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忽起,一時間這些軍田的兵卒還反應不過來,聽見黃澤憤怒的喊聲,一個個傻了眼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他們看來,黃澤大人此來應該是給他們主持公道的,卻哪想到黃澤竟然下令抓人,這忽然間的事情誰知道要抓誰,只是瞪着眼睛望着黃澤,卻沒有一個人動彈。
這摸樣落在黃澤眼中,更是怒火中燒,不想自己下了命令,竟然無人動彈,而且劉巖就在身邊,這不是在打他黃澤的臉嗎,讓黃澤這張老臉又往哪裡放,心中大怒,竟然不吆喝兵卒,索性大怒之下,抽搐腰間的青銅劍,大喝一聲,手起劍落,那什長的頭顱便帶着血飛了起來,然後在空中打了個旋落在地上,滾了幾下就躺在衆兵士眼前,只是長大了一雙眼睛,驚恐的望着這些兵卒。
場中一下子靜了下來,黃澤滾胖的身體只氣的打哆嗦,舉着手中的青銅劍,臉色猙獰的望着這幾十名兵卒,咬牙切齒的怒喝道:“好大的狗膽,軍令如山,你們竟然還敢違背軍令,一個個都該死,還有誰對這些女人做了什麼,是個爺們的就給我站出來,不然等我查出來,到時候可別怪我黃澤不客氣,還有誰,給我站出來——”
沒有人動彈,兵卒們一個個面無人色,不知道黃大人這是爲什麼發怒,軍令,到現在纔有人想起黃澤宣佈的那幾條新軍的軍令,到現在也纔有人想起來,他們已經不是原來大城的郡兵了,而是如今匈奴中郎將手下的新軍,軍令如山,一句話違抗軍令者死。
這也沒有人敢無視新軍的軍令,可是黃澤卻依舊手執寶劍不知道要拿誰開刀,一個個嚇得不敢動彈噤若寒蟬,眼見着黃澤一張臉都被氣的扭曲了,手持寶劍殺氣騰騰的望着另一個什長走去,只嚇得那什長雙腿打顫,隱約的想要尿褲子,估計着黃大人是要將他明正典刑了,可是他冤吶,說實在話,他倒是也想呢,只是天生膽子小,本來還想觀望兩天,可還真的沒嚐到女人味,胡思亂想着,黃澤一驚快要到了跟前,這什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雙膝一軟又跪倒在地,拼命地磕頭作揖,都快要哭出來了:“黃大人,我沒敢違抗軍令,真的沒有違抗軍令——”
可惜這什長的哀求並沒有阻擋黃澤的腳步,因爲此時他心中氣急了,剛頒下軍令,自己還拼命地在劉巖面前賣弄自己的本事,這幫賤胚子竟然就要拉自己的臉,這怒火黃澤如何壓得下,只是一臉猙獰的望着這幾個什長,殺機在心中迸射。
正當黃澤舉起青銅劍,再要殺一儆百的時候,手卻忽然被人拉住了,憤憤的扭頭一看,卻正是劉巖,此時劉巖臉色淡如水,輕輕地拍了拍黃澤的肩膀:“黃大人息怒,縱然軍法無情,卻也不殺無罪之人,欲成大事如何這般火氣,今日之事就先到這裡吧。”
劉巖的話讓黃澤一下子清醒過來,臉色一黯,恨恨的啐了一口,看了看那幾個什長,心中猶自去不掉的怒火,卻不敢反駁劉巖,只是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黃澤謹遵主公的話,這件事情還請主公拿個章程來處理,就是將這些目無軍令的傢伙全殺了,黃澤也不敢有半句話。”
點了點頭,劉巖示意黃澤先退到一邊,臉色一正,望着面前畏畏縮縮的幾十名士兵,肅聲道:“胡屯將違反軍令,罪該當斬,不過人死賬消,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家人不受撫卹,也算是明正典刑,這個什長也不尊軍令,死有餘辜,你們已經是新軍的士兵,這軍中的六條軍令,不管是誰不管官居何職,只要違反軍令的一律當誅,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裡,念你們初犯,我不再深究,但是從今以後誰要是再敢違抗軍令,定當殺無赦,聽見沒有,大聲回答我。”
“聽到了——”稀稀拉拉的有人喊了出來,只是依舊畏畏縮縮的。
劉巖臉色一沉,輕哼了一聲,眼光掃過這些人,忽然大喝一聲:“你們沒吃飯嗎,給我大聲喊出來,要是連喊出來的力氣都沒有還當什麼兵。”
這一聲如春雷炸響,只將這些兵卒嚇得一哆嗦,哪還敢不高聲喊出來:“聽到了,謹遵新軍軍令,絕不敢在違反,否則當斬不饒。”
這一次三十多名兵卒不敢有絲毫怠慢,用盡了力氣喊了出來,聲威直衝霄漢,劉巖黃澤都被震得耳朵轟鳴,不過劉巖點了點頭,臉上算是露出了笑容,扭過頭來招呼了一個近衛,然後又將目光轉到這些兵卒身上:“從今天起,張勝就是你們的屯將,一切聽從他的號令。”
一旁張勝一時間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片刻就從一名小兵直接成了一名屯將,這也是後來每一個兵卒都想擠進劉巖的近衛營的原因,入了近衛營就等於找到了一條升遷最快的路,當然那是後話,眼前張勝當了屯將,卻是心潮澎湃。
劉巖並沒注意張勝去想什麼,更沒注意張勝對劉巖崇敬的目光,而是大步朝前而去,一直到鮮卑這些女人前面才站定腳步,眼光掃過這些女人,深吸了口氣沉聲道:“你們不用怕,你們不是俘虜,更不是奴隸,只是遷居來此,一時間與本地的百姓融不到一起,所以纔出此下策的,你們安頓的倉促,雖然我已經下了軍令,但是沒想到還是出現了這種事,我只能對你們說一聲對不起,但是,今天我在這裡告訴你們,如果從今日開始還有誰敢欺負你們,看到沒有,我將張勝留下了,誰欺負你們就去張勝哪裡報告,張勝會爲你們主持公道的,張勝留下來他就代表着我,你們也看見了,敢欺負你們的人黃大人已經處置了,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你們以後也不用擔心,我保證再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以後你們好好地在這裡種田,將來會有你們的好日子的,我劉巖說得出做得到。”
只是不管劉巖怎麼說,這些鮮卑女人卻並不敢相信,唯一感到消氣的是,有兩個欺負他們的壞蛋已經死了,其中一個更是被軍法處置的,這讓她們有了一絲希望,加上劉巖留下了人,或者以後的生活會好一點,不用再被人欺負,特別是那些未曾婚配的女人更是鬆了口氣,誰也不希望被人糟踐侮辱,此刻,劉巖就是一個正義的將軍,每一個人都燃起了生活的希望,最少不像開始的時候那樣彷徨,那樣對未來充滿絕望,畢竟在這裡還是可以勉強吃飽飯的。
看着一張張惶恐的臉,劉岩心中一聲嘆息,但是他也無可奈何,自己能怎麼辦呢,就是這樣的亂世,自己能做的只是讓她們生活的好一點而已,正自思討着,卻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有十幾個騎兵趕了回來,正是去追捕烏娜的那些人,而其中的一匹馬後面還用繩子拴着一個女人,身上破破爛爛的,無數擦傷,鮮血淋淋的,雙手背綁着,身不由己的跟着馬匹再跑,劉巖看了一眼,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估計着這就是那個烏娜吧。
這女人真是個是烏娜,雖然看上去又高又大,其實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只是金髮碧眼乃是北方的民族,劉巖猜測着應該是後世俄羅斯的人種,比起劉巖來還要高出半頭,一身的強悍,如果不是那張臉看上去還挺漂亮,只怕不容易看出是個女人。
本來那十幾個騎兵今次抓住了烏娜,心中不無得意,本想着等抓回來,到時候也能輪到他們都嚐嚐鮮,也幸虧存了這種想法,纔沒有將烏娜往死裡折騰,不然只怕等不到回來,烏娜就已經要成爲一具屍體,本來還興高采烈地這些騎兵,剛回到營地,就已經看到那名什長的無頭屍體,還有他們的黃大人,和哪位他們的將軍都站在大營之中,一時間一個個心中惶然,剛纔還吆吆喝喝的,卻一下子都沒了動靜。
等這些人小心的將烏娜帶到劉巖與黃澤面前,劉巖纔算是看清楚了烏娜的樣子,如果用漢人的審美觀來看,烏娜身高馬大的,絕對說不上是好看,但是唯獨這一張臉,卻是很清秀,雖然十六七歲的年紀,但是胸前卻已經很宏偉了,而且屁股也大,漢人或許不喜歡這樣的女人當老婆,但是見到了絕對是個能勾起人淫慾的尤物,說實在話,劉巖上輩子就曾經意淫過這樣的女人。
淡然了,劉巖現在的心境不一樣,並不會對烏娜生出什麼想法,心中此刻糾結着怎麼處置烏娜,其實心中也明白,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烏娜一劍殺了,可以明正法典,又可以收買士兵的人心,但是那樣做烏娜是不是太冤枉了,畢竟烏娜是反抗之中殺了胡屯將的,就算是有罪,也是罪不該死,到底該如何處置烏娜呢,劉岩心中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烏娜一臉倔強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看得出這是一位將軍,不然身邊不會有這麼多近衛,殺了胡屯將,烏娜已經報了必死之心,但是這男人見到自己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憤慨,而是一臉的糾結,聰明的烏娜就已經猜到自己可能還有一線生機,既然有生機烏娜當然不願意去死,盯着劉巖,心中已經開始盤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