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瑜讓自己的心腹不斷地打探消息,最後將嫌疑人排除剩下張羅、程餘、郝仁等少數幾個人。
這一點就看出孫瑜的能力是不俗的,難怪孫策敢把一個郡交給他。
“回稟大人,程家的程餘、張家的張羅、郝家的郝仁三人最近幾日去過海陽城。屬下與城中一些商賈確認,他們可以保證三人都去過海陽城。而程餘現在臥病在牀,張羅則是在家中休養。張家和程家變得很是安靜。只有郝仁沒有迴歸。郝家一切如舊。其餘幾個人都在家中,如同往常一樣,沒有其他異常。”心腹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孫瑜。
孫瑜聽完之後,腦海裡想到了一個可能。
但凡這些人去過海陽城的都是有嫌疑的。而張家和程家的嫌疑是最大的。
好端端的,變得那麼安靜幹嘛呢?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孫瑜就不相信他們不知道。孫瑜可是知道有些世家大族的能力,比起他這個太守來說還要強。
“唐牛,去把張羅和程餘給請到這裡來。不管他們是不是推辭,一定要將他們帶回來!”孫瑜冷聲下令道。
孫瑜不想把事情鬧大,因爲他擔心萬一張羅和程餘不是叛徒,那麼就大大的不妙,會讓張家和程家有意見。與此同時,孫瑜也擔心一旦去抓拿二人,張家和程家真的要叛變了,那造成的影響就太大了。
爲了預防萬一,孫瑜更是悄悄地調動兵馬,以防萬一。
孫瑜的心腹唐牛先到了張羅的家中,敲開了張羅的大門。
“請稟報你家主人,太守大人有請!”孫瑜的心腹唐牛也是一個能人,言談舉止十分得體,讓人看不出什麼端倪。
“孫瑜在這個時候請吾,難道是發現了什麼?”張羅身上有鬼,他自己內心就想得非常多了。
好在張羅知道什麼叫做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是笑呵呵地說道:“請回稟太守大人,吾沐浴更衣一番。”
然唐牛卻是不肯,直接說道:“太守大人很是着急。咱們還是現在就走吧。”
張羅心中一驚,看來這事情不妙了,不過他還是微笑地說道:“太守大人如此着急,吾怎麼可以讓太守大人久等呢?待吾和家人交代一下,立刻與大人同行。”
有了這樣的回話,唐牛才滿意了下來。
張羅對着自己的貼身僕人耳語了一番,而後臉色十分燦爛地和唐牛同行前往孫瑜的太守府。
張羅一到太守府,直接被請到了孫瑜的會客廳。
孫瑜一身便服,見到張羅進來,笑呵呵地說道:“張公子來了!快快入座!上茶!”
張羅沒有被孫瑜的熱情給迷惑了,內心懷疑孫瑜是不是要算計他,臉上卻是一臉的激動和歡喜,謙虛的說道:“在下見過大人!”
兩人互相說了一些漂亮話,而後就此入座。
“不知大人找在下前來可是有什麼要吩咐的?”張羅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地久留,必須馬上搞清楚孫瑜的意圖,免得發生什麼事端。
“不急!”孫瑜端起茶杯,悠哉地說道:“還有一位貴賓還沒有來。”
“還有一位!”張羅心中一個咯噔,心想不會是程餘吧。
孫瑜在暗中觀察着張羅的神色,看其是不是有異色。然張羅臉色如故,孫瑜實在是看不出來。
的確,孫瑜要等的人就是程餘。唐牛在把張羅送到太守府之後,就立刻啓程前往程餘的家中。
可是到了程餘的宅院,卻是被攔住了。程餘的下人們表示程餘臥病在牀,不能見客。
孫瑜之前就吩咐過無論如何都要將人帶回來,作爲心腹絕對不能夠違背孫瑜的命令。
“你家公子好大的威風!太守大人有請,居然敢推辭!有病?正好在下讀過幾年醫書,替你家公子診斷一番。”唐牛不管程餘的下人如何阻攔直接衝進了程餘的宅院。
“大人啊!我家公子真的不方便啊!”下人們大驚,想要阻止卻無能爲力,畢竟人家是帶着刀子的,又是官身,殺人不犯法啊。
“何人在此喧譁!”一個老成聲音響了起來。“不知道少爺需要安靜麼?”
唐牛擡頭一看,來者原來是程餘家中的管家程方,在新都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
“程管家,你家公子在何處?太守大人有請!”唐牛是太守的心腹,區區一個管家,他可不放在眼裡。
程方是老狐狸,心裡對程餘干的事情是一清二楚,程康之前就吩咐過了,不能讓程餘出去的。
“唐大人,我家公子臥病在牀,實在是沒辦法應邀。還請大人向太守大人陪個不是。”程方把姿態放得很低,希望唐牛給他一個面子。
唐牛要是能夠給他一個面子,就不是唐牛了,他不滿地說道:“你家公子今日剛回來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怎麼一下子就臥病在牀了?”
程方暗自心驚,看來唐牛是有備而來啊。
“還請大人見諒!我家公子不能見客!”程方還是不肯退步的。
“混賬,居然擋住本官的去路!來人!給吾進去將程餘找出來!”唐牛怒了,一個管家居然個臉不要臉,他立馬就命令動手了。他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來,還有好幾個隨從的。
“是!”幾個隨從馬上衝了進去。
程家的僕人,一個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一直都是至理名言。僕人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和唐牛去拼啊。
不多時,程餘就被唐牛的幾個隨從給抓了出來。
程餘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剛纔在臥室假裝病倒,可還是被拉到了外面。
“程公子有禮了!太守大人有請!”唐牛笑呵呵地說道。
程餘裝作病懨懨地說道:“唐大人,在下身體虛弱,何必如此呢。還望大人向太守大人轉告一聲,等在下康復之後,定當送重禮上門謝罪!”
唐牛可不會被程餘給忽悠了,心想:“你這傢伙臉色那麼紅潤,還說是病倒了,傻子纔會信了。”
“程公子有所不知啊。太守大人府中正好一位醫科聖手作客,太守大人可讓其爲公子診斷,讓公子早日康復,免遭病魔折磨。”唐牛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程餘真的不想去孫瑜那裡,他拼命想着一些理由。
可是唐牛直接說道:“公子,太守大人讓吾一定要將程公子請回去,要不然就要懲治我等。吾等是奉命行事,程公子不會讓我等爲難吧。”
幾個隨從都是臉色不善地看着程餘。
程餘知道自己是逃不過的,就算這次可以逃得過去,估計孫瑜很快就會派更多的人來。
“既然有如此好事,在下就和大人前往!”程餘來到程方的身邊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跟着唐牛離開了。
程方在看着程餘和唐牛等人離開之後,猛地邁開腳丫向程康的住所飛奔而去。因爲程餘剛纔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暴露了!快走!”
程餘被唐牛帶到了太守府,在會客廳看到了張羅。
程餘很恭敬地給孫瑜行禮,說道:“在下參見太守大人。”
張羅也明白了一切,估計是孫瑜是知道了海陽城的事情,懷疑他們二人。
孫瑜笑呵呵地說道:“程公子真是讓本官好等啊。不過也算晚,請坐!”
程餘坐在了張羅的身邊,對張羅輕輕示意。
兩人通過眼神知道今天要想活着離開,估計要花費不少的心思,就看兩人的默契了。
孫瑜放下了茶杯,對張羅和程餘說道:“今日本官得到一個壞消息。海陽城陷落了。”
張羅和程餘平靜地看着孫瑜。
孫瑜算是明白了,這兩人絕對是知道海陽城的事情。
張羅暗叫一聲不好,自己沒有一點反應,那是錯誤的。
在張羅準備來一些表演的時候,孫瑜直接說道:“兩位最近幾日來回海陽城甚是頻繁,而後更是在海陽城陷落之後回到新都城。兩位到家之後就閉門不出,如此怪異之處,可否爲本官解釋一二?”
張羅和程餘暗叫一聲不好。
張羅馬上說道:“大人,吾與程賢弟兩人來往海陽城,那是因爲受了顧將軍的囑託,爲其準備軍糧。完成之後,我等二人就立刻返回。程賢弟偶感風寒,故而在家休息。在下也由於疲敝不堪,纔打算休息幾日。”
張羅的解釋很是完美,讓人挑不出毛病。
在這個時候,之前將張羅和程餘帶回來的唐牛走了進來,在孫瑜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再次離開。
“呵呵!”孫瑜也不想和兩人囉嗦了,直接說道:“本官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可以饒你們不死!”
一聲冷笑,讓張羅感覺大事不好,肯定是發生了什麼狀況。
程餘裝作害怕不已的樣子,懇求道:“大人,我等不知道大人是什麼意思啊!我等向來清白,還請大人明鑑啊!”
“好一個清白!程公子,你來我府上之後,你的管家程方發瘋一樣到了程康的家中。現在你的那個家主正在準備來救你呢?”孫瑜對着門外大喝道:“來人,將他們二人給本官綁起來!”
程餘的臉色都變了,他和程方說的話,就是想讓程方給程康報信,讓程家人馬上撤,他在這裡拖延時間。程餘真的沒有想到程康會動用人手來救他,還被人給發現了。
程康本來就是一個暴躁的脾氣,當程方把程餘被孫瑜請過去的時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了。這一輩子,程康就這麼一個私生子,要是沒有了,他這一脈就絕了。
程康第一個念頭是把程餘救回來。當然了,他也急忙讓人給其他族人通風報信,能夠離開的速速離開。
可是程康不知道的是,孫瑜在懷疑他們的時候,已經悄悄的調動了兵馬。程康還沒有來得及聚集人手,就已經被包圍了起來,成爲了階下囚。
程餘現在是怎麼說都說不清了。
但是張羅卻是很鎮定,立刻大聲喝道:“孫瑜!你這廝好生無禮!我等應你之請而來,你一直都在盤問我等,完全就是在耍陰謀。別人怕你,我張家可不怕你。你今日冤枉吾,吾張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等着國公對你的處置吧。”
孫瑜知道張羅是什麼背景,可是現在他只是沒有證據而已。在亂世,手中的兵力纔是王道。孫瑜可不怕張家,他冷聲對張羅說道:“張公子,好大的口氣!你們張家勢力大。但是國公還是本官的堂兄呢!海陽城之事,你們逃不了干係!來人,給本官將他們給關起來。”
張羅和程餘的臉色大變,可是一堆兇悍的東吳士兵衝了過來,他們要是反抗的話,就會吃苦頭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張羅和程餘不敢亂動。
把張羅和程餘給收押了之後,孫瑜立刻下令道:“來人,馬上緊閉四門,將張家和程家所有人都給抓起來!”
新都城亂了起來。
在孫瑜的命令下,張家和程家在城內的所有人員都被抓了起來。程家早就被孫瑜給包圍了,抓起來不是很麻煩。可在去張家的時候,卻是遇到了反抗。孫瑜的心腹唐牛二話不說直接讓人亮出刀子,只要敢反抗的直接殺無赦。世家的力量是巨大的,要不是孫瑜這邊準備充分,還真的吃虧了。最終張家的護院家丁死傷慘重,族長張宗及一家老小都被俘虜了。
讓孫瑜震驚的是,在張家和程家之中,居然搜出了劉玉對他們的嘉獎狀!唐牛把這兩份東西急忙送給孫瑜。
“好啊!好啊!終於知道原因了!原來就是他們啊!”孫瑜拿着這兩份嘉獎狀,現在是什麼事情都明白了。“把張宗、程康給本官拉過來!”
本來孫瑜還覺得自己對張家和程家的作爲有點冒險。但想到有殺錯無放過,他才下了狠心。沒曾想,孫瑜一次就壓中了,真的把背叛孫瑜的張家和程家給找了出來,還搜出了有利的證據。
足夠要了兩家人上下幾百口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