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操之家務
操之家務是吧,操就操,這又有何難,比起下田耕種,我感覺要輕鬆多了。
這初來乍到的,自然是多做事,少說話,待我把他們脾氣都摸熟了,到時再翻身做主人也不遲。
我一邊擦洗着漆黑漆黑的飯桌,一邊驚訝這張桌子到底有多久沒擦了?居然換了兩盆水,擦出來的還是黑水。
“黃碩,昨日你說九大行星還未說完。”這時諸葛亮從西邊房裡走了出來,草門大開,我正好看到諸葛均端坐在竹牀上看書。
哼,原來他也看書,我還以爲他習武呢。
“啊,行星啊,行星就是行星啊。”我心不在焉的回道。
諸葛亮眉峰一糾,沉默的行到桌子的一邊,端坐了下來,清亮清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被人眼皮都不眨的盯着,那還操之的下去。
“做個交易如何?”我所性往諸葛面前一坐,切,你盯我,我就不會盯你了,不就是大眼瞪小眼,這有何難。相當初我和周小米相互瞪眼的最高紀錄是二十五分鐘,我黃妁還會怕這個,哼。
這才兩日,就見她從一副楚楚可憐,到眉飛色舞,甚至還有些潑辣,想到這諸葛亮清澈的眸子閃了一下,不動聲色勾了下嘴角。
“說。”
“嗯,我告訴你九大行星的名字和排列,但是你要建個茅房。”我假裝可愛的眨眨眼,此時完全忘記我還扮着男人的事實。
我身爲女人,怎麼可以像他們一樣隨地大小便,再說了,以後說不定要長久住在一塊,要是不小心碰上了,長針眼怎麼辦?
雖然看他們嘛,我沒損失什麼,但他們要看我,那就虧大了。
諸葛亮挑了下眉,心思,自己雖然年幼,但也算識人無數,當初隨叔父顛波之時,見人無數,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他們一些心思,卻唯獨他往往出人意表。自叔父走後,自己挾三弟搬來這裡,也不過數月,一直沒有閒暇去建茅房,沒想到他竟然以此爲交易,有趣,有趣。
今日黃碩就是不提,他也會和三弟蓋一間出來,畢竟這男女相處還是多有不便,只是她既然不想說自己是女兒身,那自己又何必去點破。
“好。”
“還是你通情達理。”我喜愛顏開,心思這諸葛亮到底比諸葛均年長些,所以纔會這麼好說話。
“現在可以說了吧!”諸葛亮端了端身子,極爲認真的說道。
看他表現這麼好,又這麼謙虛好學,我自然是不敢再推辭了。正了正破破爛爛的衣襟,九大行星的名稱我是知道的,告訴他又有何妨。
“這九大行星嘛,就是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和冥王星。二公子,你相信我說的這個嗎?”我把頭湊過去,面帶疑色的看着一本正經的諸葛亮。
對宇宙一無所知的諸葛亮,他會相信我說的這個?我一沒文字證明、二沒根據、三又在民風閉塞的三國,他會信?
諸葛亮嘴角不着痕跡的揚了一下,淡淡的言道:“那除了地球別的星球也同樣住着人嗎?”
“目前來說,應該沒有,因爲別的星球沒有水,也沒有引力。”我呆滯,他怎麼對我的提問置若罔聞?
“什麼是引力。”
嚇,這個我也不懂,我只知道牛頓掉蘋果。
“引力嘛,我打個比方,你知道磁鐵吧?”
“嗯。”
“地球呢,就像一個巨大的磁鐵,生長在地球上的萬物,都被它牢牢的吸附在表面。所以不管你怎麼把東西拋高,它都會掉在上,而不是飄浮在空中,這就是引力。”
諸葛亮沉默了片刻,帶着少些遲疑說道:“那麼說,站在別的星球上,是站不穩的,是飄浮的?包括種植?”
“對,沒有水,只有土,但卻無法種植,所以別的星球應當是沒有生命的。”我嚥了咽口水,拜託,我不是專家,我學的是計算機,嗚嗚,如果我要學別的,也不至於穿到這當乞丐。
“那水星不是有水嗎?”諸葛亮皺眉,眼睛亮閃閃的看着我。
嚇,水星只是一個稱號,那有水的說。
我瞪大眼看着他,諸葛也不急,坐懷不驚的回望着我。
“二公子,你就不能問點別的麼?”我扳了下手指頭,心想唐詩宋詞我還記得幾首五言絕句,三國的史記嘛,記的倒不少,加上穿過來時,正好放三國,想不記得都難的很,想罷,我又很小心的說道:“比如說史記?”
“怎麼,不記得了嗎?”諸葛淺笑,眉眼間有一種奇特的神韻流轉,看的我極不爽。
我又不是過目不忘的天才,那記得那麼多,有本事,你問我電腦啊,看我不堵死你。
“對啊,不記得了。”討厭,我惡狠狠的回他,然後又惡狠狠的把抹布丟到髒水裡,已發瀉我的不滿。
諸葛亮輕笑站起身就欲回房。剛纔看她的眼神沒有半點嬌柔做假,既然不記得,那就以後再論之。
“等一下,二公子,你就不想知道歷史麼?這個我可是記得的。”我把手伸進瓦盆攪着抹布,眯着眼打量他的後背。
諸葛亮頭也沒回,只是偏了下左臉笑道:“既然是歷史,又何必提前先知呢?”
啊……好氣魄,果然不愧是諸葛亮。其實他就是想知道,我也未必會說,雖然我性情魯莽,但這年代什麼叫明哲保身我還是懂的。
“如果你想投機取巧,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否則必有一日死無葬身之地。”說這一句,諸葛把身子轉了過來,雙眸有如利劍,看得我打了個寒顫。
我半響無語。心裡嘀咕,我雖笨,但也不傻,換成劉備他們那些人,就是打死我,我都不說。
再說了,誰想投機取巧了?連個砍柴的老伯我都應付不了,自問我可沒那膽子去戲耍三國,我還想活着回家呢。
“二公子,你相信我是從、從、那裡來的人啦?”我問的極小心。
諸葛的眸子縮了縮,又恢復成剛纔那般清涼,看着我傷痕累累的手笑了笑,便走回西草房。
耶,他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信,還是不信。
花了整整半夜,除了諸葛兄弟睡的西草房,別的我都擦的一塵不染,包括竹片地面。記得昨日來時,這地面滿是塵土和黑泥,整個屋子最乾淨的就是諸葛亮那些竹簡了。
長吁口氣,操之家務,操之家務,明日又是豆渣餅嗎?大米呢?面呢?唉,也許明日可以去山上挖些陷阱……想着想着,便就睡過去了。
第二日一早,清脆的一聲鳥鳴,把我從夢中叫醒。
伸了伸懶腰,這纔想起,今日是我第一天操之家務,天,他們是不是已經下地了?我暈,又睡過頭了,爲什麼沒有鬧鐘,爲什麼沒有人叫我?
嚇得我一骨碌的從牀上爬了起來,隨意耙了下頭髮,便縮手縮腳的推開門。
“砰、砰、砰”
有人在家,會是誰?我舔了下乾燥的嘴脣,真是丟臉,他們到底是幾點起的?記得昨晚他們西房的燈比我還熄的晚,怎麼就起的這麼早?
“黃碩,你又起晚了,太陽都曬屁股了。”諸葛均雙手環胸,有如鬼魅一樣站在我身後,看着我聶手聶腳的樣子。
“啊……諸葛均,你走路沒聲音嗎?”暈厥,諸葛均又嚇到我了。
諸葛均看到我嚇的臉色瞬間變白,正兒八經的臉突然露出一絲謙意。
“睡懶牀,還敢吼的這麼大聲。”他小聲的嘀咕,轉身便走出屋子,從諸葛亮手中接過圓弧柴刀“叭”的一聲將一根諾大的翠竹劈成兩半。
好厲害,諸葛均文武全學嗎?那麼大的竹子,居然劈的這麼輕鬆?
“還愣着?快去做飯。”諸葛均眉一揚,突然又惡狠狠的朝着發呆的我吼道。
嚇,真把我當下人了……算了,看在他們還年幼,不跟他們計較。嘴裡哼哼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還好昨夜睡前有泡好的黃豆,今日早上再搗的時候,輕鬆多了。
我瞄了下太陽,說是吃早飯,還不如說是吃中飯,因爲太陽差不多就居中了。不是我慢,實在是要點時間適應、適應燒柴做飯。
看着桌上的豆渣餅,我嘆了口氣,如果天天都是這樣搗黃豆,那我這杆細小的胳膊,早晚得折了。而且加上自己在內,一起三人,全都是正值發育的時候,不多吃些肉類補充體能,只怕早晚人都要變黃豆。
一想到整個人變成黃豆,只露出個頭,我就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二公子能不能幫我做個石磨?”我恬着臉朝諸葛亮笑道。
諸葛均愣了下,繼續低頭吃飯。只有諸葛亮保有一慣的細嚼慢嚥,聞風不動的瞅了我一眼。
“等你想起什麼是引力時,再交易吧。”
什麼?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他居然倒打一耙,有沒有搞錯,我要石磨,不也是爲了操之家務着想?他居然還提條件,好個腹黑的諸葛亮。
諸葛均奇怪的看了我們一眼,三口兩口把飯吃完,便悶頭接着劈竹。
“二公子,我要石磨是爲了做飯,你也要吃的耶。”我企圖跟他爭理。
諸葛看也不看我,繼續爲之不動的細嚼慢嚥。
“二公子,我這是改善你們的伙食,又不是爲了我自己。”
繼續細嚼慢嚥。
“二公子,我們拿別的交換怎麼樣?數學,心算,怎麼樣?”
諸葛看了我一眼,淡淡然然的開口道。
“讓你操之家務,就自己想辦法,做不到,你就下山吧。”
“……”
威脅我?看準了我死也要賴在這?
好吧,自己想辦法就自己想辦法。我咬咬牙,他欺負的就是我舉目無親,誰叫這是我的軟肋,好吧,我深吸一口又深呼一口氣,暗惱就不信我操不好這個破茅廬。
洗完碗,我惡狠狠的瞪了眼在劈竹的諸葛兄弟,然後拿着鋤頭就往山上走。老孃去挖陷阱,就不信,不能改善伙食問題。
沒吃過豬肉,我還見過豬跑路呢,就不信這滿山遍野連個野獸和野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