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不遠處啊的一聲慘叫,晉軍督糧官韓華的腦袋被砍了下來!
當血淋淋的腦袋被端上來時,衆臣更加的害怕了,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司馬炎冷冷的環視了周圍一圈的大臣,把他們都給嚇得低了頭。然後,並沒有在遷怒他人。而是命令道:“明日攻城,所有人必須奮勇向前!這一次,雖然現在看來是難以滅掉魏國了。但是,攻克玉門關,還是可以的!”
“只要攻克了玉門關,我們就能收回河西走廊這塊地兒,同時,扼守住主要關隘,進可攻,退可守。消滅僞魏,就指日可待了!”
“是,臣等謹遵皇命!”所有大臣,齊聲響亮的回答道。
當夜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天也快亮了。司馬炎就沒有命令大軍再休息,而是命令火頭軍做飯,讓大軍進行一番吃喝拉撒,然後列隊集合,攻擊城池!
前後將近一個時辰過去後,隊伍終於列好了。司馬炎騎着高頭大馬,在一羣御林軍的保護下,來到了軍陣的最中間。
司馬炎目光掃視着己方陣列森嚴的大軍,滿是陰霾的臉也鬆動了不少。他想到,自己的大軍還是很好的嘛,說不定等會兒一下子就能打破甘州城呢?
“全軍聽令!出……”
“八百里加急!阻擋者死!”
司馬炎出擊的擊字還沒有出口。一道八百里里加急的報告突然被斥候帶來!
那斥候一身煙塵,跑到司馬炎面前,翻身落馬喊到:“啓稟皇上!隴西都督桓彝八百里加急!姜維搶了許多縣城、城鎮和村子,然後成功地逃回漢中郡了!隨後,姜維率三萬大軍,在野戰中擊敗桓彝,使桓彝對他再也無力阻擋!現在,隴西大地已無軍隊能擋住姜維了!隴西大地,危在旦夕!”
“什麼?!”司馬炎驚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他桓彝居然這般沒用!他身爲隴西都督,直接掌握的精兵就有兩萬餘人!再加上週圍的郡縣兵也會聽他的調遣。居然被姜維三萬大軍,一次野戰就打潰散了?!他是豬嗎?”
斥候俯身在地,不敢說話。反正無論哪個都督犯了什麼錯,跟斥候都沒有關係,他只要帶到消息就行了。
其實,姜維第二次出隴西,帶的也是兩萬大軍,並沒有三萬。這桓彝爲了少擔一些責任,便故意說成三萬了。
這個消息一出,周圍的羣臣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驃騎將軍石苞對司馬炎道:“皇上,隴西大地不容有失,否則,魏蜀吳三國看到姜維輕輕鬆鬆就能從咱們晉國手裡搶地盤,肯定會傾巢出動,四處對咱們晉國發起進攻!到時,咱們晉國的國力就要被大大的消耗了呀!”
“所以,皇上,咱們,咱們還是現在退兵吧!退到隴西,先把姜維給打跑了再說。”
司馬炎冷冷地看着石苞,問:“我大晉國會耗損國力,難道魏蜀吳三國就不會耗損國力嗎?石將軍是覺得,我大晉比不過魏蜀吳三個偏僻小國嗎?”
“這……”石苞不說話了。但是心裡面卻把司馬炎罵了個狗血淋頭。罵這傢伙不知道創業的艱難!
他爺爺司馬懿,他大伯司馬師,他爹司馬昭幾代人的努力,才換來了這張皇位。他卻不知道珍惜,就知道按照自己的喜好,滅這個滅那個的!
唉,從小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大少啊!
司徒何苗向皇上行禮,然後說道:“皇上,眼下我們還要繼續對魏國的征討嗎?”
司馬炎皺緊了眉頭,冷聲道:“眼下看來,玉門關只怕是難以打下來了。不過,雖然這次滅不了夏侯奐,但是,那個燒我軍糧草的楊泰卻必須死!他現在一定已經回了這甘州城,朕一定要踏平這甘州城,把該死的楊泰碎屍萬段!”
羣臣聽了,既有些苦惱,又有些鬆了口氣。打這甘州城,肯定是還要費一些時間,死去一些大軍的。而司馬炎只是爲了殺楊泰出口氣!這如何不讓人苦惱?不過,好在只打着一座城池,應該是比較快的。
司馬炎下定了決心,再次大聲喊道:“全軍聽令!出……”
“八百里加急,攔路者死!”
再一次的,司馬炎連出擊的擊字都沒說出來,就被另一個帶着八百里加急消息的斥候打斷了!
那個斥候同樣來到司馬炎面前,翻身落馬,道:“啓稟皇上!長安城守將司馬祿發來八百里加急!吳國大將帶領兩萬大軍,已經打下了我國兩個縣城!目前吳國大軍正在圍攻一座郡城。司馬大人怕敵人還有後手,只命令城池在嚴防死守!特來詢問皇上,下一步該怎麼做?”
長安城守將司馬祿,是司馬昭的堂叔輩了。他本人沒有多大能耐,不過處事倒也穩重,對軍旅也知道不少。
因爲司馬家的人才一代不如一代,實在沒有拔尖的人才。而長安城是大晉陪都,又重要無比。司馬炎不放心交在其他人手裡,就交給司馬祿了。
司馬炎還囑咐司馬祿,說不讓你做出多大成績,只要能夠穩重的守住城就可以了。司馬祿倒是沒有辜負他的希望,穩重的守住了城,但是其他的成績就做不出來了……
吳國進攻的消息突然傳來,司馬炎驚得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連連咳嗽起來!
“魏蜀吳三國,你們欺朕太甚!”司馬炎揚天大吼:“朕定要把你們全部滅掉,一個個誅滅九族!”
這個司馬炎,他也不想想,是他篡了位,然後主動來要消滅魏國,人家三國爲了自保,纔不得不聯合起來對付他的!現在到好,司馬炎全怨起別人來了,好像一切戰爭是魏蜀吳挑起來的,錯也全在魏蜀吳三國!
這種情況,跟二十一世紀那些被父母、姥姥和奶奶寵壞的孩子是多麼的相像啊!一個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孩子,四周所有人都讓着他、寵着他,以至於生活中有了任何不如意的地方,就全都是別人的錯!
司馬炎,他被之前整個司馬家勢力從小到大嬌寵太過了!在他的認識裡,就像現代被寵壞的孩子一樣:我來打你,你敢反抗,那就是該死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