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王威聞言臉色大變,二人畢竟是習武之人,竟龐季一提醒,便已經發現不對,果然好像帳外有人,二人對望一眼,便不再說話,只是輕輕起來,朝龐季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即朝帳簾摸去,只是雖然二人已經很小心了,走路都是掂着腳走的,但是等打開一點帳簾,朝外面望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卻依舊見不到人,只有巡邏隊在轉來轉去。
“是不是咱們想得太多了,外面根本就沒有人,我們已經很小心了,不可能還會讓外面的人警覺。”王威皺了皺眉,早已經沒有了酒意,分明是什麼也沒有呀,怎麼可能被人監視,何況二人都是習武之人。
龐季不是感覺出來的,而是從出了劉巖的大帳之後就發現有人注意着他們,但是仔細觀察卻又找不到人,只是不經意間,驚鴻一瞥的看到有黑衣人跟着他們,心中這才警覺,於是這一路自然是小心的注意着,自然之道他們一直是受人監視,這才私底下那話來說王陳二人,卻哪知道二人竟然會如此,只是搖了搖頭,這樣反而會引起監視之人的警覺,今後反而更不會尋找他們,至於爲什麼會引起監視之人的躲避,龐季心中卻是清楚得很,索性也不說話,只是拉着王陳二人出了大帳,這一望之下卻都明白了,原來大帳之中燈火通明,從外面隱約能看到帳篷裡的影子晃動,這讓王威陳到尷尬不已。
不過從這以後,三人卻知道檢點,畢竟身邊既然有人監視,萬一被誤會了可就麻煩了,新軍和原來的荊州軍徹底打散從新編組,讓二人手下的兵卒不知道其中有多少變故,裡面有不少的新軍將士,這些人之中究竟有多少監視者,這誰也說不清,再說就算是荊州軍,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被收買,這麼多人也都不能確定,所以小心無大錯,免得引起誤會,但是有一件事很明顯,那就是真要是背叛劉巖事情就有些複雜了,說不準那推按就會遭到刺殺,對此,三人心中也不無怨念。
此時放開不提,且說沒過多久,山谷之中水都滲得差不多了,劉巖這才安排接應甘寧,這十幾裡山路勉強修出一段能夠行走馬車的道路,於是所截獲的糧草輜重開始從對面運過來,這讓龐季三人感激他們的選擇還是很明智的,果然對面已經被人拿下,看着一片片被燒燬的山林,這才知道不單單的是水攻之計。
劉巖見到甘寧,卻是不免心中酸楚,雖然這些傷要不了甘寧的性命,但是這一身的傷卻讓甘寧看上去很虛弱,再說在野外也沒有治療的條件,拖了兩天,甘寧說不出的憔悴,讓劉巖看的只想落淚,當日堂堂好漢,這時候卻只有躺在馬車裡。
“興霸大哥,讓你受苦了——”劉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拉着甘寧的手。
甘寧苦笑了一聲,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大王,都是寧無能,劉備劉表都在這裡,寧不能擒殺他們,卻反而被人所傷,實在無話好說,不過這一次劉備出現的蹊蹺,大王還是命人查一查劉備的蹤跡,或者會有其他的問題。”
劉巖點了點頭,只是爲甘寧掩了掩被角,輕吁了口氣:“興霸大哥,你安心養傷便是,我立刻安排暗間營去查探劉備的蹤跡,其實我也奇怪,我這次來堵截劉備行動本來很隱秘,怎麼會泄露了,劉備又怎麼會知道的,偏偏在這時候放棄攻伐袁術,竟然忽然出現在此地,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我最擔心的是會不會有叛徒出賣了咱們的行蹤,這個問題不查清楚,我心裡也不踏實。”
說起暗間營,劉巖也是苦笑着坐到一邊,看看甘寧和賈詡:“看來我這次失蹤麻煩還不小呢,回去之後就要面臨抉擇,暗間營因爲我的失蹤,便開始針對天子進行了刺殺,這些天來已經刺殺了幾十位朝廷官員,我聽洛寒說,這次刺殺徐榮還是暗間營和他們聯繫的,出動了暗間司所有的黑衣死士,我若是真死了也就罷了,若是不死就要和天子開始打嘴皮子官司了,要麼就要準備徹底的造反。”
的確,現在造反時機還不成熟,正是因爲如此,即便是天子派兵進攻長安,劉巖也沒有立刻宣佈造反,幸好現在已經傳來消息,長安安然無恙,聽說周勃徐晃率兵強攻,最終實在新軍將士和神火炮的威脅下,落得個兩敗俱傷,這一戰天子軍只剩下不足五千,周勃還落得個重傷,當然長安守將札木合也是重傷,最後一戰反而是董白指揮的,這倒是讓劉巖感到有些意外。
不過各你更意外的是,暗間營傳來消息,董白如今在長安城外,正在做什麼登壇拜將,發誓要爲自己報仇,當然自己迴歸的消息還沒有送回去,但是根據暗間營的信鴿傳遞的消息,幷州六郡加上北地安定二郡,甚至有京兆尹和和定軍的青壯組成了民軍,更有幷州六郡的許多郡兵自帶乾糧出走,如今在河東郡的河北縣集結,雖然沒有統兵大將,但是各部集結,有郡兵維持,如今竟然有將近三萬大軍。
這三萬大軍一來是要攔截周勃徐晃大軍,二來竟然要進攻雒陽,直接想要誅殺天子,據消息傳來,如今真正在管理這三萬大軍的竟然是烏娜和馮隱娘,最離譜的是,烏娜也不知道聽誰說的,竟然披麻戴孝的,只以爲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有些瘋狂的腰報仇,照劉巖的估計,董白只怕也是認爲自己已經死了纔會這樣,
說起董白,其實劉巖不知道,長安一戰之所以慘勝,卻真是董白的功勞,就是因爲董白始終站在城牆上,幾次差點死在城牆上,才讓本來處於劣勢的新軍,瘋狂的抵擋天子軍,最終才勝利的。
而隨之董白長安城外,懷抱幼子劉牧,築高臺一座,來了一出登壇拜將的大戲,請安夷候段煨爲主帥,徵召後漢國青壯爲軍,爲劉巖報仇,若不是段煨傷重,這一次還真難說會發展到什麼樣,想起來,劉巖竟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沉默了好半晌,劉巖才嘆了口氣,望着賈詡甘寧苦笑道:“經歷了這一次之後,我才發現了咱們後漢國的一個大問題,只要我一旦出事,後漢國就會陷入自行其是的亂象,長安白兒來了一出登壇拜將,陳大哥等人阻止不了,冀州鞠義將軍甚至揚言要誅殺天子報仇,最無奈的是魏延竟然響應,中央軍政令推行不到冀州那邊,搞的那邊和朝廷這邊有些關係緊張,而且最讓人擔心的是暗間營和暗間司這兩邊,暗間司還好一點,畢竟還能接觸的上,只是卻根本不聽調令,而暗間營那邊更是自行其是,要不然長安方面也不會陷入消息停頓的局面——”
說到這,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賈詡這才吁了口氣:“大王終於發現癥結所在了,冀州那邊因爲魏延將軍一直獨領那邊,不曾換防,手下兵卒都是自行發展的,所以根本不服從中央調度,臣以爲,是應該城裡一個專門的軍事中樞了,負責調度所有的軍事活動,不然後呢長此以往,如果大王在還沒有問題,一旦大王不在,這些問題就會凸現出來,便會造成各方面的矛盾,如果控制不好,就會徹底的崩潰——”
“和的意思是不是說應該組建軍部,這我倒也想過,當然現如今我來出任軍部的最高首領,想讓士元出任軍部副帥,另外由和你和興霸大哥,典大哥遠長和段煨組建軍部內閣,凡軍機大事,以後就要形成一種羣力決策,而不是某人一拍腦袋決定。”劉巖點了點頭,很是認同賈詡的建議。
賈詡一呆,只是笑了笑:“原來大王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不能拖了,而且董夫人此次登壇拜將也凸顯了一個問題,大王既然已經成國,那就該考慮立儲的事情了,不設太子的話,一旦大王不在,就會失去主心骨,自然會是亂象頻分,各方自行其是,不聽中央調度,更有可能出現諸王子相爭的可能,大王不可不想呀,這會動搖國之根本的。”
劉巖點了點頭,只是心中對於立儲的事情還是有些鬱悶,劉牧年齡最大,都還是個小孩子,現在立儲是不是早了點,不過看這情形,自己卻真的應該立儲了,不然都是各行其是,誰也不聽誰的,卻又說不上是造反,一切還是在圍繞着自己做,讓劉巖是氣不得說不得,想想就有些頭疼。
“不過,大王最擔心的應該是暗間營的問題,大王先前不是說過,暗間營在之前就已經察覺李蒙叛變的跡象了嗎,但是卻只是彙報給大望一眼,整個暗間營出了大王之外,其他人根本接觸不上,一旦大王有點什麼事情,暗間營就完全脫離了朝廷的控制,大王,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暗間營掌握天下情報,如果情報不及時的話,對於大局妨礙不小呀,臣以爲不如設立一處情報收集和處理的機構,由專人來處理這些情報,而且負責聯絡暗間營,不能讓暗間營遊離於朝堂之外——”賈詡眉頭越皺越緊,對於暗間營賈詡都有一種深深地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