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子,從來都是我董越扒別人的皮,敢扒我的皮的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受死吧”董越大喝道。
騎兵對決可比不了步兵對決那樣講求陣法隊形,因爲太難。
兩隻騎兵佔到幾乎半數的大軍‘交’織在一起之後,就是一場‘混’戰,雖然夏侯惇原先的目的只是拖住他們,但一旦‘交’上或被數倍於己的敵人糾纏上,底下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了,不想打也得陪着打。
張飛的獅吼功很是了得,又是一身超強的爆發力,誰人能受得了他那不要命地猛磕啊。
往往跟他角力的人都一個回合就被他震得兵刃脫手,人也直接飛出去,使得張飛能順利地在漿糊似地陣列中如魚得水,一直殺到董越面前。
單挑或許他會輸給高手榜上排名靠前的成名高手,但戰陣‘混’戰廝殺張飛絕對是數得着的好手。
張飛和董越嘶叫着將手中的兵刃狠狠地擊在一起,董越只感覺渾身一顫手腕一麻,若非苦練家經驗,手中的長刀鐵定飛出去了。
董越暗暗心驚張飛的蠻力如此了得,不敢託大,只得咬緊牙關跟他硬磕了幾個回合,然後厲聲喝道:“董再(書友“動仔”的龍套,希望喜歡)鐵甲軍”
“屬下在”一聲炸雷般的吼叫,騎兵陣後那靜靜立在那兒的巨人鐵甲方陣 就吼叫着邁着地動山搖般的步伐緩緩而來,就像一座鐵甲和‘肉’身組成的移動小山一樣,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
就在張飛望着這些高大威猛,全身重甲的巨人一愣神的瞬間,不敵的董越就飛快地一閃而過,逃出了張飛的必殺範圍,藏身於巍峨的巨人鐵甲陣後面不肯輕易現身了。
“殺——”董再手持鋒利厚重的金雀開山斧,暴喝一聲就帶着跟他一樣力大無窮的鐵甲戰士,列着整整齊齊的隊列山嶽一般向張飛威‘逼’而來。
張飛一皺眉頭,望着陣後猶在大喝着“殺了他”的董越時,忍不住大喝道:“都給我閃開,一羣廢銅爛鐵”
張飛說着就揚起丈八蛇矛毒蛇般刺向了鐵甲一片的人牆,卻是一片尖酸刺耳的聲響中,丈八蛇矛的矛尖在銅牆鐵壁的鐵架上狠狠地劃過,一條耀眼的火龍閃過,卻是在他們厚重的灰‘色’鎧甲上留下了深深的白痕,但根本傷不了他們
張飛大驚,隨之鐵甲長城就迎面而來。
“殺——”動仔大喝一聲,前列的鐵甲兵紛紛舉起手中的厚重砍刀毫不留情地向着面前擋路的障礙砍去,雖然目標是張飛,但其他近旁的人馬也都不能倖免,紛紛撞在銅牆上然後慘叫嘶鳴聲中血‘肉’橫飛。
這種專‘門’對付草原騎兵的大刀陣,張飛還從來沒見過,被這種一片刀光過後,不管是人還是馬都被狂風暴雨撕成碎片的場面,震撼不已。
這該是多麼恐怖的戰鬥力啊。這巨人的力量,這不可撼動的陣型,這根本無法破除的厚重鐵甲簡直是無堅不摧的殺人利器
怪不得董越能在匈奴人的地盤上打草谷,殺得匈奴人不敢直面,這兩百鐵甲勇士還真的是人間利器啊
張飛望着血‘肉’橫飛慘叫嘶鳴,看着由於跟鐵甲劇烈摩擦,而變紅的似乎要融化的矛尖,張飛心裡也是忍不住一陣震撼:“這比劉揚的長槍營還恐怖,再不走,就要被這羣怪物連人帶馬給碎屍萬段了”
張飛不是那種不要命死拼的莽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在一切都能再來是張飛,乃是劉備關羽的爲人處事原則。所以,這些年來他們屢屢碰壁,卻能一再崛起沉浮,一隻間知道今天。
‘亂’世猶如股市,不是看哪個大戶能賺多少錢,而是要看哪個散戶能堅持到最後。‘亂’世也是一樣,跌宕起伏、變幻莫測,很多豪傑英雄像流星彗星一樣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但開始弱小的,但能堅持下去不死的小強,熬到最後都是媳‘婦’熬成婆,大多能有一份不錯的成就。
劉備就是這方面的專家,熬啊熬啊,就熬成三分天下的開國英雄了,但前提是活着
張飛絲毫不猶豫,狠踹馬肚子就脫離了險境,還不忘回頭厲喝一聲:“回頭再收拾你們”
張飛擊殺一片擋路之敵,跟一身是血無人能敵的夏侯惇匯合一處。
夏侯惇看着鐵甲陣到處,自己人馬皆是碎屍一片的慘狀,心中一沉,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不能打了”
張飛也是心有餘悸地說道:“那就撤吧,隨着劉揚的大軍,咱們三渡炎河只要過了洛水咱們就贏了,誰還管這些破爛貨”
夏侯惇沒理他,而是揚戟將衝過來的一個西涼軍擊殺,然後抹了一把滿是鮮血的臉頰,大聲喝道:“我來掩護,所有人都撤退”
說着,夏侯惇沉喝一聲:“翼德,幫我殿後”
張飛大聲道:“好”
夏侯惇張飛拼命地在陣中攪和,策應被纏住的兄弟脫離膠着戰場提供充足時間。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雷動的馬蹄聲,卻是‘波’秀和黃忠的人馬趕到了。
黃忠的神臂營向着董越的後方人馬拋‘射’出一片箭雨,頓時落馬一片。同時‘波’秀攻擊西涼軍側翼,裡應外合之下,總算是救出了夏侯惇的殘破餘部,一起沿着炎河向東而去。
董越郭汜的大軍窮追不捨,但追到張揚用周倉改裝的那幾臺巨型拋‘射’機陣地前時,頓時碎石彈雨鋪天蓋地而來,加上神臂營的密集箭雨,長槍營的嚴陣以待,損失不輕的追兵不得不含恨作罷,眼看着敵人離去。
瀏陽大軍離去,張繡,董越彙集,董越一邊飲酒一邊呵呵笑道:“郭汜已經感到大龍溝駐防。而剛剛傳到線報,胡軫的人馬已經趕到倫山,徐榮的人馬天明前就能趕到這裡。自此,我們五路人馬就聚齊了十面埋伏之下,劉揚必將四面楚歌啊”
然後董越起身舉杯高聲笑道:“來來來,賊寇滅亡在即,讓我們共同舉杯,慶祝即將到來的勝利乾杯”
張繡賈詡聽到胡軫徐榮的人馬也都趕到,都點點頭輕輕地舒了口氣。
而張繡卻是由於擔心鄭冰的安危,剛舒完氣就皺起了眉頭。
董越奇怪地問道:“張將軍,怎麼了?難道賊寇覆亡,張將軍不高興,不歡喜?”
張繡忙掩飾地一笑,連道不是,只是想起了死難的兄弟,董越這才作罷。
而張繡低頭淡淡飲了幾杯悶酒,然後‘挺’杯擡頭問道董越:“黃姑娘去將軍那裡送信,怎麼現在還沒回來?”
董越手中的酒盞一頓,然後有些不自在地對着張繡呵呵一笑:“那個……黃姑娘啊,傳完信就告辭了啊,片刻都沒有停留……”
然後董越捏着下巴,裝腔作勢地看着張繡奇怪道:“莫非黃姑娘路上遇到了賊人潛伏的人馬,被暗害了?”
張繡眉‘毛’一動,自然不肯信董越烏鴉嘴的猜測,自顧搖頭笑道:“黃姑娘乃是刺客堂的好手,不僅潛藏跟蹤本領一流,而且‘精’通音律書畫,是個難得的人才……那時候留洋的大軍都在南岸,如何害的了黃姑娘。何況黃姑娘一身本領,不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她該是回去監視劉揚了吧……”
董越裝作深以爲然地點點頭,同時望了望‘胸’膛,心中好笑道:“你們誰也想不到,你們的黃姑娘在我懷裡藏着呢。”
擺脫了追兵,用拋‘射’機架起浮橋過了河,此刻他們又站在了炎河南岸。
“三渡炎河了。”張揚望着河對岸遠處隱隱顯現的敵人斥候,背手而立不喜不悲地說道。
張飛卻是看着張揚,後怕地說道:“董越手下的那夥鐵甲巨人真的很難啃,上次你的長槍營沒跟他們硬碰就很明智”
張揚看了一眼張飛笑道:“他們雖然堅不可摧穩如磐石,但缺陷侷限也太多。滅了他們只需費些心思而已。”
張飛愣道:“你有辦法?”
張揚點點頭:“一片泥淖之地,就能把他們全部吞的渣子都不留對付這些笨拙的破銅爛鐵,我有的是辦法……”
夏侯惇點點頭,問道:“如一,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快要斷炊了。”
張揚道:“四渡炎河,以戰養戰。”
傍晚時,張揚大軍剛剛安穩下來,就見影字營斥候快馬來信:“西南方五里處,有大批西涼軍,大約八千‘精’銳”
張揚一愣,凝聲問道:“什麼旗號?”
斥候道:“是胡”
夏侯惇沉‘吟’道:“該是胡軫來了他們還真的肯下血本啊。看來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張飛一聽就嚷嚷道:“咱們去殺他們個落‘花’流水便是”
夏侯惇苦笑着搖搖頭:“胡軫也算是一代名將了,是在西北草原上殺出名來的,是董卓手下少有的悍將。而且他手中有一隻‘精’銳的弓弩隊,裝備‘精’良,都是西涼天山派一品堂的良弓勁弩人數不下兩千人,都十分善‘射’很難對付”
張飛奇怪地嚷嚷道:“既然董卓手下這麼多能征善戰之輩,那爲何,當初他跟大哥我們一起在張溫皇甫嵩帳下聽宣,討伐黃巾時,他的西涼軍吃了那麼多的敗仗呢?”
夏侯惇嘆道:“那不過是董卓用來遮掩世人耳目的伎倆罷了,董卓的心機深沉啊。”
而一隻不發言的黃忠這時卻是抱拳上前到:“末將願帥神臂營跟胡軫的弓弩隊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