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紀有一種深深的危機感,同時感覺現在的袁尚似乎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聽自己的小屁孩了,越來越有一種當年袁紹的味道。變化,變化成一種逢紀沒辦法預測的情況,不管這情況有多嚴重,逢紀不知道,逢紀恐懼的是他不再有能力掌控。
散朝之後,逢紀快速的追上去,一把拉住審配:“正南。”沒想到審配此時也似乎正低頭深思着什麼。擡頭一看,兩眼對望,逢紀:“正南,好不容易打敗郭圖和辛評,想不到現在多出來一個沮授,我不甘心。”
審配眯着眼:“你什麼意思,沮授從來不支持誰,不支持小公子,也不支持大公子,他支持的是大齊,這點我卻能明白。”
逢紀一驚,驚駭的望着這個戰友,急忙說道:“什麼?你—你難道就甘心讓他爬到你頭上?大王是我們兩一手帶出來的,容不得別人對我們指指點點,你看今天那個沮授。對了,還有,那個冷冷的眼神,他眼中怎麼有這樣駭人的光芒,我想不通。”
審配:“如此說來,你說得對,我熬了那麼多年,憑什麼他們要跑到我頭頂,不行,不行,爲大齊沒有錯,可是不能騎着我的頭,對,對。元圖,你說,我們要怎麼做?現在沮授似乎沒有什麼把柄啊?此人不貪不色,不是郭圖那幾個人所能比的。”
郭圖,逢紀一驚:“郭圖?這幾天一直聽說沮授去會見郭圖,辛評,對,兩個人是逆賊,沮授竟然去找他們。對了,對了,大王最恨的就是這兩個人,不僅幫着大公子,現在還死活不肯出仕,明顯是讓大王難堪。沮授——哈哈哈,有你受了的。走,正南,我們回頭見大王。”
一個郭圖,讓逢紀突發邪惡的主意,急忙拉着審配就回頭。審配一驚:“你不是想說沮授聯合兩人意圖再反吧,這,這大公子都死了,說得過去嗎?”
逢紀深深的嫉妒已經無法扼制了,叫道:“大公子是死了,但是他們可以爲大公子報仇啊?”
袁尚剛剛下朝,感覺很是不錯,袁尚決定自己這纔像是一個大王,天下只能是他說了算。不是逢紀,不是審配,也不是沮授。我袁尚要你沮授對,你就是對,就像今天。袁尚想起逢紀的臉色,別提有多爽,讓你們整天說我這不好那不好,說啊,說啊。
身後一個小公公,呵呵笑:“主子,何事這麼開心?”這個小公公可是袁尚最信任的公公,算是新貴吧,宦官,永遠是不會少的。
袁尚大手一張:“小六子啊,你說孤王比先王如何?”
小六子一愣,心中大驚,急忙的轉。這個問題啊,會死人啊。先王是誰啊,那是袁紹,袁尚的爹,能不好?可是袁紹好了,袁尚怎麼樣?這是現在的王,活着的,說這個不好?找死啊。
突然,小六子呵呵一笑:“主子啊,得這麼說,先王呢乃是開國大王,更盛從前袁氏四世三公的功績,可名留青史。主子呢,卻是一代賢王,將來是要一統天下的,只怕這功績啊,還要在先王之上。”
果然,兩邊討好,誰都不得罪。袁尚一聽,哈哈哈哈大笑:“小六子啊小六子,就是精,哈哈哈。”接着袁尚:“這滿朝文武,大多是父王留下的,逢紀辛評雖然當年立功無數,可是這兩人總有點不將孤王放在眼裡。希望今天他們能看明白,這大齊孤王纔是大王不是他們。”
小六子一聽,心中牢牢的記住袁尚今天的話,並且急忙跪下:“主子纔是大齊的主子,他們都該死,該死。”
袁尚呵呵一笑:“該死都不必。”這個小六子,很是好,很好。
就在此時,一個公公,沖沖趕來。袁尚眉頭一皺。小六子可是神眼,一看袁尚不開心,頓時勃然大怒,衝上去對着那個小公公就是啪啪的巴掌:“狗奴才,打擾主子,要你死。”人啊,就是這樣,小六子本身就是個奴才,卻看不起別的奴才,哎呀。
這個小公公被一陣打,急忙跪下哭喊:“大王大王,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逢大人和審大人急忙回來,說有要事見大王,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袁尚一聽,說道:“算了,起來吧,請他們進來。”
小六子一陣無趣,退了回來。袁尚:“逢紀啊逢紀,審配啊審配。”說完就沒有下文了。小六子又琢磨了,這是什麼意思啊,主子這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啊。主子剛纔說這兩個人雖然有點可惡,但是卻不該死,也就是說主子也是需要這兩個人的。
想到這裡,小六子:“主子,這兩位大人啊,雖然有點驕橫,但是卻對主子有利,他們既是主子的老臣,又是齊國的大臣,少不得的。可是若是這兩個人太過於目中無人,卻不好控制,所以主子,須得找一個人來壓制他們才行啊。”說完一臉試探的望着袁尚,心中也忐忑不已。
袁尚一愣,壓制?孤王怎麼沒想到呢?突然:“小六子,內官不許干政啊,不能有下次了,朝廷之事,豈是你胡說的。”
這叫指責嗎?不叫,如今忐忑的小六子一聽,心中卻是狂喜,幾乎已經拿準了袁尚的底線了。當年袁紹不管怎麼說,但是有一點卻是做的很好的啊,那就是不許宦官干政。要是小六子剛纔這話是對袁紹說,絕對打死。可是到了袁尚這裡,只有輕輕的一句:“不能有下次了。”
袁尚:“不過,你說得對。”袁尚有加了一句。這——這—小六子心中頓時狂笑,面色上卻急忙:“是,主子,奴才不敢了。”
袁尚嘴中不停的輕輕自語:“壓制,牽制?”這是逢紀和審配已經進來:“拜見大王。”
袁尚呵呵一笑:“兩位大人剛剛散朝,怎麼就回頭了啊?”
逢紀那叫一個激動的說啊,我的媽啊,那叫一個正經和震驚。完全就是一個念頭想出來的毒計,此時卻被逢紀說的那叫一個精彩。郭圖怎麼樣不服啊,沮授怎麼心懷叵測啊,他們怎麼聯手啊,要給袁譚報仇啊。
袁尚此時完全震驚了,這——不是憤怒,不是別的,而是這個逢紀——太——小心你的口水啊,別飄過來。
小六子低頭在袁尚耳邊輕輕的:“主子,牽制。”
袁尚一愣,繼而大驚,牽制?對,對,逢紀啊逢紀,你這麼不要命的說沮授,好,就是沮授了,你們既然是對頭,那就好好對着吧,以後都對着,這樣孤王心中才覺得太平。呵呵呵,於是,逢紀這一痛,變成了白費。
“兩位愛卿,孤王明白了,你們先回去吧。”
兩人大額,就這樣?可是不等他們反應,小六子大吼:“來人啊,送兩位大人,羽林軍就跑進來。
兩人遠去,袁尚回頭呵呵一笑:“小六子,你說得對。”又是一回誇獎,半個時辰前,他說了一句話:“不能有下次了。”現在變成了:“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