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娜得了劉巖的眼色,當下站出來,卻毫不怯場,咬着嘴脣望着阿布泰和族人,她對他們並沒有什麼感情,所以也不會有一絲的難過,深吸了口氣,將胡屯將和幾個什長姦淫了幾個女人,甚至直接指出了是誰,自然引得那幾個女人的男人大怒,如果胡屯將出現在他們面前,估計着可能就要被生吃活吞了,不過畢竟這種事情對於戰敗的部落來說那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儘管很憤怒,但是他們還是在阿布泰的呵斥下安靜下來,靜靜地聽烏娜講發生的事情。
從胡屯將醉酒之後闖入了烏娜的營帳,想要將烏娜按到然後行那齷齪之事,卻不想烏娜卻不是弱女子,一腳將醉酒的胡屯將踹倒,然後隨手抄起棍子,只是一棍子就給砸的腦漿迸射,自然就一命嗚呼,然後烏娜逃了出去,被守軍發現,然後就展開了一場大追捕,烏娜逃出了很遠,終究在力盡之後被人抓住,本以爲是必死無疑,烏娜都已經認命了,哪知道就在被押回大寨的時候,就看到那個跟着胡屯將一起糟蹋女人的那個什長竟然被砍了腦袋,而他身邊的這位劉巖將軍正欲另一位大人在場,就是他們爲鮮卑族人主持了正義,當然也給了烏娜將功贖罪的機會。
烏娜的話讓阿布泰和他的族人徹底相信了,畢竟烏娜就站在面前,而且都是有名有姓的說出來的,想到這些,阿布泰怔怔的看着高臺上的劉巖,一時間心潮澎湃,從一開始就是被逼的加入到劉巖的隊伍之中,雖然沒有違抗劉巖的心思,那也是因爲劉巖再用孩子和女人,再用一族人的性命在威脅,阿布泰不得已做出的選擇,但是如果真的是如烏娜所說,劉巖還是真心的沒有低看他們一眼,那麼劉巖剛纔所說的就有可能真的會實現,但是前提是,他和他的族人腰圍劉巖賣命,用性命去換族人的生活。
究竟該何去何從?該如何抉擇?阿布泰在心中轉動心念,如今這情況,是不是真心自己和族人都要爲了族人去拼命,去給劉巖賣命,既然如此,何不真心一回,反正怎麼算也是這麼一回事,所以,阿布泰心中只是一閃,便大步上前,跪倒在劉巖腳下,洪聲道:“阿布泰願意相信將軍的誠意,所以請容許阿布泰爲將軍效力。”
有了阿布泰的示範作用,他的那些族人心中也都在轉動,一個個自然效仿阿布泰向劉巖宣誓效忠,或者裡面有不是真心的,但是畢竟大部分人真正認同了劉巖的統治地位,這纔是劉巖征伐大草原的根本,也沒有白費劉巖一番心意。
“你們放心吧,我劉巖說話算話,只要朔方郡不受兵禍,慢慢的就會發展起來,到時候你們的親人就能過上好日子,就算是現在,只要漢民有一口吃的,你們的親人就不會餓着,當然,如果都沒有吃的了,你們的親人也只有一起就死,所以,我希望你們把朔方當成你們的家,一起來保護它。”劉巖高聲呼喊,登時引起底下的兵卒一片呼應。
這場誓師大會劉巖做的很成功,阿布泰的族人被劉巖調動起來,士氣一時間高漲,隨着劉巖一聲令下,八百人一起翻身上馬,手中的長矛也都高高舉起,隨着劉巖一起高呼:“保家衛國,死戰不休,保家衛國,死戰不休——”
“出征。”劉巖一聲高呼,八百騎兵登時如潮水一般涌出,卻一個個井然有序,匯聚成一條洪流,想着大草原的深處衝過去,鐵蹄之下,大草原在震動。
陳宮與劉闢黃澤站在一起,眺望着已經遠去的騎兵大隊,久久直到再也看不見了,黃澤才嘆了口氣:“主公定能創造萬世基業,就憑這鼓舞人心之法,就不是咱們能夠學來的,欲揚先挫,果然是好手段,只是主公怕是太愛行險了。”
對於黃澤的話,陳宮不知可否,一旁的劉闢卻嘿了一聲:“黃大人,咱家主公可不是一般人物,也許你還不知道吧,主公可是上天仙人下凡,有老天爺在庇護,跟着主公定然能夠成就大事業。”
黃澤自然不知道劉巖的過往,聽着劉闢講起一件件的往事,不由得越聽越是不敢相信,劉巖真的有老天爺在庇護嗎,誰也不敢說沒有或者是有,但是他們願意相信,自家主公確實有老天爺在庇護,當然更希望這次大草原之行,也能得到老天爺庇護。
八百騎絕塵而去,在大草原上奔馳,劉巖一馬當先,典韋朱奎烏娜緊隨其後,在後面就是五十名近衛和三百名本部騎兵,在後面是阿布泰的族人四百多,如今已經裝配上馬鐙,徹底將雙手解放出來,讓所有的兵卒對這次遠征大草原增加了不少信心,自家將軍好像懂得很多,隨便一個主意就能讓大家增強不少,所以對於這次遠征並沒有太多的擔心,因爲一開始劉巖就講過,太大的部落他們不招惹,除非是已經空虛下來的,只針對拿下小部落。
一路奔行,直到落日時分,才選了一處靠河邊的地方紮營,待吃罷了飯,劉巖典韋加上阿布泰族人這一次的首領闊爾臺湊在一起,臨時繪製出一張大草原的地圖,三人望着地圖,決定着下一步的行程,當然這其中主要還是挺闊爾臺的。
“將軍,咱們一路奔西北而來,這裡是乞伏氏的大本營,有大部三支,有小部十七支,如果咱們一路往西北走,不改變方向的話,那麼第一個遇上的就應該是翰爾部,這一部有兩千多人,其中能戰者不足六百,是乞伏氏中最弱的一支,否則也不會被擠到這邊緣地帶,將軍,咱們是不是先向翰爾部下手。”闊爾臺說起下手的時候,雙眼直冒狼光。
“爲什麼不對己善部下手,將軍,己善部就是您在朔方城外擊潰的那個部落,他們的千餘騎兵都葬送在朔方城外,您還俘虜了四百多,此時己善部只剩下老弱婦孺了,襲擊他們可以說一點困難也沒有。”一旁本來在端茶倒水的烏娜卻忽然插言。
己善部,劉巖看了烏娜一眼,沒想到烏娜竟然還有想法,劉巖點了點頭笑道:“行呀,烏娜,能夠提出你的建議就相當不錯,不過己善部現在卻不適合去動它,留着它將來還有用呢。”
烏娜一呆,在她認爲襲擊己善部那是最爲穩妥的,此時己善部就沒有能戰之人,若是此時不拿下來,過不了多久這消息一傳開,自然就會被別的部落兼併的,看着劉巖笑眯眯的樣子,烏娜也不發憷:“將軍,如果再晚一些,到時候只怕消息傳開就會被別的部落搶先了,到時候被吞併了,再動手可就遲了。”
看着烏娜着急的摸樣,劉巖輕笑了一聲,看着典韋和闊爾臺也是一副不解的樣子,劉巖笑道:“這個己善部現在拿下來是很容易,只是拿下來卻未免太虧了一點,倒不如先留着它,不是現在消息還沒傳開嗎,那咱們就幫他傳開——”
話說到這,劉巖就不再說了,這計策是劉巖與陳宮早就定好的計謀,還是陳宮提出來的,此時劉巖卻涌來考量這幾個人的謀略,話說一半剩下的就看幾人怎麼想了,如果說到這還想不明白的話,那也只是一個將軍的料,卻不能作爲一軍統帥。
聽劉巖說到這,闊爾臺與典韋一呆,卻想不明白這是爲什麼,這麼一塊肥肉,怎麼能夠讓給別人呢,這己善部去除那以前青壯,可是還有三四千人呢,如果勉強的在湊一湊,差不多還能湊出三四百戰力,剩下的三千婦孺,加上上萬的牛羊,那可是足以讓任何部落眼紅的。
“將軍,這己善部可是一個比較富足的部落,如果拿下它最少能繳獲上萬只羊,還有很多馬匹,更有三千多人口,這可是一塊肥肉呀——”闊爾臺吶吶的道,根本不能理解劉巖的意思。
一旁典韋卻端起茶水,牛飲一般的喝了一大口,根本就沒有去多想這事,反正該怎麼行軍打仗,那是劉巖這位主公的事情,他典韋費這心幹嘛,倒不如現在能睡上一覺來的實在,所以直到劉巖的目光望過來,典韋挑了挑眼眉:“主公,你也別看我,典韋只要跟在你身後打仗就是了,至於該怎麼謀劃那可不是典韋的事情,你怎麼說我怎麼打。”
劉巖一陣苦笑,這尋找一個人才還真不容易,不由得嘆了口氣,讓闊爾臺頗爲汗顏,卻再次是,一旁端着茶水的烏娜遲疑了半晌,不太敢確定的小聲道:“將軍,你是不是想將這消息傳出去,讓別的部落知道以後,縱容別的部落和己善部火併,等到打得差不多的時候,咱們再來個漁翁得利,這樣一來,等於打垮了兩個部落,不知道烏娜說的對不對?”
劉巖一怔,猛地將目光落在烏娜身上,一臉的驚喜,人才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現的,卻只看得烏娜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眼看着劉巖驚喜之餘,一把拉住了烏娜的手,輕拍着這隻小手道:“好,好,烏娜,你說的一點沒錯,真不想你竟然還有這般心機,看來給我端茶倒水還真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