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到了黃昏之時,天已然濛濛暗了,在那巨大,宏偉的益州州牧府內,只見許多的蜀地重臣皆以到來,其中法正的父親法衍霍然也在其列。
在他們的上方,一名穿着華麗長服,頭戴黑色顏題,容貌軒昂,威嚴的臉龐上帶着幾分隨和的中年男子正握着一份竹簡,目光當中透露出了絲絲的怒氣。
不言而喻,此人正是蜀地的主宰,劉璋。
許久後,劉彰重重的將竹簡砸在了案桌之上,既憤怒,又悲痛的說道:“他可是堂堂別駕,在益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不滿足嗎?”
“主公,張別駕一直有滔天的抱負,或許自感蜀地委屈他了,只有曹操,袁熙那樣的人,纔有資格用他,所以縱是別駕之位,也讓他身在蜀地,心在曹”一位雖文人裝扮,但長相英武,氣質剛正的男子,站出不屑的抱拳道,正是益州主簿黃權。
聽到這話,劉彰更是氣憤道:“本州是比不過他們二人,不過其他人降了,本州也不想說什麼,但他張鬆,本州自問已然對他做到極致了”
“主公英明,張鬆忘恩負義,理應立刻拿下嚴辦”黃權嚴肅道。
劉彰面色一凝,大聲道:“來人”
“主公”一名親兵統領連忙跑了進來。
“立刻去將別駕張鬆拿下,壓入大牢,等候發落”劉璋語氣冰冷道,他雖沒有大志,但關係到父親留給他的基業之時,他也不介意舉起屠刀。
“諾!”親兵統領連忙跑了出去。
劉璋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後,對着一旁法衍柔聲道:“季謀,這一次多虧你了,本州今日就加封你爲治中從事,另外你的兒子法正,本州仔細想了一下,以前確實忽略了,過段時間讓他去廣陵,替換張肅”
“謝主公”法衍有些激動的感激道。
“這是忠誠之士應得的”劉璋微微一笑。
“主公,張鬆的事情已然可以看出曹操的野心,他要的絕不是區區一個漢中,若不是將他打出去,主公的基業難保啊!”這時,另外一位留着黑色短鬚,氣質沉穩,自由一股成熟魅力的男子擔憂的說道。
劉彰瞳孔一縮,神色間立刻有些懼怕道:“文休,那曹操滅袁術,平呂布,就連袁紹都是間接死在他手上,若不是燕王袁熙,他一生從未敗過,且這一次領軍的更是那號稱萬人敵的關羽,我軍能打的贏嗎?莫不如跟他商量一下,以和爲上”
“主公”聽到如此膽怯之話,一位已經年過半百,頭有白絲的威嚴文士,立刻眼涵失望的站了出來。
“廣諫”看到這位之後,劉璋的臉上瞬間有些慚愧,這位真是蜀中重臣之一的王累。
“主公,我蜀地號稱天府之國,有百萬子民,無盡糧草,戰將百員,雄兵二十幾萬,主公爲何如此未戰先怯啊!”王累着急道。
“廣諫,注意言辭”黃權擔憂的阻止了一聲後,抱拳道:“主公務憂,其實這一戰沒有這麼可怕,權早就說過,曹操的確將猛兵悍,普天之下,估計只有大燕的鐵騎能夠戰勝,但他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糧草,權敢肯定,只要大戰超過一月,曹軍就會糧草斷絕,自動撤退,我軍需要做的就是,保住張魯,寧可讓張魯掌控漢中,也絕不能讓曹操奪得,因爲曹操一旦站穩了腳跟,蜀地必亂,他的威望和實力,絕不是張魯可比,日後張鬆此類的事情估計會絡繹不絕,好在這一次發現的早,若是未來牽扯到了守將,再次出現了陽平關的情況,則主公何以爲計啊!”
“啊!!”劉璋瞬間被嚇到了,若沒有張鬆這個事情,他還以爲蜀中萬衆一心,靠着天險,曹操是打不進來的,但連別駕張鬆都叛了,劉璋確實擔心了,若不將曹操打出去,他的基業估計真的保不住了。
“主公,張將軍,吳將軍求見”一名侍衛突然跑了進來。
聽到此話,黃權,王累,法衍的臉上瞬間露出了驚喜之色,張任這位蜀中第一將終於來了。
“志節”劉璋意外了一聲,道:“快讓他們進來”
“諾!”
不一會後,兩位身材健壯,皆鎧甲加身的高大男子先後走了進來,望着上位的劉璋,立刻施禮道:“拜見主公”
“不必多禮,志節,你有何事??”劉璋望着站在前往的那名魁梧大將,柔聲問道,張任可謂他蜀中的第一將,當年趙韙反叛,就是張任派兵平定的,乃是他父親留給他,穩定局面的存在,對他也一直是忠心耿耿。
“主公,原本末將不該來,但身爲蜀地一員,末將實在擔憂現在的局面,在加上子遠今日所說,末將只能過來”張任開口道。
劉璋眉頭一皺,道:“你也想讓我蜀地參戰”
“不錯,主公,那曹操狼子之心,昭然若揭,如今他已然攻入漢中,若是張魯被消滅了,則兵鋒直指我蜀地,形勢已然萬分危機”張任一臉嚴肅的說道。
“主公,我蜀地有大軍二十五萬,關羽只有五萬,我軍若出兵,必勝無疑”長相比起張任要年輕,英武許多的吳懿,神情自信的說道。
“主公,兩位將軍的護土之心,讓人敬佩,就如黃主簿所言,我蜀地就算拖也能拖死他曹操,請主公不要在猶豫了”法衍終於開口了。
“請主公發兵”黃泉,王累等也連忙抱拳道。
劉璋看到這一幕,頓時一咬牙,猛的站了起來,高聲道:“諸位所言,皆是爲了我蜀地着想,好,本州就跟那曹操拼上一拼,志節,子遠”
“末將在”張任和吳懿立刻站出。
“由你二人統兵八萬,出劍閣,前去幫助張魯,抵擋曹軍,不過要記住,只要曹軍退出陽平關,就立刻回來”劉璋命令道。
“諾!!”
聽到這話的法衍,頓時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當深夜到來之後,法衍一臉興奮的回到家中,法正連忙迎上,笑着說道:“父親,看來好消息不少”
“哈哈,一切皆在我兒算計之中,主公不但冊封爲父爲治中從事,還將廣漢給了你,並且已然決定出兵了”法衍高興道。
法正頓時眉頭一皺,道:“父親,張鬆是判敵了,但根據兒的線報,他的兄長廣漢太守張肅,對劉璋確是忠誠的,這個位置兒不能要,父親明天再拜劉璋,一定要保住張肅”
“爲何?就算張素忠誠,也不是燕王的人”法衍低聲疑惑道。
“父親,張肅是個將才,未來必能爲大王守衛一方,人才不可浪費,且張肅在廣漢根基很深,若冒然動他,估計會讓蜀地動盪,父親不如買個順水人情,這樣既維護了您高德的公心,以會讓劉璋越發的賞識”法正嚴肅道。
法衍瞬間清醒了過來,點頭道:“我兒所言甚是,這一次雖然立下大功,但也難免有人說我們法家是爲了權利,害死了張鬆,但若能保住張肅,則一切無礙,反而威望會更上一層樓,爲父明天就在去拜見主公”
“父親英明”法正笑道。
“正兒,你能不能答應爲父一件事情”法衍突然期待了起來。
“父親請說”
“主公雖然沒有大志,且懦弱膽小,但其實對我等屬下是極好的,若不是這亂世,必然是爲賢臣,未來若益州真的歸了大燕,你一定要保住主公的性命”法衍認真道。
法正微微一笑,道:“父親安心,大王早就說過,未來若益州願意投降,不但不會殺劉璋,還會厚賞之,以此來祭奠武帝之輝煌”
法衍頓時鬆了一口氣,笑道:“如此甚好”
“父親,您請求了一件,也答應兒一件,如何?”法正眨眼道。
“臭小子,你有什麼事情?”法衍搖頭道。
“這一次蜀地出軍,兒準備跟着過去”法正道。
“什麼”法衍面色一驚,連忙到:“你去幹嘛?不行,戰場上太危險了”
“父親,張任將軍雖然對主公忠誠,但估計不是關羽的對手,兒必須親自過去,會會關羽,看他到底幾何,若能將他們打出漢中,甚至藉助這個機會,將漢中收下,安插大王的人,這不但爲收復益州奠定基礎,也將對統一中原,有着巨大的幫助,兒是非去不可”法正嚴肅道。
“可是”
“父親安心,兒雖不懂武藝,但身邊這些侍衛,皆是大燕的軍統殺衛,可一擋十,不會有事的”法正安慰道。
“就算如此,你怎麼去,又怎麼獻策?”法衍好奇道。
“這個兒自有辦法”法正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