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嗚嗚嗚嗚!”
“殺殺殺殺!”
在一片驚天動地的鼓譟與喧囂聲之中,曹洪與于禁又一次全副武裝,率領着麾下的兵馬如同火一般的趕到了屯兵的營帳之外。
彷彿猶如磁鐵的同性相斥原理一樣,等待到曹洪等兵馬殺至營寨之外的時候,袁氏的所有部隊便有如被曹洪和于禁的異性相斥力所崩擊了一般,轟隆一聲的給擊飛在遠處的天際,
又消失了?
曹洪提着戰刀,站在夜空之下,愣愣的看着遠處逐漸消失的灰塵,張着一張雄厚的大嘴,半晌默默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于禁則是表現的相對沉穩一些,先是看了看遠處黑暗中的濃煙,又是看了一眼似是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的曹洪,將兵器向着身後一甩,吩咐身後的兵馬言道:“收兵!”
“什麼?這就撤了!?”曹洪不敢相信地轉頭看着于禁,惱怒的言道:“袁軍如此作態,實在是視你我如同無物!若不乘勢興兵討伐,卻是讓我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惡氣!……不行,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去收拾他們!”說罷,便要引兵出營。
于禁連忙攔住曹洪,勸解道:“子廉,切切不可,你我領兵來時,司空曾勸你何來?袁軍此番動作不小,再加上袁尚本人狡詐,司空令你我只能固守,不得隨意出攻,一旦有失,必有怪罪,你我來時雖然沒立下軍令狀,卻也是口頭應之,此刻切切不可擅動!”
曹洪聞言,語氣不由得一塞,默默地想了想之後,只得無奈的將手一揮,大刺刺的放聲怒道:“也罷。也罷!依你便是,傳令,回營,睡覺!”
一番折騰之下,曹軍又是空手而歸。一個個耷拉着臉子。施施然的回到了營寨之內,收拾收拾各自就寢安歇。
不想這一睡之下,沒到多一會……
“咚咚咚~~!“
“嗚嗚嗚~~~!“
“殺殺殺~~~!”
震天的吼聲和鼓譟與號角聲又一次從曹營之外傳入了曹軍衆人的耳膜,打破了他們剛剛進入的夢想。
“還來?我就操你娘!”曹洪雙目圓睜。當中佈滿了深紅的血絲,他這次學奸了,卻是連盔甲都不曾卸掉,翻身起榻,提着戰刀就衝着帳外奔跑過去……
少時。曹洪和于禁又一次的率兵衝殺至了營寨門口,向外望去,卻依舊是空無一人,但這回曹洪卻是徹底不幹了,從下到大,他幾時收到過這種侮辱,當下對着于禁施了一個臉色,然後憤怒的吼叫道:“文則,你留在這裡守護營寨。我自領本部兵馬殺將出去討伐袁軍……他孃的,這也太欺負人了!正當我姓曹的是沒脾氣的貨!”
于禁聞言急了,忙道:“子廉,切切不可,主公讓你我來時。曾吩咐你我甚來……”
“吩咐個屁!”曹洪不耐煩地一揮手打斷了于禁的話頭,惱怒道:“你若是不敢違背軍令,自己在這憋屈着便是,回頭出了事情。全有我曹洪一力承擔,與你沒關係就是……三軍聽令。馬軍在前,步兵弓弩在後,隨我殺將出營,生劈了這些半夜不睡覺,在這瞎作妖的袁軍!”
“殺~~~!”
曹軍的營寨之外不遠處,張頜與趙雲正在把所有的兵馬進行整備,商量着下一次去騷擾敵軍的營寨該是在個什麼時辰,卻聽斥候飛馬回報,說曹軍營中,已有一支大部隊飛速從其營內飛奔而出,向着己方的方向殺將而來。
趙雲聞言頓時一驚。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依主公的推測,怎麼地也得在鬧個兩三次,曹軍纔會派兵出擊的。”
張頜點了點頭,道:“看來對方的耐性和沉穩程度卻是被我們高瞧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咱們再像哭喪似的,跑到人家營寨前一頓瞎呼和,傳出去本將都嫌乎丟人……趙將軍,咱們依計分兵兩路吧,你去引誘敵軍,我再此繼續窺探曹營大寨,尋機而動。”
趙雲聞言點頭,衝着張頜匆忙的拱了拱手,道:“張將軍放心就是,你多多保重!”
“趙將軍也多多保重。”
二人說完之後,隨即分兵而行,張頜率兵向左,去往隱藏在不遠處的山林之內,卻是留下趙雲和其麾下的一衆騎兵,守在官道上沉穩的看着曹洪即將趕來的方向。
等了沒有多久,便見遠處以曹洪爲首的曹軍,轟轟隆隆,聲勢震天的向着己方飛奔而來,當頭的一個大漢,胯下赤色良馬,身材偉岸,國字寬臉,手中持一把巨大的戰刀,殺氣沖天,不是曹洪又是何人。
雖然此時尚是月夜,但藉着月光和星光,曹洪還是能夠依稀的看清遠處的兵馬爲首之將,就是那個曾在倉停止戰,打的自己狗血噴頭,狼狽而逃的趙雲,趙子龍,頓時,新仇舊恨交雜於胸間,曹洪聲嘶力竭地衝着趙雲高喊了一聲道:“趙屠夫,原來又是你這賊將!今天你別想跑了!”
趙雲見曹洪氣勢如虹,心中一動,一瞬間倒是有心上去在跟他見一次高低,怎奈軍令如山,袁尚早有吩咐在先,打下去就是違背了軍令,只得無奈一嘆。
趙雲不理會曹洪的喧叫,一勒馬繮,轉頭衝着身後的兵馬們高聲吩咐道:“撤!”
軍令如山,更何況是早有準備,所有的兵馬便依照趙雲的吩咐,後隊改成前隊,順着實現曾吩咐好的路線,向着官道後方急速尥去。
曹洪見狀頓時大怒,這趙屠夫在自己的營門口一頓瞎折騰,如今自己領兵出來了,卻是連打都不敢打就撒丫子尥?曹洪哪能輕易放過,一揮刀,大聲怒吼道:“弟兄們,都給我追!生擒趙屠夫者,我升他軍務三階!”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曹洪麾下的兵馬聽了一個個不由得都是一哆嗦,二話不說。發了瘋似的向前追去,不一會,就差追了個首尾相連,雙方一方在前,一方在後。一個勁的向西面使勁的跑。馬匹的喘息聲在夜空之下直如清晰可聞。一方前,一方後,好不熱鬧。
趙雲這一衆人馬特意選的都是騎卒,機動力較強。但面對如狼似虎的曹軍,一跑好幾十裡,也是夠吃不消的,依舊是被追的狼狽不堪。
他們身後的曹洪兵馬也好不到哪去,人和馬匹都累的渾身是汗。手裡的兵器也不像是一開始見面時高高舉起了,都是滴了噹啷的拖在地上,有的甚至一邊跑,一邊把頭上的頭盔拿下來扇風,渾身大汗淋漓,跟落湯雞似的。
曹洪的體力雖好,可此刻也是氣喘如牛,他一邊打馬,一邊衝着前方的趙雲高聲吼叫:“趙屠夫。你是真能跑啊!你他孃的屬兔子的吧?有本事你給本將站那,咱倆真刀真槍的幹一仗,你敢不敢?”
趙雲聞言不應,只是一個勁的催促兵馬快尥。
“趙屠夫,你還是不是條漢子?光罵街不幹仗。你是娘們不成?”
趙雲依舊催促兵馬快行,毫不停留。
“本將是真服氣了,別看你胯下那匹白馬瘦瘦小小的,還真他孃的能搗騰!你家袁尚在哪給你買的?啊?”
趙雲風聲依舊。催促兵馬快行。
曹洪見趙雲只顧着跑,也不惜的搭理他。心下也是無奈,再細細一琢磨剛纔于禁的話,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忐忑,看了看已是逐漸快要明亮的天色,心中一緊,隨即勒馬而立。
“算了!都追了!他孃的趙屠夫,枉有猛將之名,實則是個沒有卵子的軟蛋!將士們隨本將回營,準備飯食,追了這麼久,本將且好好的犒勞一下大家!”
曹洪手下的兵馬紛紛駐步,使勁的擦了擦頭上的汗,聽說可以回去了,不由皆是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贊同。
卻有曹洪麾下一名副將,眯着眼睛仔細向前瞅了一會,趕忙對曹洪道:“將軍,你看前面………”
曹洪聞言一轉頭,卻見趙雲以及那些適才跑的沒影的兵馬,不知何時又跑回來了,站在離曹洪等人不遠的地方。
爲首的趙雲,悠閒的揮舞着手中的長槍,一臉的風輕雲淡,笑眯眯地看着曹洪。
曹洪見狀頓時勃然大怒。我不追你,你竟然還敢跑回來?
“趙雲!本將就問候你爹孃祖宗!有能耐你給我站那,看本將不把你削成一萬片!”
韓遂大營帥帳之內。
韓遂坐在桌几之邊,輕輕地敲打着一份竹簡,下方站着閻行,二人沉默許久,似是無言以對。
許久之後,方聽韓遂緩緩地開口道。
“老夫光是準備,不曾出兵,袁尚可派人質問了?”
閻行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曾,以末將估計,此刻的袁軍估計已經是開始進攻曹營了,雙方兵馬已然交手,只怕袁尚暫無心情與思緒來質問主公了。”
韓遂聞言點了點頭,笑道:“呵呵,世人皆說袁尚是與曹操相媲美的奸雄,可以老夫來看,卻也是不過如此,這麼點小計就把他給糊弄過去了,端得也不過是個後輩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
閻行聞言笑道:“非袁尚無能,實乃是主公神算,常人所不及也。”
韓遂聞言哈哈大笑,正笑着之間,帳外卻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卻有一名侍衛走了進來,對着韓遂拱手道。
“啓稟主公,大營數裡之外,卻有兵馬正向着我方奔衝而來,人數多少,乃是何軍,卻是暫時難以看清,還望主公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