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算是穩定下來了!”戲志才眸子凝視着這密奏的奏本,沉思半響,道:“袁術這麼好說話,倒是難得!”
“他不是好說話,他是取捨而已!”
牧景冷笑:“對於他如此倨傲之輩而言,我不過只是一個秋後的螞蚱,不足爲道,與他大業相提並論,塵埃也,他沒有必要在這時候與我死磕,畢竟,他們的目標可是宏偉的!”
“目標?“
戲志才雙眸迸射出一抹冷厲的光芒:“揚州嗎?”
“不僅僅是揚州,是整個南方!”
牧景道:“豫州一旦穩定下來,他還坐擁汝南和南陽,財力,人口,軍隊,都鼎盛極致,天下無人能比,自然想要一口吃掉南方,不然他也不會屯兵於江夏和汝南交界!”
袁術把江東軍囤在江夏北部的消息,並不難打聽,這個主意彰顯袁術的意圖。
“他倒是胃口大,一手打荊州,一手打揚州,他就不怕也噎死嗎?”戲志纔不屑的說道,在他心中,袁術根本就是一個志大才疏之人,若非袁氏根基深,他作爲袁氏嫡子,根本不可能在開局的時候,拿下南陽汝南兩郡之地作爲根基,袁氏的聲望,就是他最大的底蘊,袁軍所到之處,少有阻擋,大多縣令縣尉皆爲讀書人,仰望四世三公袁氏之輩多如牛毛。
但是袁氏的底蘊也是有極限的,根本壓不住一些人的野心,除非袁術有絕對的能力,能穩得住這麼多地方諸侯的心思,收復他們爲自己所用,不然他早晚翻船。
“去歲江東軍攻打江夏的戰役,可有消息記錄?”牧景突然問道。
他意識到一個很大的問題。
一個小蝴蝶,終究煽動了它可愛的翅膀,把這個時代的歷史,翻滾到了再也不是他熟悉的樣子。
“記錄不多,應該都在這裡了!”
Wшw ◆тт kán ◆C〇 戲志才站起來,從左側的書架上翻了幾下,找了找,找出了一份卷宗,遞給了牧景:“應該是景武司送上來的,景武司除了在南陽翻的跟頭之外,在其餘各方都發展的不錯!”
說起景武司,戲志才心中有一個憂愁:“主公,譚宗會不會有危險,他已經很久沒有傳出消息了,連景武司的渠道都找不到人,不應該啊!”
譚宗,執掌景武司,當初南陽郡兵突然偷襲冠軍,形成南鄉之危,景武司有很大的失職,所以牧景從益州召回了譚宗,讓他去查探南陽的情況。
但是他一去不回,連一個消息都沒有,着實讓人擔心。
“譚宗其實最擅長的是一件事情,在混亂的戰場上保命,他有九條命,箭矢都避着他走,他問題不大,要是真出了問題,恐怕是整個景武司的問題了!”
牧景翻閱手中的卷宗,一邊看,一邊說:“南陽方面的確出了很大的問題,應該和景平商行有關係,當初建立景武司,依靠的是景平商行掩護,雙方之間交纏了多少,說的都說不清楚,若說這一次景武司在南陽的失職,和景平商行沒有關係,我都不相信了,但是我暫時也顧不上,現在明面上的安穩比較重要,不過我相信譚宗能處理!”
說完之後,他也差不過看完了這些卷宗,卷宗不多,記錄的消息也很不多,只是記錄了去年江東軍渡江攻戰江夏的一些戰役消息了。
他的記憶沒錯的話,孫堅應該是死在這一場戰役之中。
但是現在並沒有。
孫堅攻打江夏的確不順利,被黃祖率軍擋住了,但是他也沒有中箭身亡,而且江東軍發展的很快,好像有不少江東勢力暗中支持,反而讓孫堅坐擁了雄兵,還利用與荊州江夏的交戰,錘鍊兵馬。
“志才,你說袁術若是攻打九江不順利,他會不會調遣江東軍入揚州?”
牧景突然問。
“有這個可能!”
戲志才沉思了半響,才一板一眼的回答牧景的話:“但是如果我是袁術,我不會這麼做,孫堅是江東猛虎,猛虎立山,纔有被馴服的可能,猛虎歸山,他可就是百獸之王!”
“只是可惜,你不是袁術!”
牧景笑着打趣了一句,才繼續說道:“我猜袁術會!”
“爲什麼?”
“自信啊!”
“你的意思是,袁術自信能掌控孫堅!”
“袁術最驕傲的是他的出身,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看不起袁紹的原因,孫堅何許人也,雖孫家世代爲官,還自成兵家後人,可說到底不過只是富春縣的普通鄉紳而已!“
牧景冷笑:“袁公路最善與看人出身,出身如此,他豈能瞧得上,瞧不上,自然會自信起來了,他自信孫堅會死死地巴結他,效忠於他,所以,一旦戰事不利,他的主力被擋在了長江之外,他必然會動用江東軍!”
“袁術看似兵強馬壯,但是我感覺他手上好像除了江東軍之外,並沒有太多精銳兵馬!”戲志才翻閱了不少豫州送來的消息,把他們匯聚成一個卷宗。
“也不能小看!”
牧景道:“他麾下還是有幾個人要防備一下的,紀靈這個人得小心,此人足夠悍勇,而且領兵之力也不錯,若是給他配上一個合格的軍師督軍,他也不好對付!”
“那此人得讓景武司着重派人去盯梢一下才行!”
戲志纔在卷宗之上畫出了一個名字,然後寫了一個條子,遞給了旁側的文吏:“送去景武司!”
“諾!”
文吏領命而去。
“你這個司馬衙房最近倒是徵辟多了不少人啊?”牧景說道。
戲志才領明侯府司馬,司馬一職,掌軍之職,明侯府下的兵馬,從徵兵,練兵,統兵,將領調配,兵器配給,後勤提供,皆歸之管理,自然是獨成一部,自成一衙。
“你堂堂明侯,整天不管事,胡孔明那廝也還在南陽,我一個人管這麼多事情,我能不徵辟人嗎?”戲志纔沒好氣的說道。
“徵辟的人倒是不少,就是地方小了點!”
牧景略過他的話,這話他可不敢接,而是笑眯眯的轉移話題。
“說起地方,還有一事,需要你這個主公親自去辦的!”戲志才突然想了事情,很直接的說道。
“什麼事情?”
“既然明侯府得了朝廷聖旨,可居於南陽,統帥漢中和南陽,這旗幟門面需要立起來!”戲志才道:“簡單來說,開府儀同三司,首先你要開府!”
“建府嗎?”
牧景想了想,點頭說道:“我們的確需要一個明侯府,而且必須新建,威勢不能小,這牽涉一個臉面和氣勢的問題,不能少啊!”
“你想好在哪裡修築沒有?”
“之前考慮過,也選了幾個地址,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牧景道:“我有一個不錯的地址!”
“在哪裡!”
“城外!”
“什麼?”戲志才皺眉:“爲什麼?”
建府之後,必是明侯府上下行政的中心,政令爲之所出,軍令亦爲之所出,當尋安全之地,城外,可沒有什麼保障
“因爲我要告訴所有人!”
牧景沉聲道:“明侯府是不需要城牆的!”
“萬一有兵馬攻進來了呢?”
戲志才被嚇了一條,倒是爲牧景關東豪情壯志趕到行爲,但是他還是擔心。
“真到了那一步,那就打,去拼命,我寧可戰死城外,不想守在城中!”
牧景淡然的說了一句:“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城中太過於安樂了,我不適應,唯有城外,才能讓我時時刻刻的記住,這個世界太危險了,我還不能去享受,需要努力的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