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決裂

漢初平三年一月,陳林秘密入蜀,着令陳澤鎮守上庸郡,陳到鎮守漢中郡,陳林只帶賈詡、法正和張鬆三人以及一百護衛連夜出南鄭,趕向廣漢郡。只因一個月前蜀中南部賈龍所部傳聞內部不和,任安與周羣等一干蜀中士族不滿賈龍日益暴漲的專制獨斷,,與賈龍發生爭吵之後,賈龍部一分爲二,賈龍率兵一萬據守江州,佔據巴東郡,任安等人據江陽與之正式分道揚鑣。蜀中勢力瞬間分裂爲四部,劉焉見賈龍內訌,蠢蠢欲動,在沱江集結重兵,隨時有可能順江而下。

自從一年前陳林得了巴西兩郡之後,佔據了兩條入蜀的棧道,陳林就開始緩緩的徵發民夫整修棧道,數月前更是得到了三千巴山夷人青壯加入。如今棧道已經整修了近百里的距離,加牢加固加寬,必之前不知好走多少,按照估計,五年之內基本上可以全部完工,爲了修這兩條棧道幾乎每年都有一成的稅收是用在這裡,漢中可算是下了血本了。

二十餘天陳林沖衝趕到廣漢,高順與吳懿還有法衍三人出迎,除了此三人基本沒有其他人知道陳林入蜀。廣漢郡吳府上,陳林對外只說是吳家的親戚,外人根本不知道這是陳林。高順等人都在,陳林:“子遠,汝說說這蜀中的情況。”

“稟主公,如今廣漢郡由高將軍三千兵馬鎮守,主要佈防在沱江上游,成都之北和廣漢縣,加上城中縣兵,防線上可有六千左右的兵力,不過能出戰的兵馬只有高將軍所部三千;廣漢郡一年多來在主公的領導下逐漸取用漢中郡的農商併發的發展路線,有節奏的限制大戶繼續兼併土地。”吳懿說道這裡的時候低頭偷看了一眼陳林,因爲吳家本身就是所謂的大戶,卻見陳林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吳懿心中一驚,繼續說道:“因爲主公對於商業的特別支持,極大部分人家還是阻抗不大;巴西郡有蔡將軍與楊將軍兩部四千兵馬,主要在德陽、墊江一線,前番因爲劉大人入蜀開展夷人互市一事,巴西郡與江州方面在夷人問題上發生了一點小爭鬥,不過都是小問題。”

陳林急忙問道:“哦,夷人問題,說說。”

“是這樣的,主公,劉子夏劉大人年前入蜀佈置互市交易,德陽也有一個,因爲夷人自己內部有着自己的聯繫,德陽內的夷人得到了恩惠,傳到了江州那邊,江州有一隊夷人也要來德陽互市內與我等交易,不料江州方面卻指控我軍搶了江州的百姓,要帶兵衝過來將這夥夷人抓回去。駐守的蔡將軍自然不讓,夷人進入了我德陽地界就要收到我德陽的保護,於是蔡將軍也要出兵,若不是巴西太守杜大人恰好在德陽陪着劉大人,及時出面,還不知道會不會就在德陽邊界展開大戰呢。”

陳林:“蔡子蘭做得好。”陳林大肆稱讚起蔡陽來,這時候張鬆說道:“主公,經此一事,我漢中互市只怕要傳遍蜀中,整個益州的夷人都會知道主公治下有此一個利於夷民的互市所在,對於主公他日收服蜀中夷人大有裨益啊。”爲了一隊夷民,陳林大軍不惜與其他漢人大戰,這個消息要是穿了出去,一定能得到夷人的認可,張鬆說的不錯,所以陳林第一時間就誇獎了蔡陽。

陳林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子遠還是說說賈謙德的事情吧。”這一次秘密入蜀就是衝着賈龍與任安的分裂而來的,劉焉只怕此時也在密謀蜀中南部吧。

吳懿:“稟主公,如今據報劉州牧兩郡麾下共有四萬兵馬左右,岷江流域有萬餘兵馬防守江陽方面,餘者大部都在成都,月前傳來賈謙德與主公恩師分道揚鑣的消息之後,據說州牧大人又募兵一萬,除了要防住我軍之外,如今州牧大人共有三萬大軍在蜀郡南部,沱江流域,隨時都有可能沿江而下攻擊江陽或者江州;現在賈謙德據說有兵兩萬,也不知道此人與荊州方面達成了什麼協議,竟然全然不理會荊州,將兩萬大軍全數放在江州;任定祖老先生爲首的蜀中大批士族聚兵四萬有餘,但是在江陽一地就有不下於三萬。”

陳林略作低頭思考,賈詡等人聽完吳懿的彙報之後也是默不出聲都在想對策。陳林知道現在任安那頭兵馬數量反而不是他擔心的,陳林擔心的是任安等人的號召力,這一年多來,廣漢與巴西等地有不少的士族大戶都紛紛叛出去,趕去投效任安去了。這些叛逃出去的陳林反而不擔心,陳林擔心的是那些名面上服從陳林,暗中卻幫助任安的人,這纔是可怕的。但是陳林知道,任安那頭老牌士族多,影響力大,同時內部的矛盾也大,這次賈龍的事情就是列子。

吳懿見大家都不說話,低頭輕輕問了一句:“主公,要不要募兵?”現在各方的勢力動不動都是好幾萬的兵馬,而陳林現在蜀中兩郡之地,能出動對外作戰的兵馬卻只有七千,所以吳懿有此一問。

賈詡:“主公,吳大人所言有理,着令兩郡募兵,則是掩藏主公已經入蜀的最好計策。”法正與張鬆兩人一聽,斜着頭瞟一眼賈詡,繼而明白過來,陳林卻不懂,說道:“哦,此話怎講?”

賈詡:“主公,試想如今賈謙德內亂,各方人馬都極力的注視着主公,他們一定會想,若是主公有意蜀中這場分裂的話,一定會從漢中等地調來大軍,畢竟如今我軍在漢中上庸兩郡還有六部兵馬,佔據主公大部兵力。而如今主公就地募兵,別人一定以爲主公不欲加入此次混亂,募兵不過是想要自保兩郡,畢竟就地募兵,所得兵馬短期之內豈能經歷大戰,所以詡以爲吳大人此計可行。”賈詡一說完,吳懿心中就鬱悶,吳懿提議募兵的確就是爲了自保而已,至於這些什麼能掩飾陳林入蜀的消息這個,卻是賈詡說的而已。

陳林轉頭問張鬆與法正:“子喬與孝直以爲如何?”兩人同聲應道:“主公,吳大人此計可行。”陳林回身正言道:“好,就依子遠,高順。”

“在”

“令汝即刻開始就地募兵三千,所用資費、兵甲由廣漢郡郡府調撥,三千兵馬暫時由統領,日夜*練不可懈怠。”

“諾,末將定不辱命。”

陳林點點頭,知道高順爲人,事情到了高順手上,一定能辦的很好,又轉頭對賈詡說:“文和,以某的名義起書一封,送去巴西,同樣命令季偉和子蘭,各募兵兩千,資費、兵甲由巴西郡調撥使用。就暫時不讓二人知曉我等已經入蜀了,免得人多口雜泄露了風聲。”賈詡也急忙應是,如此一來,蜀中立馬就要多出一倍的兵馬,當然短期之內是不可能上戰場的,要不然只能跟黃巾軍一樣不堪一擊,以人數取勝,但是守城卻還是可以的。關鍵是賈詡所說的那個,希望能騙過劉焉賈龍等人,讓他們以爲陳林還在漢中。

接着陳林又是接連下了好幾道命令,有回漢中的,着令漢中極力掩飾陳林已經入蜀的消息,還好就是漢中,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陳林已經在蜀中了。

說完這些蜀中基本的事情,陳林不得不關心接下來的,於是發出幾道命令後,又重新坐定,問道:“諸位以爲我軍該如何才能就中取利?”剛纔那麼大費周章的,就是爲了這一次能有所收穫,怎麼做就成了關鍵了。

法正年紀小小,但是其獨特的眼光已經得到了陳林的認可,此時見陳林問話,絲毫不膽怯的說道:“靜觀其變。”開口說出來的卻只有四個字。賈詡與法正擡頭一望,對法正不住點頭,這個小後生果然不凡。賈詡:“主公,孝直說的有理,如今賈謙德與任先生決裂,州牧大人若是見我軍並無舉動,又不從漢中調兵入蜀,只就地募兵,必以爲我軍無意於此,州牧必定出手,待那時,兩軍相鬥,我軍坐收漁翁之利。”

張鬆見兩人都紛紛出言,自己不甘人後,也說道:“主公還需下令讓高將軍與蔡、楊兩位將軍收縮兵力,做出一副據城堅守不出的模樣,又緊張的臨時招兵買馬,這樣豈不是更加像模像樣。”

陳林一聽,也呵呵大笑,急忙說道:“對,對,就讓三位將軍當一回怕死之人吧,着令德陽與廣漢兩城開始每日只在響午開放城門一個時辰,其他時間緊閉城門,任何人不得違令。守軍不可出城半步,違令者斬。”這一道命令下完,吳府之內就傳出了衆人的哈哈大笑之聲,可想而知當劉焉與賈龍任安等人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看到廣漢與巴西兩郡的這些舉動,一定會對這兩郡放鬆警惕。

於此同時,成都之內的劉焉果真就在餘人商議着陳林,自從張鬆在漢中被陳林起用之後,劉焉就知道了,張肅開始那段時間每日都是擔驚受怕,深怕劉焉會怎麼樣自己。不料劉焉卻親自上府來寬慰張肅,說張鬆是張鬆,你張肅的忠心還是肯定呢,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張肅大受感動。其實張肅又怎麼知道劉焉的難處呢,任安與周羣的影響力不是蓋的,劉焉治下一年之內跑了不知多少士族,張肅又是最爲出色的一個,此時劉焉不用張肅,那豈不是更加缺人。陳林那邊也跑人,劉焉也跑人,可是陳林大肆起用庶人,只要有才華就用,劉焉卻沒有,所以劉焉缺人的情況比陳林嚴重得多。

劉焉數人正在激烈的討論陳林可能反應,最後劉焉一拍板:“一個月內不可輕舉妄動,密切關注漢中大軍的動向,還有陳伯至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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