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語出驚人,斷言劉表必然不會任命劉備去劫持許昌,奉迎天子,一下子將劉備給徹底打懵了,道:“軍師爲何口出此言?備觀景升兄之意,似是頗爲屬意與備,爲何你卻.......”
諸葛亮呵呵一笑,道:“他現在倒是頗爲屬意主公您,可是劉景升卻答應明天給你答覆,這一宿的功夫,卻是足矣令人改變劉荊州的主意......在這一方面,想必主公應該比亮更能明白一些吧?”
劉備聞言,先是一愣,接着重重的點頭嘆道:“沒錯.....沒錯.....一宿的功夫,便足矣.....哎,有蔡氏那婦人在兄長之側,奉迎天子這般的大功勞又如何會落到備的身上?哎,失算了,真是失算!”
說到這裡,劉備卻是突然一醒悟,忙瞅着諸葛亮言道:“先生既然是早有推算,爲何不早早的告訴於備,也好讓備有個準備!”
諸葛亮輕輕一笑,搖着羽扇低聲言道:“我若是早告訴於您,只怕您在劉景升面前就裝的不像了。”
劉備聞言一楞,道:“先生此言,乃是何意?”
諸葛亮呵呵一笑,搖頭道:“何意?亮之意,就是讓劉荊州將那攻打許昌,劫持天子的大功讓於蔡瑁,也好讓咱們倒出手來,去做一些真正有利於主公名聲與聲威的大事!”
劉備聞言一愣,失驚道:“先生不提醒備的原因。竟然是故意將這奉迎天子之功讓與蔡瑁?這....這,豈不可惜?”
諸葛亮呵呵一笑。搖頭道:“主公,您認爲這件事情,真的有那麼可惜麼?您真認爲,就算是現在的許都防禦空虛,蔡瑁就真的可以爲所欲爲?輕而易舉的功下許都麼?”
劉備聞言皺了皺眉頭,道:“軍師認爲,以蔡瑁的本事,辦不到這件事?”
諸葛亮搖了搖頭。道:“不是蔡瑁本身能力的問題,而是他的對手是誰的問題!換成別人,也就是那麼回事了,但是對方可是曹操,是那個屢次讓主公您東奔西走的曹操,許都乃是他的根本,天子又是曹操號令天下。取得政治資本的最強殺招,您認爲曹操真的會蠢到一點防備都不做就這麼輕易的率軍去於袁尚決戰?”
“這個.......”劉備聞言,似是有些意動了。
諸葛亮輕輕的搖着羽扇,笑道:“更何況,許都城內,除了曹操的兩個兒子。曹丕與曹植,在荀彧的輔佐下處理政事之外,還有一個難纏的人物坐鎮其中!”
“誰?”
“郭嘉!據說他身染重病,被曹操強留在許都療養!但生病的老虎也是老虎,打盹的猛獸也是猛獸。就算郭嘉的身體狀況不佳,亮料定以郭嘉的本事。想要收拾蔡瑁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天子必然不會落在蔡瑁手裡!”
劉備聞言恍然,點頭道:“軍師此言有理,令備深佩服之,只是既然奪不迴天子,那你讓我對劉荊州諫言出兵,其意究竟爲何?”
諸葛亮笑了笑,道:“此番出兵,劉景升必然會讓咱們做我一支偏師,但卻不會給咱們具體的目標與任務,不過如此反而更好,有利於主公更加有利的行動......亮已經籌劃完畢,讓主公此番出兵,做出三件足矣改變我軍目前命運的事情!”
劉備聞言一愣,忙到:“哪三件事?”
諸葛亮輕輕地搖着羽扇,換換而言道:“第一件,就是控制宛城,掌握荊州北地門戶,擴充我軍內部的實力!”
劉備聞言點了點頭。
“第二件,相對而言,就是比較陰損了,想必以主公的純善心性不會去做,只能交給亮籌謀代勞了。”
劉備聞言好奇,道:“軍師打算做些什麼?”
諸葛亮輕搖着羽扇,微笑道:“很簡單,亮適才說過,蔡瑁此番前往許都去劫持天子,必然會無功而返,敗在郭嘉手上,但敗卻並不等於死,亮的第二件事,就是想辦法加一把火,讓蔡瑁真正的死在郭嘉手上!”
劉備聞言頓時一驚,忙到:“軍師不可,蔡瑁縱然與我政見不同,卻也是我等之盟友,怎可......”
“不除不行!”諸葛亮的語氣決絕,不容有一絲質疑:“只要蔡瑁這個人在,對於主公在荊州立足根本就是一個重大的威脅,況且此人也算是劉景升心腹,如今劉荊州老邁,身邊無人可以依仗,唯有主公與蔡瑁可以得其信任,然蔡瑁因爲蔡氏的緣故,還遠遠的凌駕在主公之上,只有除去此人,才能讓劉荊州在痛失臂膀的情況下,徹底的依賴於主公,屆時,主公在荊州之地,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第二號人物,如此,纔有機會大展拳腳,與天下羣雄逐鹿!”
劉備聞言,臉上沒有表情,既沒有表示出贊同諸葛亮的意思,也沒有表示出反駁諸葛亮的意思,只是沉靜地緩緩言道:“奪宛城,除蔡瑁,這是兩件事情,軍師所說的第三件事又是什麼?”
諸葛亮的表情瞬時凝固了。
“這第三件事,亮一直在考慮,究竟是該不該做,這件事情,驚天動地,足矣令天下側目!足矣令主公一躍成爲在天下羣雄之中超脫而出的人物,如此則更有利於主公招攬賢才,成就大事,但是相對的,卻更加容易成爲衆矢之的。”
劉備聞言皺眉,道:“什麼事情,竟讓先生說的這般凝重?”
諸葛亮側過頭去,在劉備的耳邊輕輕的嘀咕了幾句,卻見劉備的臉色瞬時變了!那是一種喜悅,驚恐,猶豫,期盼的夾雜神色!令人難以看清其真意。
荊州那面。風雲涌動。關中這面的戰事亦是達到了高潮。
隨着趙雲等兵馬的出現,在其身後。由張頜所率領的另外一支袁軍偏師,以及馬超等人所率領的西涼兵將,逐漸出現在了衆人的眼眸之中,在此時戰場之上的袁曹兩軍的將士們的眼眸之中,顯得分外醒目。
“司空,有兩支不明的軍隊與袁尚軍呈現左右中的夾擊之勢,分三面包圍了我們!”大將曹純在派人探聽了消息之後,急忙親自來稟報曹操。
曹操看着突如其來前來增援的兵馬。還有耳邊響起的那隆隆的震響之聲,心中瞬時一直往下沉,一瞬間彷彿被凍住了一樣。
“哪兩路兵馬,看清楚了麼?”曹操努力保持聲音的平靜,對着曹純問道。
“一路是袁軍的張頜等人所率領的分師,而另一路,好像是馬超.......”
“馬超?怎麼會這樣?他不是意欲與袁軍血拼到底的嗎?.......傳令全軍。立刻邊戰邊撤,以防禦陣勢爲主陣,想辦法擋住袁尚的援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袁尚小兒......難不成他真的有逆天之能乎!”
袁軍三軍中陣。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莫非老子真的有逆天之能?”袁尚仰天長笑,適才還是愁眉苦臉的臉上。此刻露出的全是毫不掩飾的得意,與讓人厭惡的張狂。
張燕不屑地瞧了袁尚一眼,低聲道:“什麼逆天之能,只不過運氣好了那麼一點而已,別太得意!”
袁尚嘿嘿一笑。沒有因爲張燕的打擊而有絲毫的明悟,道:“你這分明是嫉妒我!好運氣怎麼了?好運氣也是一種本事!有能耐你也給我拿點好運氣出來?你就是個衰神。要是沒遇見老子,你還窩在山裡當你的山賊草寇水王八呢!”
張燕聞言頓時火帽三丈,張嘴烏魯哇啦的對着袁尚就是一頓髒話,髒話的內容不便在此打出,反正讀者大人們只需知道是非常髒的那種就行了。
袁尚右邊,卻有將領王當仔細的瞅了一圈,言道:“主公,曹操好像已經不採取攻勢了,他們派出了巨盾兵爲先,好像是採取了守勢!”
袁尚呵呵一笑,笑容很是得意,像是一隻看着落入翁中王八的鬼祟笑容,道:“廢話,三路兵馬壓境,他再不採取守勢除非他腦袋被門掩了,不過他現在採取守勢也晚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王當低聲言道:“主公,三路兵馬對曹軍已成合圍之勢。那現在怎麼樣做?”
袁尚眉頭一挑,道:“那還等什麼,曹軍換了守勢,那咱們就採取攻勢,火速傳令三路兵馬,以馬軍爲先,弓弩爲中,步卒爲後,狠狠的攻上去,抽死曹操那丫的,讓他剛纔那麼囂張的熊我!”
王當聞言一愣,低聲道:“主公,給咱們的兵馬那面傳令倒是沒有問題,問題是馬超那面,他能聽咱們的麼?”
袁尚聞言一愣,心中泛起了嘀咕,這事對於他來說,還真就是沒有底。
正猶豫着呢,卻有一名西涼軍斥候飛奔而來,衝着袁尚猛一拱手,高聲言道:“啓稟袁衛尉,在下奉馬槐裡之命,特來向袁公表誠,馬槐裡已經下令,所有西涼軍從此刻起,盡皆爲袁公下屬,包括馬槐裡在內全部爲袁公調遣,只請袁公無需多慮,有何軍命,只管派人吩咐就是!”
袁尚聞言先是一愣,接着感慨而言道:“槐裡侯,真乃是當世良臣,不愧是漢室的忠臣啊,看看這覺悟.....用雪中送炭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高尚,這簡直就是千里送鵝毛啊!”
說罷,袁尚轉過頭,對着張燕和王當問道:“你們兩個,覺得馬騰這人怎麼樣?”
張燕和王當同時伸起了大拇指,異口同聲地開口言道。
“馬槐裡,仗義!”
“講究!真他孃的講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