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劉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場女子來了七八十人,當時在冊的是一百三十七個,但是卻只有七八十人來了,剩下的估計着只是想白領糧食,但是就是這七八十個,也不是個個都願意找的,或者是找到相中的,反正最後交換信物的,卻也只有三十多個人,至於不少的卻連那意思也沒有,只是低垂着頭,顯然也是來混糧食的,不過劉巖也無所謂,最少這已經開了一個好頭,給了很多兵卒一個期望,這就是劉巖想要的。
正當劉巖想要宣佈的時候,先前劉巖曾經看見過一眼的那個未婚的女子卻忽然站了起來,不等劉巖說話,卻忽然大喊道:“等等,將軍,先別散了,我說你們都怎麼回事,放着老孃這麼一個黃花大閨女不找,非找那些寡婦,你們是不是有病呀,老孃我那不如別人了,你們到是給我說清楚了——”
劉巖一呆,不由得揉了揉額頭,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個女人來,劉巖看過一眼,就再也不想看第二眼了,先不說說話粗魯,就是這副尊容,劉巖前世今生兩輩子了,也沒見過長得這麼醜的,要怎麼說呢,一張大驢臉,長滿了麻子不說,一對小三角眼倒是挺有精神,只是卻沒有黑眼珠,一個朝天鼻卻是很大,不張嘴還好些,這一張嘴卻是血盆大口,更有一副大黃牙,幸好身材倒還不錯,老天爺到底沒有太過分了,只是能創造出這樣的尊榮,也是老天爺費了好多心思吧。
別說跟她結親,就是看她一眼,這一頓飯還能不能吃的下那也難說,還會有誰肯理睬這位黃花大閨女,而且張嘴老孃閉嘴老孃,也不知是誰的老孃,登時間一衆兵卒啞口無言,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如同老僧入定,那個敢接過這女人的話,生怕被糾纏上,這一輩子就這麼毀了,世界上有這種奇女子,自然就有許多光棍了。
只是眼前這位主卻不是那種自我反省的人,此時見都不說話,一副犯了錯的老實模樣,心中不悅,竟然越衆而出,竄到一個兵卒面前,將自己的手帕塞到那兵卒手中,伸手就去搶兵卒的錢袋,那兵卒反應也快,扭頭丟掉手絹就跑,那女子自然不幹,也是奮力狂追,一邊跑還一邊喊:“等等我,老孃就是看上你了,咱倆交換信物,我就等着你,我告訴你,我家可有錢呢,你若是從了我,自然有你的好日子過,那還用當兵拼命,整天拎着腦袋過活,我叫你別跑——”
沒想到那兵卒倒也光棍,便跑就便回嘴:“這位小姐,你就放過我吧,我家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沒滿月的孩子,長這麼大也不容易,自小也清貧慣了,小姐還是找其他的人吧,我可享受不了這福分——”
眼見女人追的歡實,二人已經圍着校場跑了一圈,不管是那些女人,還是所有的兵卒,凡是女子所過之處無不退避三舍,生怕和女人糾纏上,那兵卒被追的也很無奈,不知如何又跑到那羣女人之前,忽然心中有了想法,竟然猛然間竄到先前他曾經請過信物的女人面前,猛地一下子跪倒在地,張口就道:“大姐,你就救救我吧,念在我一片癡心,也能幫你養家餬口的份上救救我吧,我一輩子都感激你,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結果沒等那女人回過味來,奇女子已經追到跟前,兵卒又不敢久待,跳起來拔腿就跑,恍惚間就追到了劉巖面前,兵卒被逼的無奈,竟然猛地跪倒在劉巖面前,幽怨的哭訴道:“將軍,您可要爲小的做主呀,小的一心包裹,自願跟着將軍去殺敵,血戰疆場也在所不惜,還望將軍成全小的拳拳之心。”
話音才落,那女子卻已經追到近前,不等兵卒跑掉,伸手就給抓住,不由得得意的道:“我看你還往哪跑,想把老孃累死不是,我告訴你,老孃只要看上了你,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化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話聽得劉巖一陣惡寒,身邊的近衛一個個也都有些畏縮,範統也只是低着頭不敢吱聲,當初他何嘗不是被這奇女子給嚇到了,本來是不想給女人報名的,估計這也沒有人願意要,但是女人一句話就把範統折服了,直說不給報名,糾纏着範統,範統也算得上心狠手辣卻也只能乖乖就範。
話說到此處,劉巖自剛纔就傻傻的看着這場中的變化,本來一場好好地相親會,竟然會被鬧成這樣,差點成了一場大戲,只怕傳開來要成了俞縣的笑話,除了臉上抽動,卻又不好太過於如何,心中縱然同情那兵士,卻只能咳嗽了一聲,也不去往那女子,只是仰臉朝天,一副嚴肅的表情:“這位姑娘,這找意中人那也是雙方自願,相互相中才行,只是你相中了人家可不行,要不然那在大街上,看到喜歡的就拉回去,那還不天下大亂了,既然這位兄弟有了意中人,你就別再難爲他了——”
劉巖也只是想勸開這女人,可沒有別的意思,自己組織了這場相親會,可就是爲了讓兵士們有個盼望,可不想被這女子給攪黃了,也不想過分說這女子,儘量的維持自己的好脾氣,哪知道那女子看了劉巖一眼,雖然到底不敢於劉巖叫板,但是卻也不死心,只是拉着那兵卒高聲道:“將軍此言差矣,我若是能追的道這傢伙那是我的本事,若是能讓這傢伙從了我那也是我的本事,又如何使不得。”
話音落下,拉着那兵卒便哼了一聲:“瞧你這熊樣,是男人的就站起來,還不如我一個女子,你要是真願意去打仗,那也行,我便跟着你,咱們慢慢地培養感情也行。”
那兵士再也顧不得在劉巖面前,爲了自己的命運總是要抗爭的,掙扎了一下,卻擺脫不了女人的手,不由得高聲道:“這打仗是男人的事,那讓你一個女人跟着,大姐,我求你了,你就饒了我吧,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終於還是忍不住求饒,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然遇到這樣一個彪貨,一時間忍不住,朝女人就差磕頭作揖了,爲了自己後半生,也實在是不想喝着女人糾纏,爲什麼這麼多人就偏偏相中了自己,大眼而過,平日裡最不對付的傢伙,還在幸災樂禍的看着自己,這兵士一陣發狠,竟然猛地一指那傢伙:“小姐,其實我不敢騙你,我在家已經結親了,要是和你那是騙了你,我願意受將軍責罰,不過這小子可以,這小子還沒結親,你瞧他正看着你,必然是對你有想法,你找他去吧,我去求將軍執行軍法。”
結果這話當真惹怒了女人,一直張狂的臉猛地冷了下來,不由得猛地一巴掌抽在了兵卒臉上,怒喝道:“你當我是何人,不願意也就罷了,竟然這樣糟蹋我,我是相中你了,纔不顧身份的追逐你,我可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便是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都不會理睬他的,沒良心的東西——”
越說越怒,竟然猛地一張手,雙手抓着兵卒給甩了出去,不想這女子除了樣貌殺傷力很厲害之外,竟然還有這等力氣,登時見場中響起一片驚呼,眼見女子還要上前動手,劉巖如何容得下她繼續鬧下去,不由得臉色一沉大喝道:“夠了,這是軍營,不是菜市場,今天的相親會就這麼散了,範大人,安排這些女子都回去吧,凡是低了信物的,讓他們去一邊互相瞭解一下,營中在每人多給五十斤慄麥,算是軍中對他們的一點心意,也算軍中給的安家費,若是以後立了戰功回來結親,另行在做表示,好了,都退下去吧,其餘的的各營都自行回去。”
說吧,站起來就朝外面走去,劉巖可是要回縣衙的,自然不會在這裡糾纏,哪知道那女子卻忽然哭將起來:“還以爲是一個爲老百姓着想的好將軍,哪料到也是這般欺負百姓,不肯爲百姓做主——”
這下子劉巖也真的惱了,這哪跟哪的事呀,猛地回頭瞪了那女子一眼,讓女子心中一畏懼,竟然不敢在哭,耳聽劉巖喝道:“閉嘴,爲百姓着想,也不是由的你爲所欲爲,若是在敢亂說一句話,杖三十軍棍,給我轟出去。”
劉巖發怒自然有一定的威勢,所有人包括那女子竟然不敢再多說,眼中看到劉巖森森的殺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竟然怪怪的退了出去,再也不敢糾纏,只是那個兵卒還有那個幸災樂禍的傢伙,可沒有那麼好運,這才鬆了口氣,卻聽劉巖忽然沉聲道:“還有這兩個傢伙,一起仗十軍棍,自己兄弟不想着互相幫助,卻敢相互拆臺幸災樂禍,下次再有陷害自己兄弟者,格殺勿論。”
從軍營出來,劉巖就感覺有點頭疼,望向身邊的範統,不由得苦笑道:“範大人,怎麼俞縣還有這種奇女子,以後千萬不要讓這女子再來了,不然我怕軍營裡的兵可都要跑光了,我看着心裡都發寒,什麼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那個能比得上這女子,我真有點頭疼,只怕這次相信會可要成了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