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糜心的隊伍收留了雅思馬哈幾個人。然後他們在綠洲裡平靜的度過了一晚。
第二天照常啓程。爲了不讓別人認出雅思馬哈,糜心特地讓他們換了衣服,僞裝成商隊中人。他們的那三個衛兵,則僞裝成了大漢士兵。
塔克拉瑪干大沙漠上面有許多城邦式的小國。這些小國的國力非常衰弱,跟大漢的一座縣城差不多。糜心一路走一路拜訪。換了不少東西。同時,他也是在時刻注意着,看看有沒有劉尋說的那種叫做紅薯的東西。
因爲劉尋的交待,還有糜心自己身爲商人的特性,他並沒有幹多少那種多送出禮物,只爲宣揚國威的虧本買賣。
除了對於少數國力較強,而且在交通要道上比較重要的國家,糜心送出了比較多的禮物,以打好關係之外。其他的,都只是進行正常的貿易而已。
他買了不少奇珍異寶,還有一些當地特色產品,比如說葡萄乾。
出了風大沙多、白天熱夜裡冷的大沙漠,他們一路向上攀登,進入了冰雪飛舞的帕米爾高原。
他們沿着天山的根部往上爬,山上漸漸長了草,後來草越來越多,就出現了不少樹木。這些樹木都是松樹,葉子像針一樣,表面還有臘質。
後來地上就慢慢出現了積雪。等她們爬到高原頂部,發現地上已經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了。大漢的士兵從來沒見過這種景象,一時間感到十分的驚喜。
雖然他們已經換上了厚厚的棉衣,但還是凍的有點打哆嗦。但他們忍受中寒冷,用手摸一摸厚厚的積雪,臉上綻開了笑容。
然而沒有過多久,他們中就有不少出現了頭暈、胸悶、噁心的感覺。還好格馬桑是一個老司機,告訴他們自己是高原反應。走路慢一點,適應一下,過兩天自己就會好的。
糜心帶着隊員們在高原上慢慢的走着,一邊走一邊欣賞四處的風景。在這樣銀雕素裹的世界裡,人們心中的浪漫詩意似乎都被激發了出來,一個個都帶着微笑。小女孩雅瀘月以前一直生活在沙漠裡的綠洲裡,從來沒有見過下雪。如今到了這個冰天雪地童話般的世界,更是興奮得不知所以。
跑着,跳着,撿起來雪團給她的爸爸看。似乎連亡國的悲痛和這些日子以來受到的苦難都隨風消逝了不少。當然,雅思馬哈懶得欣賞這些雪景,依然是愁眉不展。
等天色將晚,隊伍停下來安營紮寨的時候。雅瀘月更是抽出了隨身佩戴的細劍,在雪地裡舞了起來。如同一隻在雪地裡紛飛的蝴蝶,引來許多人的觀看。
糜心也看了看,發現雅瀘月的劍術確實不錯。雖然沒有凌厲和血腥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沒有殺過人的。但是練的很是熟練,舞起來也很優美。
糜心有些意外地對雅思馬哈說:“沒想到小公主的劍術如此精湛。”
雅思馬哈苦笑道:“見笑了。我們這些小邦裡的人,沒有大漢帝國那麼多的文明禮儀。因爲時常發生戰爭,全國上下都很重視武力,王室也不例外。我的孩子們,從小就練習各種武術。女兒學的,是一些防身的劍術。”
糜心眼睛裡閃着精光,熱心地問道:“國王過謙了。不知道小公主年方几何?可曾婚配?”
雅思馬哈愕然。他打量着糜心,心道這傢伙不會是老牛想吃嫩草吧!可是這傢伙看起來都四十多歲了!以他的財富和權勢,只怕早就已經妻妾成羣了。估計連大女兒都出嫁了。難道,還在打小小雅瀘月的主意?
雅思馬哈想到這裡,有些悲哀和驚怒。悲哀的是自己丟了國家,不但妻子兒女都被敵人殺光,竟然最後一個小女兒都保護不住了!驚怒的是,眼前的這個糜心,年近半百,一副大漢正經官員的樣子,居然會打這種心思!
糜心看雅思馬哈不回答,又問了一句:“怎麼?難道小公主已經婚配了嗎?”
雅思馬哈大怒,打定主意就算是死,也不讓這個可惡的老傢伙欺辱自己的女兒!
倒不是說雅思馬哈不願意讓女兒嫁人,或者不願意讓女兒嫁漢族官員。而是糜心的年齡太大了,而且已經有妻有妾、有兒有女了。雅瀘月又是個失去了國家的外族人。如果真給了糜心,只怕頂多也就是一個玩物,連一個小妾的地位都不會有!
如果這一次帶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尚未婚配的漢族軍官,只怕雅思馬哈就很願意了。
“小女年紀尚幼,不會容忍任何中老年人沾染她!哪怕無法復國!”雅思馬哈聲音低沉道。反正,他的妻子兒女差不多都死光了,就算復國,也有很大可能再也生不出兒子了,意義並不是特別的大。
糜心聽了他這無頭無腦的一句話,一下子愣住了。反應了半天,纔想明白了雅思馬哈心中的想法。
糜心不禁感覺哭笑不得,連忙解釋道:“不,不。國王誤會了,在下有妻有妾,有兒有女,豈會再對一個小姑娘產生什麼想法?”
“不是你?”雅思馬哈道:“難道大人是想給家中的子侄說門親事嗎?”
“子侄?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糜心苦笑一聲,然後坦白了:“我就直說吧,我是覺得,小公主有可能被皇上看中,成爲大漢的妃嬪啊!”
“大漢的妃嬪?”雅思馬哈顯然沒有這樣想過。
“正是!你想,如果小公主成了大漢皇上的妃嬪,那大漢大軍自然會盡全力幫助國王復國了!而小公主能成爲大漢的妃嬪,也是她的福氣和機遇,並不會辱沒了她。”
雅思馬哈忙笑:“當然,大漢皇帝尊貴無比,能成爲大漢皇帝的女人,是小女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只是,據說大漢皇帝選妃極其嚴格,無數大漢國世家大族的小姐都渴望着成爲妃嬪呢!小女不過是一個彈丸小國的亡國公主,入得了大漢皇帝的眼嗎?”
糜心微微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且聽我細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