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語氣自傲,彷彿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
耶律阿保機神色狐疑,不知該不該信墨子所說,李淵想也不敢發表意見,只怕信錯了墨子,到最後遭至敗績,被耶律阿保機牽怒。
倒是那司馬懿,驀然間想到什麼,問道:“墨尊,我聽說傳說之中,墨家最擅長的就是製造機關,曾經制造出了威力強大的機關獸,莫非墨尊打算用這機關獸,來幫我們對付那陶賊?”
“這位司馬大人,還真是博學多聞啊,連我們墨家的機關獸都知道。”墨子驚訝的目上光,看向了司馬懿。
司馬懿目露精光,興奮道:“原來傳說中的機關獸,當真存在,若墨尊真能動用機關獸,陶賊縱有百萬大軍,也不足爲懼了。”
墨子卻一擺手,淡淡道:“機關獸乃我墨家鎮教之寶,不到生死存亡之際,豈能輕易動用,況用,對付區區一個陶商,又豈需動用我墨家的至尊神器。”
聽墨子那口氣,竟似不需動用機關獸,他也自有辦法來對付魏國數十萬大軍,還有那達摩的四大皆空之陣。
“不知墨尊還深藏不露了什麼高明手段?”司馬懿追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你們自見分曉,急什麼。”墨子摳完了脖子,又開始摳自己的腋窩,賣起了關子不肯明言。
耶律阿保機這下就狐疑不決了,猶疑的目光看向了司馬懿,不知該不該信這個墨子。
司馬懿上下打量了墨子許久,沉吟半晌,向着耶律阿保機一拱手,毅然道:“可汗,反正我們也不是那陶賊的對手,既然如此,不妨破釜沉舟,就信墨尊一次,也許可扭轉乾坤!”
司馬懿支持墨子。
耶律阿保機臉上的疑心散了一半,目光又轉向了耶律楚材,他的這位最信任的鮮卑謀主。
到了這個地步,耶律楚材也是回天乏術,權衡了半晌,糾結了半晌之後,深吸一口氣,向着耶律阿保機點了點頭。
謀主也贊成,耶律阿保機心中最後的一絲猶疑,就此煙銷雲散。
他便輕吸一口氣,向着墨子一拱手,毅然道:“我大遼的生死存亡,國運氣數,就全靠先生了。”
……
武泉山口以南,魏營。
皇帳中,陶商已在召集衆將,宣佈明日將對敵營發動總攻的旨意。
號令傳下,陶商的目光又看向了達摩,笑道:“達摩大師,朕料那墨子在明日關鍵一戰,必會跳出來多管閒事,到時候他若再結出非攻之陣幫助遼狗,還望大師出手相助。”
“阿彌陀佛。”達摩雙手一合什,“陛下放心,貧僧定當盡全力,助陛下早日平定天下,還天下黎民一個太平盛世。”
陶商滿意的點點頭,目光又看向了楊業,問道:“楊無敵,遼營方面有什麼動動向?”
此時的楊業,其二子在場,正發動次子天賦,動用千里眼,順風耳,向着北面方向凝望。
片刻之後,他方纔收了心神,拱手道:“陛下當真是料事如神,那墨子果然再次出現在了遼營,說是要再次出手,幫着遼抵禦我們的進攻。”
“這個墨子,當真是不知好歹,明明知道自己的非攻法陣,被達摩大師的四大皆空之陣剋制,竟然還敢再冒出來,他就不嫌丟人現眼麼?”馬超諷刺惱火的罵道。
楊業卻道:“陛下,臣聽那墨子的言語口氣,他好像還另藏着什麼高明的手段,很自信能擋住我們的進攻。”
另藏着手段?
陶商鷹目微微一動,心中涌起一絲警覺,便暗想這墨子好歹乃是諸子之一,聖賢境界,應該不止區區非攻之陣那麼簡單,深藏不露也未嘗沒有可能。
“陛下,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們還要不要對遼營發動總攻?”李存孝問道。
陶商沉吟片刻,鷹目中燃起了決裂的戰意,大手一揮,傲然道:“明日一戰,朕是勢在必行,就算那墨子還有什麼高明手段,朕又何懼!傳朕旨意,明日全軍盡出,按既定計劃總攻遼營!”
……
次日,天色將明未明之時,魏營便已炊煙裊裊升起,諸營早早就開始埋鍋造飯。
不多時,大營中便已是肉香四溢,耶律阿保機留給陶商的那二十萬只羊,被宰了萬餘隻,今天都變成了魏軍將士的盤中美餐。
吃飽了遼人的羊肉之後,這些大魏將士們,就要挾着飽滿的精神鬥志,前去殺戮遼人,算是對敵人饋贈的回報。
天光大亮之時,魏軍將士酒足飯飽,精神旺盛之極,鬥志已然蓄足。
時機已至,陶商一聲令下,諸道營門大開,各員魏國大將們,率領着本部兵馬,井然有序的開出大營,向着北面的遼營集結而去。
午前時,除留守的十萬大軍之外,三十多萬魏軍步騎,齊集於武泉山口以南。
舉目望去,數之不盡的魏軍,如鋪天蓋地的黑雲一般,橫亙於敵營之前,排開數裡的陣勢。
戰旗翻翻卷,滾滾如浪濤一般,一眼望不到盡頭。
刀槍如林,密密麻麻,反射着懾人的寒光,令天地肅殺。
那一面金色的皇旗之下,身着金甲的陶商,橫刀立馬,鷹目中燃燒着帝王雄霸的烈焰,冷冷的注視着敵營方向。
擡頭看了一眼日頭,正是進攻的時機。
陶商沒有一絲猶豫,輕吸一口氣,手中青龍刀向着敵營一指,大喝一聲:“擂鼓!全軍進攻!”
嗵嗵嗵——
驚雷般的戰鼓聲,沖天而起,將天地間一切的聲音,都淹沒在了那震天的鼓聲之中。
緊接着,天崩地裂的腳步聲響,前排的十五萬魏軍將士,轟然裂步,向着敵軍開始徐徐推進。
馬超,霍去病,趙雲,李存孝等魏國大將,各率着本部兵馬,結成大大小小上百座軍陣,浩浩蕩蕩的向着敵營推進而去。
“達摩大師。”陶商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達摩,“呆會若是那墨子再發動非攻之陣,還得有勞你出手了。”
“阿彌陀佛,貧僧隨時聽候陛下調遣。”達摩合什答道。
陶商微微點頭,鷹目遠射知營,坐觀耶律阿保機如何應對。
遼營。
十萬遼軍也已列陣於營壘內側,卻個個神情緊張,無不捏了一把汗,慌張全都寫在了臉上。
就連耶律阿保機,表面上一派從容淡定,那緊握狼牙棒的手掌心,卻已悄然浸出了一層汗。
左右,李淵,李世民,司馬懿,耶律楚材,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着凝重二字。
就連呂布這樣的高手,眼眸中也閃爍着幾分忌憚。
只有兩個人淡定如常。
李元霸就是其中一個,這位李家三公子,一如既往的縮在他的二哥李世民身後,旁若無人的吮吸着手指頭,啃的是有滋有味,渾然不把眼前將要發生的這場空前的戰鬥當回事。
另一個人,自然就是墨子了。
他竟然盤膝坐在了馬背上,脫下了一隻鞋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着耶律阿保機這個遼國皇帝的面,摳起了腳。
何等的粗俗,何等的無禮。
耶律阿保機瞧見他這副樣子,既是厭惡,心中不禁又心虛起來。
戰鼓聲響起,魏軍轟然逼近,耶律阿保機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不由問道:“墨尊,魏軍已經開始進攻了,本汗該當如何應對?”
“把諸道營門,統統都打開吧。”墨子把玩着手中的污垢,看似隨意的說道。
打開營門?
耶律阿保機身形一震,眼眸中迸射出了驚茫之色,那一瞬間,恍惚以爲自己聽錯了,產生了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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