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發現好像有人在跟着咱們,只是在仔細瞧的時候有不見了,好像有點不對。”張遼雙眼張望着,但是白雪連天,遠遠地也看不到什麼不對勁,剛纔也不過時一種對於危險的本能反應。
甘寧愣了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仔細的朝四周望去,目力所及卻忽然間發現了什麼一閃而沒,心中一驚,登時驚呼出聲:“果然有人在追蹤咱們,而且是很精於追蹤術的,要是稍微一疏忽就看不到他們了。”
“牧虎,派出探子,三人一隊,眼周圍三裡戒備,一定要找到追蹤之人,有神惡魔情況回來報告。”甘寧話音落下,所有人登時一驚,一起朝山中望去,卻一點也沒有發現什麼,雪地那樣白,一點也留不下什麼,但是隨着甘寧話落牧虎便已經策馬領着人衝出。
“怎麼了?”劉巖回過身來詢問甘寧。
甘寧搖了搖頭,卻是一臉的凝重,眼光猶自在四下尋覓:“主公,剛纔文遠發現有人在跟蹤咱們,我仔細了一下,果然是有人在跟蹤咱們,這不是派牧虎領着人出去探查一下。”
劉巖點了點頭,眼光也朝四下張望着,但是白雪睽睽根本就看不出異樣,除了幾株光禿禿的樹幹,還有幾隻角的淒涼的鳥,至於人是一點蹤跡也看不到,不過劉巖卻是知道張遼和甘寧是從來不亂說的。
“大家都小心這點,注意着周圍的變化,全軍注意戒備,文遠,你在前面統軍,興霸大哥,你去後面壓住本陣,典大哥,你領一百近衛在左翼巡防,至於我領着朱奎和目赤在右翼巡防,時刻小心着有人偷襲。”劉巖並不慌張,一年的從軍生涯,已經讓他的神經變得很大條,面對危險反而更冷靜。
隨着劉巖的安排,大軍整個小心起來,所有人刀槍舉起,盾牌也罩在兩側,弩箭也上了膛,小心的觀察着四周,只是四千人也不曾看得出究竟是那裡有問題,更沒有發現追蹤者,在這一望無際的大雪原上究竟那裡能夠藏人。
沒過了多久,牧虎等人就打馬回來了,望見甘寧一抱拳:“大哥,我們巡查除了四五里,果然發現了有人追蹤的痕跡,但是卻找不到追蹤的人,若不是有心查探,還真找不出那些痕跡,這一定是精於追蹤的人做得,不過——”
牧虎遲疑起來,不知道該不該說,惹得甘寧哼了一聲:“怎麼,有什麼不好說的。”
被甘寧一催,牧虎尷尬的撓了撓頭,咬了咬牙低聲道:“大哥,我覺得不像是軍隊之中的探子,反而更像是江湖之中的手段,而且還不是一個人,這些追蹤的人都很精於追蹤術,大哥,我怕來者不善呀。”
甘寧心中一驚,江湖中人,他們都是從江湖上抽身出來的,知道這些人輕易不會和軍隊相抗,這樣追蹤軍隊必然是事出有因,而且如果能夠派的出這樣一隊精於追蹤術的手下,想必絕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是一個組織,那麼其實力也覺不小,但是爲何會頂上一大隊官兵,這其中究竟回事有什麼原因?
“不行,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和主公商量一下,牧虎,你先幫着我壓住後陣,我去和主公說幾句話。”甘寧低聲吩咐牧虎,不等牧虎答應下來就策馬而去。
不過片刻,甘寧便已經追上了劉巖,一臉凝重的朝劉巖抱了抱拳:“主公,這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剛纔牧虎查探回來說,的卻有人追蹤,一開始還懷疑是韓遂派人來追蹤咱們的蹤跡,但是後來卻發現這不是軍旅之間的探子,而是江湖中人所施展的追蹤術,我覺得其中大有蹊蹺,江湖中人爲何會盯上咱們這一支大軍,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呀——”
劉巖也皺起了眉頭,的確,怎麼會是江湖中人,新軍和江湖中人根本就沒有什麼糾葛,爲何會有人盯上自己的,如果是韓遂派來的人劉巖反而不會心中這樣凝重,因爲那樣很正常,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韓遂派來探子是很正常的,就像自己出境之前也是派出了最近爲的近衛去刺探韓遂的軍情,但是如今竟然出現了江湖中人,這其中意味着什麼?
但是不知道情況就不可能有什麼結論,心中一動念,劉巖沉聲道:“興霸大哥,如今敵在暗我在明,況且不知道敵人是哪一路的,所以不宜妄動,雪地之中便是騎兵也不易展開,所以還是麻煩興霸大哥多派些弟兄,沿着大軍前後左右五里之內探查,一旦有什麼情況就立刻回報,不管怎樣也不能耽誤行程。”
“好,主公,我這就下去安排。”甘寧點了點頭,便策馬而回,不過片刻錦帆衆便觸動了百十人,在大軍周圍不斷的巡查,每個探子之前相隔的不願,隨時傳遞着消息,對於這些,錦帆衆卻好似熟悉的很,畢竟沒有投軍之前,他們根本就是一幫綠林好漢,常年和官軍對抗,早有自己的一套辦法。
大軍依舊在潛進,但是這無疑讓行軍的速度變慢,加上雪地難行,所以其中不免是有些艱辛,這一天也不過走了五六十里路而已,當夜幕準備降臨的時候,劉巖也不敢大意,便安排安營紮寨,大軍在一處空曠的原野上選擇了一處高崗,一方面安營紮寨,卻一方面派出五百兵士去各處搜尋柴火,在天黑之前,終於在大營之中點燃了篝火,而且還在大營周圍二百步之內,架起了火堆,將輜重大車未成一座營地,甚至架設了木柵欄,每一隊有五百人值夜,小心地注意着周圍的情況,刀槍如林,弓弩準備。
圍坐在大帳之中,劉巖徐庶甘寧張遼典韋等人一個個神色凝重,一切在探討着今天的事情,但是誰也不能給出一個答案,畢竟這其中除了甘寧最有發話權,其他的張遼不過幼年從軍,只熟悉軍隊上的事情,而徐庶雖然早年也俠義行事,但是不過一地而已,並不曾真正接觸過所謂的江湖,至於典韋也不曾喝什麼江湖幫派接觸,所以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有甘寧的話中讓人擔憂。
“少年時,我曾經自以爲有一身武藝,手下更有幾百追隨者,於是那時候便感覺自己彷彿便是這世界上最厲害的人,別人不能與我相提並論,絲毫不在乎什麼,於是行事很張狂,甚至幾次與官軍交戰,都把官軍打得落花流水,也曾和蠻族打過仗,從不敗過,一直到有一次我無意中結下了仇怨,一個富商被我殺了,他家中只逃出一個獨子,但是卻帶着家產跑了,當時我也沒在意,但是這個人爲了報仇花光了所有的家產,然後請了一個名叫鐵彌勒的傢伙來,此人身子小巧,我當時也不曾瞧得上,結果我和他鬥了很久,竟然只能平分秋色,只是那人所用的卻不是行軍之中的戰陣廝殺,而是江湖套路,百十招之後我才險勝一招,那人敗逃而走,我當時也沒在意,哪知道後來——”甘寧講起了他從前的往事,臉上很是無奈。
一副幽幽神往的樣子,才自嘲的笑了笑:“後來那人又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很多人,我才知道此人竟然是一個什麼四靈行會的人,而且是四靈之一的朱雀,只是我當時年少氣盛又怎麼會害怕他們,便領着弟兄們和他們大殺了一場,卻沒有想到,只是四靈之中的三人便殺的我大敗而逃,手下的兄弟更是多有戰死,從那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江湖中不但由我們這些綠林中人,摸出了這些佔山爲王或者沾水爲尊的人,還有很多的行會,這些都是很嚴密的組織,其實前身多半是從戰國時期諸子百家的後人或者徒子徒孫演化過來的,雖然已經退出了歷史的舞臺,但是這些人還是有很嚴密的組織,而我遇到的就是法家的後人組建起來的四靈行會,對了,主公上一次不也是遇到了墨者行會的人嗎,只不過現在的墨者行會分成了三批,其一在揚州,名爲墨幫,多是一些亡命之徒,主張殺出血路,很多都是豪強勢力,足足有幾千人之舉,其中嚴白虎一支最強,如今幾乎霸佔了會稽郡,也可算得一路諸侯,有爭霸天下的野心,手下近三千人;另一隻在青州,這一支倒是其名不顯,從事於各種研究,行事不較分散,不結幫不結派,其中的代表人物有醫者華佗,有擅於學問的管寧,也有長於製造的佐夫,也有精於玄學的王粥,精於占卜預測的管絡,最著名的便是造出了地動儀的張衡;另一隻卻是墨子留下的血脈,也是唯一秉承墨子之道的墨家弟子,也就是主公所遇到的那個女子。”
劉巖一呆,想起了墨盈,心中不免泛起一絲回憶,不知道墨盈現在身在何方,不過隨即忽然想到,便去問甘寧:“興霸大哥,你說追蹤咱們的會不會是墨家弟子?”
甘寧哈哈大笑,饒有興趣的看着劉巖,忽然眨了下眼睛,低聲問劉巖:“主公,你爲什麼會感覺回是墨家弟子,我可是感覺主公和那個叫墨盈的女子不一般呢,主公是不是和她之間還有些故事,不然爲何那般追逐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