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裡好像聽到楊蓉溫柔深情的呼喊聲,如春風一樣沐浴着大地,那對充滿着無限眷故的眼眸,深深的映在心裡。
朦朧中又見她細心的爲自己蓋好被角,如賢妻良母一樣。
張浪欣喜的捉住那對潔白如玉的素手,深怕一不小心這樣安詳的感覺會從身邊溜走。
這種感覺真好…
在睡夢裡,張浪臉上散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安詳和平靜,幾個月來,頭一次睡的如此舒服。
第二天大亮,暖洋洋的太陽光線穿過青木窗簾,屋裡一片寧靜。
嫋嫋顠散的檀香,還在燃着自己最後的能量;壁上青山碧水圖,看出主人的幽遠與淡伯;而顯的十分寬敞的房間,名貴的玉器陶瓷,華麗的綢緞裝飾,暗示着這裡主人十分的富有和不凡的地位。
張浪舒適的伸了一下懶腰,好久沒有睡的這麼爽快了,這讓自己想起在江東時美女夜夜在側的感覺。
張浪打了個哈欠,張開雙眼,只感覺自己精神比昨天好了很多,打算起牀。
眼角很自然落在蓋在自己身上潔白的被子,神色一片惘然。
這時手心傳來一種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只有自己在和美女相處時候纔會有,張浪不解的轉頭望去。
“啊。”張浪輕呼一聲,接着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原來牀邊趴着一位身着天藍草綠褂子、肩披水銀風衣的女孩,正在牀邊沿上熟睡着。
她細膩烏黑的長髮遮住那漂亮的臉蛋,雖然看不清她身材如何,但依稀可以感覺到她有着讓人瘋狂的本錢,很讓張浪有種想窺視廬山真面目的衝動。
這時那女子****一聲,慢慢轉醒過來。
在張浪期待中,那女子慢慢擡起首來。
“是你?”在看清那美貌女子的長相後,張浪控制不住自己內裡的震驚道。
那女子輕輕擺弄有些散亂的頭髮,露出那張白晰而又嬌豔的臉蛋,再加上美女大夢覺醒最動人的那一刻,張浪竟然有些看癡了。
此女正是當日救自己一命的郭嬛。
看着張浪那付吃驚的模樣,郭嬛吃吃的嬌笑起來道:“公子感覺很意外吧,就算小婢也沒有想到能在這裡再一次碰上公子。”
張浪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不過仍是迷糊道:“的確感覺好意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郭嬛長嘆一聲,立起嬌軀,鳳眸顠向窗外,眼眶慢慢開始變紅,聲音有些嘶啞道:“此事說來話長,當日銅鞮候強迫想要納小女子爲妾時,小婢本想了此殘生,隨家父家母而去,卻不想跳河自盡不成,卻爲他人所救……”
張浪臉色一片慘白,有些激動道:“難不成郭小姐是爲了救在下而被銅鞮候……?”
郭嬛搖搖頭道:“事情並非公子所想那樣,此事要追究到小女上輩事情,只怕一時半刻也說清楚。”
郭嬛不說,張浪也沒有辦法,只能道:“不知是誰救了你?”
郭嬛臉上忽然抹過一片紅暈,使她本來嬌豔的表情變的更加動人,不過很快就回復正常,只見她偷偷打量張浪數眼,才慢吞吞道:“是叫曹彰的一位壯士。”
“什麼,曹彰?”張浪大驚失色道。
郭嬛奇怪望着張浪道:“你認識曹大哥嗎?”
張浪心裡呯呯跳的七上八下,這個曹彰可是曹操與卞氏所生次子。曹彰年少就膂力過人,武藝精熟,能徒手與猛獸搏鬥,傳聞年青時,遍訪名山大川,尋找名師,立志爲將,是曹操幾個兒子並曹氏家族第二代中,最能征善戰的一員虎將,自己又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呢。
張浪有些心虛道:“這裡可是曹彰住所?”
郭嬛輕輕搖頭,烏黑的長髮自然的顠擺,顯的柔順光滑。
只見她不解道:“不是的,公子難道忘了嗎,昨日你忽然暈倒過去,正是被小姐所救。”
“小姐,你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小姐了?”張浪大感糊塗,疑惑不解道。
郭嬛笑了笑正想解釋,這時張浪腦裡忽然靈光一閃,思路一下清晰起來,曹彰、郭嬛、小
姐?這三點一線的話,難道說是…???
張浪思緒一下如波濤翻滾,控制不住內心的想法,發瘋似的捉住郭嬛藕臂,神情變的無比衝動,用上比剛纔高上八度的聲音,興奮的有些變形道:“郭嬛,我問你,你家小姐是不是叫甄宓?祖籍中山無極,她父親是當時的上蔡令甄逸,不過現在已亡。其母常山張氏,育有三男五女,甄宓家爲次女,對不對?”
郭嬛一時不明白張浪爲何這麼激動,而他兩手有如鐵夾一樣緊緊夾住自己手臂,這如何能受的了?不由痛的呻吟叫道:“哎喲,好痛啊,公子你快放手啊。”
張浪這才發覺自己失態,連忙鬆開手臂,道歉道:“對不起,弄疼你了嗎?”。
郭嬛柳眉緊緊顰起,邊揉着還在發疼的手臂,,朱顏強展笑容道:“不礙事。”
張浪也沒心思安慰她,連聲追問道:“郭小姐,你回答我剛纔的話啊。”
郭嬛這纔想起剛纔張浪所說,滿臉驚訝道:“公子認識我家小姐嗎,要不然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啊。”
雖然證實了心中的想法,張浪還是控制不了自己雀躍的情緒,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喃喃自語道:“果然是她”。
傳說中的洛神美女,姿色僅僅排在貂禪之下。
在混亂三國中,固然是英雄倍出的年代,然三國美媚,女中豪傑,也不乏其人。如祝融夫人,關羽之女關鳳等等,征戰沙場,攻城掠寨,幗國絕不讓鬚眉。
但真的說到深入民心,能爲大衆所津津樂道的,就是貂禪、甄宓外加一個蔡文姬了。
而貂禪之所以能排在洛神前面,無外乎她悲慘命運,一生坎坷。爲除董卓,而被王允設連環計,捨身喂虎,左右挑拔離間。正是這種大無畏的精神,深深打動每一個人的心。才爲她帶來一個全新高度。如若單純以美貌、氣質相比,她能勝過洛神嗎?這個答案是無從得知的。
而這個郭嬛也是一點都不是簡單,出身書香世代的她,因家道中落而被逼賣予銅鞮侯爲婢。年近七十的銅鞮侯竟起歪心,欲立郭嬛爲妾。而郭嬛性恪堅毅不屈、愛恨分明,又有極強的自信心,不甘就此斷送一生幸福,遂出逃走。時逢戰亂,令郭嬛幾乎死於非命。絕望間,郭嬛遇上甄宓,而在甄宓的幫忙下,重獲新生。
後來爲保甄宓一家,郭嬛以身犯險,在鄴城被曹操圍攻時,冒險出城找曹植求救,以保甄宓一家性命。甄家在此後被曹操迎以上賓,而郭嬛長期屈居甄宓之下,心漸有不甘,經卞夫人挑撥離間,與曹彰、曹植、曹丕發生了很大的關係。後來爲了爭寵曹丕,竟而不擇手段,陰沉狠毒,令曹丕一怒之下,賜死甄宓。
郭嬛,一個被愛弄暈頭的女人,爲爭寵奪利所表現出來的手段能力,讓人無不感嘆吃驚。
望着張浪呆呆的表情,郭嬛忽然感到心中有種失落,語氣淡淡道:“我家小姐已許配給袁公子。而袁公子正是威震青、冀、幽數州的袁紹大將軍的二公子袁熙。
張浪哪裡不明白郭嬛的意思。言下之意,甄宓已名花有主,而且對方來頭不小,勢力極強,暗示着自己還是早點放棄非份之想。
但郭嬛哪裡會明白張浪的想法?
如今的張浪早已沒有初到貴境那種四處獵豔的心情,隨着與這個世界的不斷融合,越來越多責任感與生存壓力,迫使自己不得不收回浪子之心,全心思放在爭霸江山上。如今就算千古美名的甄宓近在眼前,最多也只讓自己一開始感覺興奮,爾後心中卻無一點發現目標之感,心靜如水。
如今自己又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算是想泡,也沒有那個底牌,搞不好一波末平,一波又起,那真的要完蛋了。
張浪苦笑道:“郭小姐,茫茫人海中,你我兩次相遇,不可不說是緣份。而這兩次相遇的光景,相信你比在下更清楚,不是我想流離顠蕩,而是命運早已上天註定。”
郭嬛淡然一笑:“公子不必自謙了,對了公子應該餓了吧,小婢去弄點東西來。”
張浪這才感覺自己肚子空空,想起自己幾天末進點水,便餓的咕咕直叫。
郭嬛嬌笑一聲,鳳眸風情萬種的看了張浪一眼,轉身張羅早點去。
張浪目送郭嬛的離去,這才起牀洗臉漱口。
一天後,張浪才完全知道事情的始末。
原來自袁曹關係忽然惡化後,河北已進入臨戰狀態,而袁熙奉袁紹之命前往黎陽視查軍部。然而已爲甄宓着魔的袁熙,不顧一卻要帶着剛剛定婚的甄宓,攜美出使。迫於袁家的
壓力,甄宓不得不答應下來。而在路上巧合碰到被曹彰所解救的郭嬛,獨自流浪途中病倒在地,甄宓可憐郭嬛身世,便收留下來,數日相聚,甄宓發覺郭嬛非常有主見,辦事能力也很強,不由留在身邊做自己的貼身丫頭。而且就連袁熙也對郭嬛另眼相待。
一路到黎陽後,好心的甄宓見百姓餓死隨地可見,便慈心大動,請袁熙發放一些糧食給那些百姓。而恬巧張浪也在,所以纔有剛剛開始的那一幕發生,也正是郭嬛求情,甄宓和袁熙同意收留張浪。
而張浪現在所住的地方正是袁熙的官邸,不過是在下人住的地方。
唯一讓張浪想不通的事情是:郭嬛爲什麼對自己會這麼好,並且數次解救自己?自己長的帥嗎?開玩笑,張浪還沒有自戀到以爲可以讓每個女子一見鍾情的地步。
很快袁熙的內部總管下放命令,讓張浪做花匠,每天修剪園子裡的花花草草什麼。
而張浪是有苦說不出,人家郭嬛好歹也是情深義重,兩次救了自己。而自己已有過一次讓人失望的行爲,不想再來一次拍拍屁股走人。再則還沒有見到千古美名洛水之神,就這樣走了,好像有點不甘心?
不過張浪還是下定決心,只要見上甄宓一面,自己就再無什麼遺憾了,三國出名的美女自己也認識七七八八了。
然而如今貴爲袁紹兒媳(嘿,暫且算是)的甄宓是那麼容易說見就見到嗎?倒是郭嬛來看過張浪好幾回。
張浪苦苦等待機會的到來,卻又一方面想着快點離開這裡,不可說不說矛盾重重。
這日,張浪終於下定決心,不論今天看的到看不到甄宓,自己馬上起程回江東,因爲時間真的不能在拖了。
一大早天還沒亮,張浪就起牀了,在官邸的花園裡,明裡修理花草,暗裡卻打量花園數條通道,眼睛像老鼠一樣,賊溜溜的轉,期待着奇蹟的出現。
張浪的桃花運真的很好(當然主角嘛)。也許上蒼派他來這個世界時候,本來就是要完成他所有的心願。
很少很少會踏出閨門的甄宓,這日竟然在郭嬛的扶同下,到後花園賞花。
當張浪低着頭,哈着腰,用着十足的傭人樣子偷偷打量甄宓時,便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多麼聰明的決定。
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她的美麗了,所有盛開的花朵在她面前完全失色。
如傳說中暗月精靈的眼眸,閃亮如夜光中的精美寶石,靈動着盁盁光彩。在她眼眸裡,又好似揮撒着大自然的清新朝氣,讓人如沐春風。
那如鬼斧神工雕刻過的臉龐,勾劃出完美迷人的弧度,毫無瑕疵,而且色澤誘人,晶瑩嬾滑。一顰一笑中,深深打動人心。
那一身如雪花般白色的蓮花裙褂,淡藍淺色的綢絲披肩,顯的無比高貴華麗。加上她高挑、均勻的身材,宛如顠塵仙女下凡。
張浪再次有種驚豔的感覺,就如自己當日見到文姬、貂禪一樣。
甄宓有着絕不輸於文姬的絕代氣質,不遜於貂禪的媚中外秀,也有楊蓉高貴華麗的氣質。如果非要在誰中間找出最美,張浪還真的分不清東西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