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覺得如何?”使臣在哆嗦,覺得寒冷,但劉馮並不善罷甘休,森然道。
“這。”使臣畏懼,但且遲疑道。
“滅族之禍,且在眼前。你卻遲疑?當我的刀是鈍的不成?”劉馮冷然道。
使臣冷汗直下,不知如何應對。最後,咬牙舉拳說道:“若是我們交出那一萬士卒,公子真能放過我族?”
其實使臣是沒有全力,放出一萬士卒的。但是滅族之禍就在眼前,使臣也越俎代庖了一次。
劉馮聞言卻是覺得好笑,說道:“就算是我承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難道你們就相信了?若是你們真相信了,那你們還是早早散夥算了。一句話,你們不放也得放,由不得你們做主。”
好,好一個殺招。正所謂,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這一刻,使臣完全絕望。慘笑了一聲,舉拳說道:“外有人稱,公子乃戰國時期賢臣甘羅在世,今日一見,人言果然不虛。”
“哈哈哈,你等外族也知我漢族賢才?”劉馮大笑,緊接着,冷下一張臉,說道:“哼,不過甘羅,豈能與我相提並論。”
對於外邊流傳的甘羅再生,劉馮當然是嗤之以鼻的。不是他狂妄,不屑甘羅。而是地位不同。
甘羅乃臣,而他則是出身就是大漢朝的儲君,未來的九五之尊。豈能相提並論?
聽着劉馮一句句對外族不屑一顧的話,使臣的一張臉一片鐵青。最後卻無可奈何,慘笑了一聲,說道:“我自去向二位大帥稟報,成與不成,且看二位大帥決斷。”
“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一過,我即聯絡劉璋一起發兵。”劉馮趕盡殺絕,說道。
“告辭。”使臣聞言絕望更甚,勉強告辭,轉身離去。
“不送。”劉馮淡淡道。
“哈哈哈,蠢貨。”使臣離開後,劉馮肆無忌憚的發出了一陣大笑。
旁邊,伊籍覺得一陣異樣撲面而來。他看着劉馮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雲的時候清風拂面,雨的時候雷霆萬鈞。
看着劉馮對剛剛利用完的外族,一腳踢開。
以前伊籍對於劉馮是隻有仰慕,敬仰,但是此刻卻平添了一份畏懼。但是對此伊籍並不恐懼,反而覺得高興。
如此,才能稱得上是亂世梟雄啊。
對待小的可憐的外族勢力,若還要瞻前顧後。如何活在這人吃人的亂世之中?正是翻手滅之。
君王,這是天生的君王啊。
伊籍激動無比的看着劉馮。
不過,伊籍心中也有疑惑。待劉馮笑罷後,伊籍舉拳問道:“誠如殿下所說,翻手滅掉這一支的小勢力,應該是很簡單的。殿下爲何要提醒他們呢?”
這戰爭突如其來,才能發揮效果。一旦泄密,就難辦了。伊籍看得出,劉馮並不打算真的出兵。
所以疑惑。
“孤到是想啊,但是劉璋肯嗎?”劉馮聞言好心情頓時去了一大半,沒好氣的說道。
“劉璋?”伊籍非常的疑惑,就像剛纔劉馮說的一樣,現在劉璋與他們之間應該是非常融洽的。
一起對付這一支外族勢力,應該是很講的來的。
見伊籍疑惑,想不通透。劉馮不得不解釋道:“滅掉杜護,胡樸,何須劉璋動手。只要孤派遣了文聘去,不管是這二人如何遁入山中,但一定會馬到成功。但是滅掉了這支勢力後,劉璋會是什麼感覺?他會覺得孤咄咄逼人,進攻力很強,他會感覺到恐懼。”
“在李嚴來遊說我們的時候,他已經表明了劉璋的態度。要和平,同時也希望孤留張魯一命。現在呢?張魯死了。所以,不能再表現出咄咄逼人的態度了。要給劉璋留下一份薄面。讓這邊的局勢穩定下來,不要再出現類似於高沛的那種驟然轉變了。”
可以說,杜護,胡樸這兩個人勢力,劉馮一直沒放在眼裡。他真正面對的是劉璋,這個軟弱的傢伙一定要給幾分面子,要哄着。
所以,劉馮行事,每一次都會給劉璋留一線。這一次也是一樣。
節外生枝已經夠多了,也得到了無比巨大的好處。劉馮不想再惹事了。
“臣慚愧。”伊籍這才知道劉馮已經想的這麼遠了,聞言很是慚愧道。
“先別慚愧了,還是下去準備一番吧。若是孤所料不差,張魯的一萬士卒不久後就會來了。準備好營帳,吃食,這些準備都是必須的。”劉馮聞言笑着說道。
劉馮並不責怪伊籍,因爲伊籍並不是出色的謀臣,他善於外交,善於處理各種繁雜的政務。
“諾。”伊籍聞言也想到了不久的將來,他們需要安撫一萬士卒,不由振作了一下,應諾道。
隨即,伊籍告辭離去了。
“借刀殺人,反過來再殺刀。我也算是正經的翻臉不認人了一回。”伊籍走後,劉馮的心情仍然很好,心中大爽。
……..
以勢壓人。劉馮當然覺得大爽,但是那使臣卻是絕望無比,也是心焦無比。他在出了劉馮的官邸後,立刻就騎上戰馬,帶着幾個隨從,出了城池,而後亡命一般的返回了典城。
本需要一天的路程,他只用了半天就到達了。堪堪在傍晚的時候,回到了典城內。
官邸內,杜護正與胡樸在喝酒,心情好呢。
殺了張魯後,他們活的累數十萬石的糧食,一批價值不菲的寶物。心情又如何能不好呢?
“殺張魯,果然沒錯。”杜護酒意十足,醉眼朦朧的說道。
“嗯,沒錯。接下來就看那個魯風的態度了,不過我看八九不離十,那魯風會率兵返回新野,我們安全了。”胡樸也是有幾分醉態,點頭說道。
“呵呵,爲了美好的明日,幹。”
“幹。”
二人再次對飲。
不過就在這時,那使臣闖了進來。稟報道:“二位大帥,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杜護,胡樸頓時一驚,渾身酒意散了大半。大事不好?難道是魯肅那邊出了問題?
“那魯風欺人太甚。”使臣咬牙切齒道,隨即把劉馮提出的條件,那咄咄逼人的態度,一字不漏的說給了杜護,胡樸二人聽。
“小賊欺人太甚。”杜護聞言當即火衝上腦,踢翻了身前的案,一陣噼裡啪啦聲中,酒菜翻了一地。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胡樸則較爲冷靜,細細分析後,一臉的慘白,跌倒在了地上,彷彿失去了渾身的力氣。
“怎麼辦?”剛纔還大叫着小賊欺人太甚的胡樸,一臉求助的看着胡樸。
“殺錯了,殺錯了。張魯不該殺,不該殺啊。”胡樸哭喪着一張臉,哀嚎道。
“送,一萬士卒送過去。另外挑選好一些寶物,也一併送過去。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我們還能怎麼辦呢?”不久後,胡樸慘笑着說道。
“啊。”杜護髮出了一聲不甘心的大叫,但卻也無可奈何。
他們做了一會糊塗蟲啊。
只是這天下沒有後悔藥,張魯也活不過來了。即使劉馮的這一拳再狠,他們也得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