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的軍隊,或者這醜陋的一幕就將延續下去,但是這畢竟是新軍,眼見這樣的醜行在新軍之中發生,幷州新軍的將士怒了,這根本就是無視新軍的軍紀,無視將軍的命令,在爲新軍抹黑,新軍將士是不能容忍的,就在這一幕的跟前,一名新軍雙眼發紅,猛地大喝一聲,長矛猛地刺了出去,一槍將那名已經脫了褲子,準備爬上已經被脫光的女人身上,但是就在此時,一隻長矛刺穿了那名屯將的胸膛,鮮血飛濺。
地上的女人嚇傻了,旁邊的百姓也嚇壞了,包括周圍的新軍也都愣住了,一時間場面靜了下來,都朝這邊看來,那被刺穿的屯將,不敢相信的低頭看着自己胸前透出的槍尖,卻二廳身後一名新軍將士恨聲道:“新軍軍規,不得欺凌百姓,誰敢違背將軍的命令,那就是死——”
屯將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話來,眼中神光渙散,終於在那名新軍將士將長矛抽出去的時候,緩緩地趴倒在地上光着身子的女人身上,或者這本來就是他想要的,但是此刻卻再也享受不了,至死他都沒有想到會有自己人對自己動手。
而同一時間,不但是這個新軍將士動手,另外也有幾處動了手,不過可沒有這麼幹脆了,凡是這樣做的都是原來的西涼軍將士,因爲這對於他們來說那都是常有的事情,一千做多了,根本不覺得這是個問題,或者那個女人也不在乎,關鍵是在乎也沒有用,但是新軍不允許,至死的時候那屯將才想起原來現在是新軍了,新軍的軍規是不準欺負百姓的,自己怎麼就忘了呢——
場中的騷亂讓甘寧感覺到憤怒,這些西涼軍的所作所爲卻是更讓甘寧感覺到羞愧,傳出去新軍成什麼了,眼睛有些發紅,身子也在發抖,猛地大喝一聲,身形衝了出去,一刀將一名光着身子的西涼軍給生生劈成了兩半,腸子鮮血亂飛嗎,濺的四處都是,讓人害怕,一時間誰也不敢亂動,只有那些剛纔準備亂來的西涼軍此刻嚇得直打哆嗦,這纔想到自己犯了軍紀,而對於韓遂軍來說,這無疑是一場熱鬧,只是會不會延伸到自己身上,那些曾經在城中亂來的韓遂軍便開始有些擔憂。
殺了一個人,心中的怒氣好像破滅一些,甘寧不在那麼憤怒,卻還是呼呼的喘着粗氣,眼光在所有人的身上巡視,半晌,才陰測測的說道:“你們這麼做就不覺得慚愧嗎?你們就沒有妻子姐妹嗎?你們這樣做心中就沒有一絲不忍,如果都像你們這樣,是不是你的妻子姐妹此刻也在遭受這樣的****?”
沒問一句都會提高聲音,殺機在甘寧的語氣中表露無疑,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呼呼的喘了兩口氣:“你們給我記好了,現在都是新軍了,新軍的軍規規定的,只要你們敢犯,誰求情也沒有用,格殺勿論——”
西涼軍每一個都感覺涼颼颼的,幸虧甘寧沒有一竿子全打翻,那些西涼軍的將士只是默不作聲,於新軍的老兵不一樣,新軍的老兵在這時候,每一個人臉上都是興奮,都是一種驕傲和自豪,隨着甘寧話音落下,不由得一起高呼:“新軍萬歲,將軍萬歲——”
聲音在半空中迴盪,一時間場面反而更顯得壓抑,西涼軍將士能夠感受到新軍將士的狂熱,對於這些幷州新軍,他們都感到有些畏懼,一提起劉巖,這些新軍將士就會這樣狂熱,這種狂熱讓新軍在戰場上的表現並不比他們差。
幸好甘寧並沒有在堅持下去,眼光冷冷的掃過那些衣衫不整的傢伙,只是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凡是剛纔意圖欺凌百姓的傢伙,每人杖責三十,給我往死裡打,打死了省心,哼——”
說到此纔算是消了口氣,輕哼了一聲:“新軍將士,準備甘浪,先發放一日的乾糧,不要亂起來。”
話音落下,又望向那些百姓,儘量的讓臉色柔和一些,奈何一身的鮮血,卻是讓人害怕的厲害,百姓們對這種大將本來就害怕,不過甘寧的話卻讓百姓們鬆了口氣:“老鄉們,大家不要亂,去那邊排隊領取乾糧,我們是不會看着你們捱餓的,大家放心,從明天開始我們就會給大家準備糧食的,大家放下心來就行了。”
隨後開始發放糧食,百姓們見過剛纔的血腥,可知道這些當兵的沒有善類,自然也不敢亂,儘管餓的不行了,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排好隊,等待着當兵的一點點的發放乾糧,終於不用捱餓了,能活下去了。
只是新軍在行動,西涼軍卻只是沉默的呆呆的站着,惹得甘寧大怒,飛起一腳將一名西涼軍踢了個跟頭,只是張着嘴咒罵道:“都*愣着幹嘛,還不快去給那些降兵準備乾糧,收繳他們的武器,把他們看押好了,你們*不是新軍呀——”
被甘寧一罵,這些人反而不在擔心,一個個動了起來,都不由得鬆了口氣,原來甘寧將軍並沒有輕視他們,只是那些犯了軍規的傢伙活該而已,其實這也是甘寧心細,察覺到西涼軍的將士有些不對勁,但是此時跟他們解釋反而沒有用,這一句罵西涼軍的將士們反而更容易接受,不知不覺的侵襲纔是最讓他們鬆口氣的。
至此高平城算是徹底陷落,甘寧徒步走進有些破敗的高平城,卻只見到就在城門口,吳蘭卻已經自盡於此地,此時只是坐在城牆根下,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痛苦之色,讓甘寧不由得嘆了口氣:“真是好漢子——”
嘆息之間朝親兵道:“將吳蘭將軍擡下去下葬吧,記得給他立個碑,以後也好讓他們的後人也好來憑弔他。”
親兵也不會遲疑,對於這種忠勇之士,就算是敵人,也會被人尊敬,況且雖然是敵人,但是吳蘭無疑是一位好將領,愛護士兵,不會欺負百姓,城中的百姓還多念着他的好,這樣的敵人也是值得尊敬的,縱然是兩軍交戰各爲其主。
城中很慘淡很破敗,幾乎已經看不到能吃的東西,樹上的樹皮,牆角的青草,戰馬的殘骸丟的各處都是,也的確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甘寧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陣苦笑,再走了幾步,在一個角落裡竟然發現了幾具屍體,即便是見慣了死人的甘寧和親兵們也是胃裡一陣翻涌,差點吐了出來,因爲這些死人身上的肉都被活活剜了下去,衆人顯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將他們都擡出去埋了吧,今夜就派人清理城中的屍體,請郎中對水井清理一下,免得發生瘟疫,哎——”甘寧嘆了口氣,徑自折身回去,不想再轉下去,發生這樣的慘劇,好像和他的關係很深,畢竟不是他領大軍圍城,也不會發生這種人吃人的慘劇,只是這並沒有讓甘寧有多麼難過和悲哀,只是心中不舒服罷了,兩軍交戰容不得任何的仁慈。
至於以後的安排,就不用甘寧操心,第二天給了百姓一些救命的糧食之後,估摸着能夠捱到麥收之際,這樣甘寧也就放心了,當然吃飽了不可能,給的糧食也就是面前能夠不餓死,需要在家鞋業蔡,但是即便是這樣,後來高平城的百姓,卻還是爲甘寧立了一座碑,甚至甘寧發糧食的地方,百姓起了個名字,叫做活命臺,一次紀念甘寧讓他們活命,同是也記載了新軍的軍紀之眼,不會禍害百姓,這個碑上有甘寧的名字,以至於傳承了千秋萬代,卻是甘寧始料未及的,當然甘寧也不知道這些。
大軍一方面休整,一方面整編那些降兵,沒有幾日,劉巖就率領大軍歸來,眼見劉巖無礙,甘寧就知道劉巖一定是有了一定的成果,果然二人見面,聽劉巖將漢陽郡的情況一說,甘寧不由得臉上發燥,苦笑道:“主公,都是寧之罪,讓韓遂竟然跑了,不然只怕現在不但漢陽郡已經拿下了,只怕金城隴右都已經拿下了,都怪我。”
劉巖哈哈一笑,只是輕捶了甘寧一拳:“怪你什麼,多大個事,興霸大哥別忘心裡去,說實在話,是因爲糧草跟不上了,我纔沒辦法退了回來,只留下文遠自己在那裡抵擋韓遂,呵呵,看來麥收之前是要消停一陣子了。”
甘寧知道劉巖是爲了寬慰自己,如果不是甘寧放走了韓遂,又怎麼會是如今的局面,不過劉巖的話讓甘寧趕到很窩心,就是這樣的。
不過劉巖可沒想那麼多,這話音落下,便轉眼望向龐統:“士元,如今大軍在安定郡也呆不住了,我準備率大軍趕回幷州,只是有個想法於士元商量一下,我讓興霸大哥統領全軍經臨涇回幷州,而我自己則打算走北邊,去武威郡,順道拿下祖歷,既然馬騰敢出兵翻我邊境,那我也不能對不起他,所謂禮尚往來,三千大軍足以,便要給馬騰一個教訓,也讓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應該做,正愁找不到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