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一切,劉協忽然一陣發涼,原來竇武已經投靠了王允,難怪太師會讓張濟派兵卒前來,也虧得如此,不然自己卻是無法擺脫王允的控制,心中鎮靜,那麼身邊的這些禁衛軍和殿衛究竟還有多少忠於自己的,心中驚慌之餘,卻是臉上泛起一股怒氣,只是冷哼了一聲,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戾氣,卻忽然朝身邊的一名親衛隊的兵卒高聲道:“把你的弓給我——”
劉協這一次是真的怒了,自己從當了皇帝開始,就一直受制於人,如今好不容易捱到董卓將全力交給自己,而且手中也握住了一些軍隊,本來以爲還可以大幹一場,中興大漢,卻沒有想到卻已經有人要來逼宮,而且是舌底生蓮,大有不把自己軟禁起來誓不罷休的模樣,一直以來,這王允就一直把自己說成一個忠君愛國的大忠臣,但是如今又能如何,甚至百當年董卓做的還要過分,那時候董卓把持朝政,最少自己一無所有,沒有反抗的餘地,相信如果自己有幾萬大軍,董卓也未必會這麼做,何況如今知道董卓卻是真心爲了大漢,最少是在保護自己的皇位,但是王允此時明知道自己已經張權,卻hi阿這樣來欺凌自己,擺出一副忠臣的模樣,劉協想想就覺得噁心。
卻說劉協接過弓箭,只是冷冷的望向王允,不由得冷哼了一聲:“王司徒,既然你是忠君愛國,既然你口口聲聲要剷除我身邊的奸賊,那我便請你到我身邊來。”
王允即便是在淡定,此時也不由得變了顏色,他心中自然是知道劉協不曾被挾持,也不懷疑劉協是動了真火,此刻自己只要敢過去,劉協就敢真正射殺他,這一點絕對不會錯,明白這一切,王允又怎麼能邁得出腳步,心中也是一時間充滿無奈,望着劉協不由得嘆了口氣:“陛下,你還是不瞭解臣的苦心,老臣隨侍先主,浩蕩皇恩,哪裡有半分對不起大漢對不起朝廷對不起陛下的心思,我——”
“你什麼,王司徒,你們這些人口口聲聲,一個比一個說得好聽,都是爲了朕好,說朕年輕不懂事,生怕朝廷出現偏差,要爲了先主負責,負什麼責,朕倒要問問你,朕上位兩年,又那裡做錯過事情,如今你起兵逼宮,竟然還能說得如此好聽,王司徒,朕真是佩服你,這番不知羞恥的話說出來竟然臉都不紅,先前朕還真是小看你你王司徒,你簡直就是天下楷模——”劉協忽然哈哈大笑,壓抑了兩年的時間,此刻終於爆發出來了,如果沒有軍隊,劉協一定還會選擇隱忍,但是如今自己有了軍隊,最少此時在皇宮之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能夠阻攔自己,而且前兩日的各項命令,讓劉協體會到了權利的甜頭,一旦抓在手中,又怎麼可能捨棄的下。
半晌,王允都沒有說話,卻只是嘆了口氣,忽然跪倒在宮門外,朝着流劉協了個頭:“陛下,您還是真的年幼,自以爲掌握的朝政,無功升遷將領,會讓天下的將官心裡不知怎麼想,將一顆心不放在爲國立功上,反而會認爲升官容易,只是四處鑽營,一旦如此,國將不國,況且陛下有賢良而不用,卻將一個沒有能力的蠢人提拔到九卿之一,讓小人驟登高位,卻根本不能爲陛下出謀劃策,不然此時又怎麼會讓陛下如此激動,老臣以爲,陛下還需要再過幾年才能真正執政朝廷,現在還是隨老臣學一學治世之法,才能真正成爲中興之主——”
這話音落下,王允卻是站起來朝竇武一擺手:“竇江軍,準備攻下皇宮,請陛下主持朝政,呂將軍,你也一起動手吧。”
呂布一點頭,看了竇武一眼,便朝身後一揮手,禁衛軍和幷州軍上萬大軍一起朝皇宮壓來,西涼軍也隨即作出廝殺的準備,雙方緩緩地接近,這一幕讓劉協實在是傷心至極,同時心中的憤怒卻是無以言表,王允呂布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心念一動,不由得就排衆而出,嚇得李儒和親衛隊隨即在後面追來,卻聽劉協忽然高聲道:“從現在起,但凡誰反感靠近朕十步之內,朕便自殺,絕不肯讓你們這些混蛋得逞的,誰敢上前我就射殺了誰,不信你們便試一試。”
只是縱然如此說話,那些兵士卻還是在依舊慢慢的逼近,劉協心中越來越冷,不由得深吸了口氣,望着一個越來越近的兵卒,不由得嘿了一聲,手一鬆,一支箭射了出去,登時射中了走得最近的兵卒,畢竟劉協大笑也是修習武藝,一身武藝也算是了得,只可惜畢竟演技太小,力氣卻是不大,這一箭射過去,雖然射中了那兵卒,卻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只是勉強射透了衣甲。
劉協一呆,臉上閃過一陣惱怒,只是這一刻真是暢快淋漓,心中一直以來的壓抑在這一刻發泄出來,只覺得今日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哪還管那麼多,眼見兵卒依然在靠近,不由得將弓一拋,忽然間仰天一陣大笑,片刻了之後,笑聲忽止,卻是已經伸手將要見的短劍抽了出來,猛地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是一臉的嘲弄的望向王允:“王司徒,今日除非你是鐵了心要逼死朕,自己造反當皇帝,不然你想要抓我,那是萬萬不能,倒要看看我敢不敢抹了脖子,你便來試一試就好了。”
說着,手上微微用力,卻是已經見到脖子上溢出一絲血跡,這情形讓所有人臉色都是大變,正遲疑間,便見劉協竟然毫無顧忌的朝着那些兵卒走去,只是手中的劍卻是越來越緊,只是高聲譏笑道:“你們竟然要爲王司徒賣命,那朕就成全你們,誰靠近了朕十步,便能將朕的屍體拿回去,或者王司徒便能賞你們一家人一個全屍也說不定。”
這番話果然讓兵卒們遲疑起來,真要是逼死了天子,只怕怎麼死都不知道了,別說株連九族,就是他們這些當兵的被殺個乾淨也不是什麼蹊蹺的事情,畢竟還沒有人造反,眼見劉協越來越近,驚慌之餘,不用呂布竇武吩咐,便已經紛紛朝着後面退去。
劉協依舊大步向前,望着王允走去,從權利的巔峰上要是在跌下來,劉協真是感覺生不如死,既然這樣,還不如冒死一試,只是身後李儒吳綱之輩,又怎麼敢看着劉協這位天子冒險,一旦劉協被挾持,那他們就將是死無葬身之地,心中一動,便已經領着親衛隊靠了過來,這就要將劉協保護起來,卻哪知道此時劉協忽然高喝一聲:“都給我站住,你們也不能靠近我,否則我也會自盡的——”
李儒吳綱一呆,看着劉協一臉的堅毅,一時間竟然真的不敢靠近,一萬多兵馬,隔着劉協分成兩邊,劉協往那邊去,那邊就只有後退,特別是幷州軍和禁衛軍,更是不知所措的自行退後,卻沒有人敢呵斥他們。
此時呂布高順也傻了眼了,這可怎麼辦,如果不能挾持天子,那麼這一次也就是白來了,但是天子是那麼好挾持的嗎,一時間只是朝王允望去,不知道這老傢伙還有什麼辦法,只是王允此時臉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
眼見着劉協一步一步走來,脖子上的血跡越來越明顯,那些兵卒根本不敢靠過去,誰不怕天子意識真的想不開就抹了脖子,那時候事情可就大了,在場衆人雖然想要抓劉協,但是卻沒有一個想過造反,一切只不過是因爲有前例可循,但是從骨子裡還是對天子感到畏懼,劉協敢這麼做也算是看準了他們的的想法,知道他們不敢逼死他,要不然劉協也不會真的這樣做,真要是來一個準備弒君作亂的傢伙,劉協拿什麼去威脅人家,人家壞巴不得劉協快點死呢。
劉協腳步一塊,那些兵卒便倒退不跌,一時間擁擠起來,甚至轉身就跑,一時間如潮水朝後面涌去,衝擊地王允呂布等人都站不穩,被人流裹挾着朝後退去,呵斥也呵斥不住,惹的劉協哈哈大笑。
到了此時,王允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今日想不出辦法來解決此事,便不能掌握天子,幸好已經控制了長安,暫時也還有時間想辦法,一時間遲疑着,卻是忽然咬了咬牙:“呂將軍,咱們暫時先退走吧,免得傷了天子,等回去再說。”
冷哼了一聲,看着已經如潮水退去的幷州軍,劉協心中並沒有半點得意,這種辦法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刺水不管怎麼說,暫時護住了皇宮,但是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不過眼下卻是劉協真的累了,很想好好休息一下,只是將劍收起來,一步一步朝宮中走去,一旁吳綱遲疑靠了過來,只是驚聲道:“陛下,你受傷了,快傳太醫來。”
劉協哼了一聲,擺了擺手,朝李儒吳綱二人沉聲道:“走吧,隨我進去好好商量一下到底該怎們做,這點傷還不是問題,李儒你安排人加強防守,將殿衛還有那些忠於朕的禁衛軍也全部用上,確保皇宮最少是暫時的平安無事,朕需要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