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失笑,劉尚這麼一打岔,原本嚴肅的場面又是鮮活了前來。孫策笑個不停,拍向史慈的肩膀道:“明日我就去給呂布下戰書,我與子義聯手退敵!”
太史慈沒說話,主動避開了孫策親密的舉動,反而挪動了劉尚身邊。
孫策反應也不慢,舉起的手突然轉了一個方向,搭在了劉尚的肩膀上,很認真的道:“還請子任助我!”
“這個嘛…..”劉尚臉色猶豫,看了眼孫策,故作爲難的道:“這個卻難,武昌信使來報,張繡攻打新野遇到了麻煩,我正打算派子義帶兵過去呢。”
“這怎麼行,沒有子義,我如何鬥得過呂布?”孫策急了,大聲叫道:“不行!主意既然是子任出的,說什麼你這次也不能置身事外!”
“可是張繡那邊也等着很急,他可是出了一千匹戰馬來着,我總不能失信於人吧!”劉尚一臉的爲難,又很是爲難的說道:“伯符也知道,南方買馬不容易,一千匹戰馬也不是個小數目!”
孫策與周瑜的臉皮同時抽搐,恨不能一腳把這人給踹出營帳,這時候,就連孫策這個有些粗心的人也品出了裡面的言外之意。人家張繡爲了求援可是出了一千匹馬,你孫策總不好意思讓他白乾吧?
“子任若肯相助,我,”孫策咬着牙想了想,五指一張,“我給你這個數!”
“好,就五萬人!”劉尚雙目放光,臉上頓時就是樂開了花,暗自盤算着該派人往那個縣去遷移百姓,五萬人啊,交州又可以多開墾一個縣了。
“是五千!”孫策臉色發黑,也充分領教了劉尚的大胃口,暗道廬江城中被你搬的連耗子都找不出一隻了,要是再給你五萬人,整個淮南就成了鬼蜮了。
“五千也成,誰叫我與伯符是朋友,幫助朋友乃是天經地義的!”劉尚拍着胸脯,一口答應了下來。
“多謝子任援手!”孫策臉紅了,爲了彌補剛纔對劉尚的誤會,他很誠摯的道謝。
周瑜也慚愧了,深感自己對劉尚的偏見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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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什麼,你我知交好友,伯符有困難,我豈能袖手,只是伯符軍中可想好了這第三個人人選,畢竟呂布太強,要是第三人太弱,恐怕也極難取勝!”劉尚苦着臉,做思索狀。
“這….”孫策愣了愣,煞有介事的板起了指頭,也愁眉苦臉的合計看開了,軍中的武將本事如何,他可是一清二楚,本來周泰是個好幫手,可惜手受傷了,蔣欽也不錯,雖然不如周泰厲害,也可以作爲牽制,可惜也受傷了,至於陳武凌操都還差了一截,上去也能拖住呂布,可是拖住有什麼用,他需要的打敗啊!
周瑜也楞住了,因爲他搜遍了腦中,實在找不出一個完好的,能夠與孫策合戰的武將,不是江東的武將不多,事實上,江東的武將多如牛毛,可是那種頂尖,出了孫策,也就一個周泰勉強的上了,難道再讓周泰出戰,他搖了搖頭。
“怎麼,伯符軍中人才濟濟,還沒有定下人選嗎?”劉尚詫異道,肚子裡卻是偷笑,別人不清楚,他還不知道那些江東的將領嗎,說死了,也就孫策一個算是頂尖,周泰也算半個,其他的,最多是一流而已。
“實不相瞞,我江東雖然武將衆多,可是像子義那樣的,還真是沒有!”孫策都快哭了,空有無數武將,事到臨頭,他竟然無將可用!
“倒是有一人,與某不相上下!”太史慈猶豫了一會,感覺背後被錘的震天響,終於咬了咬牙,說了出來。
“誰?”孫策周瑜異口同聲,滿臉的驚喜,太史慈是什麼人啊,穩重,忠義,那就是人臣的楷模,武將的典範,他說出的話,兩人如何不信,只是暗自惱恨自己有眼無珠,竟然在軍中沒有識得!
“甘寧甘興霸!”太史慈鬍鬚抖動,大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天可憐見,他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與人合謀幹起了敲竹槓的勾當!
“可是上次踏水之人?”孫策臉色一變,那個人他太有映像了,能夠在水中奔跑,就是他也只能勉強做到。
“沒錯!”太史慈點點頭,再也不肯多說,他怕說多了,會忍不住臉紅,一切還是交給主公吧,反正他內行!
“子任....”孫策更不好意思了,他並不懷疑太史慈的話,只是這才向劉尚借到了太史慈,他怎麼好意思再開口。。
孫策不好意思,周瑜卻是大大方方,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甘寧纔是劉尚最後的底牌,也是他敲詐的最大的砝碼,虧他剛纔還慚愧來着,實在是不值!所以周瑜的話語很直接,很坦白,很市儈:“既然劉將軍處有此大將,還請借於我們,我們願意再給一萬人作爲報酬!”
“這是什麼話!”劉尚眼睛一豎,滿臉正氣的道:“伯符的事就是我的事,剛纔的五千人足矣!”
“是在下魯莽了,還請子任恕罪!”周瑜羞紅了臉,趕忙賠罪。一邊暗自痛罵自己的小心眼。
“呵呵,公瑾卻是魯莽,當罰酒一杯,不過子任既然慷慨,我們也不能小氣,我再給你五千人,還請子任不要推脫!”
“這怎麼行!我既然要五千人,要是再要五千人,那成什麼話!”劉尚大聲道。
“要的,要的!我們總不能讓子任白白出力啊!”孫策一疊聲的說道,也是爲了轉移注意力,化解周瑜的尷尬。
“哎!”孫策盛情拳拳,劉尚順勢下坡,“既然伯符執意要送,我也不好退卻,乾脆這樣,我就意思意思,反正我也只是多派一個人而已,伯符也給我一個人作爲回報就行了!”
“你想要什麼人!”周瑜瞬間就警覺了,因爲他又從劉尚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詭異的光芒,幾乎下意識的就問道。
“公瑾放心,我也不要百姓,也不要軍卒,更不要佳人,你們在俘虜中隨便給我一個人就行了,對了,我聽說那個紀靈冥頑不靈,我就要他了!”劉尚大手一揮,作出了決定。
“你…”周瑜本來已經紅了臉的又是白了下去,這時候,他都不知道該是生氣還是該是大笑了,搞了半天,你劉尚拐彎抹角的盡然是打的這個主意!
孫策也是臉色僵硬,拿着個空酒杯湊到脣邊都沒有發覺。太史慈終於紅了臉,急忙低下頭,藉着喝酒掩飾自己的窘迫。
“子任真的要紀靈?”孫策還沒有從吃驚中回過神來,俊朗的臉上,線條極爲的分明,那是臉上的肌肉還沒有舒緩
“沒錯。”劉尚很認真的點頭,道:“五千人太多,拿了我不好意思,紀靈一個就夠了!”
“你哪裡不好意思了!”孫策肚子裡咆哮,那可是紀靈啊,袁術手下唯一的大將,他孫策拼死拼活,好不容易的捉了個活的,搞了半天早就被這劉扒皮給惦記上了!
“咳咳,子任還是換一個吧,紀靈此人死忠袁術,助紂爲虐,我們本打算攻破壽春,就把他梟首示衆的!”周瑜眼中閃過一抹殺機,表示他所言不虛。
“那正好,我也正想如何給天子一個交代,紀靈分量夠,殺了可惜了,我當親自把他押到許昌去!”
“無恥!”周瑜心中大罵,卻只能強笑着打了個哈哈
“虛僞!”孫策冷了臉,卻是暗自思索了片刻,道:“此事關係重大,子任可否容我們考慮一夜,明早再給你答覆!”
“這個自然,興霸要過來,也需要一夜的時間。不過劉備屯駐小沛,我擔心,今夜呂布派出的快馬,就是去請劉備的!”劉尚把手中的美酒一下子喝乾,臉上瞬間就紅了個遍,他實在是醉了,歪斜着腳步,一搖三晃的走出了營帳。太史慈急忙上前攙扶,
可快的,外面傳來一片雜亂的吆喝聲,還有車輪咕嚕嚕的遠去聲。
帳中的孫策周瑜卻是神情凝重,相顧無言,原本的酒意,早就被劉尚走時的那句話嚇醒了,劉備是誰,他們如何不知道,倒不是劉備可怕,但是他手下那兩個人,想到這裡,孫策的眉頭深深的擰成了一個川字,見識了呂布的厲害,那兩人會差了多少?
“主公,伯符說的對,紀靈死忠袁術,我們就是要來,他也未必會投降我們。”四下無人,太史慈開口說道。
劉尚斜躺在馬車上,短短的墊子抵消了馬車的顛簸,雖然醉酒,可是他腦子還是清醒的,“我不過賭一賭罷了,即使孫策一個人不出,我也會幫他對付呂布!”
“那主公爲什麼?”太史慈楞住了。好不容易和孫策和解,主公這樣做,不是破壞了兩家的關係嗎
“爲什麼?”劉尚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馬車的頂棚,低聲道:“一個人,總要有些弱點,不管是真是假!”
沉默了許久,孫策終於打破了這份死寂,“今日劉尚所爲,公瑾以爲如何?”
“說不準,或可以利誘之!”周瑜的語氣還是有些不確定,不過隨即他又笑了起來,道:“不管是真是假,看來淮南之地,當爲伯符所有!”
“可是紀靈?”孫策牙根子砰砰直響。
“以一人換一地,伯符以爲孰輕孰重?再說,紀靈會不會投降,那還是個不一定的,要不是我們每天派人強行給他餵食,恐怕此人早死了!”周瑜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也對,劉尚要,那就給他吧!”孫策微微點頭,反正紀靈一心求死,他也快失去耐心了,劉尚要接下這個包袱,那就給他吧,只是打敗了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