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兒一呆,聽的是一臉的糊塗,小手輕輕地撓了撓頭,一臉的不解的望着劉巖,憋着嘴不解的道:“劉將軍,我就不明白了,我讓你來和我討論一下詩文,怎麼會引起我爺爺的誤會,我爺爺誤會什麼,他要是敢發脾氣,看我不把他的鬍子揪下來,你放心便是,我爺爺絕不會找你麻煩的,當然你要讓我滿意,我就去我爺爺面前幫你說項,不過要是讓我不滿意的話,嘿嘿,那我宣佈你的事情就黃了,甭給我什麼三郡百姓的說那些大道理,我一個小女孩管不了那麼多事。”
爺爺,劉巖這次真的傻眼了,這是董卓的孫女,腦海中閃過對於董卓的認知,董卓一生有是那個兒女,兩個女兒分別嫁給了中郎將牛輔,另一個則嫁給了郎中令李儒,而兒子董浩則在早些年戰死沙場,只留下唯一的一個女兒,也就是董卓的孫女董白,董卓進入長安把持住朝政之後,隨着進一步掌握了長安和朝廷,於是封自己的母親爲池陽君,越禮配備家令和家臣,地位與皇家公主相當。同時,董卓又拜弟弟董曼爲左將軍,封雩侯,另外還封自己年幼的孫女爲謂陽君。更有甚者,“卓侍妾懷抱中子,皆封侯,弄以金紫”。
而眼前的這位就是董卓最爲疼愛的孫女董白,也就是謂陽君,劉巖呆呆的望着董白,一時間還轉不過彎來,如此注視之下,董白不由得俏臉發紅,一臉的嬌顛,被劉巖看的羞怯不已,不由得跺了跺腳,嬌哼了一聲:“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你怎麼能這樣看人家一個女孩子,一點禮數也沒有,討厭——”
劉巖被斥的一愣,隨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趕忙將目光挪到一邊,乾笑了一聲:“原來是董白姑娘,剛纔我還以爲——”
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說下去,當然現在知道是董白了,劉巖倒是不在乎什麼孤男寡女的了,且沉住心,朝董白笑了笑:“既然姑娘瞧得起劉巖,那劉巖自然是勉爲其難,就請故寧出題吧,劉巖自然全力以赴,不過姑娘剛纔的話可要算數呀。”
董白啐了一口,還是不明白劉巖前後轉變怎麼這麼大,輕哼了一聲,眼光在劉巖臉上轉了一遍,卻見劉巖一臉的微笑,再沒有了剛纔的拘禁,輕哼了一聲:“放心吧,本姑娘說話算話,我昨天也聽出來了,你不就是想要一張爺爺親手開得通關文碟嗎,我早就準備好了,就在我懷裡,只要你能讓我滿意,我就給你這張通關文碟。”
這卻是昨天李炳告訴董白的,董白記在心裡,昨夜偷偷去了爺爺的書房,自己找了張空白的通關文碟,學着董卓的筆跡寫了一份,然後蓋上董卓的印璽,這可是董卓的私人印璽,凡是西涼軍都知道,這私人印璽纔是董卓最重視的人才會用得,所以董白今天才會這般的有把握,當然這件事情就算是被董卓知道了,就憑董卓對董白的溺愛,也根本就不會追究此事,董卓對董白的溺愛甚至已經超過了自己年幼的兒子。
看着董白得意的揮舞着手中的通關文碟,劉巖嚥了口吐沫,確實要打起精神,好好應付董白,只要有了這張通關文碟,劉巖就能黯然經過司隸,經過董卓的勢力範圍,不管董卓好與壞,但是在西涼軍中,董卓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董卓對西涼軍將領和士兵的愛護,也足以讓西涼軍願意爲他效命,只要有了通關文碟,就絕不會有人會再給劉巖找麻煩,這纔是劉巖所需要的。
董白得意一笑,還是自己有主意吧,眼珠子一轉,落在了院子裡的一株梅花上,然後輕輕一笑,一指梅花道:“那就先以梅花爲題來一首吧。”
劉巖笑了,別的還要多想一會,但是梅花嗎,那可是有一首膾炙人口的,只是假裝將眼光落在梅花上,卻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梅花還不到開放的時候,依照現在也是在沒什麼好說的,董白姑娘以爲呢?”
“你不會想像一下,梅花開放的時候呀,要是答不出來就老老實實的說,本姑娘也不會怪罪你。”董白翻白了一下眼珠子,眼角升起一絲得意。
卻聽劉巖笑了笑,然後輕嘆了一聲:“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爲有暗香來。”
董白一呆,望向劉巖,見劉巖卻在朝他眨眼睛,董白心中泛起一絲惱怒,啐了一口:“也不是多好呀,不過關。”
“白玉堂前一樹梅,今朝忽見數花開。幾家門戶重重閉,春色如何入得來?”劉巖呵呵的輕笑,這還像難住他,當年自己苦翻了很久的詩詞,就是爲了打賭一包煙,當然是自己贏了,當時的題目不就是梅花嗎?
想起還是一年多前的事情,如今竟然恍若隔世,不知道自己消失不見,父母現在怎麼樣了,有時候劉巖真希望這是一場夢,可惜夢中現在出現的卻是悲切的父母,還有哪些自己想念的同學,甚至於奪走了自己女神的那個富二代,劉巖也已經不再憎恨,家鄉的一草一木回想起來都是那樣的美好。
“不好,還是不好。”董白略帶賭氣的聲音傳到劉巖耳中,將劉巖從回憶中撕扯回來,不由得留下一聲嘆息,終究只能成爲回憶了。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劉巖笑了笑,又搬出一個膾炙人口的詩,不再回憶自己的往事。
呆呆的看着劉巖,董白心中很是讚歎,雖然自己嘴上說不好,但是卻越來越佩服劉巖,短短一會的工夫,三首好詩就躍然而出,董白還沒有見過有人有如此的才思,而且每一首詩都可以拿來傳詠。
和劉巖對視了片刻,越見劉巖嘴角的那意思笑容越是羞怒,若是自己現在叫好,那還聽得見一首首琅琅上口的妙詩,眼珠子一轉,忽然計上心來,朝自己一指,董白嬌哼了一聲:“不用梅花了,就用我來作一首詩。”
哪知道劉巖呵呵一笑,卻並不接着開口,反而上下打量着董白,直看得董白俏臉飛霞,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你老是盯着我幹嘛,不趕快做你的詩。”
劉巖嘿了一聲,嘴角生笑,目光卻依舊在董白身上打量,聞聽董白如此說,卻只是笑了笑道:“董白姑娘,我若是不看個仔細有怎麼能作一首恰如其分的詩來說出姑娘的美麗,若是落下了一點,豈不是終生遺憾。”
董白一呆,俏臉更紅,這人說話怎的這麼油嘴滑舌的,不過董白心中確實很喜歡,一時間心跳的很厲害,半晌,才一挺胸脯,閉上雙眼不敢和劉巖看一眼,看吧,看你又怎麼能說得出本姑娘的美麗,只是此時董白心裡已經亂了,早在看到一襲白袍的劉巖,就感覺這個男人真的很吸引她,那種剛毅的外表,看上去總是掛在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還有一肚子的才思,董白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男人,彷彿自己所有喜歡的東西,都集中在劉巖一個人身上,她喜歡死鯊魚戰場上的鐵血男兒,或者是因爲受了爺爺的影響,但是不喜歡那些將領的粗狂,她喜歡才思滿腹,但是卻討厭那些讀書人的柔弱,而劉巖卻集中了所有的她喜歡的那些。
又不知看了多久,董白都感覺自己的胸脯挺得挺累的,該不是這笨蛋實在是想不出來了吧,偷偷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劉巖嘴角依舊掛着那一抹討厭的笑容,卻讓董白心跳加速,慌忙有閉上眼睛,其實她那裡知道,劉巖根本就沒有在看她,劉巖根本就對小姑娘不感興趣,此時也不過爲了討她喜歡,好拿來那張通關文碟而已,不過卻是始終裝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半晌,才幽幽的道:“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于山隅。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左倚採旄,右蔭桂旗。攘皓腕於神滸兮,採湍瀨之玄芝。”
董白一呆,一時間那裡聽得明白,不過隱約的感覺好像是把自己誇得快成天仙了,心中歡喜,修紅了臉,輕咬着朱脣,眼媚流轉,忽然招呼下人:“快來人吶,給我取筆墨紙硯來,快點。”
話音落下,董白望向劉巖,腮紅似火,眉目傳情,心中還道這傢伙真會哄人,卻把自己紅的心花怒放,只是嘟着嘴看着劉巖,眼中閃爍着一種難言的情思,最難少女開情竇,董白這般年紀正是容易崇拜偶像的,此時劉巖簡直就快成了董白心中的神,只是玩弄着衣角,偷看了劉巖一眼:“一會你給我寫下來,我讓人裱起來就掛在我的閨房裡,我要每天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