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有些驚訝,一挑眉頭,說道:“哦?不知是何妙計?果真有如此厲害?”
黃忠說道:“賈軍師臨行前並未將此計告知與某,只是給了某一個錦囊,要某到了大散關與你會師之後,再打開看。”
文聘說道:“既然都到了大散關,那還不快快打開來看看?我等也好儘快進軍漢中,不然錯失良機。”
於是,兩將進了大散關,黃忠拿出了賈詡的錦囊。鬆開錦囊的繩子後,從中取出來一張折起來的紙。黃忠和文聘連忙打開紙一看,上面寫着幾行字:圍點打援:將大軍分成兩部:一部前去包圍南鄭城,一部在陽平關至南鄭城之間設下埋伏。伏擊成功之後,再使全軍換上益州軍軍服,操益州軍軍旗,扮成益州軍模樣,去詐取南鄭城與陽平關,大事可成矣!
一看這錦囊上的短短几行字,文聘和黃忠都有些不得其解。黃忠略有所思,問道:“仲業,你可知道南鄭城中有多少益州軍?是誰人正在統領?陽平關上又有多少益州軍?”
文聘回憶了一下,說道:“據錦衣衛傳回來的消息,南鄭城中有雷銅與冷苞率領的益州軍前鋒五千人,陽平關上是張任以及其他益州軍將領率領的益州軍主力十四萬大軍。爲何漢升問起這個?難道,軍師的要旨只在這上面?”
黃忠說道:“賈文和之圍點打援之計,顧名思義,一定是包圍南鄭城,然後誘使張任出兵救援南鄭城,我軍就可以攻擊其援兵。現在看來,確實如此。南鄭城中只有五千守兵,如果突然被我大軍四面包圍起來,就必然有陷落之險。張任就不得不率領其主力大軍來支援南鄭城,解南鄭城之圍。這樣以來,我軍就可以趁機在陽平關和南鄭之間佈下埋伏,伏擊張任部益州軍之主力,這就是圍點打援。”
文聘恍然大悟,說道:“然後,埋伏成功之後,我軍再扮成益州軍之模樣,前去詐取南鄭城。南鄭城守軍雷銅與冷苞在我軍圍城之後,心慌意亂,一定以爲這是張任派來的援軍。其二人必不有疑,放我軍入城。如此一來,我軍就可以趁勢而上,攻佔南鄭城。而扮成益州軍之模樣去詐陽平關,駐守陽平關的益州軍必定以爲,這是南鄭城失陷之後之殘兵敗將,也會被我軍輕易詐開陽平關,我軍又可以趁機襲取陽平關。這樣,漢中郡最重要的城池和關隘就都落入我軍手中了。”
黃忠激動地說道:“哈哈,賈軍師果然是老謀深算啊!如此一來,我軍攻下南鄭城和陽平關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南鄭城是漢中郡之治所,心腹所在。攻下了南鄭,漢中郡大半就歸屬了我軍,其他那些小的縣城,就可傳檄而下!陽平關乃西川與東川之間之分界,是西川的屏障。若能攻下陽平關,西川之地失了屏障,可就危險了。就算益州軍北上進犯,我軍也可據守陽平關,死死擋住西川益州軍。”
文聘說道:“不僅如此,等攻下了陽平關與南鄭城,我軍若有餘力,還可以舉兵南下,至白水關下。若是白水關也被攻下的話,西川可就只剩下了劍閣、梓潼、雒城等城池保護成都城了。到時候,賈龍還不得被我軍給嚇得半死?”
黃忠說道:“是啊!賈軍師這等於是給我等送上一大功勞啊!拿下了南鄭和陽平關,益州軍敗局已定。”
文聘說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萬一張任等人接到了陳倉會戰之結果,怕是會帶領大軍下陽平關。這樣,賈軍師之圍點打援之計可就實施不了。我等必須趕在消息走漏之前,拿下南鄭和陽平關。漢升,不如我等明日就進兵漢中?”
黃忠點點頭,說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明日動兵!”
第二天,文聘與黃忠就率領五萬四千大軍,自大散關南下,奔至武都郡之治所下辯城。得益於劉範對西涼軍進行的長途拉練,西涼步卒的長途行軍的能力非常強大。不同於其他步卒一日最多行軍四十里路,西涼步卒能夠一日行軍超過一百里,其速度是西涼鐵騎行軍速度的六分之一。
到了下辨城後,五萬四千步卒又馬不停蹄地沿着西南方向行進,渡過西漢水。漢水在源頭分成東西兩支,在西的支流是西漢水,在東的支流稱爲東漢水。渡過漢水之後,文聘與黃忠商議了之後,決定兵分兩路,由文聘率領一萬四千步卒向東進軍南鄭城。另外,黃忠率四萬步卒,南下渡過漢水,在漢水之畔對即將入局的張任部設下埋伏。
文聘部行進很快,第一個就先攻取了沔陽城。沔陽城之意,就是在沔水之陽,和洛陽城是一個道理,意即洛水之陽。
沔陽城是南鄭城在西邊的屏障,而無多少守軍,畢竟南鄭纔有五千人馬。文聘部一到沔陽城下,就率領大軍架起雲梯,將沔陽一鼓而下。文聘部還故意放走了幾個沔陽守兵,讓他們去向守衛南鄭城的雷銅和冷苞通報。消息很快傳到了雷銅和冷苞那裡。兩將十分震驚。但西涼軍的突襲,也證明了西涼軍已經在陳倉戰勝了盟軍。兩將認爲,他們手中的兵力只有五千人,不足以守住南鄭城。唯一的出路,就是一面抵擋住西涼軍的進攻,守住南鄭,一面向在陽平關上的張任求援。
與此同時,在陽平關上的張任剛剛接到了陳倉會戰的戰報,知道了劉範已經大勝,不日就要進擊長安城。這讓張任十分焦灼。如果真讓劉範滅掉了朝廷,那下一個被滅掉的就是他主公賈龍了。因爲劉範是漢室宗親,篡漢也得由他來篡,而絕不會允許賈龍篡漢。況且西涼歷來缺糧,唯有奪下益州才能解決軍糧短缺的問題。張任想來想去,決定不等在成都城的賈龍給他下令,自己決斷,決定先發制人,偷襲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