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所屬大軍,四路諸侯共計一萬人,三更做飯,五更開拔。
曹昂也跟隨其中,將坐下寶馬白浮交給了曹安民,自己則換了一匹普通的戰馬。
據前方探馬來報,董賊斷後的五千人馬,由大將徐榮統領,不是西進恪水,而是南渡汴水,前往滎陽。
汴水,是恪水的一條支流,水流湍急,人馬通行不便。
滎陽,依山傍河,地勢險要,遙望洛陽之要地,自古乃兵家必爭之地。楚漢之爭,劉邦便取敖倉之粟扼項羽於滎陽東,最終劃定了楚河漢界。
城牆高達六丈,上寬三丈,層次分明,十分堅固。
由於董軍主力全在虎牢,關東盟軍再袁紹的統領下一窩蜂而上,全部去了虎牢,空留着滎陽沒有戰事。
董卓原本在這裡佈置了五千兵馬,全部被趕來此地的徐榮所接管。
這樣算來,加上呂布撥給的兩萬兵馬,徐榮共有兩萬五千兵馬了。
曹操只有一萬兵馬,而且在徐榮的五千兵馬的引誘下,正緩緩步入徐榮佈下的口袋毫不知情。
曹昂騎馬跟在了曹洪身後,將一杆黑色鐵槍放於馬背之上,緩緩前行,警惕着周圍的變化。
突然,他拍了拍腦袋,想起了一件事,那便是關於傳國玉璽的大事。
洛陽被毀,孫堅提兵進駐,並不是去幫董卓擦屁股,而是搜尋足以號令天下的傳國玉璽。羅貫中大大都說了,孫堅得到了傳國玉璽之後,便引兵還。
只可惜自己分身乏術,再加上現在曹軍勢弱,能不能度過這一次危機,還難說。
行了一天軍,曹軍便緊緊咬住了五千徐榮弱軍的尾巴,直到夜幕降臨的汴水邊上。
曹操看着川流不息的汴水,大發感慨道:“如今奸臣當道,民不聊生,我當效那竇武之勇,將亂臣賊子全部誅殺,還大漢一個朗朗乾坤。”
“將軍所言,衛茲佩服得五體投地。”衛茲緊隨其後,感動萬分:“漢室雖然頹廢,但只要你我此等忠臣尚在,還有一線生機。”
“說的好!”鮑信也答話道:“我們得抓緊時間,勿讓徐榮那小賊跑到了滎陽城裡,再當個縮頭烏龜了。”
曹昂聽着這三人的話,默默不作聲。梟雄不是一日養成的,被後世稱爲梟雄的曹操也曾今是大漢忠臣。要不然,他也不會一輩子不稱帝,直到兒子曹丕稱帝,他才被追封爲武帝。
曹昂有一種預感,汴水那邊有一場惡戰正在等着他,他只能鼓足勇氣,勇敢面對。
“傳我軍令!快速通過!”曹操果斷下達了軍令:兵貴神速,如果追擊弱軍則是沒錯,但追擊有備之敵,追得越快,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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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早已利令智昏,根本看不到汴水那邊已經險象環生。
徐榮大軍走得匆忙,竟然連兩座巨木做成的小橋也沒有來得及拆,每棵巨木剛好容一人一騎通過。
曹軍士氣正高,雖然有些哄吵,但還是有驚無險地通過了木橋。
曹操大將夏侯惇率兩千曹軍,與衛茲合併一處,走在左翼,曹昂、曹安民也在此列。曹洪親率中軍三千曹軍,張超則率四千兵馬走在右翼,以御右方之敵。
“報!”一探馬飛馳而來,大喊。
“何事驚慌?”曹洪頗有大將風度,大喝一聲道。
探馬回答:“前方徐榮大軍面朝我軍列陣!”
來得正好!
曹操很快得知,大喊一聲:“準備迎戰!”
曹軍背水一戰,又人數佔多數,足以碾碎徐榮五千人馬。
曹洪手持長槍,勒緊戰馬,大吼一聲:“某乃譙縣曹子廉,徐榮速來受死!”
吼聲如雷,極大地鼓舞了曹軍士氣。
曹昂低聲告訴曹安民,道:“子民,一會小心一點!不要離惇叔太遠,不然的話,會很危險的。”
“恩,好的!”曹安民雖然不知道曹昂爲什麼這樣說,但他知道曹昂不會害他,連忙點頭。
曹洪、夏侯惇、張超、衛茲都已經下達了戰前動員,曹軍早已蠢蠢欲動,隨時準備衝擊了。
“你家徐榮爺爺在此!有本事就來!”徐榮身披戰甲,手持一把長刀,眼中全是桀驁不馴的神色,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
他雖不是西涼人,但也有西涼人的驕傲。好歹也是西涼大將,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叫陣的。
口袋陣早已布好,只等他們曹操鑽進來。他曾聽聞曹操身爲奮武將軍,戰績顯赫,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在曹軍將士的詫異目光中,徐榮左右各殺出一支西涼軍,人數均爲一萬,加起來是曹軍的兩倍。
情況萬分危急!
此時絕對不能後撤!
曹操頓時感覺士氣低落,中軍和左翼的曹軍還好,張超的軍隊早已無心戀戰,膽都被這突然出現的西涼軍給嚇破了。
殺過去,纔有一線生機!
“將士們,我們的身後就是汴水!進則生,退則死!”
曹操立於戰馬之上,暴喝一聲:“給我殺!”
中軍和左翼的曹軍動了!
他們雖然有些忐忑,但有了曹洪和夏侯惇兩位猛將壓陣,竟然能夠臨危不懼地朝着人數於兩倍的西涼軍發動衝鋒。
但右翼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張超帶來的新兵,根本就沒有上過戰場。這些天不管是在酸棗還是虎牢,除了吃喝拉撒睡,其餘啥訓練都沒有,更別提打仗了。
不少士兵出現了臨陣脫逃的現象,張超臨陣斬殺了幾個逃兵,但還是阻止不了這股逃兵熱潮。
不一會的功夫,四千軍隊就逃跑了一半,剩下的兩千雖然跟着往前跑,但並不是真的衝鋒,充其量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士兵們都不願衝鋒,這可如何是好?”張超有些左右爲難,詢問左右偏將。
“將軍無需難過!這些都是新兵,根本沒有上過戰場!再說了,敵衆我寡,此戰必輸!我們先走一步,到時候再和曹將軍解釋。”左右偏將勸說道。
“還是派一人去與奮武將軍說明,非是我軍不願參戰,而是參不了戰!”說完,張超便與左右偏將沿着木橋狼狽出逃。
爲了體現兄弟情義,他覺得派人給曹操送口信,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誰知道,左右偏將俱害怕,哪有功夫去給曹操送口信。
至此,西涼軍還未衝鋒,曹軍左翼全線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