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的目光最爲銳利,注視着曹性,身上的氣勢也是緩緩上升,朝着曹性壓迫而去,而面對袁術的氣勢壓迫,曹性雖然有些難受,但是依舊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面上毫無懼色,就是站在那裡,宛若礁石一般抵擋着袁術海浪一般的氣勢衝擊。
袁術此刻說道:“曹性,你好大的膽子,呂布乃是一名賊子,如今居然還敢派你來平輿城中,難道就不怕我把你就地斬殺,將人頭送到呂布面前以震懾天下宵小嗎?”
曹性面色微變,但是依舊無懼,道:“我家溫侯助王司徒剷除國賊董卓,如今因爲李傕、郭汜而退出長安,前來豫州想要依附後將軍,若是後將軍是這個態度的話我看我可以回去和溫侯說後將軍不足以依附了。”
袁術此刻面露怒容,一拍面前的桌案,靈魂之力震盪四方,道:“曹性,你好大的膽子!”
面對袁術的怒焰,曹性卻是沒有絲毫懼怕,立在原地,看着袁術。
他是呂布麾下八員最受重用的將領之一,而呂布又是天下第一猛將,在呂布這一主將的率領之下,曹性對於這些諸侯也沒有太多的敬畏之心。對於他們而言,投哪一方諸侯不是投,袁術不接納他們總有一路諸侯願意接納他們,所以曹性的態度也非常的強硬。
袁術看着面前的曹性,將心中怒火緩緩收斂,而後道:“曹性,我可以接納呂布以及你們,甚至我不會去動你們的任何一個人,但是我要先看一下呂布的誠意,十日之後,我會在平輿城中設宴,到時候我想要看到呂布一個人來赴宴,如果他敢,我就同意你們的請求,如果他不敢,那你們就趁早給我滾出豫州,不然等到大軍壓境,那個時候就不好說了。”
曹性道:“此事曹性需回稟溫侯才能計較。”
袁術擺擺手,道:“無妨,十日之後我就在平輿城中等候,若是呂布不來,我必當舉兵進入潁川。”
曹性也是聽出了袁術話語之中的威脅意味,不過對此他們並不在意。若是袁術麾下的是西涼鐵騎那樣的精銳騎兵他們或許還會忌憚一二,但是袁術手下固然兵馬衆多,其中卻並沒有能夠讓曹性等一衆幷州軍將士感到忌憚或者說是棘手的存在,因此對於這一番威脅,曹性沒有在意。
曹性退走之後,其麾下一衆智囊紛紛破口大罵,說這個曹性太過狂妄和無禮。
袁胤上前,道:“主公,觀這曹性舉止,便是可知呂布爲人如何?若是主公將呂布收於麾下,一來恐怕會遭到天下人之唾罵,二來呂布其人狂妄囂張,又有一身絕頂實力,恐怕難以駕馭。”
荀悅此時也是站出來聲援袁胤,道:“主公,呂布麾下兩萬幷州狼騎乃是天下精銳,又有呂布這一猛將統領,如果呂布有着二心,那恐怕豫州危矣。”
袁術道:“呂布確實難以駕馭,但是此人有着天下無雙之武藝,如今主動上來投效,讓我就此放過我實在是不願放棄。”
說到這裡,袁術的目光一轉,在面前衆人身上不斷轉動,最後落在了袁耀身上,道:“耀兒,對呂布此事你可有什麼看法?”
袁耀沒有想到袁術會點自己的名,一時之間有些慌亂,但是起身之後他便是在腦海之中構好了說辭。
袁術既然已經決定要將呂布收於麾下了,那袁耀可不能和袁術唱反調,不然會遭到袁術的厭惡,對於袁耀未來的大計劃不利。
“父親,孩兒以爲呂布可以收,但是必須打壓一二,不能讓呂布將囂張跋扈帶到我豫州來。孩兒認爲可以讓許褚校尉與呂布切磋一場,以許褚校尉的實力,即使不是呂布的對手,也不會輕易落敗,足以打壓一下呂布的囂張氣焰,讓他知道父親麾下並非沒有反制他的力量。而且呂布麾下的兩萬幷州狼騎不得不防,若是呂布領兵出擊,其家小必須留在平輿城內,以制呂布。”
袁耀話語說完,衆人都是一片讚賞的神色,因爲袁耀所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呂布要收,但是也需要打壓一方,讓呂布知道他在袁術麾下不是不可或缺的,最好能夠讓呂布的囂張氣焰就此熄滅,雖然這不太可能。
至於以呂布的妻兒爲人質,這一點更是沒有遭到衆人的反對,哪怕武帝之時董仲舒提出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但是至少在這個時代,儒家的能力量和思想還無法一手遮天,百家思想依舊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
而袁術面前在座的諸人都不是真真正正的儒家傳人,即使是儒家之人,也不是酸儒、腐儒,自然知道制衡的道理。
只有呂布的家小在平輿城中,呂布忌憚之下方纔不會心生反意,不然,若是呂布在關鍵時刻反叛,以他那一身強絕天下的武力以及麾下的兩萬幷州狼騎,絕對會給袁術帶來難以想象的後患。
因此,以呂布家小作爲人質掌控呂布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且。”袁耀此時再度說道:“荊州劉表犯我南陽,既然現在呂布要來依附父親,那正好藉助他的力量來對付劉表,我不相信我們一方加上呂布那劉表還能抵擋。劉表此舉不可姑息,必須讓世人知道父親的威嚴,否則日後隨便哪個人都敢跳出來反對父親。”
袁術聞言對袁耀更是滿意,袁耀所言是要以呂布對付劉表,但是袁術想到的是以劉表來削弱一番呂布的實力,畢竟手握兩萬幷州狼騎的呂布還是讓袁術感到頗爲棘手,如果能夠藉助劉表削弱一下呂布的實力,那麼袁術會更有信心掌控住呂布。
不過,現在這些都還只是空想,能不能真正實施還要看十日之後呂布是否回來赴宴,袁術已經給了呂布十日時間,其實意義嘶風赤兔馬的速度,從潁川到平輿一日時間都不用,但是袁術還是給了呂布一些思考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