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城頭的陶商,一眼便看到了賀齊,那一具無頭的屍體,便知這是廉頗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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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商便目向廉頗,讚道:“廉老將軍果然是寶刀不老,不愧爲我大魏第一老將,當真是雄風不減當年。”
廉頗忙是拱手自謙道:“大王過獎了,若非大王令養由將軍一箭相助,老朽也沒那麼容易斬將立功的。”
陶商微微點頭,刀指東面,笑道:“石城已破,建業主城就在眼前,老將軍難道沒有興趣,一鼓作氣把建業也給本王攻破嗎?”
陶商一番話,瞬間將廉頗已然平伏下的熱血,再度又燒起了熊熊戰意。
“老朽去也。”廉頗放聲大笑,提刀染血的戰刀,翻身上馬下了城頭,向着建業主城方向狂殺而去。
陶商則是立馬橫刀,站在石城城頭之上,看着他的大魏將士們,如潮水一般,向着建業城涌去。
舉目遠望,視野之中,成千上萬的吳軍敗潰,如受驚的羔羊一般,狼狽惶恐的向主城逃去。
而吳軍的後面,六七萬的魏軍步騎將士,則如虎狼一般,窮追不捨。
大魏的戰旗,飛舞如風,所過之處,吳人皆被輾爲粉碎。
此情此景,看的陶商是意氣風發,豪情大作,嘴角不由揚起一抹傲然的冷笑,口中冷冷道:“孫策,好好享受你人生最後的時間吧,你的死期已經不遠了。”
豪獵的狂笑聲,迴盪在城頭之上。
……
陶商在痛快的大笑,孫策卻在痛苦的狂奔。
石城被攻破,孫策鬥志喪盡,只能帶着他的幾千兵,一路望建業主城逃去。
在建業主城之內,孫策還留了一萬後備兵馬,這些僅餘的兵馬,現在卻成了孫策的救命稻草。
在付出了五千士卒的死傷之後,孫策率五千兵馬,驚險的逃入了城中,會合餘下兵馬,勉強湊出了一萬五千兵馬。
孫策終於也平伏下驚恐的心情,喝令諸將各率兵馬,憑着這一萬五千兵馬,堅守建業主城。
建業的主城,雖然不依西面石城那樣堅固,但也是他經營多年,堪比天下堅城。
先前魏軍可能集中七八萬兵力,攻打石城一面,但攻至建業主城一線時,就要對建業進行四面圍城,兵力便不可能似先前那樣密集,吳軍的防守壓力,反而是因此減弱了不少。
而魏軍狂攻石城半日,精力體力也消耗不少,陶商試探性的攻了幾下主城後,便下令收兵。
成千上萬的魏軍將士,這才如潮褪去,以石城爲中心,對建業四面下營,完成了對建業城的圍困。
……
時已入夜,一直紮在城頭的孫策,眼見魏軍退去,暫時沒有再進攻的跡象,這才大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已鬆懈。
這時的時孫策,在安排過值守後,方纔下了城頭,帶着一身的疲憊,還往了他的王宮。
一回到王宮,孫策便氣乎乎將頭盔,狠狠的砸在了王座上,一屁股坐下來,臉色鐵青,一臉的惱火。
左右諸將,個個都默然無語,低下了頭,一臉的慚愧,彷彿在自責自己的無能,不能爲他們的大王守住城池。
一片沉默中,太史慈上前一步,拱手道:“末將等無能,沒能擋住魏軍狂攻,爲大王守住石城,還請大王治罪。”
太史慈一出列請罪,其餘淩統、潘璋、周泰等武將們,也紛紛伏地請罪。
衆將們的主動請罪,等於是主動將失利的責任,分擔了下來,讓孫策有了臺階下,不用再爲指揮不利揹負慚愧。
孫策鐵青的表情,這才稍稍緩解,無力的拂了拂手,嘆道:“你們都起來吧,陶賊兵多將廣,今日的失利也是本王意料之中的事,怨不得你們不盡心,都起來吧。”
兵敗已成定局,孫策很清楚,越是在這種時候,越不是埋怨這些大將們,以免寒了他們的心,畢竟,他還要依靠這些大將們,來挽救自己風雨飄搖的大吳江山。
太史慈等衆將們,這才鬆了一口氣,紛紛站了起來。
大殿之中,凝重的氣氛,這才稍稍得以緩和。
孫策便又掃望衆文武,問道:“眼下石城已失,建業主城已暴露在魏賊兵鋒之下,我大吳國已到了存亡之秋的危機時刻,爾等有何破局之策,都說出來吧。”
衆文武們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吱聲的,都把頭越來越低。
請罪他們還行,但面對如此困局,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孫策的表情,愈發的失望,最終落在了龐統身上,拂手問道:“龐士元,你號爲鳳雛,有經天緯地之才,扭轉乾坤的智謀,到了這個地步,你就沒什麼話說嗎?”
龐統身形一震,眼眸中驀然閃過一絲愧色,似乎是自責於吳國落到今日之地步,自己有推卸不開的責任。
沉思已久,苦思半晌,在孫策那期盼的目光注視下,龐統只得深吸過一口氣,乾咳幾聲,拱手道:“大王,到了這般地步,想要挽救危局,看來也只有向陶賊求降一條路可走了。”
求降二字一出口,孫策臉色立變,立刻迸射出了失望,甚至是惱火之色。
啪!
孫策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案幾之上,失望的怒道:“龐士元,你太令本王失望了,你這是什麼狗屁智謀,竟然也學那張子布,讓本王向那陶賊投降!”
“大王息怒,請聽統慢慢解釋。”龐統唯恐孫策大怒之下,當場否決了自己的提議。
孫策這才強壓下怒火,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龐統暗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方緩緩道:“眼下石城已失,建業人心惶惶,我軍只有一萬五千兵馬,無論如何也是守不住建業的,唯今之計,只有能拖一天是一天,拖到秦燕蜀三國出兵,攻魏之側後,我們方纔有一線生機,統說的求降,其實並非是真降,而是藉此來拖延魏軍對我建業主城的進攻,還請大王三思。”
龐統一席話,道明瞭自己的真實意圖,這才令孫策肅厲惱火的表情,稍稍緩和。
轉眼間,他的眼眸之中,隱隱已流露出了動搖之色。
只惜,除了動搖之外,還摻雜着絲絲的不甘。
先前皖口未失前,他也曾派出諸葛瑾,向陶商去求和,以換取喘息之機。
不過,那時候名義,還只是“求和”,雖然頗損顏面,但也比求降,要好聽的多。
而現在,卻要讓他這個堂堂大吳之王,卑微的去向陶商求降,這對素來自傲的他來說,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羞辱。
儘管,只是假意求降,卻也足以讓孫策感到無比的蒙羞,無法嚥下去這口氣。
“大王,大局爲重,大局爲重啊。”龐統見孫策存有猶豫,便只能苦口婆心的用所謂的大局,來勸說孫策。
孫策身形微微一震,思緒飛轉,權衡着利弊,許久之後,他終於是長長一嘆,在顏面與大局之間,選擇了後者。
“可是,前番本王派諸葛瑾去向陶賊求和,陶賊不但勒索了本王那麼多錢帛,還突襲了本王的皖口,這一次,你覺的他還會答應嗎?”孫策一臉顧慮的反問道。
龐統卻無奈的一聲嘆:“陶賊當然可能會拒絕,但事到如今,統實在想不出,我們還有什麼路可以走。”
一席話,令孫策啞口無言,一句話都再也說不出來。
確實,他已無路可走,只餘下求降這一條路,尚可以試一試。
沉吟了許久,咬牙了許久,孫策最終也只能是無奈一嘆,拂手道:“罷了,就依你之計吧,速傳闞澤前來。”
……
建業以西,石城大營。
陶商的王帳,就紮在這石城城頭,與建業城牆齊平,站在這裡,他可以清楚的看清敵城上的一切情形。
正負手而立,遠望敵城之時,鼻中忽然傳來絲絲縷縷的香氣。
陶商一回頭,卻見黃月英不知什麼時候已上來,手裡邊還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大王,夜中天氣甚寒,月英知道大王未睡,所以特爲大王熬了碗驅寒的湯,大王趁熱喝下吧。”黃月英關懷脈脈的淺笑道。
陶商心中一陣的溫暖,便跟她一起入帳,將那碗愛心湯,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沒想到,月英你不但冰雪聰明,這熬湯的手藝還這般了得,等入了宮之後,要多多給本王做啊。”陶商滿意的笑道。
那入宮二字,自然是指將來陶商要納她爲妃。
“什麼入宮啊,大王說什麼呢。”黃月英臉畔泛起紅暈,低眉含笑的嬌嗔一聲。
她那含羞的表情,看得陶商更加喜歡,心中不由怦然一動。
他便將黃月英手攜起,鄭得其事道:“月英,本王已決定,攻下建業之日,本王就要在建業納你爲妃,你可願意。”
黃月英嬌軀一顫,秀眉間立刻閃過一絲驚喜,顯然她盼了陶商這句話,已盼了很久。
驚喜,卻很快被羞所帶替,黃月英花容已紅成了一朵桃花,不敢正眼相視陶商,只低低的“嗯”了一聲。
陶商心中痛快,哈哈一笑,捧起黃月英那張臉,就向她那紅潤的朱脣,輕輕的吻了上去。
黃月英嬌軀如觸電般,劇烈的一抖,心跳陡然加快,傲峰跌宕起伏,一張臉瞬間熱到滾燙。
雖嬌羞無限,黃月英卻沒有抗拒,只緊閉雙眸,顫動着彎彎的睫毛,屏住呼吸,迎奉陶商那熱烈的狂吻。
“大王,帳外有……”
正當這時,荊軻闖了進來,瞧見眼前情形,頓時是一臉尷尬,趕緊扭頭就走。
這時,黃月英卻從深醉之中被驚醒,頓時面紅耳赤,趕緊將陶商輕輕推開。
“大王既有軍務,月英就不打擾了,告退。”黃月英低低的福身一禮,帶着一臉的羞暈,匆匆的逃離了大帳。
陶商意猶未盡的望着黃月英的離去,腦海裡已經在想象着,城破之後,洞房花燭夜之時,該如何好好的享用這絕美的身體。
“咳咳,大王,孫策派出的使者闞澤已在帳外,想要求見大王,大王見嗎?”荊軻乾咳着,這才拱手稟報道。
闞澤麼,又是一員說客。
陶商神思瞬間收斂,眼眸中閃過一絲冷笑,拂手道:“讓他入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