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穎曹‘操’的人馬出現在張揚面前的時候,張揚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歡喜,驚喜,種種情緒有一股腦涌上心頭,經讓他一下子竟然望了上去跟她溫情地問候一下,只是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地站在那兒望着她。
吳穎看着一路上下來明顯更加消瘦和滄桑的張揚,也是心裡酸澀和歡喜‘交’織在一起,難以言表。癡癡的目光中,隱隱有了霧氣,帶着漣漪,讓這個戰場上殺伐果決的將軍刺客看起來是那樣多愁善感,柔婉動人。
相思使人瘦,相思最刻骨。吳穎深陷愛河無法自拔,又經受了幾次三番的壓遏和打擊,一面要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師父,一面要面對家裡的親友,還要面對自己的本心,這個愛說愛笑的‘女’子漢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性’情。
戰場上依舊果決冷峻,但底下沒有他在身邊,少了跟兄弟開懷的心思,卻喜歡上了一個人抱膝仰望星空,追憶那個讓她第一次敞開心懷的雪夜星河,追憶吳家堡一起相偎看星星的美好時光。
她,文靜多了,不再輕易地動怒發火,少了沒有顧及的哈哈大笑,多了時不時淡若梨‘花’的抿‘脣’一瞥。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她的變化,只有她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真的成了大姑娘了。
而張揚雖然心思粗一些,一路上面對重重生死考驗,鮮有時間去相思,可是還是在夢裡不時摟着她,在‘花’海徜徉歡笑着,翻滾着。那時候,天地爲證,清風爲伴,世界上只剩下她們兩個人,那種心靈和‘肉’*體的‘交’融的感覺是深刻而奇妙的。雖然只是夢幻,但夢醒時分回憶起來依舊深刻入骨,就如五里山那個茂密的松林裡。
兩人分別月餘,各奔東西,都是幾番生死挫擇,才得來今日這難得的相聚。這對年輕的戀人都四目相對,竟有種天籟俱靜,萬物消失的感覺。不用言語,卻已經知道彼此想說什麼了。
“師父,不能這樣站着啊,跟師母相別這麼久,得表示一下啊。”看到兩人不說話也不動做,周倉卻着急起來,趕忙上前湊過去小聲對張揚說道。
張揚聽見周倉的提醒,這才醒悟過來,“哦”了一聲,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歡喜的心情,快步走過去向着吳穎行了一禮,然後深情地說道:“你廋了。”
只有三個字,吳穎卻感覺勝似千言萬語,她眸子中頓時霧氣‘蒙’‘蒙’起來,真想不顧一切地抱住他,細細數數這些分別的日子,她們彼此的艱辛,彼此想了對方几次。可這麼多人,她放不下臉啊。
吳穎吸了吸鼻子,含笑向張揚回了一禮,笑着說道:“將軍也‘精’幹了很多啊。”
張揚笑道:“這一路走得不易啊,中連續好幾天都餓着肚子,怎能不瘦?”
說着,張揚緩緩湊近了,小聲對她嘿嘿笑道:“其實我是思念你才變成這副模樣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穎兒,這些天想我了嗎?”
吳穎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涎皮,而是轉身把眯着小眼在一旁淡笑旁觀的曹‘操’引過來,但不等她介紹,曹‘操’就呵呵笑着向張揚拱手道:“劉揚將軍,軒轅關一戰敗華雄殺樊稠,斃李‘蒙’,敗徐榮,奇策破雄關,曹‘操’可是敬仰已久啊,今日一見果然是年輕有爲,人才難得啊,哈哈哈——”
吳穎無可奈何地對張揚搖頭一笑,是在說“他就這樣,習慣了就好了。”
而張揚卻是驚了一下,望着眼前這個中等身材、不似人君、肆無忌憚、霸氣外‘露’的中年漢子,當把他跟一代‘奸’雄曹‘操’聯繫起來時,張揚還是忍不住‘激’動。
這可是當時頂尖的豪傑英雄啊,更是後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無數人崇拜的偶像啊,竟然如今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客套寒暄,更有恭維自己的樣子,哪怕是對歷史名人早已有了免疫力的張揚還是忍不住熱血沸騰。
不見曹‘操’,這三國就白穿越了三國時代,今天才真正開始啊
“哈哈哈,曹公大名,劉揚在阡陌之間耕讀的時候就耳熟能詳啊,今日見到曹公,三生有幸,幸會幸會”張揚也趕忙收起驚愕,熱情地跟曹‘操’拱手握手,最後兩個都不是特別講究禮法的人乾脆熱情地擁抱了一下,然後齊齊哈哈大笑,‘弄’得氣氛很是熱烈,但士兵們的表情卻更多的是詫異。
曹洪、樂進、老黑等人也都相視一笑,無奈又欣賞。灑脫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都是主公。
而夏侯惇和夏侯淵也是兄弟久別,今日見面格外高興。
“子和,文謙,曼成,你們都來了啊……嗯,夏侯廉呢,沒來?”夏侯惇一面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一面走過去跟曹純,樂進和李典他們打招呼,一面東張西望尋找弟弟夏侯廉的身影。
夏侯淵苦笑道:“本來是要一起來的,可是冀州一行,在大禹灘被人放了一把火,燒傷的不輕,如今只得留在酸棗大營修養。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閒不住跟來的。”
夏侯惇一驚,忙問道:“燒到了哪裡?沒有破相吧?”
樂進笑道:“沒有,沒有,那小子天生愛惜皮囊,寧可戰死也不破相,若是真的毀容了,他早就不活了……訥訥,就是下面出了些問題……”
樂進的話還沒讓夏侯惇剛剛鬆了口氣,馬上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是什麼事兒啊,傷了下面還不如破相呢
但馬上又聽樂進說道:“就是他的‘腿’啊,當初跟徐榮拼命被徐榮一槍捅穿了大‘腿’。傷筋動骨一百天,但他閒不住就跟着我們北上冀州運糧了。然後就在大禹灘‘混’戰中被灼傷,一時傷不了馬走不了路,不過養個一兩個月就差不多了。”
夏侯惇一聽狠狠地看着樂進,恨不得一把把他丟出去。
曹‘操’張揚見面了,寒暄片刻,曹‘操’就看着張揚身後的衆人,笑着說道:“幫我引薦一下你的猛將們,不介意吧?”
這個要求並不算什麼,張揚當然不會拒絕。
他轉身向廖化、黃忠等人點點頭示意,幾人都紛紛走過來。張飛也自以爲自己是當之無愧的猛將,也屁顛屁顛地跟過來,等着張揚的引薦。
張揚輕輕走過去,曹‘操’也緩緩地跟隨,張揚輕輕招呼過廖化對曹‘操’說道:“這是廖化,表字元儉,荊州襄陽人氏。沉穩有度,堅韌不拔,現在身任長槍營統領一職。”
曹‘操’感興趣地不住打量廖化,含笑道:“剛纔聽元讓說了,元儉的長槍營可是所向披靡,讓敵人聞風喪膽啊。潁川路上運糧,擊垮高順。軒轅關下捅死樊稠,擊垮徐榮。再到一路上退張繡,撼董越,打胡軫郭汜,長槍營都很是不俗。元儉乃可造之良將啊”
廖化淡淡一笑,向曹‘操’拱手回禮道:“廖化不學無術,粗陋不堪,長槍營能有今天,全賴主公英明,將士們用命。廖化不過是因人成事,戰了個現成的而已。其他兄弟做這個統領,也許長槍營會更好。”
張揚看着謙遜而不氣度的廖化,心中嘆道:“你這些話說的太好了”
曹‘操’微微一詫異,卻是不動神‘色’地笑着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了‘波’秀,然後向張揚投來了問詢的目光。
張揚會意地點點頭,指着‘波’秀道:“這是‘波’秀,表字常德。原先任影字營統領一職,現在是風字營統領。來去如風,敢打硬仗。”
曹‘操’親切地向‘波’秀行禮道:“幸會幸會,不知將軍跟‘波’纔是什麼關係?”
‘波’秀一愣,臉‘色’一變,然後很有戒備地看了曹‘操’一眼,搖了搖頭道:“雖然我也曾是黃巾,但‘波’才乃一方渠帥,位高權重,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曹‘操’微笑着點點頭,目光又投向了黃忠。
黃忠卻是乾脆,不等張揚開口介紹,自己直接上前跟曹‘操’抱拳朗聲道:“黃忠,字漢升。現在是神臂營統領。見過曹公。”
曹‘操’哈哈大笑着,上前拉住黃忠的胳膊大笑道:“漢升啊,多年不見了,你可是‘混’出頭了啊,可惜我來晚了,不然肯定招你如我麾下。不過這不是關係,將來咱們一定可以共謀大事。”
黃忠微微一愣,張揚等人也是不解曹‘操’的話,曹‘操’卻是對張揚笑道:“如一啊,‘精’兵良將都有了,只差一個好主公,不然前途無量啊。”
張揚這才頓悟曹‘操’剛纔對黃忠的話,“不過這不是關係,將來咱們一定可以共謀大事”。原來曹‘操’跟當初孫堅一樣,都想招攬自己啊。
當初自己除了廖化他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人物,身邊更是隻有不到兩百人馬,一百是蘇德忽悠來的,一百是裴元紹贊助的。那時候孫堅都聞到了香味,想一口吞下去。
而現在,張揚人馬經過軒轅關一役,再到如今北伐之役,經過敵我雙方的口口相傳,名聲和知名度早已不是當初能比擬的了,曹‘操’眼光如炬,如何看不出他這支人馬的價值?
如今曹‘操’的事業也是起步不久,除了偌大的名聲和祖輩留下的不薄的關係網絡和家底兒,人馬儲備缺乏得很。要是一口吞下了張揚這支百戰‘精’銳,招攬了黃忠廖化等戰鬥經驗、智慧才能都過硬的良將,他的實力頓時將把高一大截兒。不說突飛猛進吧,但最起碼解決了眼前秋黃不接無兵可用的困境。
曹‘操’此人,用人還是很厚道的。歷史上的張繡,跟曹‘操’恩恩怨怨就扯不清,但最後在曹‘操’官渡決戰最需要人的時候率部投靠,後來待遇頗高。
但一個問題來了,後世傳言張繡是被曹丕‘逼’死的,背後是曹‘操’的指使。兒子張泉更是被莫須有的罪名殺害滅族,丹書鐵卷在手,也得受死,因爲被張繡殺死的曹昂是曹丕的兄弟。
曹‘操’現在是很愛惜名聲,小心謹慎,但後來也許是“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想殺許攸就殺許攸,想害孔融就害孔融,想死婁圭就死婁圭,要‘逼’崔琰就‘逼’崔琰,而不須假他人之手。
張繡既不如孔融的儒學盛名,又不多許攸獻降之功,也不比婁圭家富,又惶論崔琰士家大族,但是曹‘操’連殺四子,不曾手軟,又何必在意張繡?
就連荀攸、程昱這些最信任的謀臣朋友,因爲反對他稱魏王,而被排斥出去,最後一一抑鬱而終。
後來的曹‘操’,變了啊。嗜血的‘奸’雄一旦羽翼豐滿,根本不會在乎外人是怎麼看他的,肆意而爲,怎樣荒唐怎麼來,張揚絕對是不敢把身家‘交’給這樣一個癲狂而孤獨的強者的。
所以,類似的,張揚也不敢把生家‘性’命前途都‘交’給一個他還算了解的名人身上。因爲了解,所以才顧慮。
“……我可不想跟張繡那樣,投降了好好的,自己叔父的遺孀,自己美麗的嬸孃卻被曹‘操’以張繡的身家‘性’命威脅而自薦枕蓆……這個綠帽子的風險,咱冒不起……還是獨立創業吧。”張揚想起歷史上的史實,心中起起伏伏,一瞬萬變,最後還是作出了堅定的抉擇。
他看着一臉期待的曹‘操’,朗聲對吳穎他們大聲笑道:“大傢伙一路奔‘波’,一定又累又餓。正好我們在大龍溝繳獲了一大批好吃的,正好招待大家”
然後他對着自己的人馬大聲道:“兄弟們,拿出好東西來,讓友軍兄弟嚐嚐鮮”
“哦哦哦——”士兵們頓時一片歡呼,不管是他的人馬,還是吳穎,曹‘操’的。
曹‘操’聽到“友軍兄弟”這幾個字,馬上就明白了張揚含蓄的拒絕。
但曹‘操’一點兒也不懊惱,而是呵呵向張揚拱手致謝道:“如一盛情,曹‘操’代表兄弟們多謝了”
張揚卻是一面向着熱火朝天的食物聚集堆招呼,一邊對曹‘操’不在意地說道:“友軍嘛,總是要照顧一些的嘛。何況,曹公是來幫我們忙的呢,一點心意何足掛齒。”
曹‘操’嘆了口氣,背起手轉過身,望着雖然一樣疲倦不堪但一個個雙目有神、戰意昂揚的張揚士兵,含糊地說道:“何時我們才能把友軍變成一家人呢。”
張飛在一旁卻是不耐煩了。他好心情前來等着引薦,卻見張揚和曹‘操’磨磨唧唧沒完沒了,到最後都把他給當成空氣直接忽略了。真是忍無可忍了
張飛怒氣衝衝地直接一步跨到曹‘操’面前,雙目一瞪,絲毫不含糊地抱拳大聲道:“俺乃張飛,字翼德,是劉大帥同鄉,如今是俺大哥劉備的麾下大將。見過曹公”
曹‘操’訝然地看了張飛一眼,忍着耳朵暫時失聰的困擾,一眼就看出張飛的不凡之處。
“劉備?可是當年追隨盧植盧公和皇甫嵩討伐潁川南陽黃巾的劉玄德將軍?”曹‘操’問道張飛。
張飛濃黑的眉‘毛’一挑,有些不滿地嘟噥道:“不是那個劉備,還能有哪個劉備?”
張揚讓夏侯惇曹洪、廖化、黃忠等人跟士兵們火堆下邊吃邊樂,而他也向曹‘操’告了罪,對一旁火堆旁靜靜地吃東西的吳穎使了個眼‘色’,然後對她一臉鄭重地說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吳穎向幾個人告了罪,就起身走到他面前,輕輕問道:“什麼事情?”
張揚小聲道:“事關機密,咱們進賬密談。”
吳穎頓時知道了他的‘花’‘花’腸子,一跺腳紅着臉咬着‘脣’,嗔怪地看着他,但張揚毫不示弱的眼神攻勢下,她還是乖乖地點點頭,吸了口氣道:“劉將軍,請。”
張揚在前,吳穎跟隨,兩人就來到了張揚的中軍大帳。
“我跟吳將軍又要是要商談,你們退後警戒,如有來人,先攔下稟報與我再說。若有需要,聽我召喚。”張揚嚴肅地對衛兵說道。
衛兵自然不敢多問,一揮手就領着這隊衛兵紛紛後撤,嚴密警戒去了。
看着張揚那邊有模有樣的舉動,廖化等人隱隱都猜得出他們接下來要談什麼內容,以及是在哪兒談。可是夏侯惇他們卻是不知啊。
“他們幹什麼呢,鬼鬼祟祟的。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們的面兒說出來。”樂進一邊大口啃着獵來的飛禽大‘腿’‘肉’,一邊抹了一下流油的嘴‘脣’問道。
曹‘操’眯着眼呵呵笑道:“肯定是天大的事情啊。不能說的秘密啊。”
張揚一進營帳,就再也不顧及一切了,狠狠地抱住吳穎,不等卸甲,就強*暴地親‘吻’着她,吳穎反抗不掉,步步退縮最後只得配合地迴應着他。
雙‘脣’對接,紅舌纏綿,氣息‘交’匯,喘息深重。兩個人的相思,此刻都融化在甜蜜的‘脣’齒‘交’融之間。
當吳穎有些喘不過氣地拍打着他的後背,張揚這才知道自己‘吻’得太粗暴了。當他輕輕地放開她,看着那被親‘吻’的溼漉漉的發着‘誘’人的光澤,微微腫脹起來的紅‘脣’,張揚歉意地對她笑道:“太想你了,有些情不自禁,待會兒我會溫柔一些的。”
吳穎雙眸動情地如‘欲’滴的寒晶,聽到張揚的話,馥郁的臉蛋還是紅了一下,嗔道:“還不夠啊。”
張揚‘舔’了‘舔’嘴‘脣’,賊笑着湊過去又要摟住她:“哪裡夠,永遠不夠。”
吳穎卻是輕輕白了他一眼,但還是如願以償地被他抱住。
“我替你卸甲。”張揚雙手在她‘胸’甲的凸起上婆娑着,在她的耳邊輕輕吹了口氣說道。
吳穎被他的熱氣一襲,只感覺渾身一顫,半個身子都酥軟無力下來。
她毫不反抗地被張揚褪去厚實的鎧甲,然後被張揚肆意地用大手婆娑‘揉’捏着她身上每一寸。不一會兒吳穎就已經喘氣吁吁,快要失守了,但沒等張揚把它推到到榻上,坦誠相見纏綿一番,就見吳穎止住他,明媚的眼‘波’一轉,凝視着他輕聲質問道:“今天我看見一個‘女’孩兒,白衣裳,很美很美的那個,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