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出逃計劃

吳班不是一個人來的,同來的還有年輕的法正,法正是自告奮勇,自己要來的,賈詡見法正如此,又想着吳班計謀不足,法正雖然年輕,但是卻是機智靈敏之人,遂答應了法正的請求,讓他同吳班一同來成都。兩人快馬加鞭,在成都城門時吳班就要以吳懿遠親的身份入城,被法正反駁:“如今州牧與我漢中是敵非友,吳家身份敏感,若是將軍以吳家人入城,只怕不方便行事,不若我等扮作閒人,私密去見將軍兄長,豈不是更好。”兩人遂扮作閒人入城,偷偷往吳府奔來。

吳懿一聽竟然是吳班,急忙命家僕接進來,旁邊的張鬆一看,吳班來了,吳懿看來是必走無疑了,遂不做聲,只等吳班進來。吳懿只比吳班年長少許,張鬆又年幼吳懿兩人不少,最爲年少的卻是跟在吳班身後的法正。吳懿只見家僕領着一名穿着平凡,卻隱約有一股殺伐之氣的青年進來。身後還跟着一位年紀輕輕略顯幼稚的翩翩少年,滿是醒目的眼神,也是一身尋常衣裳。吳懿急忙站起身來,快走幾步迎去,滿心歡喜的見到自己的族人,從小就沒有見過的族弟吳班,喊道:“可是元雄到了?”

吳班一聽此話,知道此人就是吳懿,大步一邁,單膝跪下,以晚輩之禮拜見吳懿,說道:“正是弟班,見過兄長。”吳懿乃是武人,一眼就瞧出吳班的架勢,雖然單膝跪在地上,卻顯出一股大方穩重的氣勢,隨時都可能利索的將襲擊他的人制服。吳懿一點頭,好,吳班在漢中絕對沒有受委屈,兩人不住抱頭痛哭,不住述說各自的經歷,足足有一個時辰,法正、張鬆兩人默默陪着在旁。同時兩人不時對望,張鬆形象不喜於人,卻沒有從法正眼中看出一絲的厭惡,張鬆不由好奇,這個年紀小小的少年是怎麼的一個人,他是如何能與吳班一同來,吳班態度可看出,這少年不是一般人。

吳懿吳班述說不少,最後吳班一抹眼淚,對吳懿說:“兄長,此次元雄乃是奉了主公與軍師的命令而來的,兄長可知爲何事?”吳懿點點頭,吳班再說:“兄長是何選擇?”吳班不知道是裝愣還是真耿直。徑直出言問吳懿,這讓吳懿等人驚訝不已,法正卻一臉微笑的看着吳班。原來這是法正教給吳班的,法正對吳班說:“將軍與吳子遠乃是同族,將軍乃是武人,聽聞吳子遠亦是好武之人,此次我等來成都說服吳家投靠主公,將軍可徑直髮問,汝二人兄弟之情猶在,反而不必拐彎抹角空費那麼多心思。若是將軍兄長不同意,再以言語說服也不遲。”

張鬆愣了一下,看見法正毫無意外的表情,心中知道此只怕是此人出的主意,呵呵,有意思。自古文人相輕,誰也不服誰,張鬆與法正雖然沒有恩怨,但是張鬆卻傲氣,不由想與法正對上一對。於是不等吳懿說話,只怕吳懿馬上就要答應,張鬆急忙說道:“吳將軍,漢中太守遠在漢中,爲何要來蜀中啊?”

吳班一愣,法正一怔,知道這是衝自己來的,固然站起身來對着張鬆拜了一拜,說道:“小生法正法孝直,幸得主公信賴,正貧劣之資,只能爲主公抄寫文書,不知先生大名?”張鬆一笑:“不敢,蜀郡張鬆張子喬是也,無名之輩,當不得大名。”

法正收回目光,說道:“我主名滿天下,年少十六便舉孝廉,千里護送蔡伯喈大師至幷州,任益州縣令卻能出以夷制夷之策助朝廷平定夷亂,更有無數詩詞傳誦中原。添爲漢中太守,於民秋毫無犯治理漢中,驅趕逆賊。時值董賊掌霸朝綱,倒行逆施,我主首個起兵響應討董。十三路聯軍數十萬兵馬畏懼不前,唯有我主與典軍校尉曹大人、烏程侯三人奮力攻殺,不顧滎陽大敗,直戰至函谷關,八千漢中兵馬所剩不足三成迴歸,最後獨木難支,不得已迴歸漢中。子喬先生可知我主如此奔波是爲哪般,是爲天下蒼生,是爲皓然正氣,我主入蜀,乃是蜀中混亂不堪,百姓流離失所,此本是天府之地,奈何成了人間地獄,此,乃我主而來之目的,就是希望能儘早結束此間戰亂,還蜀中一片清平。”

法正年紀小,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大聲喊出來,看得出法正對於陳林是欽佩不已的。張鬆傻眼了,不是被法正的言辭說服,而是法正的其實神情震驚了張鬆,到底是社麼樣一個人能讓這麼一個少年如此瘋狂的癡迷與他,陳林是何人,這是張鬆此時想的問題,對於刁難法正吳班的事情,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最後還是吳懿,吳懿:“奈何我吳家諾大的家業,只怕出不了成都城啊。”吳班對法正一點頭,十分滿意法正的表現,想起賈詡所說的計謀,於是問吳懿:“兄長如今能召集多少帶兵甲士,府上又有多少人口?”吳懿開口:“吳府上下不下千人,只是若是此時離開成都,乃是非常時期,只帶走府上家人就夠了,只有二十餘口,帶兵甲士能有三百上下。”開玩笑,逃命的時候誰還管那些下人,還有吳府上下都沒有年邁的老人。

吳班:“兄長,某來時,軍師有一計,可助兄長遠離成都,只是這吳家資產只怕……”吳懿一揮手,道:“只要某在,只要吳家不滅,何愁財產。”吳班一聽,心中欽佩,吳懿不像吳匡,吳班乃是武人,當個將軍,雖說生活挺好,但是卻沒有吳懿這樣的大資產,吳懿竟然能說放棄就放棄,不得不讓吳班欽佩。張鬆幾個人遂湊到一起密謀怎樣逃出成都,離開劉焉,賈詡的計謀是否可行。

吳班來到吳懿府上,除了幾個心腹家僕,誰也不知這回事,只知道昨晚老爺跟張子喬又聊到半夜才休息。吳懿不敢大肆的變賣家產,只能將手中現有的票子還有珍寶封起來,卻有二十大箱,讓吳班瞠目結舌。第二日,成都吳府就開始置辦祭祖貨物,到處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平凡無奇,因爲每年這個時候,吳府都是要到城外大肆祭祖,活動連續好幾天,每年如此,所以沒有人在意,只是不少孩子都歡喜不已,因爲每次士族祭祖活動,他們都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免費的,喜壞了這些貧窮的孩子。

州牧劉焉也沒有對此很在意,只是爲了討好吳懿,對吳懿說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一定辦到。祭祖是大事,誰也不能阻攔,不然是要拼命的。吳府的準備做了三四天,第五日的時候吳府上下忙碌不已,祭祖要用的貨物足有上百車之多,肥的流油的豬肉,還有各種顏色的水果,鮮豔鮮豔的,就堆放在馬車上,旁邊的人都能看得見。近百輛馬車,數百號人轟轟烈烈的出城去,在城門的時候,守城官兵要檢查吳府的馬車,吳懿騎在高大的戰馬上,眯着眼冷聲說道:“好啊,去吧,這一百車都要好好的檢查,不要怕耽誤了吳家祭祖的時辰,不怕。”旁邊突然衝出一名高級軍官來,衝着城門軍士就是啪啪的幾鞭子,喊道:“不要命了,這是吳老爺。”轉身對吳懿嬉皮笑臉的恭維:“老爺,不好意思,……”吳懿一揮鞭子,車隊繼續出城,惹來軍官嚥了口口水,不由說道:“真威風。”

祭祖分爲兩種,一是在宗祠裡面完成,一種也叫祭天祖,這就是找一個據說是名山啊什麼之類的高山來祭。吳懿祭天祖,並沒有讓劉焉想到別的,現在的劉焉正爲蜀中的戰事而煩惱呢。

吳懿馬車出了成都城,正式祭天,很多百姓都看得到,湊熱鬧。不知爲什麼,吳懿總是故意延誤時辰,知道天色入夜,吳家還沒有結束,只好舉着火把進行。

吳班與反正就藏在吳懿府上人羣中,這時候法正過來對吳懿說:“老爺,時辰差不多了。”吳懿點點頭,回望一眼成都,滿是不捨,繼而一轉頭,衝吳勇點點頭,就見吳勇大呼:“吳家祭天祖哦,佑我吳家哦,大火起哦。”轟的幾聲響,幾處備好的柴火瞬間燃起,人們歡呼不已。這時候,數百吳家青壯卻偷偷將二十多輛馬車架上馬匹,吳家一干女眷也上車走了,只有吳懿還在映紅的火光中與人們大呼小叫。

火光慢慢變小了,人聲慢慢變小了,人們都回城作息了,成都守門的軍士嘀咕對同伴說:“吳家車隊回來了,可是好像沒有見到吳老爺啊。”同伴呵呵大笑,一拍那人的腦袋說道:“還想見吳老爺,某看你是想見吳小姐吧,哈哈哈,傻啊,吳老爺就不會在車裡回來,一定要騎馬?”旁邊的幾人也是哈哈大笑。

吳家的人是回來,可是,他們現在也找不到自己的老爺,還有夫人和小姐統統沒見着,就連管家都不見了。一名跟張家比較熟的家丁急忙跑去要找張鬆,在張府大喊:“張公子,某家老爺不見了。”

張肅大驚失色的趕車去見劉焉,劉焉大叫:“什麼?吳子遠跑了,子喬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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