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軍驚鴻營屯長夏冰雹在此,爾等黃巾軍還不速速投降?”
四米高的水泥城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腦袋,義正言辭道。
“東海軍,是東海軍來了?”
“就是那個曾經打敗過小賢良師的東海軍嗎,難怪如此厲害。”
“不對啊,這裡是廣陵郡,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完了完了,峽谷兩邊都被堵死,我們已經是甕中之鱉了。”
黃巾軍們聞言,頓時慌了神,亂成一團,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大家不要慌張,這肯定是他們的障眼法,前面這道牆肯定是假的!”
“這麼短時間,他們怎麼可能修起這麼高大的一堵城牆!”
粗莽漢子見狀,連忙出聲安撫情緒。
不管前面的城牆是真是假,他都得這麼說。
不然軍心亂了,敵人就有可乘之機,還沒打呢就已經輸了。
“頭領說的對,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修好這麼高的牆。”
“我之前就去服過修城牆的徭役,一天之內絕對不可能修好這樣的牆。”
“對,這肯定是他們用什麼法子糊弄出來的,我們上去就能推倒。”
黃巾軍們聽了這話,倒是鎮定了不少,紛紛認爲前面的城牆是假的。
立馬就有數十個漢子上前,想要把水泥障礙推倒衝出去。
“你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我就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看你們能不能把這城牆推倒。”
城牆上的夏冰雹見狀,臉上浮現了玩味的笑容。
他也沒有阻止那些黃巾軍靠近,任由他們前來推城牆。
爲了活命,那些黃巾軍毫不猶豫地衝了過來,蓄力直接用胳膊撞向了水泥障礙。
但是水泥障礙並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麼脆弱,給與他們的反饋,反而像石頭一樣堅硬。
不甘心的他們,拿刀劈,拿棍砸,甚至拿頭去撞,都沒能將這水泥障礙撼動分毫。
這水泥障礙,似乎就是一塊完整的大石頭,沒有給他們留下一點機會。
“這城牆是真的,我們完蛋了,完蛋了!”一個撞的頭破血流的黃巾軍,用無比淒厲的聲音吼道。
這絕望的嘶吼,聽在其他人耳中,讓他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感覺自己也被死亡的恐懼給籠罩了。
要是面對成羣結隊的士兵,他們或許還有勇氣衝鋒,殺出一條血路。
但前面是一堵城牆啊,是一堵他們拼了命也無法撼動的城牆。
在這光禿禿的峽谷中,他們甚至連砍樹做雲梯爬上去的機會都沒有。
就算那人命去填,恐怕也得死掉數百人,才能夠得到城牆的邊緣。
可城牆上的那些東海軍士兵又不是擺設,真等他們精疲力盡上去了,迎接他們的絕對是那雪亮的刀光。
而後退回另一邊也是不可能的,那裡太過狹長了。
他們要是擠過去,只需要從上面扔滾石檑木,就足以讓他們死傷慘重。
這些黃巾軍很清楚,他們已經到了進退維谷的時候,性命都拿捏在別人手裡呢,只有一條路可選。
想清楚的黃巾軍,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頭領。
粗莽漢子看着一個個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哪裡不清楚他們在想什麼。
但是他偏偏就不肯說出那句話,直接閉目裝死。
“屯長,你說好的援兵在哪裡?”城牆上的吳喜探頭看了看城下黑壓壓的人頭,連忙縮回腦袋,緊張地詢問道。
“你急什麼,這個問題我都聽你說八百遍了。”靠在城牆上的夏冰雹掏了掏耳朵,沒好氣道。
“當然着急了,人家都殺到我們跟前了,那可是有足足上千個人啊,是我們的幾十倍呢!”
“這可是事關人命的事情,你怎麼能如此隨便呢?”
吳喜聞言,頓時就急了。
“吳喜你還看不出來嗎,壓根就沒有援兵。”旁邊的另一個士兵突然接話道。
“什麼,沒有援兵?!”吳喜聞言,激動地直接跳了起來。
“你再喊大聲點,把我們沒有援兵的事情告訴那些黃巾軍啊。”
夏冰雹一把將他拉了下來,沒好氣地低聲說道。
“屯長,真的沒有援兵嗎,你不能這麼坑我們啊!”吳喜不敢再大聲說話,雙眼緊盯夏冰雹,很是心慌地問道。
“是啊屯長,你得跟我們說實話!”其他士兵也圍了過來,盯着夏冰雹,想要知道答案。
數十倍於己方的敵人,跟他們只有一牆之隔。
但是己方卻沒有援軍,這事情換誰能不心慌?
“我怎麼就坑你們了,我這是在給你們送功勞,一件大大的功勞。”
“你們也不想一想,要是靠我們一屯人馬,就覆滅了上千黃巾軍,那得是多大的功勞。”
“本屯長一片好心,卻被你們如此對待,終究是錯付了啊。”
夏冰雹一副好心被辜負的樣子,搖頭嘆氣道。
“屯長,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啊。”
“這也怪不得我們,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誰知道會有這麼危險啊。”
吳喜有些尷尬了,連忙安慰夏冰雹,也不敢再說重話,只敢暗戳戳地說着自己的不滿。
“要是提前跟你們說了,你們還敢接這個任務嗎?”
“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那些黃巾軍除了投降已經無路可走。”
“你們就放心吧,榮華富貴就在眼前,跟着我混準沒錯!”
夏冰雹見他們消停了,立馬咧開嘴笑道。
這些士兵不知道,夏冰雹這個傢伙,不僅把他們騙了,連頂頭上司夏雪也給騙了。
黃巾軍在廣陵郡有好幾股勢力,而夏雪卻只有一營人馬。
所以夏雪定下的策略,是選擇一股勢力攻擊,遲滯其他勢力,逐個擊破。
夏冰雹領到的任務,就是封堵住漏斗峽那個狹窄的口子,逼的這邊的黃巾軍不得不繞路,達到遲滯的目的。
結果夏冰雹膽大包天,想要憑他那一屯人馬,吞下這一路黃巾軍。
明面上他接下了任務,卻多領了很多水泥帶過來,將漏斗峽的寬口給堵上了。
一千多名黃巾軍,還就被他算計中了,成了他的甕中之鱉。
“那位東海軍屯長,可否與我一敘?”夏冰雹他們耐心等待許久,終於聽到了粗莽漢子的聲音。
“嘿嘿,咱們的功勞到手了!”夏冰雹聞言,頓時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