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橫的雄渾大力,如銀河決堤之水,轟落在了他的身上。
高順粗如碗口的手臂肌肉,在此狂力的震擊之下,青筋爆漲,竟彷彿要繃斷一般。
力道順着兵器,順着手臂灌入身體,更攪得他氣血翻滾。
“他的武力竟然……”
瞬間,高順心頭激起一絲深深的震撼,先前對陶商武力的不屑,一掃而空。
顯然,陶商武力之強,超出了他的意料,這也是陶商敢接下他挑戰的自恃所在。
驀然間,高順的心中,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羞惱,彷彿着了陶商的道一般。
他怒了。
只聽一聲怒嘯,他手臂青筋如樹藤般爆起,手中戰刀挾着狂力,再次擊出。
高順的武力畢竟在陶商之上,轉眼間轉守爲攻,搶在陶商出第二刀前,就發動了反擊之招。
“好快的反應速度……”陶商心中暗贊,急是反手一招擋去。
鏘!
又是一聲金屬烈鳴,兩刀相撞,陶商手中一麻,身形跟着一震,胸中氣血也被震盪翻滾。
高順抖擻神精,一刀接一戰,如行雲流水一般,狂掃而出,漫空的刀影鋪天蓋地的壓向陶商。
幾招間,陶商便被全面壓制,倍感吃力。
先前那第一招,他雖殺了高順一個措手不及,卻是仗着搶先動手和戰馬的速度加成,若論真正的武力值,他卻要遜色於高順。
這第二招二過,高順81的武力值徹底的釋放,陶商自然就被全面壓制,只有招架之力。
“81的武力值,果然不是蓋的啊,這要是擱在一年前,我非被他直接秒了不可,可惜,我已不是從前那個陶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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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商心中信心振作,全力相擋高順的攻勢。
刀影重重,飛沙走石。
一旁掠戰的陶軍將士,個個看得是心驚膽戰,無不爲陶商暗暗擔心。
“沒想到,主公竟然還有這等武力,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一旁的英布暗生奇色,手中大槍卻依然緊接,不敢稍有放鬆。
“陶商,我看你還能撐過幾招!”
高順一聲冷笑,手中力道速試大增,以爲再不出十招,必可擊敗陶商。
“我早說過,千萬別小看我的武力!”
陶商卻回了一聲冷笑,集中精力,全力的抵擋高順快如疾風的招式。
轉眼,二十招走過,陶商竟仍是屹立不倒。
旁邊觀戰的將士們,無不大爲驚歎,一張張臉上,驚喜敬嘆之色涌動而生。
“他竟然能跟這姓高的戰二十多招,他的武力果然有精進,才短短數月,就能有這樣大的提升,這等天賦……”英布也是滿臉驚歎。
無數雙驚歎的目光下,陶商自信心更是大作,狂笑道:“高順,你就這點本事嗎,不夠痛快,不夠痛快啊!”
陶商的狂笑,如針一般,猛的扎進了高順的心裡。
勃然大怒。
“小子,敢小瞧我高順,我要你命!”
高順眼目怒瞪,眼珠子幾乎都要炸將而出,憤慨咆哮聲中,臂上肌肉咔咔爆漲,一根根青筋幾乎就要破肉而出,從身體中炸出。
他已是將自己的力道和速度,催動到了極限,非要在餘下的十招之內,拿下陶商不可。
瞬息間,高順的攻勢驟猛,數不清的刀影,如雷光電影一般,四面八方的向着陶商包裹而來。
層層疊疊的刀鋒,化成漫天的鐵幕,所挾着的毀滅之勢,捲起漫空的塵霧,招式已是快到令那些尋常士卒,肉眼都快要分辨不出的地步。
姓高的發狂了,只怕主公不是他的對手!
所有人的腦海裡,都同時閃現了這個念頭,屏住了呼吸,緊張到了極點,無不爲陶商捏了一把汗。
“這姓高的武力已經達到了極限,不知主公能不能撐得住……”英布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中大槍握得更緊,隨時就要殺將而出。
雷光電影中,陶商卻沒有絲毫退縮,臂骨咔咔作響,手中戰刀的力量和速度,也被他推至了巔峰。
挾着最強的力道,陶商手中戰刀,強迎而上。
吭!吭!吭!
電光火石間,兩刀連着撞擊三招,迸發出的獵獵激鳴,震天動地。
陶商只覺狂濤般的大力,洶涌的撞上他的手臂,那強悍的力量,彷彿無數的野獸,在撕扯着他的手臂,幾乎將他的筋肉都要撕碎。
高順的力道,竟然強到了這般地步。
可惜,卻還是被他撐過去了。
無數雙眼眸中,陶商那年輕的身形,依然屹立不倒。
所有人都驚呆了。
縱然是大將英布,也驚的瞪大了眼睛,臉上流轉着不可思議的驚喜,“他竟然接下了,只餘下五招,再撐過五招,就滿三十合了?”
高順心中的震撼,卻達到了極點。
“我已把武力推至巔峰,這麼強的三招,他竟然接下來了?這怎麼可能?難道這小子竟然天賦超羣不成?”
剎那間,高順的腦海中,閃現出無數的問號,無盡的震驚。
然後,他更加的爆怒,手中戰刀瘋狂,瘋狂的攻擊而去,每一式的力道,就要增加一重。
陶商卻從容不迫,強壓下激盪的氣血,硬接下高順猛烈之極的招式。
塵霧飛卷,將他二人完全包裹其中,寒光激射,人影如風。
二十七合……
二十八合……
二十九合……
只聽一聲震耳的狂嘯,高順臂上肌肉已發出撕裂聲,戰刀挾着狂瀾怒濤之力,向着陶商當頭狂轟而出。
最後一擊,速度與力量,卻達到了高順身體的極限,這是他最強的一擊。
陶商毫無畏色,狂嘯一聲,傾盡全力,手中戰手奮然迎擊去。
電閃雷鳴一瞬,兩柄戰刀轟然相撞。
吭!
一聲驚破天地的激鳴,飛濺的火星,堪比太陽的炙烈。
一切都歸於沉寂無聲。
塵霧漸散,一雙雙眼睛瞪大,尋找着陶商的身影。
衆人視野中,兩騎已分開數步。
高順橫刀而立,眼睛之中,涌動着驚歎。
陶商則大口大口的喘息,額頭上斗大的汗珠,刷刷的往下滾,一副氣力已極的樣子。
他卻依舊屹立不倒。
三十招走過,這場賭戰,以高順失敗結束。
一片沉寂,無數雙不可思議的眼眸注視下,陶商就那麼傲然而立,威如天神一般。
高順顫抖着回過頭來,以一種耐人尋味,不可思議的目光,深深的望着陶商。
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巨大的疑團,就像是看着一個奇蹟。
凝視過許久,高順深深的一聲嘆息,“沒想到,你竟然有此武力,竟然是個武道奇才,高順心服口服。”
他終於服了。
這個一心忠於呂布,精於陷陣營的武將,終於對陶商服了。
左右將士們,所有人都如釋重負一般,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明日當空,光輝染着陶商身軀,銀甲反射的光芒,天地間,陶商巍然而立,氣勢如虹,令將士們發自內心的敬仰畏懼。
“幸虧只是交手三十招,若是再戰下去,我必死無疑,看來得儘快娶了呂靈姬,獲得聯姻附加值,提升我的武力才行……”
感慨之際,高順已翻身下馬,將戰刀棄卻,向着陶商拱手一拜,“順願賭服輸,願歸降於主公,還望主公不棄。”
陶商哈哈大笑,躍馬而下,將高順扶起,笑道:“得伯平歸降,於我陶商來說,當真是如虎添翼,伯平你的陷陣營可是叫我記憶猶新啊,那一仗我差點就在你手裡交待了。”
高順卻毫無愧色,只拱手道:“那個時候順忠於溫侯,自當爲溫侯竭盡全力,還請主公能夠體諒。”
“各爲其主,這個道理我豈會不知。”陶商也只是隨口說說,一笑道:“只要你能把陷陣營給我重立起來就好。”
高順正色道:“只要主公給我兵,給我錢,我保證重振陷陣營輝煌。”
“好,咱們一言爲定,走,回壽春喝酒去,喝他們一醉方休。”陶商心情大好,拍着高順的肩膀道。
能得到陶商這般熱情的禮待,實非容易,左右英布等諸將,皆有些羨慕。
誰料高順卻一拱手,淡淡道:“順向來滴酒不沾,還請主公恕罪。”
“大丈夫哪裡有不喝酒的,咱不多喝,就喝幾杯高興高興。”陶商不以爲然的笑道。
高順卻一臉凝重,正色道:“飲酒誤事,順一生都滴酒不沾,現在,將來也不想破這個例,還請主公能夠理解。”
旁邊英布等人,皆是白向高順,怨他不識擡舉,能跟陶商這主公共飲這麼有面子的事,別人求還求不倒,他倒還要拒色。
陶商卻非但不怒,反而高順的嚴謹,心中更加的刮目相看,遂也不再勉強,大度的笑道:“很好,我就喜歡有原則的人,不喝就不喝吧,大不了你吃肉,看着我們喝,咱們回城去。”
當下,陶商便與高順,折返回往壽春。
當天晚上,陶商便在城中皇宮內大設酒宴,遍取庫府之物,犒賞三軍將士,慶功壽春攻克。
袁術盤踞淮南多年,用盡心思搜刮百姓,宮中所藏的酒肉,不知有多少,現在這些東西便統統落入陶商之手,可以盡情犒賞三軍將士。
酒肉錢財賞下,三軍將士無不歡聲雷動,對陶商山呼感激。
與此同時,陶商又下令動用庫府所存糧草,賑濟被呂布和袁術禍害的壽春百姓,以用最快的速度,來收取人心。
那些被袁術荼毒已久,又被呂布見死不濟的壽春百姓,如今被陶商賑濟,無不是對陶商感恩戴德。
緊接着,陶商又下達了一個讓壽春百姓,歡慶歡呼的命令:
三天後,他要公斬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