第十六章 劉大耳要造反

公元199年,曹操奏請天子,舉百官、起皇鑾,赴許田圍獵,以彰武德,天子無奈準之,曹操命許褚帶五千虎衛營護衛自己,又令于禁一萬五千人,封鎖許田的,狩獵場周圍,天子卻只有兩千儀仗隊,打牌執旗,臉面全無。

又有文武百官噤若寒蟬,與天子同行,大漢皇叔、左將軍劉備在其列,曹操身邊只有許褚等親信將領同行。

劉備早收拾妥當,不過也沒什麼東西,只是內穿護心甲,手裡拿着武器,胯下一匹健馬。

關羽張飛二人的青龍偃月刀、丈八蛇矛,都是鑌鐵百鍊打造,雖比不得七星寶刀鋒利,但也不差多少,也是少有的神兵,配上二人的威武雄壯,讓人一看就是不凡。劉備腰挎七星寶刀,騎着一匹青花馬,手裡握着雙頭花槍,也算是威風凜凜。

車行中,曹操的五千親衛,個個殺氣騰騰,如狼似虎的護衛在曹操旁邊。而曹操爲了試探朝中大臣之心,故意和皇帝同乘一車,果然激起了大部分忠臣的憤恨。可是,在曹操的淫威之下,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皇帝車架在中間,劉備和諸多大臣當天也是在中間,不過是騎馬圍在車架周圍。曹操這個時候,從車架內伸出頭,對劉備笑道:“呵呵,玄德可要上車同行嗎?”

劉備心裡暗罵曹操用心險惡,嘴上卻不鹹不淡的道:“多謝丞相好意,可備天生賤軀,豈敢與天子丞相同車。”劉備爲了最大降低,曹操的警戒之心,就故意貶低自己。

周圍大臣,一看劉備沒有接受曹操的邀請,頓時看向劉備的目光,就越發友善了。都認爲劉備是可以託付,和信任的忠臣,原本和董承合謀的人,還有點懷疑劉備,此時也打消了疑慮之心。

曹操見此,也沒說什麼,只是道一聲:“玄德果然知禮。”就又做回了車內,劉備心裡卻是對曹操,越發的忌憚了,曹操此人喜怒難測,心機深沉,一不小心就會被他陰了。

一路無話,直到黃昏時纔到許田,安營紮寨之後就天黑了。

許田實際上,乃是許昌附近,一個小縣城。但因山高林廣,草木衆多,不宜耕種。所以只有些獵戶,居住其中,曹操遷都許昌後,就把許田的獵戶遷移到別處,把此地當成了一個狩獵場。

但是真正可以,大行狩獵的地方,也只有中間的山林,約有二十餘里。劉備暗道‘歷史上說,許田打獵,曹操一行十萬人,實屬誇張,小小的一座山頭,哪容得下那麼多人。’

‘十萬人幾天的吃喝拉撒,都是問題,曹操不可能傻到浪費糧食,在說,此地便是他自己老巢,完全沒必要,除非曹操是腦殘。’

當晚,劉備在曹操的邀請下,和朝中大臣,還有皇帝一起用食。劉備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帝。

“臣拜見陛下。”劉備心想,幸虧東漢還沒有,見皇帝必須跪拜一說,不然自己還真跪不下去。

東漢時代見到皇帝,除庶子白身外,但凡有官職在身,均是雙手抱着玉圭,彎腰行禮即可,可惜劉備沒有玉圭,只能抱拳了。

“皇叔請起,還請快快用膳吧。”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有點慌張,也有點喜悅和期盼,劉備道了聲遵命,然後就開始用宴。

期間,劉備偷偷打量起,這位漢末的最後一位皇帝,十**歲,如果放在上輩子的時代,或許他此時應該躲在家裡上網,或者跟哪位女孩子,正在冰天雪地裡戀愛。

可是,現在的他卻是一位,受到權臣的掌控,就連吃飯都顫顫驚驚的小皇帝,這或許就是生於帝王家的悲哀。晚宴上,曹操肆無忌憚的行徑,就連劉備也看不過眼,打人不打臉,曹操不僅打臉,而且打的還是皇帝的臉。

第二日清晨,衆人收拾妥當,入山狩獵。于禁早一步,已經把此山封鎖起來了。

一行人中,曹操和親信將領,跟着皇帝在最前面。劉備稍微落後,趁機,小聲對關羽張飛道:“二弟三弟,等下千萬不可異動,一切看我眼色行事。”張飛和關羽,在馬上點頭,表示知道。

許田確實是一處狩獵的好地方,曹操眼光不錯,不過交通卻是困難,除通往兗州以西的道路外,其它三面,都是道路崎嶇不平,走了一上午,才走到許田狩獵之地邊緣,待穿過一片柔軟的枯草地之時,才正式進入山林。

只見山內叢高林深,衆人來到後,立即驚起許多小獸,慌忙奔跑。讓劉備一陣感慨,亂世人不如畜生,最起碼還可嬉戲于山林,身處亂世,卻是終日不安。

“呵呵,玄德可敢再行比鬥嗎,操上次輸給你的赤兔,可是不甘心的很啊。”曹操跟天子並駕齊驅,回頭就對後面劉備道,同時用眼睛打量,關羽座下的赤兔。

劉備可不願意這個時候,出什麼意外,就淡然拒絕道:“今天子在此,我等豈可嬉戲,失禮是小,丟了皇家臉面是大,況且備見丞相坐騎,實乃不凡。”

曹操一笑道:“呵呵,玄德說的不錯,雖然比赤兔弱半籌,但是,絕對是世所罕見的寶馬,玄德難道不想,在把操這匹馬贏去?”

劉備看爪黃飛電,確實雄俊異常,爪黃飛電通體雪白,四個蹄子也是健壯無比,更奇怪的是,每個蹄子上,都有三道黃色的毛髮,曲曲折折,急速奔跑起來,仿若閃電。

氣質高貴非凡,高傲放佛天生的皇者。不過,這個時候,自己可不能因小失大,也就閉口不言,一臉的深沉。

曹操見劉備沉默,也就沒說什麼,而是對着身後,一名虎背熊腰,膀大腰圓的中年人道:“許褚,下令全軍將士,慎言前進,十人一隊,左右散開緩緩前進,千萬不可驚跑野獸。”

只見那中年人一聽,立即道:“是,丞相。”

劉備這邊,卻是一驚,原來他就是虎癡許褚,許仲康啊。然後就多看了許褚幾眼,雄壯的像一隻老虎,面寬口闊,身高也是近八尺,一臉的煞氣和狠戾,不過有點直憨,怪不得叫虎癡。

‘這就是許褚嗎,果然不愧爲虎癡,實在是威猛過頭了。’劉備暗暗心驚,光是從許褚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劉備就判定,他至少也是一流一等武將,就算打不過關羽張飛,估計也不會差多少。

許褚用的也是一柄大刀,雖然長度沒關羽的青龍偃月刀長,但是卻要寬厚許多,快趕上重兵器了。

不過,當劉備看見,許褚把後面的虎衛營士兵,漸漸分散開來,就暗喜道‘嘿嘿,機會就要來了。’

此時曹操和天子在前,旁邊是曹操親兵和親信將領。劉備和關羽張飛在中,稍微落後半步,而董承等大臣和儀仗隊,又落後幾米。

此時曹操,一心想耀武揚威,探明朝中大臣的態度,其他不知內情的大臣,都是在想,怎麼在多疑的曹操面前,保住性命。

而劉備和董承等人,卻是在等待最佳機會,一時間各人都是各懷鬼胎。場面有些怪異,漢獻帝見此心道:‘雖然一直聽說皇叔大名,但是還未見過他的武力如何,不知道能不能帶我逃出去?’

而此時剛好,他就發現叢林中,有一隻兔子,正在吃着食物沒發現他們,離兔子還有八十多步距離,漢獻帝靈機一動,何不借此試試皇叔的武力。“皇叔,看,那有一隻兔子,還請皇叔爲朕射來。”漢獻帝開口就道。

劉備此時暗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頓時不等曹操說話,和關羽張飛立即打馬上前,卻也和漢獻帝曹操,並駕齊驅,準備先展示下自己的武力。

可是,劉備又犯難了,自己可不會射箭,怎能如歷史劉備般,一箭射中兔子?劉備轉頭看看後面的董承,當即內心一動,就道:“還請董承大人,借備短槍一支。”

此行計劃一切以劉備爲主,董承雖然不明白劉備的意思,但知道劉備肯定有深意,他也機靈,見此機會,就立刻一揮手,和一部分儀仗隊,一起趕上前來。

只是落後劉備兩三步距離而已,曹操見此頓時一怒,‘哼,這些人這麼快就自己露頭了,也好,我這次許田圍獵,就是想看看,哪些人是保皇派,好把他們一網打盡,好行王霸之事。’

曹操向董承看去,只見同行的,除了儀仗隊之外,還有長水校尉種輯、將軍吳子蘭、王子服,加上董承和伏完二人,目前是朝廷內,除已經投靠曹操之外,最後的中堅力量了,也是曹操稱王的最後一塊絆腳石。

曹操暗道‘很好,很好,這下你們一起跳出來了,等下待我證實之後,可別怪我曹操心狠手辣,不過汝等妻子吾自會養之。’

“皇叔,接短槍。”董承令人遞過一支短槍,樺樹的槍桿,精鐵的槍頭。劉備掂了下,也不去講究了,在磨蹭那兔子就要跑了。

此時劉備舉起短槍,往後微微揚起,“去。”只聽劉備大喝一聲,鐵槍如一道雷電,閃電般投擲向兔子,那灰兔子感覺到了危險,瞪起雙腿就跑。

可是,在它起身的一瞬間,‘撲哧’一聲,鮮血飛濺,鐵槍一瞬間,就洞穿了它的脖子,兔子被帶起幾米遠,然後就被釘在樹上,掙扎幾下,就死了。

衆人一愣,都沒想到,槍居然還可以這用,同時也佩服劉備的力氣和準頭。漢獻帝此時見劉備,如此勇武,頓時大喜道:“皇叔果然厲害。”

曹操眯着一對綠豆眼,黝黑的臉龐,也包含深意的笑着:“呵呵,玄德果然神力,且奇思妙想,實在是讓操佩服。”

劉備此時心裡飄飄的,不過臉上卻一副榮辱不驚,平淡的樣子道:“只是小道爾。”

這時巧了,突然一隻肥壯的鹿,從叢林中跑了出來。漢獻帝此時也想露一把臉,當即拿出皇帝專用金絲寶雕弓,抽出金箭,挽弓搭箭,‘嗖.嗖嗖。’連續三箭,可惜都沒射中,漢獻帝感覺大掉面子,不禁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秦失其鹿,天下逐之,難道朕也要丟掉江山嗎?

曹操一見,頓時想了明白,鹿的代表意義非凡,頓時一臉揶揄的看着漢獻帝,嘲笑之意甚濃,漢獻帝心性年齡也不大,頓時賭氣道:“曹丞相,來試試吧。”

他心裡在想‘豈有此理,敢小瞧朕,看你射不中,也丟你臉皮。’他卻沒想到,此言正中曹操下懷,曹操頓時不露聲色,毫無禮儀的。

單手接過漢獻帝手中弓箭,然後迅速彎弓搭箭,一箭射出,只聽‘嗷.’的一聲慘叫,那隻剛纔還在驚跑的梅花鹿,應聲而倒在地上。

歷史還是不可爭議的發生了,哪怕有了自己蝴蝶效應,這是劉備所想。

漢獻帝傻眼了,曹操得意了,董承等人發愣了。不過那些儀仗隊,和四周的親衛營,看是皇帝的箭支,以爲是皇帝射中的。頓時大聲拜道:“陛下神威,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連綿不絕,董承等人也無奈跟着行禮,同時心想‘既然如此,就將錯就錯,把曹操的功績抹殺掉。’

可是,此時曹操的行爲,卻出乎了衆人預料,只見曹操一夾座下‘爪黃飛電’,猛然躍在漢獻帝前面,坦然的,替皇帝接受了,衆人的拜見。

當那些官員擡頭的時候,才發現,剛纔跪拜的,居然不是皇帝而是曹操,一時間衆人內心極其屈辱,怒火攻心,可惜偏偏發作不得。

而那些,遠處已經完全散開的,虎衛營士兵,還有曹操周邊的親信將領,包括許褚。此時都是崇拜的看着曹操,繼續呼喊‘萬歲’,爲曹操增添聲勢,警戒之心,降到了最低。

‘好機會,就在此時。’劉備見此暗道,同時突然大吼一聲:“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曹操頓時,大驚出聲道:“不好,劉大耳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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