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建立的時間太短,底蘊還是太少了,而且還是從亂世之中走過來了,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撫平百姓的傷害。
所以明國目前來說,除了軍隊比較強大,其實只是外強中乾,真正打國力,打消耗,還真未必是四方諸侯聯手的對手。
牧景接下來了,已經有了休養生息的準備了。
只有蓄力更多,才能一拳打出去更狠,最好蓄夠了足夠的力量,然後纔出擊,直接能夠摧枯拉朽,拿下整個天下,一統江山,結束亂世。
當然,這天下變數永遠比計劃來的的快,你計劃的再好,有時候也很難抵得過變數,比如這一仗,牧景不想打,可人家欺負到門口了,你不大也不行。
牧景現在最希望的是,建立大明朝之後,能有一段時間的安穩,足夠讓他休養生息,恢復實力。
另外紅衣大炮的量產,也需要時間。
既然紅衣大炮出來了,日後牧景是準備以紅衣大炮爲主,以最強勢的武器,鎮壓整個時代,這或許纔是他最快結束亂世的一個辦法。
……………………
中午,北城門,門口。
一支親衛護送至下,戲志才總算是的趕回來了,看到這巍峨的渝都城,他那張有些滄桑的臉,才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
“總算是回來了!”
戲志纔出徵北境有一段時間了,這一次雒陽戰役,他算是給了一個很滿意的答卷,交給整個明國。
如今明國第一軍師的稱謂,他也算是名至實歸了。
“參政大人,要不先回家,夫人恭候多時了?”
“先去明王宮!”
戲志纔想了想,道:“大王既然已經回來了,怎麼也先去見了大王再說了!”
“諾!”
親衛長隨拱手點頭。
進城之後,北城是江北縣的中心,他離開的時間不短,再一次回到渝都,感覺渝都的變化挺大的。
“這條街道,我去年來過,但是還是比較荒蕪的,這熱鬧很多了,好像多了不少商鋪?”
戲志纔有善於觀察的品質,畢竟作爲明國高層,他也關注民生的責任,到了他這樣的位置,昭明閣參政,可決議明國大小事情,軍政之間的界限已經很迷糊了。
“自從四大諸侯宣戰我們明國,明國就略有些動盪,但是不僅僅我們明國動盪,天下都亂!”
戲志才身邊的長隨,是一個冠以戲姓,對戲志才忠心耿耿的青年,他低聲的稟報戲志才,道:“我們明軍連戰連捷,得了不少民心,也讓天下不少人認爲明國是安全的,聽說這幾個月時間,就有很多人涌進來了我們明國地域,有一些豪族,紛紛遣送一些商隊來渝都置業,應該是在這裡立下一脈的意思,天下豪族多不勝數,涌進來的人多了,也帶來的很多財帛,自然就熱鬧繁榮起來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戲志纔有些詫異。
這青年名爲戲冰,因爲當初撿到他的時候,就是一個冰天雪地裡面,從小就跟着自己姓,有一身武藝,也算是的好學,是一個不錯的青年。
“參政大人日理萬機,處理大事,小的在旁邊,只是看一些參政大人都不看的奏本,自然也瞭解一些!”青年笑了笑。
“你啊!”
戲志才撇了他一眼,道:“當初當我書童,現在跟着我出戰,也算是有歷練,有經驗了,早就應該獨當一面了!”
“我那行啊,就跟着參政大人!”青年撓撓頭,他的命都是的戲志才救回來了。
“跟個屁!”
戲志才道:“等這些事情忙完之後,去鴻都學府報道,自個的前程,自個緊張一點,我這位置,註定是不能的給你太多便宜的!”
立身若不正,他如何支持的新政,作爲牧景心腹,寒門出身,新政是他最看好的,他自然是拼命支持的。
“不要!”青年道:“參政身邊不能沒人!”
“我還需要你擔心啊!”戲志才撇了他一眼,道:“這是一個大時代,大明即將要啓航了,我們會走的更遠,飛得更高,也需要更多的人才扶持,你若是沒能力的,我就不勸你了,有這能力,別耽擱了,咱都是寒門子弟,能出頭的機遇,可不多,得善於把握!”
青年聞言,頓時有些心動,沒有人願意永遠都當僕人的,不過他心裡面也有些有些的感傷,他和戲志才雖是主僕,但是實則如同兄弟,戲志才聰慧過人,把他當成親弟弟一樣教育,讓人教他練武,讓人教他讀書寫字,要是去了鴻都門學,日後當了官,肯定就不是戲家的長隨了。
“駕駕!!!!”
戲志纔不管他的心思了,甩長鞭,奔馬起來了,直奔明王宮而去。
………………
聽到戲志纔回來的時候,牧景正在吃飯,午飯是貂蟬讓人送來了,其實這世界的人,大多都是朝食和夕食,一天吃兩頓的。
但是牧景不行,他得一天吃三頓,早飯,午飯,晚飯,早飯吃清淡,午飯吃的最好,晚飯吃的隨便一點。
這纔是合情合理的。
不過時代這個東西,想要逆轉,沒有這麼簡單的,大部人人都是早上朝事,晚上回家在夕食。
貂蟬知道中午牧景要吃飯,所以會讓人給他送飯吃。
他正吃的香,戲志才就到了。
牧景看着差不過瘦了一圈,氣喘吁吁的戲志才,禮貌性的問:“餓了嗎?”
“餓!”
牧景忘記了一件事情,放眼整個明國,在他面前不做作不和他客氣的人,就數眼前這哥們了。
戲志才早上吃的是乾糧,趕路能有一口乾糧吃,都不錯了,這早已經是餓的眼睛發白了,突然看到牧景面前擺着的美味佳餚,那能忍得住啊。
“多謝的大王的體諒,臣就不客氣了!”
他坐下來的速度,快得很,太瞭解牧景的,就怕這廝半路的返回。
“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牧景嘆了一口氣,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只好說道:“中恆,去給戲參政準備一雙筷子,一碗飯!”
“是!”
霍餘笑了笑,貂蟬給牧景準備的中午飯不僅僅豐盛,而且分量大,就裝一碗飯,在找一雙筷子給他。
“大王,不是臣不想客氣,臣都餓的說不出話來了,實在是客氣不了!”戲志才直接狼吞虎嚥起來了。
牧景一看,頓時沒啥胃口了,這哥們還讀書人,整一武將匹夫,這一盤盤菜都被你秋風掃落葉的掃過了,自己還咋吃啊。
兩刻鐘之後,牧景讓人把這餐具都撤下去了,往日都有點剩飯剩菜的,今天這菜湯汁都被舔乾淨了。
戲志才就是一個餓死鬼投胎。
“你現在又不是孤家寡人一個,餓了不知道先回家,孤又不會和你算這點禮儀的,你回家吃飽喝足了在洗個美美的澡,再和你媳婦小別勝新婚兩天時間,孤都不介意的!”
牧景品茗着溫茶,有些打趣着戲志才。
“你不介意,這介意的人多的去了!”戲志才撇了他一眼,道:“我這從北境邊疆回來了,又是立功歸來了,卻沒有第一時間來面見大王,而且回家去了,那就是態度問題了,保證第二天彈劾我的奏本就能堆滿你的桌子,到時候說我什麼目中無人,仗功壓主,囂張跋扈……你就等着頭疼吧!”
“這也是!”
牧景哆嗦了一下。
有時候你不在意的事情,在別人眼中就是一件大事情,戲志才這一戰是立功的,如果他回來擺出一副的囂張跋扈的樣子,立刻就會被彈劾,自古軍權動人心,沒有多少人希望戲志才能執掌軍權的。
戲志纔在樞密院的地位暴漲的太快了,別說政事堂,就算是軍中一些大將,都會壓制他的進步。
畢竟現在樞密院的老大是黃忠。
這時候,戲志才只要露出一點點的空隙,他們就好像蒼蠅一樣盯上來,未必能傷得了戲志才,但是絕對能把牧景煩的吃不下飯的。
“目前北境的情況如何?”牧景迴歸正題,反正來都來了,不問問心裡面不踏實。
“還穩得住!”
戲志才道:“但是張遼暫時是撤不出來了。”
“我知道!”
牧景點點頭:“張文遠敢離開北境半步,孤敢說,他們就會再一次圍攻雒陽!”
“其實魏軍和河北周軍,我都不是很在意!”
戲志才分析:“河北兵馬被我們打殘了,目前在河內都是苟延殘喘,我們只要加把勁,收復河內問題不大,而魏軍,夏侯淵突然撤兵北上,虎牢關僅存的兵馬守住都有問題,出來絕沒有可能,唯一擔心的是,幽州燕軍!”
“夏侯淵離開虎牢關了?”
牧景略顯意外。
“嗯!”
戲志才猜測:“應該是河北和中原之間,發生的一些問題,但是目前沒有太多的消息,我還不敢肯定!”
“景武司沒有消息回來嗎?”牧景皺眉。
“景武司最近也被打擊的不小,在雒陽戰役之中,景武司就犧牲很大,北境方面還想也因此被牽連出一些據點,北境的傷亡不輕啊!”
戲志纔回答:“消息緩慢一點,也是正常,聽說景武司最近在許都又鬧出了一場好戲,精力都放在許都了!”
“正常!”
牧景嘆氣:“打仗,本來就有犧牲!”
袁紹又不是蠢貨,這一戰明顯是消息上的不對稱,他撤回去之後,肯定在這方面大舉屠刀,景武司多少會受挫。
“之前倒是有一些消息,說河北軍要南下的,但是具體的還沒有太清楚!”牧景翻閱了一些奏本,景武司傳上來的奏本,這方面的消息,景武司都只是猜測,並沒有士族的把握。
“我估計他們南下的肯定還是很大!”戲志才道。
“不會吧!”
牧景倒是認爲袁紹沒有這麼笨:“不管是河北周軍,還是中原魏軍,都被孤打挺不直腰桿子來了,他們還要自相殘殺!”
“這才叫窩裡鬥!”
戲志才笑着說道:“鬥不過我們,他不得找個軟柿子來捏,中原一戰,幽州保存不少兵力,他想打都很難打,而中原,曹操敗的更加慘烈,你說他會不會起心思!”
“這倒是符合他袁本初作爲!”
牧景冷笑。
袁紹要說有多少能耐,也真談不上,他出身好,能力好,城府也有,但是唯獨少了一點的,那就是的長遠的目光。
這人,不僅僅心胸狹隘,連眼光都有些狹隘,就算沒有曹操,他也難成大事。
“要是真的這樣,那就好!”牧景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的冷笑:“孤倒是可以放心稱帝了!”
“當真要稱帝?”戲志才目光栩栩,看着牧景,他知道早晚的事情,但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牧景攤攤手:“昭明閣已經決議下來了,此事天塌下來也不會改了!”
“急了點,但是……”戲志才沉思了一下,道:“也算是一個好時機,一旦稱帝,就會彌補掉我們明國在名分方面的欠缺,改朝換代,總比以下克上好多了!”
“不僅僅如此!”
牧景道:“咱們想要百姓安居樂業,想要他們擁簇我們,就得給他們一個名分,掛着大漢朝的名,去做着和漢室作對的事情,你讓百姓怎麼看,是把自己當成明國子民,還是把自己當成大漢百姓!”
稱帝,不是一個名義,而是一個正統,一個名正言順統治天下的正統地位。
肯定會有人反對。
但是隻要挺過去,就能讓百姓從心裡面撇去的漢朝百姓的身份,民心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嗯!”戲志才點點頭:“既如此,也不必顧慮了!”
“孤倒是不顧忌,這事情胡昭他們籌辦,孤還是放心的,孤現在就擔心,稱帝之後,誰敢來打孤!”
牧景看着戲志才,返回剛纔聊天頻道:“北境方面,敵人太多,但是按照你來說,也就是有能力進軍河南的人,恐怕只有河東的燕軍了!”
“沒錯!”
戲志才點頭:“燕軍在河東,駐紮一直兵馬,隨時都能打下來,足夠我們提心吊膽的,雖然我看張飛最近沒有這個心思,他正在不斷的蠶食幷州,蠶食河北的地盤,可誰也不能預料,他會不會突然就殺下來了!”
“有這可能的!”
牧景站起來,來回踱步,半響之後,問:“如今北境,能調動作戰的兵力,有多少?”
“雒陽一戰,我們損傷不輕,如今在休養生息之中,但是……”
戲志才考慮了半響,纔回答:“要是非要戰,能擠出一個軍的兵力已經不錯了,再多可能不行,會影響河南的防禦體系!”
“去信問一下張遼,他敢不敢出兵吃掉河東!”
牧景把心一橫,直接道。
“問張文遠?”
“他在前線,要打也是他來打,我們衡量不了這裡面的風險多大,能不打孤也不希望這時候開戰,但是河東是一個隱患,整條防線之中,河東最危險,吃掉河東,是孤目前能想出來,先發制人的最好辦法,一旦河東被吃掉,燕軍就失去南下的橋頭堡,他們想要南下,也需要時間,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了!”
牧景道:“但是目前河南的情況不是很穩定,打仗的風險很大,所以這件事情,交給張文遠決定,如果他決定打,最好,如果不打,告訴他,必須在河東方面,修築一條防線,孤決不允許燕軍南下!”
“好,我立刻密信張遼!”
戲志才眸子一亮,牧景的殺伐果斷,的確比他要出色很多,很多事情在他這裡,只是考慮,而在牧景哪裡,就是決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