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言!”宋江臉一沉,“傳下領取,未經我的允許,誰再敢私自出戰軍法從事。”
晁蓋只能悻悻的坐下。
晁蓋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弘農王的嘴樂得確實合不攏,總算聽到一個好消息——盧俊義就這樣死掉,等於斷了宋三郎的一條手臂。
岳雲想來找林梵要邀功,也讓姐姐安心一些:她的兄弟還是很提氣的。
沒想到這匹照夜玉獅子馬卻不提氣,一看到他過來就尥蹶子,岳雲圍着它轉了三圈竟然沒想出降服它的辦法,典韋在一旁看的直樂,“你小子太笨了!神鬼也怕惡人這句話懂嗎?連一匹馬都搞不定,笨蛋一枚啊。上啊,不聽話就揍它,揍得它老實。”
岳雲就翻翻雙眼:“神鬼怕你行了吧?”一個旋身就上了照夜玉獅子馬的背,拳頭輪開的就打,一邊打一邊數落:“讓你不聽話,讓你叫小爺被大個子笑話,我打死你!”
乒乒乓乓一頓老拳,打的這匹寶馬也老實了,岳雲就慨嘆:“原來你真欠揍啊。”
嶽銀瓶正給林梵喂水,這回林梵傷的可比上一次皖城的時候重多了,上一回不能動是因爲肌肉拉傷,這回不能動是因爲一動箭傷就有可能崩裂,後果就是死翹翹,雖然扁缺的藥很厲害,但是想快速癒合還不現實,扁缺得了林梵的秘方,現在正全力研製。
嶽銀瓶剛給林梵餵了一小勺水,就看到林梵的嘴巴一努,還以爲他還要喝,正要再喂,林梵說:“馬!”
什麼馬?嶽銀瓶一回頭不禁嚇了一跳,一個碩大的雪白色馬頭就伸進大帳來。
“好馬啊!”林梵讚歎.
“當然是好馬!這可是照夜玉獅子馬,馬中極品,我搶來獻給主公,主公開心嗎?”岳雲的小腦袋也從另一邊鑽進來。
這匹馬也顯出真形!通體上下,一色雪白,沒有半根雜毛,渾身雪白,此馬生下只脖子周圍長毛,猶如雄師一般,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產於西域,馬中極品中的極品。傳說此馬小時性格暴烈,會被趕出馬羣,但長大後,隨之性格也會變得溫順,因爲晚上此馬身上會發出銀白光,故得此名。
嶽銀瓶聽完林梵的敘說,卻輕搖玉首:“不好,大王不適合騎這匹馬?”
岳雲愕然:“姐啊,爲什麼?這可是你老弟我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搶來,差點被老爹軍法從事,你怎麼說不好?”
嶽銀瓶道:“就因爲這匹馬太好了,所以大王纔不應該騎,此馬晚上身上揮發出銀白光,大王要是騎它夜間行走,豈不成了敵方的活靶子?大王絕對不能騎。”
岳雲不禁撓頭,“這樣我豈白不着白忙活了?”
林梵笑道:“非也,所謂身上發出瑩白之光,也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光芒萬丈,只是一層淡淡的似有似無的光澤,真要能光芒照大地,那不是凡世馬,而是天馬。而且,也只是他脖子上那一圈獅子鬃毛一樣的毛纔會發光,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全身發光。”
這些話當然是嶽銀瓶代說的,這美人一邊說着一邊以美眸瞥着弘農王,妙目中盡是柔情。這男人不僅武功高強還知識淵博,像嶽銀瓶這樣的美人一顆芳心早就被弘農王拴住。
岳雲就鬆口氣:“我還以爲我白費力勁了呢。主公以後騎着這匹馬,帶着美人夜賞山川景色,豈不壯哉?”
嶽銀瓶彎彎的柳眉一挑,“這裡沒你的事了,快走。”
岳雲愕然:“姐,你怎麼能這樣啊?”
林梵呵呵笑:“應祥,你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姐姐打翻醋瓶子了。”
岳雲恍然大悟,一邊往外面跑一邊道:“主公,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姐姐可沒你想象的那般溫柔,打我的時候從我都下黑手,想當年打得我???????哎呦,我走了,主公你自謀多福吧。”在嶽銀瓶衝上來之前,哧溜一下鑽出大帳。
“你這個壞小子別讓我抓到你。”嶽銀瓶嗔道。
遠處傳來岳雲的笑聲:“姐,你這是新娘娶過門媒人丟過房啊。”
嶽銀瓶終究是妙齡少女,可比不得岳雲皮糙肉厚,羞急之下就要追殺岳雲,林梵豈能讓她們姐弟倆滿營到處跑?就發出一聲呻吟,嶽銀瓶如同被下了咒語,立即不再追趕岳雲,驚慌的回到林梵身邊,“大王,又觸及傷口了嗎?都是應祥不好,大王應該抓起他來狠狠打板子。”
林梵輕輕握住嶽銀瓶溫潤的玉手:“爲什麼要打板子?因爲他說了實話嗎?”
嶽銀瓶小臉漲得通紅,又不敢用力甩脫,只得咬着粉脣恨恨地說:“大王和應祥一樣壞。”
天還沒亮,弘農軍大營外就來了一隊迎親的隊伍,吹着嗩吶敲着鑼鼓擡着一頂小轎而來,剛到營門口就被攔住,“站住,這裡是軍營,不許入內!快離開。”
領隊的一名漢子陪笑道:“軍爺,您有所不知,這是弘農王的侍女出嫁,已經跟弘農王說好,大營就是孃家,等着新郎來接。”
弘農軍營上下已經知道昨天嶽銀瓶給仇瓊英準備嫁妝的事情,就因爲這件事才弄得岳雲許褚跑到黃勳山寨前大鬧一場。
守門的軍卒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就跑進去送信。
這時候林梵已經被嗩吶聲驚醒,天矇矇亮的時候,天地極爲安靜,一點聲音都能傳出很遠,所以嗩吶聲早早就把林梵驚擾。
他一動,睡在外間的嶽銀瓶立即被驚醒,急忙翻身坐起,“大王喝水嗎?”
兩人關係就差最後的一個紅蓋頭,林梵又傷成這樣,所以嶽銀瓶衣不解帶的在一邊伺候,當然不是仇瓊英那種通房大丫頭式的一牀兩被,嶽銀瓶不是仇瓊英,仇瓊英潛意識中被植入跟弘農王的關係,自然而然的就這樣做了。
林梵說:“聽!外面有嗩吶聲。”
嶽銀瓶側耳傾聽,果然隱隱傳來嗩吶之聲,心中本就不禁有氣:你這丫頭就算急着想出嫁,也沒必要天還沒亮就來騷擾大王吧?真該軍法從事。
嶽銀瓶道:“大王,嫁妝都已經準備好,我這就給她送去,大王還見她嗎?”
“見一見吧,終歸主僕一場,我也想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實意的看上張清,還是另有隱情。”
這個必須弄清楚,事關太多的事情。
嶽銀瓶點點頭,簡單對着鏡子整理一下自己,然後走出大帳:“大王有令,宣仇瓊英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