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袁方將於軍中成婚,迎娶呂玲綺的喜訊,很快就遍傳全軍。
時值出征路上,大敵當前,將士們的神經都已緊繃到極點,軍中瀰漫着緊張的氣氛。
雖說都是百戰精兵,但當他們得知,敵人都二十萬之衆時,心中仍不免會生不安。
而在這樣一個時刻,他們的主公,竟然要在半路上迎娶新夫人,儼然根本沒有將袁紹這個大敵,將那二十萬敵人放在眼裡一般。
這份輕鬆淡然,這份隨性而爲的舉動,雖說有些唐突,卻着實讓三軍將士心情爲之一振。
“主公要成婚了,咱們大戰之前,也能喝杯喜酒,就算戰死也值了。”
“呸呸呸,什麼戰死,主公在這時候都敢成婚,根本就沒把袁紹放在眼裡,咱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嗯,說得對啊,二十萬敵人又如何,咱們主公戰無不勝,這一戰必能帶着咱們打勝仗。”
……
軍中很快熱鬧起來,將士們議論紛紛,士氣水漲船高,一夜之間便爆漲大半。
次日,一場軍中的婚禮,如期而至。
袁方坐胯赤兔,內着銀甲,外披新郎喜服,遍巡了諸營,讓每一名將士,都能沾染他的喜慶。
每入一營,袁方便將好酒好肉,犒賞給將士們,令三軍將士,都在今天能大吃大喝一頓。
這麼多的將士遍賞酒肉,所消耗的物資何其之巨,不過好在這些年來,袁方庫府積蓄頗多,且討平淮南後,從袁術手中收繳極厚。
此一番慷慨的犒賞,袁方倒也還承受的起。
美酒入口,香肉在手,將士們對袁方無不是跪拜,感激於袁方的賞賜。併爲他獻上衷心的祝福。
遍賞諸軍後,已是近晚,袁方便入高順營中,將呂玲綺迎娶入自己的中軍大帳。
因事起倉促,呂玲綺也來不及趕製新娘喜服,也如袁方那般,內着甲,外着紅服,如一朵盛開的紅玫瑰一般。
婚禮雖簡樸,卻有萬千將士們觀禮祝福。倒也頗有些豪邁的氣氛。
袁方便在一衆將士的注視下。拜祭天地。就在校場的高臺上,舉行了簡單卻莊嚴的成婚儀式。
儀式結束,袁方將新娘送入內帳,他便在外帳中。接受衆文官武將的敬酒相祝,縱情的豪飲快活。
袁方本就是那種不喜約束之人,軍中這場婚禮,少了許多繁文縟節,多了幾分粗獷,袁方反而是覺得暢快。
這一晚的酒,他是喝得痛快,喝得盡興。
月上眉梢,諸將方自喝尚未盡興。卻不好打擾袁方洞房花燭夜,紛紛意猶未盡的散去。
半醉的袁方,意氣風發的晃入了內帳。
紅燭高燒的大帳中,呂玲綺已自己卸了衣甲,只着一件紅服。緊張卻又無聊的獨自枯坐在那裡。
腳步聲響起,她下意識的擡起頭,卻見袁方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帳中,正以一種異樣的眼神,就那麼笑望着她。
那眼神,很是“不懷好意”。
呂玲綺臉蛋一紅,幾乎本能的就想嗔他,話到嘴邊時,卻驀然想起,眼前這年輕英武的男子,已經是自己的夫君。
夫君看自己的妻子,用什麼樣“不壞好意”的眼神,都不爲過吧。
念及於此,呂玲綺臉畔更紅,低下頭來不敢正視他肆意的目光,胸中小鹿更是砰砰亂撞,攪得她心慌不已。
看慣了那個爽朗,一身巾幗之風的呂玲綺,今時看到她這般嬌羞侷促的樣子,那別樣的韻味,不禁令袁方心中一動,絲絲慾念如火悄生。
袁方慢慢走上前來,大咧咧的坐在她身邊,將她的臉龐捧起,細細的欣賞。
燭光之下,她的容顏有着驚豔般的美麗,便如那黑暗深處,驕傲獨放的百合花。
月光從帳縫間鑽入,照在呂玲綺嬌嫩的肌膚上,如透明般毫無瑕疵,更增添了她驚心動魄的美麗。、
這就是呂布的女兒,擁有着高強的武道,卻美到不可方物,集溫柔與豪爽於一身的奇女子。
如今,她卻已成爲了我袁方的夫人。
他的心中,一種莫名的成就感,無法剋制的襲遍全身。
“相處了這麼久,我今天才發現,你原來這麼好看。”袁方感嘆道。
這也是頭一次,袁方讚許她的容貌
呂玲綺噗的一聲笑了,笑得那般燦爛,彷彿跟吃了蜜心的甜。
這一笑,那緊張與羞怯之意,似乎也隨之淡了。
“那你老實說,我和宓姐姐,還有環姐姐比起來,誰更美?”呂玲綺很認真的問道。
袁方一愣,不禁暗自感慨,心想女人都是一樣的,別管你是溫柔的,還是豪爽的,都愛問這種問題。
“當然是你了。”袁方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回答。
哄女人不能太認真,適當的時候,還是得順着點她們,這點道道袁方還是深知的。
“真的?”呂玲綺眉色含笑,甚是開心。
“當然是真的。”袁方一本正經道。
呂玲綺心中樂開了花,情難自禁之下,嘟起小嘴就在袁方的臉上,輕輕的一吻。
袁方心頭一蕩,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遍傳全身。
就在他還沒回味過來時,呂玲綺已伸出手兒來,竟是替他寬衣解帶起來。
“玲綺,你這是做什麼?”袁方愣怔道。
呂玲綺杏眼一瞪:“當然是給你脫衣甲啊,難不成你要穿着鐵甲入睡嗎?”
原來如此。
袁方着實沒想到,呂玲綺看似豪爽,但在這洞房中時,卻這般溫柔體貼,竟然主動給自己寬衣解帶。
心中一樂,袁方哈哈一笑,便站將起來,任由自己的新夫人,伺候自己寬衣。
衣甲卸過,呂玲綺便吹熄了燭火,扶着袁方躺下。然後自己也靠着袁方躺了下來。
接着,便沒了反應。
袁方已醞釀了好一會,卻沒想到她一躺下來,竟是沒了動靜,心中頓時就納悶起來。
“玲綺……”他翻了個身,將呂玲綺懷擁在臂間。
呂玲綺身兒一顫,輕聲道:“天都晚了,趕緊睡吧。”
她這話,竟似打算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睡了。
“玲綺。今天可是你我的洞房夜。你就打算這麼睡嗎?”袁方奇道。
呂玲綺翻過身來。昏暗中,茫然的望着他:“洞房夜,不就是兩個人睡在一起嗎,還要做什麼?”
袁方一個愣怔。半晌才明白過來,原來呂玲綺壓根就不知道,洞房夜是什麼意思,還以爲就是新郎和新娘,睡在一塊而已。
“哈哈——”袁方實在憋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想想也難怪,呂玲綺自幼長於軍中,跟一幫軍漢廝混在一場,今其母已去。更無人跟她教些男女間的事,眼下又匆匆成婚,她當然不會像甄宓和糜環那般,懂得洞房應該做什麼。
不過,呂玲綺的這份懵懂無知。卻愈讓袁方覺得她可人。
“你笑什麼,我說得哪裡不對麼?”呂玲綺茫然道。
大笑許久,袁方強壓下笑意,壞笑道:“洞房夜豈會就那麼簡單,我的夫人,爲夫現在就讓你知道,洞房夜應該做什麼。”
話音未落,袁方猛一翻身,已是撲向了那茫然無知的新娘子。
“顯正~~”
“嘿嘿!”
翻雲覆雨,昏暗的內帳中,春色悄然而起。
……
一晌貪歡,次日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
懵懂無知的呂玲綺,經歷了一宿的波折,終於是從無知的少女,蛻變成了一個女人。
午後時分,帳外郭嘉已到,聲稱北面有急報送到。
袁方這才懶洋洋的從溫柔鄉中起來,而呂玲綺則是臉色紅潤,如沐春露一般,含着笑意伺候袁方穿衣。
然後,她自己也穿好甲冑,恢復了武將的身份,陪着袁方步出外帳。
“拜見主公,拜見三夫人。”郭嘉微笑着拱手施禮,對呂玲綺也改口尊稱一聲“三夫人”。
袁方坐於主位,呂玲綺則扶劍侍立於他身側,就如他的親兵侍衛一般。
“奉孝,可是北岸袁紹有了什麼新的動向?”袁方的心思,立刻從溫柔鄉中,迴歸到了將要面臨的戰事。
郭嘉將手中情報奉上,口中道:“白馬郝伯道飛馬急報,袁紹的大軍已逼近黎陽,更派文丑爲先鋒,關羽爲副將,率一萬騎兵和一騎步卒,搶渡黃河,欲要攻取白馬。”
白馬乃黎陽對岸重要渡口,袁方事先已派郝昭,率五千精兵搶駐白馬,以阻袁紹南下。
“袁紹的主力到哪裡了?”袁方目光移向地圖。
郭嘉指着地圖道:“袁紹集結於黎陽的兵馬,已達到五萬餘衆,袁紹的主力大概還有一天的腳程,就能夠到達黎陽,到時候隨時大軍都可能過河。”
袁方在地圖上掃來掃去,片刻後,拳頭擊案道:“袁紹仗着兵多,想強渡黃河,我就先拿文丑開刀,先挫一挫他的銳氣。”
“夫君,那還等什麼,大軍即刻北上,先滅了文丑的兩萬先鋒敵軍。”
呂玲綺甚是興奮,說起來,袁紹也是她呂家的仇敵,她自巴不得能大勝袁紹一場。
袁方卻冷靜道:“我軍若是急進,直撲白馬,文丑必會改以守勢,以待袁紹大軍過河,到時候我們就會跟袁紹主力碰面,白馬一帶沒什麼地利優勢,跟袁紹主力開戰,對我們沒有好處。”
話音方落,郭嘉卻詭笑道:“主公所言極是,所以,嘉這裡已給主公準備了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