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劉巖到底沒有聽賈詡的勸解,一大清早,領着近五百近衛,在典韋的陪伴下,從蕩陰城出發,一路北去,奔太行山下而去,留守賈詡於酈布在蕩陰林慮二縣,這一去卻不知道又要掀起些什麼?
劉巖猜的不錯,顏良從林慮逃回九候城之後,隨即將劉巖在林慮的消息給此時正在鄴城的袁紹送去了,接到這個消息之後,袁紹又驚又怒卻是又恨興奮,不由得拍案而起:“好一個劉巖,竟然送到我眼皮子底下,只要拿住劉巖,幷州絕不敢隨意動彈,到時候我就有時間先收拾曹操,只要滅了曹操,後漢國也要從劉巖手中搶過來——”
只可惜當時就有人給袁紹潑了冷水,卻原來是逢紀只是一臉的凝重:“主公,只怕沒有那麼簡單,劉巖從翼關一路到林慮,天子爲何不動手,還不是因爲沒有把握,林慮城靠近太行山,只要一個拿捏不好,劉巖就會遁入太行山,到時候劉巖拿不住,還要面對後漢國的反撲,很可能就會將戰爭在此時拉開,但是如今咱們糧草缺少,根本不能應付大規模的征戰,主公不能冒失,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臉上的興奮還沒有退下,袁紹就被逢紀一番話說得心中一震,想到天子送來的書信,明擺着是要跳動自己現在和劉巖廝殺起來,一萬新軍袁紹可以不看在眼裡,但是拿不住劉巖纔是大事,如果要對付新軍,就要將鄴城的大軍抽調出去,不然一點把握也沒有,但是此時抽調在魏郡的大軍的話——
正想到這裡,一旁荀諶卻是接上了話:“元圖說的不錯,主公不可大意,劉巖善戰,多有奇謀,竟然敢令萬軍穿插進如此險地,這林慮蕩陰根本就是孤城,南有天子虎視眈眈,西有太行山阻斷去路,北有主公欲殺他成就大業,往東曹操又何嘗不想殺了劉巖,劉巖絕不是無知莽夫,又怎麼會看不到這等危險,如今自處絕地,又安知不是一個天大的陷阱,主公還是三思爲妙。”
這話說得袁紹心中一動,從何劉巖交手爲止,並沒有沾一點便宜,天下英雄如公孫瓚劉表袁術就沒有一個簡單人物,何況還有被其覆滅的韓遂李傕郭汜等人,又那一個不是英雄,卻沒有一個在劉巖手中討得便宜,甚至如呂布那般神勇,也在劉巖那裡始終吃癟,劉巖善戰已經是天下人共識,對於打仗劉巖有一種天生的敏銳,誰都不能小瞧,何況對於天下大事的把握,更是讓人驚歎,原來看幷州涼州都是絕地,絕不可能兵臨天下,哪知道一個最爲貧瘠的幷州,在劉巖手中也活活折騰成一個風水寶地,似劉巖這等人又怎麼會無聊的跑到一個四面絕地之中,等着自己出兵滅他呢?
“那倒也不一定,也不用吧劉巖想的太厲害了,他畢竟是一個人而已,來林慮蕩陰無外乎是想四面合圍主公,雖然不過一萬兵馬,但是一旦大戰將其,卻不得不防守,或者是首先剿滅,但是那樣卻會讓魏郡空虛,其實讓我說,那一晚軍根本就不用理睬,這明明就是一路死軍,追要扼守九侯城,便能讓這一萬軍成爲擺設,不過要想抓住劉巖,主公,非是出動大軍不可,不妨出大軍在太行山一帶截堵,劉巖若是退卻必定要藏身太行山,況且如今冀州死水一潭,若是主公不動,怎麼又會變作一盤活棋。”卻是有些懶散的許攸,這許攸和逢紀等人一想不對勁,與郭圖交好,自然是要反對逢紀荀諶等人話。
許攸字子遠,南陽人,此人生性狂妄,更是心胸狹窄,又是反覆之人,在袁紹帳下爲謀主,常常貪墨錢財,致使元曬哦手續愛衆人都很厭煩許攸,但是偏偏此人善智,常有計謀,所以很得袁紹的寵信,衆人也無辦法。
再說許攸話音一落,席間的逢紀荀諶崔琰等人臉色都是一變,荀諶更是忍耐不住,猛地站了起來,雙眼望向許攸:“許攸,你究竟何等居心,明知如今劉巖南北夾擊,稀有張燕作亂,東邊曹操虎視眈眈,只要主公一動,必然會引的曹操張燕之輩殺過來,如果主公出兵林慮蕩陰,萬一此時曹操殺來,張燕作亂,鄴城危矣,萬一鄴城有失,那麼你給我說說,主公將如何自處?”
只是不想許攸卻還是吊兒郎當的,望着荀諶渾然不當做一回事,反而是吁了口氣:“你說的也過了,其實咱們在這裡說也不過聊一聊而已,真要是起兵,只怕大軍未起,劉巖便已經不在林慮了,主公根本不用煩惱,想劉巖兵行至此,不過只是爲了拖住主公大軍不能北進,隨即動用魏延鞠義張繡等人,攻鉅鹿安平國等地,或令張燕攻趙地,或令曹操攻魏郡,其實如今主公本身就是泥足深陷,自然不能輕動,但是長此以往,主公便無還身的餘地,倒不如借這次機會,擺脫這等不利的局面,我倒是有一招險計,不知主公可有興趣一聽?”
“子遠但說無妨,正好今日大家都在,也好商量商量。”袁紹臉色平緩下來,從剛纔的興奮之中擺脫出來,許攸的一句話卻是讓袁紹想通一件事,劉巖如今還不知道是不是是在林慮呢,或許真的就是一個陷阱。
見許攸揚言有一個計策,逢紀等人卻也是冷眼旁觀,倒要看看許攸還有什麼好的計策,崔琰更是哼了一聲:“許子遠向稱計謀,今日倒要聽聽有和高見。”
許攸也不理睬,只是冷笑了一聲,朝袁紹一抱拳:“主公,我以爲劉巖此時未必在林慮,就算是現在在,只怕等主公調集起大軍,劉巖也還不知道去哪裡了,所以去抓劉巖根本就是下下策——”
“剛纔不知誰要主公出兵去抓劉巖的,此時反而說起這般話,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逢紀一臉嘲弄的看着許攸。
許攸大怒,卻勉強忍住,和逢紀他們撕破臉也不再此時,深吸了口氣,卻是沉聲道:“但是主公不動,四方皆不動,對主公也沒有好處,到了明年的時候,劉巖曹操糧草一旦備齊,到時候一定會動手的,主公便將四面受敵,與其那時候被動挨打,卻不如趁着如今這等時候主動出擊。”
然後不等其他人在說什麼,許攸緩了口氣卻是接着道:“主公,我是這樣考慮的,相信只要主公一出兵,曹操劉巖張燕等人都會聞風而動,趁魏郡空虛,一起進攻,如果咱們將計就計,令顏良張頜各領一萬軍奔,令他們過魏縣陰暗,取東武陽,然後過東武陽直取博平,等破了博平,請顏良將軍鎮守博平,令張頜將軍再取高唐,徹底斷絕曹操歸路,曹操兵少,如今囤積館陶等地,後方必然空虛,若是曹操再出兵,兩位將軍斷其後路之後,在合併攻館陶清淵平恩,那時候曹操變成了甕中之鱉,主公另起一路大軍,有高覽率領,直逼列章等地,曹操首尾不能相顧,必將大敗,曹操一敗,四面合圍之勢便將破解,主公可領兩萬大軍至襄國,到時候張燕一出,只要大敗張燕,那麼剩下的劉巖所部魏延張繡鞠義,卻是可以慢慢的消滅,至於鄴城,只有着三千軍緊守九侯城,鄴城在留守五千人馬,必然不可破,至於林慮的那些新軍根本不足慮——”
這一番話將衆人說的一臉震撼,的確是好計謀,但是——最終就連一向與許攸新進的郭圖也按耐不住:“子遠,你說起來倒是輕鬆,只是這一切的取決於曹操張燕等人都會伺機而動,如果主公不派大軍攻林慮,不去抓劉巖的話,那麼必然此計都成空,不知子遠如何教我?”
這正是衆人想問的,當然其他人若是問的話,必然不會這般好言好語,但是此時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許攸身上,卻見許攸一臉的得意,只是打了個哈哈:“我自有妙計,只需偷樑換柱瞞天過海,便能讓曹操張燕劉巖上當——”
話音落下,咳嗽了一聲,也真是能裝模作樣,眼見衆人還是一臉的疑惑,少頃,許攸才幽幽的道:“主公只需將如今鄴城附近的大軍一部一部的派出,可在夜間行軍,相比曹操劉巖豆子啊鄴城附近有探子監視,咱們只需用百姓將大軍掉包,讓大軍出發,讓百姓訓練,定能瞞過各方勢力,到時候各路大軍齊整,咱們便可讓百姓出兵林慮,一天百姓不回,那時候曹操張燕劉巖必然會聞風而動,到時候大軍怵然包圍,曹操張燕又能如何?”
“子遠說得好,好計策呀,”袁紹雙眼發亮,這些日子就是在憂愁此事,各方勢力蠢蠢欲動,袁紹卻不敢輕動,攻打曹操吧,又怕張燕趁虛而入,攻打張燕吧,又恐曹操乘虛而入,實在是讓人煩心,如今許攸這一計策,卻是解決了他的難題,讓袁紹如何不興奮,只是挑起大拇指:“子遠果然是計謀之士,一人便可抵萬軍。”
即便是逢紀荀諶等人不睦,但是卻也不得不好好考慮,這一計策還真是可行,不過——荀諶較爲持重:“主公,子遠此計雖妙,但是卻小心走漏風聲,鄴城不少各方探子,這等行事不能不小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