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竟然就這麼殺了黃祖劉琦,奪了夏口,把楚國徹底的給滅了!
要知道,他們心中偉大的燕王劉備,帶領着他們在數月之間,滅了公孫度,奪下了遼東,這在他們看來,已經是不世的奇功。
而楚國的實力,要遠勝於遼東,楚王劉表麾下人才濟濟,實力也要遠勝於公孫度。
這樣強大的楚國,卻被陶商用了同樣的時間,就如此輕易的攻破,這也實在是……
燕國文武們,統統都沉浸在了譁然驚愕之中,腦子裡已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心中的驚歎。
“長江之上,水戰當先,陶賊水軍薄弱,就算是能僥倖一勝,又豈能一勝再勝,這麼快就滅了黃祖,奪了夏口?”最先清醒過來的劉備,勃然怒喝道。
斥侯便將陶商如何破了烽火臺,如何斬首滅掉黃祖水軍,又如何利用蒯越,誘殺了劉琦和韓玄,種種神機妙算,不可思議的詳細過程,道了出來。
這一下,大殿之中,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一雙雙震撼的眼神,顯然統統都被陶商這神一般的用兵所震驚。
“陶賊用兵,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奸詐,亮已料到劉表不是對手,只是沒想到,劉表竟然這麼不中用,敗的如此之快。”
諸葛亮最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轉眼恢復了淡然從容,輕搖着羽扇感慨,放起了馬後炮。
“劉景升,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手握荊襄富饒之地,竟被陶賊滅的這麼快,要是把荊州給我的話,我早就把陶賊滅了不知多少回……”
劉備臉色陰沉如鐵,拳頭暗握,心中暗罵,深陷的眼眶之中,涌動着一種恨其不爭的神色。
一片震驚聲中,司馬懿站了出來,一拱手,昂然不屑道:“陶賊縱然攻下荊州又如何,今大王已掃平遼東,收服了烏桓,更連姻鮮卑,可用之兵有二十萬,就算陶賊班師北歸,大王鐵蹄南下,還怕滅不了陶賊嗎!”
司馬懿一番慷慨激昂之言,瞬間點爆了燕國衆臣的熱血,他們一個個從震驚中清醒出來,重新又恢復了狂烈的鬥志。
大殿中,叫戰之聲,立刻響徹底了一片。
劉備灰白的臉上,也再次燃起了傲色自恃,微微點頭,就準備響應司馬懿所請。
正在這時,又一員斥侯匆匆入內,拱手道:“稟大王,南面荊州又傳來最新消息。”
這一回,斥侯卻沒有當衆稟報,而是微微瞟了一旁的司馬懿一眼,那表情似乎有點顧忌。
“念!”劉備卻擺手一喝。
斥侯才只好乾咳幾聲,大聲道:“據細作最新情報,陶賊在由荊州北返途中,於襄陽停留了數日,大肆鋪張浪費,納了張汪之女張春華爲妃。”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所有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射向了司馬懿。
那眼神,有同情,有嘲笑,有可憐,還有尷尬……
此刻的司馬懿,表情雖然故作淡然,胸中卻是怒火熊熊狂燃,就像是一座正在狂噴的火山,羞惱的怒火,幾乎要把他的胸腔都要給撐爆了一般。
“陶賊——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司馬懿拳頭暗握到咔咔作響,咬牙切齒,幾乎要把自己一嘴的牙,統統都咬碎。
世人皆知,張春華乃是跟他青梅竹馬長大,有着婚約的未婚妻。
當初,如果不是陶商進軍河內,入侵晉國,可能張春華早就已經嫁給了他,正式的做了他的妻子,說不定,連兒女都已經給他生下。
而現在,這個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女人,卻臣服在了陶商,這個滅了他司馬氏滿門的死敵**,做了他的妃子,把自己最寶貴的身體,統統都獻給了人家。
這已經是對他司馬懿,一種莫大的羞辱。
更過份的是,陶賊這狗賊,納張春華爲妃也就罷了,偏偏還要大張旗鼓,鋪張浪費,動靜搞這麼大,弄的人盡皆知,彷彿生怕天下人不知道,陶賊給他司馬懿的頭上,狠狠的扣了一頂碩大的綠帽子似的。
此刻的司馬懿,在衆人各式各樣眼神注視下,如同被剝光了衣服,尊嚴掃地,顏面盡失,竟有種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就近鑽進去的羞惱。
“仲達啊,聽聞這張春華跟你是青梅竹馬,按理來說,她應該爲你死守貞節纔是,沒想到她竟然……”
諸葛亮上前拍了拍司馬懿的肩膀,搖頭嘆息着安慰道:“罷了,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只恨陶賊可惡,故意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損仲達你的聲名,仲達你千萬要沉住氣,切莫被陶賊的手段氣壞了身子。”
諸葛亮不來安慰還好,司馬懿還能裝鴕鳥,假裝張春華跟自己無關,沒想到諸葛亮非要當衆戳破這層窗戶紙,與其說是在安慰他,倒不如說是在對他補刀。
司馬懿身形微微顫了一下,胸中氣血翻滾,當場就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連連的深吸了數口氣,才勉勉強強的平伏下了激盪的怒血。
深吸過幾口氣,司馬懿淡淡一笑:“諸葛軍師太小瞧懿了,女人不過是衣服而已,扔了就扔了,大不了換新的而已,我根本就沒有半點在乎,若我連這點氣度都沒有,也不配爲大王出謀劃策了。”
嘴上說的淡定,司馬懿心中卻在滴血,但他超強的演技,卻讓任何人都無法看透他的內心。
包括諸葛亮。
“那就好,那就好啊。”見司馬懿這般淡然無所謂,諸葛亮也覺無趣,呵呵笑了笑,便不好再補刀。
砰!
劉備拍案而起,灰白的臉上,已燃燒起了猙獰的殺機。
司馬懿這個臣子被羞辱,讓劉備有種感同身受的羞惱痛恨,讓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段傷心舊事。
當年糜貞又何嘗不是跟他有婚約,是他劉備的未婚妻,卻跟司馬懿的張春華一樣,皆被陶商強搶,做了那奸賊的女人。
劉備嘴上雖然說女人如衣服,極力的想表現出不當回事,心中卻時時刻刻記着這份羞辱。
今日,司馬懿遭受了同樣的羞辱,等於是揭了他的傷疤,激起了他對陶商更強烈,更瘋狂的仇恨。
強嚥下這口惡氣,劉備拔劍在手,傲然怒道:“陶賊這大漢奸賊,殘暴不仁,無惡不作,實爲人神共憤的魔頭!今本王已掃清遼東,再無後顧之憂,此時不舉兵南征,討滅陶賊,匡扶大漢社稷,更待何時!”
“討滅陶賊,匡扶社稷!”張飛第一個跳了起來,揮舞着拳頭,亢奮的大吼響應。
“討滅陶賊,匡扶社稷——”
“討滅陶賊,匡扶社稷——”
大殿之中,燕國文臣的鬥志,頃刻間被點爆,亢奮激動的叫戰聲,震耳欲聾。
劉備乾癟的嘴脣,微微上揚,嘴角鉤起了一抹陰冷自信的傲然之笑。
舉目遠望,他彷彿已看到自己掃清魏國,將陶商踏在腳下,將那個切齒的死敵,碎屍萬段的痛快畫面。
“陶賊,你滅我滿門,搶我女人,此仇此恨,我司馬懿若是不報,誓不爲人,你等着吧,你猖狂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司馬懿舉目南望,狼目之中,也燃燒起了大仇將報,那種迫不及待的興奮肅殺。
……
蜀國,成都。
王宮大殿之中,蜀國羣臣也盡皆沉浸於一片驚譁議論之中。
魏王陶商,先殺劉表,再破孫策,如今又先後誅殺黃祖劉琦,徹底的吞併了楚國,這消息傳入蜀中,如何能不叫蜀國羣臣爲之震動。
不少蜀國文武都認爲,當向東部的白帝城一線增加兵馬,防止魏軍溯江而上,進犯大蜀。
“陶商雖然攻下了荊州,但與我蜀國卻隔着三峽之險,對我們威脅並不大,臣以爲,我們並不需要太過緊張,更不需要向白帝城一線增兵。”
一片增兵的議論中,卻有人站出來唱反調,那說話之中,正是蜀國重臣黃權。
說着,黃權走出班來,繼續道:“況且,魏國的戰略,要麼是先掃平吳國,一統江南,要麼是揮師北上,先滅燕國,只有到最後纔會染指我大蜀,我們根本無需提前顧忌魏國的威脅。”
頓了一頓,黃權卻遙指向了西北面,“所以,我們現在用兵的重點,還是應該放在關隴,先滅秦國,得西涼健馬,然後再揮師出關,方能一統天下。”
黃權一席話,打消了蜀國衆臣們,對於陶商攻滅楚國,對他們蜀國構成威脅,所造成的心理忌憚。
衆臣們的情緒穩定下來,紛紛點頭稱是,顯然皆贊成先取秦國,而且,這也是先前他們早就定好的大方略。
高階之上,蜀王勾踐也微微點頭,不過,他卻沒有即刻做出決斷,目光卻忘向了法正。
在他眼前,黃權雖然極有才華,卻不過是二流人才,法正這個年輕人,纔是他眼中真正的謀主。
“孝直,你怎麼看?”勾踐開口問道。
沉吟已久,不參與衆臣議論的法正,卻輕吸一口氣,說出了一句令黃權等所有蜀臣,都爲驚異的話。
“臣以爲,我們當先攻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