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符手下的這些人,甚至都不明白騎兵的可怕和恐怖。
挽回了一起士氣之後,朱符手下的三萬將士,便開始和黃忠手下的兵馬廝殺在了一起。
在上萬人的戰場之中,個人的勇武,所佔據的勝負因素,並不是特別巨大。
但是個人的勇武,卻能夠確保,你在戰鬥之中,有更大的存活機率。
黃忠麾下的這些人,雖然都是新兵,其中有近半的人,都是之前從周朝和其他山越部落裡的人,融入進來的新兵。
這些新兵,其實沒有多少戰鬥力,不過是被黃忠訓練了一兩個月的時間罷了。
有些沒有戰鬥經驗的人,在面對這樣上萬人戰鬥的戰場,還是會產生一些膽怯的心裡。
可黃忠的命令讓他們不敢違抗,也不敢產生後退的心思,加之身邊還有一羣奮勇衝鋒的隊友,那些原本還有一些膽小的新兵,很快便被那熱血的同伴感染,一樣加入了奮力廝殺的戰鬥之中。
上萬人規劃出來的四個方陣,刀盾手,長槍兵,弓箭手,各司其職。
而殺手鐗騎兵,則一直遊離在戰場之外,等戰鬥進入到膠着的狀態之後,才一舉殺進戰場,徹底粉碎朱符這些人的士氣。
沒多久的時間雙方的戰鬥就進行到了激烈狀態。
剛開始的時候黃忠這邊死傷了幾個小隊的人手。上萬兵馬眨眼之間,便有數百人身死。
這是因爲黃忠手下的新兵始終還是有很多人對戰場比較恐懼,和朱符手下的兵馬交戰,稍微有一些遲疑便會被瘋狂涌過來的敵軍斬殺。
可隨着最開始的一部分兵馬死去,剩下來的人逐漸適應了戰場上的慘烈狀況之後,便開始爲了求生,發揮出自己的潛力。
死亡人數開始逐漸減慢,並且在最開始被敵軍數量上的優勢壓之後逐漸穩定下來,並且利用己方戰陣的優勢,開始緩緩改變戰局,佔據上風。
而朱符這邊,本就因爲人數上的優勢,一開始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害怕的。
衝着黃忠麾下的兵馬發起了幾次衝鋒之後,同樣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三萬兵馬,眨眼之間,只剩下了兩萬多人。
可是朱符在看見對方人數也在減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反而繼續加大力度,讓自己麾下的兵馬發起衝鋒。
就這樣沒多久的時間,雙方戰鬥反而僵持下來了。
這哥時候的朱符才意識到不對勁,他們明明在兵馬人數上有着極大的優勢,可是卻並不能在戰鬥之餘將敵軍徹底消滅。
反而敵軍還能夠跟他們僵持下來,在短時間裡跟他們打的不分勝負,甚至隱隱佔據上風。
這雖然有這裡地形狹窄的緣故,但同樣的對方士兵在個體上明顯要優於他麾下的將士,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此時的朱符雖然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可是他還並沒有打算放棄,依然派遣自己這邊的兵馬,對黃忠的人展開進攻。
只要能夠將黃忠手下的那些兵馬再斬殺兩三千人,讓對方的人出現大一些的傷亡,他知道對方的士氣肯定會下降,到時候他便能夠反敗爲勝,一舉將伏兵擊敗。
朱符幻想着,期待着自己的勝利,可很快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真正令他感覺到絕望。
一直徘徊在戰場外圍的兩千騎兵,終於在這個時候殺進了主戰場。
雖然只有兩千不到的戰馬,但是這兩千騎兵發揮出來的戰鬥力,比剩下的那八千人還要可怕的多。
兩千匹戰馬在戰場上奔騰踐踏,引發的地動山搖,雷鳴抖動,讓這些身處交州的人馬,哪裡見識過。
騎兵踐踏的聲音,立刻引起這些朱符手下兵馬的注意,他們纔剛剛扭過頭去,看到那兩千匹戰馬飛馳而來,所過之處無數士兵被這些戰馬碾壓,有些人直接被馬蹄踩中,倒在地上輕而易舉的被戰馬上的士兵斬殺。
有些畏懼戰馬的高度,嚇的直接後退,卻同樣無法被殺的命運,戰馬上的士兵,手握長且鋒利的長矛,直接一個突刺,就能夠直接貫穿他們的胸膛。
不管是穿着多厚的盔甲都無法避免。
這兩千騎兵衝鋒過來,一個來回便能夠在這人羣之中,殺倒一大片士兵。僅僅三四次衝鋒便將朱符手下超過五千人斬殺,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被騎兵殺死的兵馬就快要接近萬人了。
有了騎兵加入戰場之後,眨眼之間,朱符底下的四萬大軍,就損失過半。
就只剩下了不到兩萬人還在苦苦掙扎,這兩萬人在見到了那些人馬的死傷之後,再也無法將失去的士氣聚攏起來,一個個都崩潰了。
特別是在看到騎兵衝着他們奔跑過來的時候,便絲毫都不戀戰,開始潰逃。
整個戰鬥的潰敗便是從最邊緣的士兵開始,他們眼看核心戰場死傷人數太大,毫無勝算之後一部分兵馬變產生了潰逃的想法,開始逐漸逃跑。
很快便擴散到朱符麾下的所有兵馬當中,原本還剩下兩萬大軍,可是被黃忠麾下的騎兵幾輪沖刷之後,戰場上人數並再次銳減,沒有多久的時間便只剩下了萬餘人。
而黃忠麾下的人馬此時纔不過損失了千餘人而已。
雙方兵馬的人數在這個時候已經接近持平的狀態了。
到了這個時候的朱符,也終於意識到。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明白,就算他擁有四萬大軍,被敵軍埋伏之後,士氣大降已經無力迴天,不可能再和對方產生勢均力敵的戰鬥。
不說勢均力敵,只怕是會被對方強行碾壓。
看到如此結果,朱符自己這才慌了,他畢竟不是父親朱儁,朱儁身經百戰,縱橫沙場幾十年,就算是這樣的情況,朱儁也能夠力挽狂瀾,讓自己麾下的部隊鎮定下來,然後破釜沉舟和黃忠的人手再次一戰。
但朱符比他老子朱儁還是要年輕很多,沙場上的經驗不足。也沒有那種霸氣能夠統帥住這麼多的兵馬,而且還是交州這個地方的兵馬,這些兵馬並不完全聽從朱符的調遣。
所以在看着陸續潰逃的兵馬,朱符知道,他已經無力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