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離去,蔡瑁一臉陰沉的返回船艙,傅巽還在那裡翻看着卷宗,只是一張臉已經糾結起來,等到察覺到蔡瑁回來,心中一震,纔將卷宗收起來,直接揣在懷裡,回頭看向蔡瑁,只是吁了口氣:“德珪,異度走了吧,主公就猜到這個傢伙會來蠱惑人心,所以纔會讓我來看看德珪,德珪你也不用多心,主公如今步步維艱,卻是不得不小心呀。”
“我知道,早告訴主公劉備此人不可信,如何,在咱們荊州沒有撈到東西,拐了一批人便去了益州,開始還人摸狗樣的,結果不是原形畢露了,劉季玉也是引狼入室呀,如今連基業也丟了,現在還怎麼說,如今主公還敢約他來荊州,真是——”蔡瑁陰沉着臉,卻忽然說起劉備,既是迎合了傅巽的話,卻又遮掩了劉巖的話題,至於此時蔡瑁如何想的,只怕沒有人知道,反正臉上寫滿了煩躁。
傅巽沒有說話,只是一臉的苦澀,天下諸侯,甚至包括天子一個個都像是餓狼一樣的盯着荊州,只是如今的荊州堅守起來還真是吃力,一個劉巖就已經讓荊州衆人趕到心生畏懼,如果孫權劉備在乘勢而來,那麼荊州可就——
在沒有多說話,傅巽到底是離開了,是夜船下襄陽城外,到了半夜的時候,便已經就要趕到襄陽城下,甚至已經能看到隱隱的火光,而此時荊州大營之中,劉表已經領着三千人,埋伏在大營東面,望着馬騰的大營,卻是在等。
只是劉表有算計,衆人何嘗不是,這邊張遼聯絡了閻行馬騰馬超,商量着衆人必須齊心合力,不然無法打開荊州大營,經過一番密議之後,打算亂中取勝,於是到了半夜,便以舉火爲號,張遼大營忽然喧騰起來,熱的荊州軍大營好一番激動,但是接着馬騰大營也開始喧譁起來,誰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是其後馬超閻行的大營也跟着喧譁,就連陳到王威兩部也跟着動了起來。
這一亂荊州軍便緊張起來,但是四面八方都有動靜,誰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是就在此時,閻行卻已經領着一千近衛猛然間衝出來,而同時,張遼馬騰兩軍集結成軍,朝着荊州大營一步一步逼來,眼見大軍就要一場大戰,馬超忽然大動,領着手下兒郎殺了出來,與此同時陳到王威也跟着殺至,六路大軍都一起行動,這就要一場大戰。
只是這聲音卻驚動了岸邊的龐統,龐統心中一驚,不由得趕忙從帳篷裡衝出來,搭手朝荊州軍大營那邊望去,臉色不由得一變,此時可不是最好的時機,如果此時與荊州軍決戰,無論勝負,所付出的代價都是慘重的,還需要蔡瑁投降才行,龐統有把握蔡瑁早晚回投降的,到時候蔡瑁反戈一擊,那必然不用損失太大就能拿下荊州軍,所以現在不能硬拼嗎,心念一動,不由得趕忙低聲吩咐親兵:“快吹響號角——”
不想親兵一時間沒有明白,只是呆呆的撓了撓頭:“軍師,是不是也要進攻——”
“攻你個頭——”龐統心裡着急,那還能有好氣,只是哼了一聲:“讓他們撤退,全都撤退,這些傢伙肯定是商量好了,真是不讓人省心,明明告訴他們了不能有太大的損失,一定要小心——”
隨即號角聲響了起來,登時間讓正在接近荊州軍大營的衆人都是一呆,原本已經打算好了,幾路大軍一起逼近,不管荊州軍那一邊露出破綻,隨即便會發動進攻從一點突破,這也是六路大軍齊攻的計策所在,位的就是讓荊州軍露出破綻,當然最主要的是閻行的這一路有一千近衛,畢竟近衛營裝備精良,所以便成爲主力。
再說號角聲響起,衆人不管疑惑不疑惑,但是還是下令退後,閻行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領着近衛營在荊州軍大營打了一個逛,然後一片箭雨射出去,隨即折返回來,六路大軍又回到了各自大營,同時開始連夜拔營向一處集合。
而此時蔡瑁領人也已經殺到,聽見遠處岸上嘈嘈雜雜卻並不召集,反而忽然命令大軍停船,這讓傅巽很是不解,連忙去逼問蔡瑁:“主公那邊有動靜,德珪爲何還不快殺過去相助,還在等什麼?”
“夜晚行船,龐統既然在岸邊紮營,那必然有埋伏,不探清河道情況,就這樣衝過去,那必然會出事的。”蔡瑁冷着臉,心中怒氣更勝,要怎麼打仗還用你傅巽來廢話,不過還是耐着性子解釋,畢竟傅巽到來,劉表已經對他產生的疑慮,如果不解釋清楚的話,到時候豈不是給自己扣了一頂大帽子,深吸了口氣,朝親兵沉聲道:“安排人前面探路,龐統敢在這裡紮營,一定要埋伏。”
隨即一艘船艦超出主艦,飛快的朝前而去,水軍幾百艘船艦便停了下來,當然只是降低速度,卻並非是全部停下,只等前方有消息再說,果然片刻之後,前面傳來消息,前方水面上有三道攔江鐵索,衝是衝不過去,只有停下來,果然龐統早有防備,三道攔江索就足以讓蔡瑁的水師停下來,否則裝上去,便是船毀人亡。
再說蔡瑁早有準備,水師橫行江上,那自然有對付攔江索的辦法,只見船艦也不停下,只是傳出命令,便有十幾艘大船從後面過來,鼓足了風帆便已經朝前面而去,這些船裡放滿了沙石,分量頭很足,雖然吃水很重,但是一邊幾乎停下來,一邊鼓足了風帆,在江中排開,便已經朝前而去,沒過多久,終於轟然間撞上了攔江索,巨大的衝擊力將攔江索登時間連根拔起,但是幾艘船艦卻也轟然破碎,但是隨之後面的船艦也撞了上來,這些船鼓足了風帆,速度奇快,巨大的衝擊力登時將將第二根攔江索也衝開。
水軍水戰有各種辦法,自然不會比岸上的不足少了,本來龐統匆忙設下攔江索,並不能加固,轟然間被連根拔起,讓龐統不由得心中一驚,立刻反應過來,只是高呼道:“立刻讓馬騰將軍立刻撤退,不要顧及輜重,王威馬超兩部隨時接應。”
話音才落下,只聽轟然一聲,第三道攔江索便已經撞開,水路被打開,便見水師又開始衝鋒,幸好同時間親兵也吹響了號角,而接到號角聲,馬騰當時臉色一沉,朝龐統的方向望了一眼,追到軍情如火,也不敢多耽擱,便立刻沉聲道:“放棄帳篷等物,只帶着箭矢立刻離開。”
兵卒們也不敢猶豫,只是抓起箭矢,便已經結成大陣,此時不敢亂,一旦亂起來便會被敵軍殺的更慘,好在反應夠快,龐統的命令還是送來的很及時的,隨即便已經開始撤離,當蔡瑁的水師趕到的時候,馬騰已經和張遼王威匯合,結成大陣開始朝後緩緩退去,一旦水師和荊州大營連成一氣,就不容易找到機會了,所以只有撤退纔是最穩妥的,雖然是半夜,但是正因爲是晚上,荊州軍也不敢輕易動彈,等六路大軍匯合之後,即便是劉表也不敢追擊,畢竟一旦脫離大營,到時候勝負可就難料了。
折騰了一夜,卻是什麼也沒有做,龐統只得到了一種感受,那就是自己吧水軍想的太簡單了,或者劉巖說的對,術業有專攻,蔡瑁雖然人品不怎麼好,但是這個人還是很有能力的,單從昨夜來看,蔡瑁對水師還是指揮很得當的,而且絕非是易於之輩。
天亮了,新軍也撤回了城中,雙方又開始僵持,但是龐統一刻想不到對付水軍的辦法,或者不能讓蔡瑁投降,那麼就不可能發動進攻,沒有把握的事情那根本就是冒險,龐統不敢這麼做,所以將馬騰馬超父子派了回去,就連陳到王威也歌會駐地,等待着一場暴風雨的來臨,只是事情真的是那麼簡單嗎,最少在張遼問起的時候,龐統卻只是呵呵的笑:“文遠不用煩惱,等等吧,事情總會出現轉機的。”
“轉機?”張遼吁了口氣,只是坐在龐統的對面,端起茶水灌了一口:“軍師,你說的轉機在何處,難道等大王來了,咱們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嗎?”
“是呀,如何如何對大王交代,不如給我三千軍,今夜我就去摸營,到時候城中用神火炮支持一下,只要打開缺口,就憑近衛營的強悍,絕對能將荊州大營打亂,到時候張將軍在直接殺過去,滅不了他也能殺他一場——”閻行卻是不服氣,別了這麼多天,一戰未曾打,這日子過得也太舒心了,相比起呆在城中,閻行更願意率軍在城外紮營,不然應付韓鳳那女人就足以讓閻行頭疼。
龐統只是笑着朝閻行望去,好像看透了閻行的心思,笑了一會,便見閻行臉開始紅了,龐統才呵呵的笑道:“彥明,打仗不是比武,非是勇力所能依持的,最多不過七日,荊州軍必將有變化,你們便看着吧,到時候蔡瑁肯定給咱們一個驚喜,也許七日之內大王就能到了,大王只要一到,蔡瑁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