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愣愣的看着李輝,對李輝如此做法簡直難以相信。冰涼的茶水鑽進自己的衣服,那種清涼之意和黏糊糊的感覺讓自己非常難受。
“你!”憋了老半天,馬謖才說出這麼一個字。
李輝放下茶杯,坐好,也看着馬謖:“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狂也應該有個底線!”
馬謖瞪了李輝一眼,掙脫趙雲的手,轉身就往門外走。李輝並沒有阻攔,當馬謖的雙腳已經踏出了房門,又轉過頭來,問道:“難道你就沒有叫住我的意思?”
“哈哈哈……”李輝哈哈大笑:“既然先生實心要走,我也何必叫你,如果先生本不想走,就算我不叫,你也會回來的。”
“你就這麼自信?”馬謖疑惑道。
李輝點點頭:“如今天下,先生看不上劉備,肯定也看不上曹操,那就只有孫權和我了,如果先生有意投奔孫權早就去了,何必等到現在,如此說來只有我才能讓先生一展胸中抱負!”
“呵呵!天下諸侯甚多,我又何必捨近求遠!”馬謖把嘴一撇:“劉表寬厚,劉璋仁德,皆爲大漢皇族,難道將軍就不知道嗎?”
李輝一笑:“劉表守土之臣,如今曹軍大兵壓境,恐支撐不了多長時間,再說還有蔡家、蒯家擋在你的面前,就算先生去了,沒有十幾二十年,空無出頭之日,到那時這荊州是不是劉表的尚未可知!再說劉璋,龜縮益州,仗着山川險固,不思進取,一個小小的張魯就能欺負到他的頭上,如此諸侯還能長遠?”
馬謖看着李輝道:“難道你就是那個能拯救天下蒼生之人?”
李輝搖搖頭:“我並沒這麼說,這只是一個好的願望,我一直在努力,能不能成也只能靠天意,如果先生肯援手,或許還有希望!”
“哈哈哈……”馬謖放聲大笑:“你就這麼自信?”
李輝道:“我手下文有賈詡、郭嘉、劉巴等智計千里之能臣,武有趙雲、文丑等萬夫不當只猛將,幽州兵精糧足,遲早有一天擊敗曹操問鼎中原,這一切絕不是不可能!”
“既然如此,你還找我幹什麼?”馬謖道。
李輝笑道:“只因那日在黃家灣先生的那番話,世人皆認爲劉備乃仁義之人,只有先生一語道破劉備是真正的僞君子,敢和號稱荊山四隱的荊州文士頭領頂嘴,可見先生的氣魄,既然不喜歡劉備那就是我的朋友,李輝見此良師益友,豈有放過之理?”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跟你走?”雖然馬謖的心已經被李輝說服,不過爲了自己士人的面子,還是說了這麼一句。
李輝起身對馬謖一躬掃地:“先生大才,堪比荊州之最,能撥開雲霧看見我這顆不起眼的螢火,在下實在佩服,如若先生不棄,李輝替幽州百姓,懇請先生同我一道爲這顛倒的乾坤,水深火熱的世道出一份綿力!”
這一下馬謖完全拜服了。其實他早有歸順李輝的意思,如今李輝給足了自己面子,要是再不答應的確有點尊大了。萬一嚇跑了李輝,從此以後真的要抑鬱衆生了。馬謖急忙扶起李輝:“李將軍一席話令馬謖茅塞頓開,實不相瞞我早有北上幽州之意,前幾日好友劉巴也曾勸我,無奈家裡有事,沒想到李將軍不辭辛勞親自而來,馬謖還有何理由拒絕!”
馬謖立刻跪倒:“屬下馬謖拜見主公!”
從新擺上酒宴,李輝、郭嘉、馬謖、趙雲、文丑幾人落座。三杯酒下肚,李輝問馬謖道:“如今曹操大軍囤積汝南,不知先生覺得我現在該怎麼辦?”
馬謖看了看李輝,有看了看正在喝酒的郭嘉,淡淡一笑:“扶持劉備奪了荊州之位,再聯合孫權,三家共同抗曹!”
李輝眼睛一亮,繼續問道:“曹操又沒攻打幽州,抗曹恐怕不妥吧!”
馬謖笑道:“曹操雖未攻打幽州,但以荊州和江東的實力未必是曹操對手,萬一這兩家被曹操擊敗,下一個必是幽州,只有聯合三家,三路齊功,曹操勝,幽州可乘曹軍南征,多少也會奪了一些土地,增加回旋的餘地,曹操敗那幷州、冀州、青州當可拿下以壯大實力,如此好事,主公應該不會拒絕吧!”
李輝哈哈大笑:“先生果然是奇才,前些日奉孝還勸我,我尚猶豫不決,先生也這麼說,好我就聽你們一回!”
這場酒宴,幾人吃的非常高興。馬謖欣賞李輝沒有架子。李輝欣賞馬謖才思敏捷,沒有一般士人那種矯情。臨別之時兩人竟然有些依依不捨。馬謖答應馬上回去收拾包袱將家小送往幽州,此理纔派趙雲和馬謖同去,以防不測。
回到客棧,李輝對郭嘉道:“奉孝,你覺得這個馬謖如何?”
郭嘉點點頭:“的確是一個奇才,只不過……”
“只不過有些狂妄!缺少歷練!”李輝替郭嘉說出了後面的話。兩人哈哈大笑。郭嘉深處大拇指:“主公的識人之能的確高人一等,屬下佩服!”
李輝笑道:“別拍馬屁,如今我們大事已定,趕緊想個辦法,怎麼將劉表解決掉?”
“難呀!”郭嘉搖搖頭,嘆了口氣:“一來,我們沒有密探,二來又接近不了劉表,第三,即便我們殺了劉表,劉備也未必能坐上荊州牧的位子!”
李輝點點頭:“荊州的大位掌握在兩家手中,便是蔡家和蒯家,沒有這兩家的支持,劉備就別想,也不知道諸葛亮那個呆瓜是怎麼想的!”
郭嘉道:“既然有沒有劉表都一樣,我們何不從蔡家和蒯家下下手,如果有一家站在我們這邊事情就好辦的多。”
“只怕這兩家未必會同意抗曹!”李輝擔心起來:“這兩家都是荊州大戶,打起來他們損失最大,投降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郭嘉想了半天,眼睛一轉,道:“那不如我們就來個相爭之計,即便荊州全境不同意抗曹,也有至少一半會站在曹操的對立面!”
“何爲相爭之計?”李輝問道。
郭嘉一笑:“主公可還記得,袁紹死後河北的局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