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接到消息,悲傷置於,也自然加緊了小心,一萬三千多大軍有了動靜,全力開始防範天子軍,將佔察範圍擴展到了幾十裡,當然鑑於甘寧的被害,段煨也小心自己,免得被人所害,同事發出消息,聯絡在宛城的陳到王威和蒯越,段煨心中明白,甘寧被害還不比戰死沙場,可以說這一定會刺激到劉巖的,劉巖和甘寧交情很深,一直以兄弟相稱,這一次甘寧被害,劉巖能壓得住怒火和悲傷嗎?
而消息從軒轅關送到劉巖那裡和到宛城差不多的時間,甚至還要快了一些,接到消息的陳到王威心中難過之餘,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場大亂將至,甚至蒯越更是震驚,當時只是嘆息了一聲:“天子有難了,通知各縣立刻全力籌集糧草輜重,另外徵調民夫,這是要打仗了——”
蒯越看得很準,這消息很快就送到了正在卷縣的劉巖那裡,而當時正是馬超剛剛趕到,鞠義酈布的七千人馬匯合了馬超的一萬五千大軍,一時間軍容大振,而此時曹操才從冀州脫離出來迴歸了平原郡,八萬大軍卻來不及趕回來,此時只要拔掉李典,便可以迅速搶佔東郡陳留郡等兗州西半部,再說就算是曹操拼命趕回來,到時候兗州一旦失去西半部,便等於將曹操的縱深全部減滅,那時候曹操在想宛城部署對抗新軍,卻是麻煩上加麻煩,說不得就要潰敗。
這一日劉巖正與賈詡典韋馬超鞠義酈布商議着下一步的仗要怎麼打,劉岩心中卻是始終有些不安,當時還笑着說了一聲:“這是怎麼了,不就是打一場仗嗎,我竟然總覺得心中不太是,好像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似得——”
“大王是不是這兩天沒睡好,如今曹操根本趕不及的,咱們佔據絕對優勢,不說兵力單是這武器就能抵消曹操兵力的優勢,根本沒有必要擔心,若是加上義軍咱們也有三萬人馬,到時候張繡他們自然會在北面拖住曹操,曹操真正能用的也不過四五萬大軍,兵力相差無幾根本不用擔心,大王是想多了——”典韋哈哈大笑,到時絲毫不在意,不過從中可以看得出新軍將士對這一場戰爭的樂觀態度。
一旁馬超也笑了:“不錯,大王,曹操遠道而來大軍疲憊,咱們正應該出一軍儘快的領義軍攻佔泰山郡,這樣曹軍的地盤就要被分成南北兩塊,徐州那邊已經沒有太多的曹軍了,只要在泰山郡定住曹操的攻擊,拿下徐州只是指日可待了,單憑青州一地,就算是等明年的時候,也不足以養活十萬曹軍,不用咱們猛攻,曹軍自己都要亂——”
好像形勢一片大好,劉巖只是撓了撓頭,心中總是覺得好像遺漏了什麼,到底是什麼讓自己這樣的煩躁呢?仔細的想想如今的青兗二州,只要穩紮穩打,好像曹操佔不到什麼便宜,而且平定冀州之後,就可以等明年全力的圍剿曹操呢,除非曹操能在明年一下子有無數糧食,一來支持大軍的消耗,二來賑濟百姓,不然但是內亂就足夠曹操焦頭爛額的,當然這其中少不了自己的功勞,那自己還在擔心什麼?
但是誰也沒有料到,就在此時,忽然間就有近衛衝了進來,之所以說是衝,是因爲近衛來報一聲都沒有,只是匆匆跑了進來,一進來就剛回到在地,這讓劉巖倒是驚得就站了起來,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些近衛和自己在一起久了,什麼樣子都知道,如果不是發生了大事,是不會這樣衝進來打擾自己商量大事的。
正胡思亂想着,便聽那近衛聲音哽咽的道:“大王,不好了——不好了,甘寧甘將軍被人害了——”
話未說完,大帳裡的衆人登時臉色大變,劉巖更是像捱了一棒子一樣,一時間頭懵懵的,嘴巴張了幾次,卻是哆嗦着沒有說出話來,一瞬間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走了一半,終於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甚至沒有人去扶劉巖起來,衆人都被這個消息弄懵了,雖然馬超鞠義酈布還能保持平靜,但是此時又能說什麼,只有典韋於甘寧關係莫逆,呆了半晌忽然一圈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將一張堅硬的梨木桌子給砸了個稀巴爛,胸中憋着一股子氣,猛地仰天一聲長嘯:“興霸老弟,那個畜生害了我興霸老弟,我非剮了他不可——”
此時纔有人想起去扶劉巖,洛寒馬超幾乎同時伸手,只是眼看着就要夠到劉巖,劉巖卻忽然一躍而起,不知道那裡來的精神,臉色說不出的陰沉,但是卻是嘶聲道:“馬上集合大軍,我要去僞興霸大哥報仇,誰敢害了我興霸大哥,我就要誅他九族滅他滿門,我要——我要——”
“大王息怒——”賈詡心中一驚,趕忙朝劉巖一鞠倒地,此時的劉巖一身殺機,雙眼都發紅,如果仔細的主注意,眼中還含着淚水,像這樣子劉巖還真沒有有過,說難聽一點,就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餓狼,賈詡說話的時候,劉巖眼光掃過來,即便是跟了劉巖這麼久,賈詡也是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第一次感覺劉巖如此可怕,但是出乎賈詡的預料,劉巖並不像是初受打擊而變得瘋狂,眼中除了殺機,只剩下冰冷的一片,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悲憤——
賈詡嚥了口吐沫,如此的劉巖給了賈詡莫大的壓力,甚至可以讓賈詡感到無法開口,但是賈詡知道此時必須說話,事關重大猶豫不得,深吸了口氣只是沉聲道:“大王,甘將軍被害令人惋惜,但是大王乃是一國之君,決不能意氣用事,甘將軍的仇要報,但是並非大王御駕親征才行,如今青兗二州形勢如此之好,大王還需在此坐鎮,錯過近日,以後便需要付出無數將士的鮮血和性命才行,爲了大計着想,大王不能——”
“我的血是熱的,我和興霸大哥的情意也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就像是我和典大哥洛寒他們一樣,如果興霸大哥被害,我還要保持冷靜,那我這個大王做着也沒有意思了,我寧可不做這個大王——”劉巖的話並不低沉,反而有種冰冷的清脆,眼中就像是刀子一樣紮在了賈詡身上。
頓了頓,劉巖深吸了口氣,眼光從馬超鞠義酈布等人身上掃過,卻是再也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但是隨即精神一振,只是高聲道:“諸位,你我都是戰場上帶兵打仗的,咱們不是政客,當知道戰場上兄弟是最珍貴的,你可以將自己的性命交託給兄弟,就像興霸大哥一樣,不知道救了我幾次,那都是用自己的性命來救我的,如今興霸大哥被害,我若是不能親手爲他報仇,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如何對得起那些在戰場上一起賣命的弟兄,如何對得起興霸大哥家中苦苦等待的妻兒——”
話音落下,劉巖忽然大步朝外面走去,只是高呼了一聲:“爲興霸大哥報仇——”
劉巖一喊,幾乎聲音不曾落下就有近衛跟着一起喊:“爲甘將軍報仇——”
近衛們喊起來,三千人聲威震天地,引得周圍的新軍將士也跟着激動起來,特別是那些幷州子弟,隨即跳了出來,隨着一起喊:“爲甘將軍報仇——”
幷州子弟沒有幾個人見過甘寧,甚至近衛也不會和甘寧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劉巖要報仇,他們就願意隨着劉巖去報仇,哪怕是死也是甘願,而且畢竟有近衛聽到劉巖剛纔的一番話,如何還能不激動,因爲劉巖也將他們當兄弟,爲了兄弟報仇縱死無悔,一時間兩萬大軍激動起來,喊殺聲衝上雲霄。
還要相勸的賈詡忽然住了嘴,眼見這種情形,賈詡還能說什麼,劉巖也不過是接着兵卒們的喊聲告訴自己他的決心,也就是不讓自己再說話了,賈詡還能說什麼,輕輕嘆了口氣,或者也只有這樣了,但是回頭望望,這一走青兗二州又不知要起多少波瀾,想要在創造這種局面卻是難之又難了,真是可惜呀。
正想着,劉巖卻是忽然望向他:“文和,你領一萬人馬留下吧,有你在我放心,另外讓鞠義和酈布大哥隨你留下,保住陳留郡就好,張繡很快就會趕來匯合的,我只領三千近衛,和一萬大軍離去就行了。”
“大王——”賈詡一呆,看來劉巖也是放不下青兗二州來之不易的局面,不過賈詡很是鬆了口氣,劉巖能夠這樣,證明劉巖最少保持着冷靜,凡是冷靜就好。
正要說話,那知道劉巖一扭頭已經不再理睬他,只是大步走了出去,典韋馬超洛寒趕忙跟上,外面近衛營已經開始集合,上萬大軍也是亂哄哄的,這場面看上去有些凌亂,這一去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但是劉巖的殺氣在憋着,但是不可否認,這一次劉巖是下定決心要滅亡劉協,而且要抓住害了甘寧的人,不管是誰,這大仇是一定要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