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哩哩啦啦的開始下了小雨,陰沉了一天的老天爺,卻在這一刻開始有了動靜,當然這點小雨對準備衝殺的雙方騎兵並不能造成多大影響,但是卻讓衝勢有所減緩,畢竟一下雨地上的草就開始有些發滑,這對於騎兵影響可是有些困難。
‘轟’天空中忽然發出一聲雷響,本來這不過是在自然不過的現象了,但是這一聲雷響,卻讓廖遠和張帥卻是精神一震,想起將軍幾次都是的雷神之助,將敵人給劈了,才能以弱勝強,今天這一聲雷響,一定就是將軍冥冥之中在爲他們助威,心中激盪不已,忽然高呼道:“弟兄們,將軍在爲咱們助威了,兄弟們隨我殺呀。”
士氣登時高漲,彷彿他們纔是持強凌弱的一方,一時間馬速快了起來,開始不顧及打滑,這讓庫塔爾有些奇怪,打個雷你們這麼激動幹嘛,就好像還真有那麼回事一樣,總感覺這些人好像有病似得,不過戰陣之上,也容不得他們多想,只能暗中催馬,準備着這一刻的交鋒。
這世界上有許多事情就是無法說清,就當雙方快要接觸的時候,終於又是一聲雷響,大地瞬間就被一道閃電照亮,雙方隔着不足百步看的清清楚楚的,甚至每個人臉上的猙獰也是那麼清楚,這都罷了,偏偏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一道閃電砸下,轟然間就打在庫塔爾身前不遠的地方,將地上給砸了個大坑,這一道驚雷,讓庫塔爾坐下的馬匹受了驚,猛地一聲嘶鳴,然後竟然一轉馬頭,朝側面衝了出去,馬速甚快,任憑庫塔爾如何控制也控制不住馬匹的去向。
突然的變化,讓庫塔爾手下的騎兵大隊有些無法接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他們是該追隨小將軍去,還是該接着衝殺,但是這一遲疑,對於馬上就要接觸的他們卻是有些致命,雙方準備廝殺,卻哪裡能走神,但是偏偏很多人都被這一個雷給驚到了。
相比起來,廖遠和他的小隊卻是精神大震,聽說過太多關於將軍的傳說,立刻想了許多,但是卻更確定,冥冥中將軍在幫助他們,要不然爲何這雷砸了敵人那邊,確不會砸在他們這邊,當然對於北郵吧敵人直接劈死,廖遠認爲這一定是將軍把機會留給了他們,想到這,廖遠激動非常,一旁的張帥也是,獨立作戰的小隊,最大的鼓舞就是主將的鼓舞,這對於他們無疑是金剛加持,一時間十幾個人高呼着劉巖的名字,一個個陷入了瘋狂之中。
轟的雙方撞在一起,縱然小隊再小,但是也是如大隊異樣的建制,中間是五個人組成的尖刀小隊,兩旁是大刀兵化作的刀刃,刀刃之中是執掌強弩的弩兵,是爲小隊的刀柄,這完全是仿照大隊騎兵的樣子,前方五人呈三角形的摸樣,直插敵人,而兩旁的刀手則收割敵人的性命,至於中間的弩手就不用說了,這是遠距離打擊的,雙手持弩,打擊又狠又準,絕不似各部落的拋射,沒有準頭,但憑着漫天的箭矢對敵人進行打擊,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一陣衝撞,草原騎兵的劣勢現了處來,短刀不能夠到新軍將士,除非從側面還有可能,正面不敢直接對陣,但是側面卻是一輪刀排,一邊三人排成刀排,長短不一,如果想從側面襲擊前面的長矛兵,那麼就難逃後面長刀的劈殺,何況還沒接觸,弩兵就開始遠遠地進行打擊,早已經亂了他們的陣型,再加上他們沒有了主將,這對於他們的士氣來說,絕對是一個打擊。
只是一個衝鋒,帶起無數鮮血,飛灑漫天,各種因素加在一起,讓本來可能勢均力敵,或者新軍略有劣勢的一場衝殺,最終,卻是新軍探馬小隊竟無一傷亡,而敵人一輪衝鋒下來,損失了二十多騎,這原因卻主要是庫塔爾的不脛而走,讓他手下的兵士簡直就是頓時就傻了眼,兵無戰心,沒有了決死之志,下意識的躲避着新軍的刀鋒,這也是爲什麼新軍沒有傷亡的原因。
一輪衝鋒下來,庫塔爾的手下,見到敵人一點傷亡沒有,而他們卻死了二十多人,損失了四分之一的兵力,這種反差讓衆人驚疑畏懼,加上主將不知道去哪裡了,一時間哪裡還想再戰,衝過來之後,便打了個呼哨,然後望定庫塔爾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而此時新軍的小隊一見到敵人奔走,勝利的喜悅衝擊着每一個人的心,真是金剛附體了,一面高呼着劉巖的名字,一面調轉馬頭,劃了個弧然後朝敵人追了上去,這一戰讓他們有了無比的信心,相信將軍冥冥之中在保護他們,這對於當兵的來說,無疑是最大的鼓舞,人數雖然處於劣勢,但是他們死死的咬住敵人,還想要將敵人徹底殲滅。
其實剛纔的一切只是一個偶然,庫塔爾馬驚人走,一路向南而來,卻一直控制不住受驚的馬匹,才奔出沒多遠,就聽到一陣如海如山一樣的馬蹄聲,心中一驚,但是奈何座下的馬匹並不聽從他的指揮,竟然迎着劉巖就衝了上去,這讓衝過來的劉巖感到震驚,一人一騎,就敢衝鋒他們三百人,人如果不是缺心眼的話,那就是一定有無敵的武藝,不然哪裡會有這樣的信心。
“大家小心一點。”劉巖高呼了一聲,儘管對自己三百人碾壓一人,又無比的信心,但是想想典韋的武藝,還是小心一點的好,說不定就會碰上高人呢。
劉巖的重視,其實讓庫塔爾很無奈,他還沒有到父親那樣的武藝,根本就沒有一人衝擊三百騎兵的打算,只是座下的馬匹卻替他做了決定,一人一騎瘋了似地衝向劉巖的大隊,這簡直就是去尋死,看看新軍黑夜之中的長槍,庫塔爾知道如果真衝過去,那自己就是必死無疑的,多年的征戰沙場,庫塔爾還是反應很快的,到了此時哪還敢猶豫,猛地的雙手一撐馬背,然後身子凌空一滾,就朝一旁落去,儘管庫塔爾已經盡力的去平衡身子,但是馬匹衝起來的速度,還不時庫塔爾能夠控制得住的,凌空着地,整個人就像是一個陀螺,在地上滾起來不停,不知道滾了多少下,這才最終停了下來。
雖然庫塔爾盡了全力,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或者說並沒有傷筋動骨,但是一些皮外擦傷卻是在所難免,更加上連滾帶摔的,庫塔爾早已經被摔迷糊了,只是趴在地上不動,腦海之中除了嗡嗡作響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了。
這意外而來的變故,讓劉巖和新軍將士都很不解,這位高人究竟是在玩什麼,此時趴在地上,莫不成是伏地聽聲,劉巖倒是記得有這麼一個功夫,不過這都能看得清楚了,還有必要用這個法子嗎,還是人家純心顯擺自己的身手,劉巖其實也很讚歎庫塔爾的身手,剛纔那一下凌空下馬,可不是一般人敢玩的,那樣的馬速換做自己,這一條小命也就交代的十有八九了,看看人家,轉了幾轉,就開始顯擺伏地聽聲這種神功,高人吶。
馬隊快速接近,但是已經要面臨快要被踩死的庫塔爾還是沒有動靜,這是怎麼了,劉巖才意識到不對,難道——劉巖自嘲的一笑,看來自己還是想多了,看來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神功,心中一動,忽然招呼了一聲:“抓活的,分一隊人馬抓活的。”
果然就在離着庫塔爾不遠的地方,新軍一分爲二,一部衝過去,而另一部分出三十人,劃了個弧開始對庫塔爾進行抓捕,當然抓捕的過程很簡單,一名新軍將士小心的湊過去,才發現敵人像死了一樣趴在那裡不動,竟然是已經昏了過去,差點沒笑出來,當然也就不再客氣,直接下去用繩子一綁,然後往後面的馬上一丟,便自行迴歸本隊了。
沒衝出多遠,竟然就遇上了從北面而來的庫塔爾的手下,在後面看到一小隊新軍緊緊地咬住他們的尾巴,一路追殺過來,此時一見到劉巖的大隊新軍,當時就傻了眼,十幾個人還沒佔了便宜,如今竟然迎面好幾百人,這不是來找死嗎,一個個面色驚恐,更有一個眨眼間看到自己的少將軍被人捆了丟在馬上,變更顯得慌亂。
好在還離着一段距離,再加上還是輕騎兵,所以這些人打了個呼哨,仗着純熟的馬術,猛地打了個弧線,然後從一邊轉過去,開始沒命的朝大營衝回去,不然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沒過多久,就已經離着扎特的大營不過七八里地,劉巖不敢讓自己的疲兵追過去,一擺手,全部都停了下來,最少要讓馬匹休息一下,要不然一會打起來,戰馬會受不了得,卻也只能看着敵人匆匆的趕回了那燈火通明的大營。
此時在大帳裡還在說話的扎特和一衆將領,正說起來一陣陣的唏噓,哪知道便在此時,忽然有親兵進來報告,一臉的慌亂,衝進來跪倒在扎特面前:“不好了,首領,漢軍殺來了,有好幾百之數,少將軍——少將軍更是被漢軍給俘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