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可以稱之爲武力,這是硬實力,只有具備了硬實力才能夠真正的握住一方大權,南陽郡實際的兵馬掌控者有兩人,一爲騎都尉張勳,二爲校尉喬蕤;
校尉,尉官這纔是漢王朝軍隊當中的中堅力量,實際性的掌握軍隊的人,諸如一些討逆、徵虜之類的將軍,名號上叫得響亮,實際上只是一個擺設,雜號將軍就是如此;
雜號將軍之上便是四徵、四鎮、前後左右,還有車騎將軍、驃騎將軍,太尉、大將軍,名號上一個比一個響亮,而實際上如果不能搞定軍隊中的這些校尉,別說是一兵一卒,能弄來匹戰馬都算你厲害;
這個說法可能是誇張了,但是在漢王朝的軍隊當中,尤其是駐守一方的軍隊,騎都尉、校尉就已經是最頂級的武官了,諸如先前死守陳倉的孫奮他就是一個騎都尉;
可惜了他這個勇猛善戰的騎都尉了,李凱見過此人,已經是年過五旬,陳倉一戰中被流箭射中,受了不輕的傷,已經告老還鄉了,還得到了一個雜牌將軍的封賞,也算不錯;
說遠了,南陽郡各地駐守的兵馬草草的算起來恐怕會有三萬餘,一個很可觀的數目,而真正能稱得上是兵馬的只有張勳手下的八千餘人與喬蕤手下的四千餘人;
他們手下這些兵馬有些來頭,都是張曼成攻打南陽後殘餘的精銳爲骨幹,輔助當地的一些潑皮無賴、惡霸流氓,加以嚴格的軍法進行打造而成的,這種軍隊無論是對外作戰還是對內欺壓,都是一把好手;
也正因爲他們這種“全能”,張諮這個南陽太守始終不能掌握他們,而且這些丘八愈發的貪得無厭,饕餮一般吞食他的財產···也就促成他瘋狂斂財的作風,簡而言之,南陽郡的局面,張諮的死都與他們脫不了關係;
袁術上任的第一件事就幹掉了張諮,對於張家也是抄家滅族,更連坐了無數官員,斬首數百,幾近一千,戾氣深重,兇威滔天,震懾了無數的宵小與不法分子;
同樣的也震懾了張勳與喬蕤二人,他們現在有強大的兵力作爲後援,沒有惴惴不安,可惜袁術身後站着的不僅僅是四世三公的金字招牌,更有南陽三百萬餘人的支持!威勢滔天!
此時此刻他們心中不惶恐可就說不過去了,袁術在斬首張諮的當天夜裡就擺下酒宴,派人送請柬給張勳、喬蕤,言語中大有興師問罪的感覺,這哥倆兒···還是來了!
不來不行,而且袁術這種興師問罪的表現才符合他們現在的心理,若是袁術好言相邀,熱情之氣撲面而來,那麼他們纔會心生疑竇,纔會不敢過來!
一壺濁酒,一碟牛肉,沒有多餘的東西,這就是袁術的晚宴,規格上有辱他袁大少爺的名號,可當前南陽郡也算是貧困災區,身爲首領袁術當以身作則,倡導艱苦樸素的作風;
“張將軍!喬將軍!我等的你們二人等的好辛苦啊!怎麼?看不起我袁術,還是···心中另有他想呢?”,袁術面掛寒霜,惱火的將酒樽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張勳、喬蕤幾乎是彈座而起,手中的佩劍直接拔了出來,摔杯爲號,暗埋刀斧手三百?小說看多了吧?根本沒有,袁術只是嚇唬他們一下而已!
“哼!我袁術還不至於這麼下作!把劍給我收回去!再敢用劍對着我!我就宰了你們!明白嗎?”,袁術眯着眼睛,身旁護衛的王越微微向前移了一小步,僅僅是一小步,卻能足夠的保證袁術下令的一霎,直接暴起斃了張勳、喬蕤!
張勳、喬蕤對視一眼,收回了佩劍,只是面上憂憤之色頓現,顯然他們對袁術這麼對待他們心中不滿,在他們的設計中,至少袁大少爺也要禮賢下士,高官厚祿許之啊!
沒有,什麼都沒有!無論是酒宴的規格還是對人的態度,都沒有達到他們預期的目的,失望與憂慮,惶恐與憤怒,並織交加;
“咳咳···”,袁術身旁一直髮呆的李某人咳嗽幾聲,刷一刷存在感:“袁公並無惡意!不然···別說你們手下那一萬兩千人的兵馬,再給你五萬,又能怎樣?安心的坐着聽我把話說完!”
話說的很狂妄,牛皮都快吹上天了,可這也許事實,袁大少爺畢竟是四世三公袁氏的嫡子,可以通達天命之人,只需要活動活動付出些代價,完全可以引來十萬兵馬,名帥坐鎮,剿滅這些——“亂匪!”
一頂帽子的事兒,就要看是誰給他們戴了,平民百姓當然不行,袁大少爺的身份可就讓他們去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君不見當年的邊章、北宮?君不見後來的馬騰、韓遂?朝廷依然是強大的!
張勳、喬蕤拿不定主意,只能將信將疑的坐下來,張勳硬邦邦的說道:“袁將軍!袁太守!我們兄弟保境安民,統領軍馬,不知我們犯了什麼罪,您要那我們治罪?”
“我有說過要拿你們治罪嗎?”,李凱搖了搖頭,真是不打自招:“袁公從京師而來,一路所遇盜匪數十波,大大小小,多有千人,少有幾十人,頗爲感嘆,尤其是在南陽郡內竟然還有人聚衆爲盜,打劫到我們頭上來了···
嘖嘖!二位將軍!你們所說的保境安民何在?張諮這個臭蟲爲什麼會死!你們也應該知道吧?不知道又有沒有欣賞過城外警示世人的京觀呢?呵呵!並無威脅之意;
只是袁公仁義,不忍心再有人死去了,尤其是無謂的犧牲,你們明白嗎?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做糊塗事兒!說白了,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就這麼簡單!”
奪權,奪軍權,吃果果的奪軍權,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張勳緊緊地握着劍柄,額頭上青筋暴突,不甘到了極點!另一邊的喬蕤也是怒目圓睜,不可置信似的;
“人啊!貴在有自知之明!不要去爭取一些你所爭取不到的東西,否則呢···就很容易喪命!你們說對不對?”,李凱陰測測的繼續施壓,而袁術表情依然兇惡明顯是想將壞人的角色繼續到底了;
張勳神情不定,半晌嘆了口氣:“袁公仁義之名傳四海,我等也是敬仰已久!在下最近舊傷發作,痛不可擋,希望袁公接管軍隊,我也好休息些時日···”
“大哥···”,喬蕤還待說些什麼,卻被張勳嚴厲的打斷了,之後嘆了口氣說道:“在下也是如此!軍隊的事情就交給袁公處理吧!在下告退!”
“真是巧了!兩個人都舊傷發作了···”,袁術笑嘻嘻的樣子,完全沒有剛纔的兇惡表情,走到門檻的張勳、喬蕤差點沒辦了一個跟頭,心中暗道: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