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裡面林覺非和許褚還在討論着當日軍營裡面的事情,當許褚告訴林覺非,最先想到水淹下邳城的是曹操而並非郭嘉的時候。
“什麼?不應該是郭嘉第一想到水淹下邳城的嗎?”
林覺非心裡滋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是怎麼回事!自己從小熟讀三國,清楚記得水淹下邳是郭嘉想到的辦法。所以他才一直非常鎮定的在營房裡大吃大喝,絲毫不擔心這一場戰役的結果!
然而從許褚的回答中,林覺非開始意識到了自己是否不經意的改變了歷史的走向。
林覺非不願意相信這種情況。自從來到這一個亂世後,自己沒有到處亂逛,只是混入夥房,當一個伙伕。這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就是跟許褚吹了吹牛皮,哪來的機會產生蝴蝶效應呢。
可林覺非卻沒意識到,自己將天機泄露給許褚。導致許褚提前將水淹下邳城這張王牌打了出來,自然也就擾亂了郭嘉的想法,同時擾亂了這個亂世發展。
許褚打斷了林覺非的思考,問道:“你也認識郭嘉嗎?”
“不認識。”林覺非搖了搖手,說:“雖不認識,但都有聽說他非常的厲害,飽讀詩書,足智多謀,是曹氏陣營軍的第一軍師。”
“他就是一個書呆子加酒鬼。”只要談論郭嘉,許褚的爆脾氣一下子從心底涌了上來。
畢竟這麼多年來,郭嘉向來以陣營軍的頭號謀臣自居,功勞與榮譽也都是穩穩的壓着許褚這個名武將。
許褚內心一直不平衡:“憑什麼老子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上,衝鋒陷陣、殺敵攻城,名聲卻不如一個動嘴皮的郭嘉。”
“郭嘉他算什麼東西,他懂得兵法嗎?”許褚惡狠狠的說道。
門外的曹操、郭嘉兩人面面相覷。
“你欠老許多少錢?”曹操疑惑道,言語帶着諷刺。
“我……”郭嘉語塞,心裡開始懷疑:
自己是不是哪天操作不夠溜,以致於刨了許褚的祖墳?
不然怎麼會讓許褚如此的憤恨至極,已經完全不顧形象,在自己的背後數落自己!
但這些小小的不愉快很快就過去了,郭嘉無暇將許褚放在腦海裡分析。讓郭嘉震驚的是,當日看到暴雨的時候,郭嘉心裡確實想到了水淹下邳城的辦法。
但那日郭嘉還沒有將計策說出來的時候,許褚已經提前公佈了答案。自己如果跟許褚爭爭搶答案的解析,不就等於一個學霸在跟學渣爭吵答案嗎?這完全違背郭嘉陣營軍第一謀士的身份,所以當日郭嘉並未開口。
可屋內的精神小夥,竟然能懷疑是自己第一想到水淹下邳城的,這實在令人驚奇!郭嘉滿臉寫滿了震驚。
老許哪會理會這些文化人想法,越喝越上頭,醉醺醺的說道:“林老弟,你也覺得許褚不如郭嘉嗎?”
林覺非還不知道眼前許主簿就是許褚,自然沒顧及道許褚的態度。
“許褚。”林覺非思考了一會兒,緩緩的說道:“許褚是主公麾下的一名猛將。論驍勇善戰,他絕對屬於第一陣營軍的第一梯隊大將,就目前陣營軍將軍裡,並無人可以勝得許褚將軍。”
林覺非記得:“當日滎陽大戰的時候,許褚單獨跟呂布挑戰好幾十個回合。許褚絲毫不落下風,好生了得。”
許褚聽到林覺非這般誇許,如沐春風一般,人逢喜事精神爽,立馬拉着林覺非要跟他狂飲。
“但是!”突然林覺非話鋒一轉。
“但是什麼?”許褚心裡一個勁的得意:“使勁誇!使勁誇!原來林老弟也知道我許褚是陣營軍裡的第一武將。”
“但是許褚只是一介莽夫,雖渾身的武力值爆表,可是那腦子卻不是很夠用。”林覺非一語中的,直擊許褚心靈最卑微的地方。
空氣突然凝固了,瀰漫着一股硝煙般的氣味。
許褚手中的酒壺發出“嘎嘎滋”的聲響,那是因爲許褚龐然大手將酒壺快捏爆了。
雖然這言論不是許褚第一次聽說的,整個曹營的上下,也都知道許褚是一個缺根筋的人物。
但卻沒有人敢在許褚當面說這話,畢竟許褚那武力值,可以輕輕鬆鬆的將惹怒他的人給捏碎了。
許褚此刻頭腦發熱面色鐵青!恨不得直接拿起雙斧,將林覺非給劈成肉泥。
“老許,你臉色怎麼有些難看?你怎麼不接着繼續喝酒呢?”
林覺非注意到老許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對勁。
“你等我一會兒!”許褚忿聲說道:“我找找的的刀!”
雖然林覺非前日傳授了他一個狂爍古今、震驚千古的絕世計謀,許褚理應敬重這文化小夥。
但林覺非竟然敢這般數落他!
許褚覺得自己忍不了,非要弄死這小夥不可!
“哈哈哈,我們趕緊進去!”
門外曹操、郭嘉兩人已經笑得前胸貼後背了,兩人趕緊進入夥房。
曹操、郭嘉倒是樂於看到許褚被人這樣調侃,但也害怕許褚這個莽夫亂搞事。萬一真把這世外高人給砍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主……”
許褚看到曹操走進來了,酒勁立刻消退了大半,剛喊出一字就停止了。
曹操、郭嘉示意許褚不要出聲。
曹操心裡明白:“這樣的高人躲在自己的軍隊伙房裡面,肯定有他自己不出世的原因。如果突然亮出曹氏陣營老大的身份,可能會把這世外高人給氣走了,那可就虧大了。”
林覺非看到兩個人走進來,而且把許褚嚇得有點清醒,察覺到這兩人可能有點來頭。
“主什麼?”林覺非趕緊問道。
曹操面不改色的說:“沒什麼,他叫我主薄大人。”
曹操徑直的朝着林覺非走過來,眼睛直溜溜的在林覺非身上肆意的打轉。
林覺非在這輕佻的眼神下,背後直髮冷,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部冒了出來。
眼前這個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林覺非都有點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斷背山出來的。
“這是誰?老許你不是說你是主薄大人,爲什麼他也是主薄大人?”林覺非慌忙問道。
曹操聽到這話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連忙解釋:“我是正的,我是正主薄大人。老許他是副職。”
對了,主薄也有正副!
一正一副,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難怪老許看到他會酒醒大半。
“主薄大人,你好。”林覺非見狀回答道,自己可不想惹上這軍營裡這些大佬。
一入軍營深似海,林覺非本着明哲保身第一要義爲重,對誰都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