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札特沒有別的選擇,一說到和劉巖打仗,海虎部自己氣勢上就矮了一截,真的不害怕嗎,不但是札特,海虎部從上到下都害怕,當初要不是看到劉巖死了,札特也不會冒那個險,悔不該當初不聽烏翰的,不然今日也不會這樣狼狽,可惜烏翰不在了,又能和誰去商量,還有誰能給自己出謀劃策,札特有些悲傷,但是現在後悔沒用了,此時張聰就在看着自己,最終,札特咬了咬牙:“札特領命——”
隨後招呼諸將整頓人馬,打理糧草隨時準備出發,只是卻將庫塔爾留下,而且還留下了七百人馬,一旦城中有變,就讓庫塔爾帶着組人離開大王城,逃的越遠越好,絕對不能和劉巖去拼命,最少札特是這樣想的。
就在當天,札特心不甘情不願的領兵離開了大王城,準備了一個月的糧草,領着兩千重騎兵指望北地郡撲去,從臨戎繞過去,不敢驚動當地的新近守軍,往北地郡的靈州而去,這一去卻是怎麼樣的結果?
再說張聰一等札特離開,心中也鬆了口氣,根本不在意庫塔爾的七百騎兵,立刻引軍進駐大王城,雖然城牆矮小,但是在草原上卻是第一座雄城,進了城,即刻便命令兵士駐防,這些降兵雖然士氣低落,加上長途趕路,確實已經很疲憊了,但是好像也知道入如今是奪了人家的城池,如果不快點佔據城中的有利位置,到時候一旦鮮卑族的人鬧起來,那可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外部的壓力,迫使這些降兵對張聰很是服從,而且也顯得很抱團,就算是新近才投降,但是也不得不將打起精神來,否則日子可就難過了,在這城中,五千多的海虎部老弱,加上七百青壯,和新近加入的降兵儼然是兩個陣營。
卻說札特一路從臨戎繞過來,策馬疾奔,很快就快到了靈州,這一日,札特進了北地郡,望見一個城池,卻是廉縣,好在有劉巖的手令,於是廉縣的縣令借鑑了札特,將靈州那邊的情況告訴了札特,靈州並沒有失陷,馬超攻了一次,守軍都是原來的新軍,士氣正很旺盛,加上準備充足,馬超在損失了四百多人之後,便停止了攻擊,準備想別的辦法,當然更不會對富平發動攻擊。
受了廉縣縣令的指點,札特便不能領兵朝靈州進發,沒過一日,便已經到了靈州,隨即紮營於燕子塢,遠遠地於馬超大營相望,札特的到來讓馬超有些煩惱,怎麼鮮卑也摻和進來了,不過好像是和劉巖一道的。
於是和龐德馬岱商量了一下,便於這一日旁晚,領着五百軍直撲海虎大營而來,幸好燕子塢其實就在靈州腳下,能與靈州相呼應,就是拋石機都能打到,所以馬超也不敢過於逼近,只是李在轅門外叫罵,這兩天有些失利,所以準備從海虎部的身上找回來士氣,最好的辦法就是鬥將,最好還能斬殺了敵人的主將。
札特何許人,自然不會受得了馬超的叫罵,便令人殺了出來,可是號稱草原第一勇士呢,又豈是幸遇的,揮動狼牙棒於馬超戰在一起,馬超生的高大,長臉微黑,長得也是儀表堂堂,手中一把雙刃槍,坐下一匹紫騮馬,一身武藝號稱涼州第一少年高手,隱隱的比起馬騰的老將龐德還要高一線。
這一戰風動雲起,馬超於札特廝殺的很激烈,一個是少年英雄,一個是沙場老將,一個是身強力壯,一個是老而彌堅,兩人武藝相差無幾,一場大戰持續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有分出高下,最終天黑了才罷戰各自回營。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馬超被札特拖住,這邊劉巖領了三千軍,於典韋龐統直朝祖歷而去,並派人送信給邯鄲商,當然這信並沒有送給邯鄲商,而是被半路上就被馬騰的人截住,這份心便呈給了馬騰,馬騰看過之後,果然心生疑慮,往樂涫方向增派了兩千軍兵,生怕邯鄲商真的對自己不利,而且在心中也準備對邯鄲商動手。
卻說劉巖一路無事便到了祖歷,祖歷守將正是程銀,乃是馬騰的老部下,此時眼見劉巖率大軍而至,一面飛報馬騰,一面擺下陣勢禦敵,只是劉巖卻並不攻城,而是在城外紮營,着朱魁持了天子詔令,徑自到了祖歷城下,開始宣讀天子詔令,將程銀弄得莫名其妙,知道朱魁話音一轉,便說道馬騰明助叛賊韓遂,形同反叛,便來問程銀是不是也要造反,這話卻把程銀穩住了。
如果沒有天子詔令,程銀還能推說其他,但是此時天子詔令說得明白,劉巖奉命征討不臣韓遂,沿途各州縣都要提供便宜,協助劉巖剿滅叛賊韓遂,似馬騰這等出兵幫助叛逆的作爲,說是謀反也並不爲過,雖然之前也叛亂過,但是此時都收了朝廷的封賞,程銀可不想在行叛亂,但是說到要去征討馬騰,給程銀十個膽子程銀也不敢。
於是程銀只能龜縮在城頭不肯出面,不過劉巖確不會就此放過程銀,只是策馬來到城下,望着城上高呼道:“程銀,今日天子詔令在此,快快打開城門,不然你就是叛逆,城上的兄弟們聽着,半個時辰之後,不開城門那就是叛逆,叛逆者當誅。”
然後劉巖就回到了大營,根本不在意,徑自往大帳裡找典韋龐統喝茶聊天,只是呈上的人卻有些惶恐不安,程銀也沒有去處找人商量,只是呆在縣衙自己琢磨,但是投降卻沒有想過,如此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估摸着半個時辰過去,劉巖便書寫了一封文書,便又來到了城下,卻在不會對程銀客氣:“程銀,你敢不敬天子,好得很,那就已經討伐你,城上的兄弟聽着,我這裡有一封文書,反有人斬殺程銀官至三級,若是屯將殺了程銀,就爲祖歷守備,若是什長殺了屯將,便可升任小校,若是小兵殺了什長,便可代爲什長,凡此類推,殺了什長你就是什長,殺了屯將?你就是屯將,再殺了程銀,那麼你就是祖歷守備,執掌一縣,機會只有一次,一個時辰之後沒有人動手,那麼我就要攻城了。”
話音落下,劉巖伸手一招,邊有兵卒擡着一個木頭箱子過來,打開來一看,便是金銀珠寶一箱,耳聽劉巖高聲道:“斬殺程銀,這項珠寶便是你的,我劉巖說話算話。”
利誘,**裸的利誘,這讓城中的程銀卻是大爲憤怒,只是站在城頭上怒斥劉巖:“劉巖,你也太卑鄙了,你以爲我手下的兄弟會這麼做嗎,你做夢去吧——”
“程銀,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只要條件足夠,我相信會有人動手的,這可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店了。”劉巖只是淡淡的望着城上的程銀,輕輕地搖了搖頭,便已經轉身回了大營,一箱珠寶只被擺在那裡,卻沒有留下一個兵卒看管,但是隻是離着新軍大營百十步,早有弓弩手在大營準備。
劉巖果然陰狠,這一箱珠寶就像是一塊大餅,香噴噴的在守軍面前,讓人垂涎欲滴,殺了程銀不但能當官,還能有這麼多金錢,怕不是家財萬貫把,一時間不少人只是望向程銀,偷偷地望着,程銀此時就是一塊大肥肉,也許就有人撲上來咬一口。
一開始程銀還不覺得,但是沒多久,程銀就發現了,自己就像是一塊大肥肉,每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甚至連自己的親兵都往這那一箱珠寶出神,這讓程銀心中一咯噔,隱隱的不踏實起來。、
卻說劉巖回了大營,程銀也轉會縣衙,轉身的那一刻,程銀還聽到兩名兵士小聲的議論着:“好大一箱珠寶呀,要是有了這一箱珠寶,這一輩子也不用愁了,還當什麼兵,回家當個地主,買上幾十晌地,豈不是過得很逍遙。”
聽了這話,程銀就像是被在心裡紮了一刀,一時間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回到縣衙,自己一個人呆在大堂,心緒總是不寧,士兵們的話在他心裡迴盪,會不會有人真的對自己下手,所謂財錦動人心,程銀苦笑了一聲。
正眯着眼睛胡思亂想,偏偏此時忽然聽到大堂外,親兵也在說着那一箱珠寶:“拼死拼活的也弄不倆錢,那一大箱子珠寶呀,若是有那一箱子珠寶的話,那我就回去天天抱着小翠花,哈哈,那一大箱子珠寶——”
程銀豁然睜開眼睛,雖然親兵的話意裡並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意思,但是程銀卻忽然想到,也許這一刻兵士們還爲了自己的威勢而不敢起異心,但是時間久了呢,那誰又敢保證,萬一哪一個想不要開,趁着自己不防備,在背後給自己一刀,千人千面千心思,誰知道誰怎麼想的,越想越是可怕,一時間坐臥不安,身邊再也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不知多久,聽到外面有人走了進來,程銀睜開眼睛,猛地看到副將手提大刀走了進來,心中一驚,猛地一躍而起,死死地盯着副將,臉上一臉的陰沉,不等副將在走進,程銀猛地大喝道:“張虎,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