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劉巖就去了府衙,讓人去將墨家的七位長老連同墨盈一起喊來,所以說喊,只是因爲劉岩心中那一股怒氣,對墨家這些人,如今劉巖是不抱有一點好反感,甚至連虛與委蛇也不想了,就連對墨盈現在也是很厭煩,這個女人實在是一點情誼也沒有,自己感化了這麼久也沒有感化過來,就連自己死了之後有活着回來,竟然一直避而不見,劉巖可不想去體諒墨盈有什麼苦衷。
沒過多久,七位長老和墨盈就被引領進來,但是望着大堂上端坐着不動得劉巖,卻讓他們忐忑不安,劉巖的這一番態度已經徹底的表明了於墨家翻臉的徵兆,這讓幾位長老心中緊張不已,唯獨隨婉兒反而高興起來。
“隨便坐吧,叫你們來是商量一下大婚的事情。”劉巖擺了擺手,看不出對墨家幾位長老的一點尊重,如果不是顧忌一點,劉巖只怕早就對墨家動手了,在自己死亡的那段時間,墨家在安定郡北地郡安插了不少的官員,而且強行組建了一支大軍,這一切根本偏離了當時和劉巖的協定,如果後來墨盈能真誠的來喝劉巖把事情說明白,或者劉巖也不會這樣動怒,偏偏墨盈愧疚不敢露面,以至於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七位長老和墨盈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坐下了,但是看着劉巖連眼皮子也不擡一下,而陳宮卻只是耷拉着眼皮子喝着茶,大清早上的喝個屁茶,至於黃澤卻和龐統一臉笑意的在一起說話,只是天南地北的了得正投機,看看這幅陣容,就明白今天究竟會有什麼後果了,高初和魏知對望了一眼,卻只有一臉的苦澀。
“劉巖,你不是要商談和寨主的大婚嗎,怎麼反倒不說話了?”廳中沉默,最後卻是隨婉兒開了口,雖然笑面如花,但是眼中卻只有冰冷,望着劉巖的眼神也有許多殺機。
聽到隨婉兒說話,劉巖搖了搖頭,只是眼光從衆人身上掠過,最終落在了墨盈身上,臉上卻是揚起一絲譏誚:“墨盈,很久沒見了,看你好像有長胖了一點,呵呵,真是心寬體胖事無憂呀——”
任傻子都聽得出劉巖話中的嘲弄,男人死了卻還心寬體胖,這是什麼意思還用說嗎,一直勉強維持着着的墨盈聞言臉色一白,其實她心中很想見到劉巖,但是因爲她做的事情她卻不敢,心中期望着劉巖能夠寬宏大度,就此揭過這一頁,她和諸位長老商量過,可以暫時放棄官員,解散軍隊,當這一切過去之後,只要大婚過後就會有機會的,但是劉巖此時的話卻粉碎了墨盈最後一點僥倖。
劉巖的脾氣墨盈明白,原本對自己是有一定的情感的,雖然墨盈也知道劉巖在利用自己,當然墨盈也是在利用劉巖,但是此時,感情一點也沒有了,就只剩下**裸的利用,事情就這樣嗎,再也不能挽回了嗎?
墨盈望着劉巖,眼中閃過一絲隱痛,卻沒有注意到劉巖眼中那一抹同樣的隱痛,但是隨即被怒火吞沒,只是冷下臉來:“怎麼,幾位長老都沒有話要說嗎?”
就算是心中有準備劉巖輝發怒,但是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糟,紀委長老相互間對望着,用眼神交流着,最終還是高出開了口:“將軍,你能回來我們也很高興,此前的一些事情我們——”
哪知道話未說完,卻只見劉巖一擺手:“不用說了,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你們想要的我給你們,依舊按照原來的約定,朔方郡的官員你們可以安排,至於軍隊你們不願意叫出來,也給你們,但是我也有我想要的,大婚之日,必須給我吧在山東的那些精於研究的墨家弟子給我找來,這就是對等的條件。”
**裸的交易,劉巖說話一點也不客氣,既然撕去了最後的一點情意,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也只有相互之間的利用罷了,這一場大婚之中的墨盈,只能作爲劉巖爲了百姓所做的一個準備而已,再談感情傷身體。
高初一僵,顯然沒有想到劉巖這樣直接,至於劉巖此時還能答應原來的條件,這其中必然是劉巖已經打定了主意,到了此時還有什麼好談的,衆人只能一起望向墨盈,或者這時候也只有墨盈才能說話,只是萬萬沒有相待哦墨盈卻忽然站起來冷冷的道:“這婚我不結了。”
一句話,不但七位長老全愣住了,就是剛纔一直氣定神閒的陳宮龐統黃澤也淡定不起來了,本來以爲事情主動權在他們手上,道理也在他們手上,所以對劉巖咄咄逼人的作態,也沒有表示出反對,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婚不結了,這可怎麼辦?
如今消息都已經撒出去了,只怕全天下都已經知道劉巖要娶親,一個是吳悺兒,另一個就是墨盈,若是在大婚之日,卻忽然少了一個新娘子,這讓劉巖的臉面往哪裡擱,讓幷州的臉面又往哪裡擱,又不得陳宮龐統黃澤不變色,只是他們有什麼辦法嗎?黃澤第一個站起來,堆起一臉笑容的朝墨盈道:“夫人,尼克消消氣,主公也不過是因爲一些誤會纔對夫人——”
“不用你來說,大家心裡都有數,”墨盈臉上泛起一絲怒氣,雖然心有愧疚,卻不是代表墨盈真的不敢面對劉巖,自己那麼做也只是劉巖死後爭權而已,如果劉巖沒有活着回來,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現在關鍵是劉巖或者回來了,墨盈當時沒有敢去見劉巖,劉巖因此惱怒,但是誰知道墨盈心中的苦楚呢。
墨盈只是冷冷的盯着劉巖,兩人就像是鬥雞一樣相互對視着,墨盈很想告訴自己,自己和這個男人只是利益關係,至於其他的也是誤會造成的,但是心中的隱隱的疼痛,卻告訴他,這個男人在她的夢裡,已經侵佔了她的夢境,而這個男人此時的冷漠,也已經深深地刺痛了她,男人達到目的了吧。
面對着墨盈的挑釁,劉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如預想的那樣動怒,心中反而泛起一絲不忍,臉色陰沉的看着墨盈,深吸了口氣:“這纔是我認識的墨盈,果然是沒讓我失望,現在還是老樣子——”
望着墨盈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得神色,畢竟同牀共枕過,自己還是這個女人的男人,但是一旦兩個人之中參雜了利益,這感情反而沖淡了,心中閃過無數念頭,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墨盈,這婚結不結由不得你。”
話音落下,臉色猛地一振,雙眼之中閃過一道寒光,殺伐決斷的沉聲道:“吧墨盈給我請進去。”
話音落下,卻從外堂之中涌進來一幫女人,正是吳娜她們,這一年多的訓練,每個人都拼了性命,這些女孩的身手都已經不弱了,此時縱躍之間,便已經將墨盈圍在中間,庫敏手上還拿着繩子,自然是打算把把墨盈留在這裡,只是是強留而已。
可惜墨盈怎麼甘心束手就縛,鳳目圓睜,是真的怒了,衝着劉巖啐了一口:“劉巖,你別太過分了,想要強來你便試試。”
墨盈臉色漲紅,眼中閃過一道怒氣,只是冷笑道:“婉兒,動手。”
卻是墨盈早有打算,明白這次見面愉快不了,只是暗中吩咐隨婉兒,一旦事情有變,就讓墨盈施放迷藥,這纔有了剛纔的一幕,既然劉巖無情無義,墨盈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大不了狹天子以令諸侯,將劉巖綁起來,幷州還不是由得自己折騰。
說真的墨盈的想法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而且墨盈也不會打算還劉巖,只是需要墨家有發展的空間而已,到時候不會虧待了劉巖,好吃好喝不說,墨盈甚至有打算給劉巖生孩子,做真正的夫妻。
但是讓墨盈想不到的是,隨婉兒沒有動,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寨主,這屋子裡有百草香,迷藥根本不能施展,寨主的心計是白費了。”
看着隨婉兒的淡然,墨盈心中一陣冰涼,是不是有什麼百草香墨盈不知道,但是墨盈卻知道隨婉兒出賣了自己,根本就沒有打算幫自己,一時間呆在那裡,只是望着隨婉兒呆呆的道:“婉兒,爲什麼?”
這變故讓墨家的諸位長老一時間僵在那裡,卻又不知道怎麼辦,動武可不是他們的強項,六長老陸曉眼見事情亂了套,不由得高聲道:“劉將軍,請相信我們墨家弟子並沒有對你不利的想法,我們也不過是尋求一塊可以發展的土地,有什麼事情爲什麼不能坐下來談,將軍應該是需要我們的幫助——”
或者這個陸曉是墨家最理想主義的人,所以纔會和大長老二長老他們格格不入,但是他能代表了墨家弟子嗎,劉巖只是搖了搖頭,卻猛地高呼道:“烏娜,你們愣着幹嘛,還不給我拿下。”
話音落下,烏娜自然不會在猶豫,輕喝一聲便朝墨盈撲去,說話間便已經打在一起,墨盈自然不甘心束手就縛,而且本身也有一身武藝,自然不肯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