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員女將!
在陣前嬌喝,要秦峰出來受死!
秦軍一側的將士十分驚訝,心說這是哪裡出來的女將軍!生的到是嬌美!她爲什麼要讓主公出戰,真是匪夷所思。
許褚大怒,喝道:“小女子無禮……!”他忠心爲主,可不會去管什麼好男不跟女鬥,這就要策馬而出,教訓教訓褚飛玉。
諸將之中,只有高順明白內裡的情況。心說你小子不要命了,敢去與主母交手!他立刻就拉住了許褚,沉聲道:“不可輕舉妄動!”
許褚一愣,若是別人一定拉不住他。但是高順素來嚴謹,處事有方,兵馬都是他操練的,頗得秦軍將士敬服,所以許褚也是要給面子。就嗡聲道;“伯達兄,爲什麼不讓吾出戰!”
高順只是搖頭,死死拉住許褚。其他人見狀,便感到一定有內情,也就都不出戰。
秦峰摸了一把汗,下意識的就要退馬戰陣內,然而只是退了一步,就一咬牙,策馬而出,臉上的笑容有些惆悵,喚道:“飛玉……。”
“啊!”褚飛玉驚呼一聲,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喜悅猛然升起,急忙策馬過去,同時急速說道:“禾山!是你,真的是你,你沒有死!”
三軍因此懵上加懵,頓時大腦當機,一片混亂之中。
褚飛玉突然醒悟,立刻拉住秦峰的馬繮,道;“快,快離開秦峰的兵馬範圍。到我哥哥那裡,就安全了。”
秦峰一臉尷尬。心說我要是到了你哥哥那裡,就真的死定了。
追雲駒彷彿知道主人的心思。一仰頭,就甩開了褚飛玉手中的馬繮,並且退後幾步,四蹄不斷踏地。
“夫君,你怎麼了,快走啊!”褚飛玉疾呼道。
秦峰聽她喚自己夫君,到是鬆了口氣,頓時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意涌了出來。暗道:“七年了,都說七年之癢。可是飛玉還在癡情的等着我,因爲我還來這陣前廝殺,我真不是東西!”
他就策馬過去,拉起褚飛玉的手,深情望着,輕聲道:“飛玉,是爲夫錯了,這些年,你受委屈了。”
褚飛玉淚如雨下。她再無法顧及其他,就在馬上倒入秦峰懷裡,大哭起來。
秦峰這次的眼圈是真的紅了,他輕拍柔軟的香肩。說道:“隨爲夫回去,今後我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不要回去。那秦子進就是個壞蛋,軟禁夫君。讓咱們夫妻數年不得見面。還有那高順,也是可惡。他答應我送夫君回來,卻是食言!”褚飛玉哭訴到這裡,巾幗女將的英氣升起,就此直起身來。重新拿過梨花槍,就指着高順說道:“高順,汝食言而肥,無信無義。哪個是秦峰,出來吃我一槍!”
高順頓時手足無措,難得臉紅了。
諸將大眼瞪小眼,心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女將軍倒在主公懷裡,情意綿綿,怎麼又突然要殺主公,看樣子還不認識主公!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頓時諸將大腦當機,一片混亂了。
黑山軍一方,上上下下除了張燕外,也都混亂了。
“秦峰,禾山!禾山,秦峰!褚飛玉將軍倒在了秦峰?禾山?的懷裡,又要殺秦峰?那不就是殺禾山嗎?暈了!”於是乎,真的有十幾人,當場無法理順邏輯,大腦運轉太快,就此死機昏迷了過去。
周倉等人,望着張燕,目露詢問。
雙方人馬十分有默契的,將交戰之時忘在了腦後。
張燕抹了把汗,硬着頭皮策馬過去。瞪了秦峰一眼,就對妹子說道;“飛玉,是大哥的不是,其實,禾山就是秦峰,秦峰就是禾山。”
“什麼!”
噹啷一聲,褚飛玉的梨花槍落地。她望着秦峰,一臉的無法相信。然而過往的種種一閃而過,爲什麼自己當年能夠在戒備森嚴的廣宗逃脫,爲什麼高順這樣的忠義之人卻做背主做事放了自己,爲什麼在戰陣之前數次尋找不到秦峰的蹤跡!
她現在全都明白了過來,她的眼淚因此流下,她望着秦峰,顫動的雙脣無法說出話來。
張燕拉住妹妹的馬繮,冷冷說道:“秦子進,你我今日休戰。來日……,你若真的與吾妹有情,你就退兵。”說完他就拉着褚飛玉的馬匹,返回大營。
此刻的褚飛玉大腦一片空白,她一直回首望着秦峰,就此被哥哥帶回了大營。
秦峰是絕對不會因此而退兵的,暫時又無法面對,就此眼看着褚飛玉離去,也就帶兵回營。
諸將這才恍然大悟,消息也傳到了田豐那裡。“這事情不好辦了。”田豐在自己的大帳,五指不斷敲打着案几中思索着。他有好幾條計策,都可以輕易消滅張燕的黑山軍,但是主母在其營中,這就不好辦了。
田豐就起身,想要去主公那裡打探一番,若是有可能就勸說主公不可因爲一個女子而荒廢了大業。然而他想了想後,又重新做了回去,嘆道:“算了,算了,再等幾天看看。”
另一方面,秦峰在帳中借酒澆愁。“若是張燕用飛玉威脅,我怎麼辦?”他猛然拿起酒罈,一口氣全喝了下去,咣噹一聲就砸了個稀巴爛,喝道:“仲康,再拿一罈來。”
“喏!”許褚已知主公煩心之事,他無法爲主公分憂,就默默出去拿酒。
咣噹,咣噹,咣噹~
中軍大帳,不斷傳來打砸的聲音,直到打砸之人喝的酩酊大醉,醉暈在案几之上。
許褚不敢輕易移動秦峰,生怕主公醒來又作踐自己的身體,就取來大氅蓋住,按劍侍立在大帳門外。終夜不倦。
……
黑山軍大營內,中軍大帳中。諸人吵吵成了一片。
世人誰不想忠義兩全,誰又想造反被人當成賊子。所以此刻的周倉。一臉不滿,粗聲道:“老子不幹了!”
“秦峰仁義,其治下人人有其田,天下人盡皆知。這在其他諸侯哪裡,是不可能的事情。聞他今日真切的言語,一定能實現當日人公將軍的理想。若是打貪官污吏,那是行大義與百姓,吾周倉當仁不讓。若是打大將軍秦峰,那就是不仁不義。這事,我周倉不幹!”
張燕聞言心驚,真是害怕什麼來什麼,他白日裡見諸人的模樣,就知道秦峰的一番說辭起了作用。其實他也很想相信秦峰的話,秦峰與人公將軍理想一樣,都是爲百姓着想之人。
然而有妹子的事情,他心存芥蒂,不願面對秦峰。最終還是說道:“周倉兄弟。那你是要幫助秦峰打自家兄弟了?”
周倉就此站了起來,甩手說道:“我這就帶部衆離開,兩不相幫!”
廖化也就說道:“周倉大哥所言甚是,秦峰愛民如子。乃是天下最仁義的人。若是吾等與這般寬仁的長者(上位者的意思)爲敵,就與根本的太平道教義相違背。”
兩人要走,眭固。於毒急忙攔住,道:“你我兄弟多年。不忙着走,此事當從長計議。”
他們苦苦相留。周倉、廖化便抱着不在出本部兵馬的打算,暫時留了下來。
黑山軍營中,一處獨立的小寨內,駐紮着一隊女兵。
褚飛玉在自己的營帳中,以淚洗面。
身邊只有小昭伺候,她見小姐痛苦,不免自語道:“原來姑爺禾山就是秦峰大將軍,大將軍可是四海敬仰的仁義長者,小姐爲何要傷心呢,應該高興纔對。若是將軍的治下,都與上谷郡一般,不就是實現了太平道的世界嗎。”
“小姐日思夜想七年,爲何獨在這裡落淚呢。這段時間以來,想來大將軍也是有他的苦衷的。爲何要計較太多事情,只要爲百姓着想,就是最好的。”
小昭的話,深深觸動了褚飛玉的心。是啊,我爲何要想太多呢,我爲何要獨自在這裡!
褚飛玉猛然站了起來,就此拿起佩劍向外面走去。
小昭急忙拉住了她,道:“小姐,你要去做什麼,千萬不要再做傻事了。”
褚飛玉已經心念通達,掛滿淚珠的臉上,露出了七年來第一次的笑意,隨即便冷若冰霜道:“爲何要做傻事,我要去找秦子進!我苦苦等待了七年,憑什麼就是這樣一個結局!”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讓她蒼白的面龐,升起一絲紅潤。“我要他還我的夫君禾山,我要殺了他,再自盡,去九泉之下尋找我真正的夫君!”
兩情相悅的愛情,黃巾的仇恨,欺騙,七年苦苦等候的幽怨,前後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壓垮了褚飛玉的心。然而她剛強不遜男兒的性子,瞬間做出了反擊,讓她做出了絕然的選擇。
“什麼!”小昭以爲小姐相通了,沒想到是這般想通了,頓時嚇的花容失色!
……
秦峰中軍大帳前,一名軍官匆匆而來,就在大帳二十步前止步,也不敢出聲喧譁,焦急示意門前的許褚。
許褚眉頭一皺,就此走了過去,小聲道:“什麼事情!”
軍官急忙行禮道:“許將軍,轅門外來了兩個人,說是主公的故人,送來了一封書信和一把寶劍!”
“有這樣的事情!”許褚接過兩樣事物,就說道:“那兩個人呢?”
“已經走了。”
“你先下去吧。”
許褚回到門前,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寶劍和書信,想起今日的事情,還是走了進去。
酩酊大醉的秦峰睡了一個多時辰,多少緩和了酒意,就本許褚叫醒。當他看到自己當年的佩劍的時候,大吃一驚,立刻酒醒。起身一把抓住許褚,道:“人呢?”
“走了!”許褚急忙說道。
“走了!”秦峰的精氣神瞬間萎靡,就揮揮手,坐下來打開書信來看,心裡默唸,千萬別是絕情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