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只不過當次日準備好離開江東翻轉荊州的鄧瀚和孫尚香在向孫老夫人辭行的時候,老夫人看着孫尚香,爲她又變得興高采烈而詫異。
“女兒,他對你可好啊,看你的樣子,怎麼這麼高興啊?”在鄧瀚不在邊上的時候,老夫人問道。
“還可以吧,這纔開始呢,不過他應該會對我好的吧,反正他還答應教我劍法呢!”孫尚香答話的時候,臉上卻是帶着滿足的微笑。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別以爲你娘我是老眼昏花,沒什麼見識,看子浩那副小身板,不是你昨晚上就欺負人家,把人欺負的過了頭,興奮的糊塗了吧,他怎麼可能教你劍法,瞎說!”
“嘿嘿,母親,女兒現在還真有些感謝您爲我強留的這門親事呢,別看他那副整日裡看上去懶洋洋的,故作瀟灑出塵的樣子,文質彬彬,不帶一些煙火氣的,可是昨天晚上原本我看他那副樣子不爽,當時他還酸酸的唸誦了一段不知道叫什麼的詩詞,倒是很好聽,但是我就是看他不爽,所以就想着教訓他,可是沒想到打了半天,我費死了勁兒,卻始終就沒有沾了他一片衣衫,最後我都氣喘吁吁了,他還在那邊老神在在的不知道想什麼東西!”孫尚香說話的語氣很是氣憤,不過臉上的神情,似乎很享受回憶當時的情景。
花前月下,青年男女,沒有卿卿我我,卻是在這清冷的月光中,劍氣四溢,動靜之間,卻是衣衫飄飄,卻也是幅美景。
“呵呵,那也好啊,爲娘原本只是想給你找個不會讓你受氣的,文華出衆的也好磨磨你的那些個剛強氣,這下子,我也不用擔心子浩會被你欺負了!不過啊,女兒,這便要走了,今後卻不可再耍你先前的那些個脾氣了,畢竟你已身爲人婦,卻要知書達禮,敬重夫君,孝敬公婆,不可胡作非爲,壞了我江東孫氏的名聲!”這門親事到此,孫老夫人見女兒這般顏色,也便放下了心事,不過今後卻是和女兒不能再時時相見,卻也有些悵然。
“母親,女兒有空時,自會常來看你的,反正子浩他有云漢在手,方便的很呢!”
“還是守制好一些,要是來往頻繁,讓人以爲鄧家老欺負與你,卻是不妥,到了鄧家,卻是要多多的注意了,少拿刀劍,多辦些家務!”
孫老夫人這邊廂和女兒依依話別,而鄧瀚那邊卻也和他的大舅哥做着辭行。
雖然從親疏關係上來看,此時鄧瀚已經和孫權成了一家子,不過這上下之間依然有別,鄧瀚自然仍舊尊稱孫權爲破虜將軍,“孫將軍,鄧瀚本荊州一籍籍無名之輩,得蒙老夫人垂愛,孫將軍高看,以及小妹的擡愛,不想如今卻是成了江東的女婿,卻是讓在下深感上天之巧意安排,以及將軍的成人之美!”
“子浩卻是客氣了,今你我之間卻是不需如此客氣,沒有這門親事,我們是同僚,俱爲我大漢效力,有了這門親事,我們還是一家人!”卻是孫權言道,“子浩是少年英才,小妹卻也還算薄有姿色,你二人能成卻也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卻是,子浩賢弟往來大江兩岸,和我江東自早已是朋友,如今更是親上加親,卻也是我江東和荊州友好之見證!”魯肅卻是開口道。
鄧瀚卻道,“子敬先生之言有理,在下也惟願我荊州和江東能同心協力,爲大漢守境安民,服保一方!”鄧瀚自是善禱善祝,可是他這番話眼下自可實現,不過不論是他還是坐邊上的孫權和魯肅等人,都知道,兩方勢力都不是屈居於人下之輩,眼下的他們不過都是有着同一個大敵在側,容不得他們之間有什麼齷齪。
這半年來的曹操卻也時刻在盯着南方的局勢,在這建安十二年初的時候,準備了經年的曹操卻是趁着烏桓人的不備,不懼嚴寒和路途艱辛,突襲了北地遼東,遼西和右北平三郡,將不可一世肆虐了北地多年的這羣夷狄之人打得元氣大傷,卻也算是將袁氏的勢力連根的拔起,僅剩的兩個袁氏後人,袁尚,袁熙卻也狼狽的被趕到了遼東公孫康那裡。
這一系列的征伐的順遂,當然使得曹操勢力更勝,於是一時間,在朝廷上,對他歌功頌德之聲不斷,儘管曹操還很是清醒,可是任是誰人,這麼天天的被阿諛之詞逢迎着,久而久之還是會有飄飄然之感的。
“丞相,如今北地已大平,殘存的不過是狼狽如鼠竄的袁氏二子,想當年我軍僅有兵數萬,卻是滅的那威風赫赫的袁紹近百萬兵馬,如今我軍收平中原,又坐擁數十萬精兵,這一切都虧了丞相大人的用兵如神,指揮若定,加之丞相的知人善用,統攝朝政,比之古賢,以臣下言之,周公在,也當不過如此!”卻是座下有一文士爲曹操表言道。
“那是,有丞相在,我等自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天下間又有誰人可當我大軍一擊!”武將們倒是簡單。
待那些個小雜音漸漸靜下去,卻是一大將起身言道,“主公,我軍北伐,本已進兵遼東,那公孫康也當指日可下,爲何卻又不再令大軍前行啊!若是主公允許,不才願領輕騎旬日內當可將那二袁和公孫康之首級獻至麾下!”
“妙才自是勇猛彪悍,實乃我軍之福啊,爲此,我等當浮一大白!”座上曹操卻是舉杯致意,堂下衆人自然連聲應和。
“夏侯將軍自是英勇,可是遼東公孫康,畢竟那裡人民鮮少,土地又貧瘠,況且遼東苦寒,我軍若大軍征伐,卻是得之如雞肋,還需鎮守,而如今那公孫康卻是遣使求和,卻是省卻了我軍不知道多少事!”這卻是賈詡賈文和開言道。
“文和先生所言正是此理,”曹操道,“先前奉孝也是如此建言與我,原本以奉孝之料,二袁必是狼子野心,而那公孫康也是居心叵測之輩,我軍若逼之甚急,定讓三人同心一處,而一旦我軍退兵,三人間定會起齷齪,不料想,我軍退兵之後,公孫康也遣使求和與我,三人間卻是並沒有廝殺,奉孝向來算無遺策,這次卻是因爲,那二袁雖一直敗逃,卻還一直帶着一個原本已死之人,卻是那田豐,田元皓!那公孫康假意求和之後,卻是有堅壁清野,閉關鎖壘,倒也讓我軍一時之間,未能盡全功而反!”
“還望主公恕罪!”卻是郭嘉起而躬身告罪,只見他原先很是慘白的臉色上已經稍有了血色,看來曹操沒有讓他隨軍北伐,卻是將身體將養好了許多,不過正因爲他沒有隨軍,避過了早夭,卻也讓二袁在田豐的指點下,於遼東和公孫康卻也有了苟延殘喘的機會。
“哎,奉孝,此事卻也非你之過,畢竟事易時移,先前你之所料,尚在病重之時,且北伐時,情況多變,誠是難以全盤掌握,孤不也被那田豐給騙過了,然北伐能有所成就,卻全靠了奉孝之堅持啊,今奉孝身體安健,實乃孤之福分!”說着曹操,卻是親身下座,扶起了躬身的郭嘉。
郭嘉心內自是感激,即便是生性不羈的他,卻也爲曹操這等寬宏大量的明主氣度折服。
“這北地之事,眼下也就如此吧,僅憑遼東那苦寒之地,縱使有田豐此人在,有諸位相助,不過是疥蘚之患而已!孤所慮者,只在南方啊!”這半年來,劉備混的風生水起,曹操自然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天下間讓他看重的人,實在是已經不多了,想想和他一起舉義兵討董賊的十八路諸侯,除了還在西涼的馬騰,就剩下這個原本只是個織履販席之輩的劉玄德了,馬騰只不過是個胸無大志的人,且如今有鍾繇,曹洪把守的長安,便將之牢牢的限制在了西涼之地,翻身不得。
而劉備卻已經是如龍入淵,荊州富庶,又是人口衆多之地,原本的劉表只是藉着蒯氏和蔡氏等稍通兵事之人就成了一方之主,如今換成了劉備這不世英雄,再不加以絞殺,將來的局面卻是無法預料。
“先前定計本想讓江東孫權與劉備相爭,卻不料孫權此人虎頭蛇尾,雖有天意使我計不成,卻實在是江東無能!非但沒有讓劉備有所損失,卻讓他趁勢而席捲了荊襄,即是如此,想那江東,自孫伯符夭亡之後,卻是無人矣!”曹操續道,“對了,文和,自那張子剛回轉江東後,是否還有消息傳來?”
“稟主公,那張紘南下後,倒也有些消息傳來,不過於軍國大事上卻甚少提及,倒是於國計民生之事言談頗多!”賈詡說道,如今的他卻是替曹操掌握着各地的情報收集和刺探。
“哦,張子剛此人稱爲賢臣,恨不能得其心爲我所用!”
“主公既深知此人,又何必放他回江東助那孫權呢?”卻是賈詡,見曹操沒有解答的意思,卻是轉口道,“近來張紘卻是傳言道,孫權將他的小妹孫尚香,下嫁給了荊州的鄧瀚!”
“哦,就是劉備手下的那個鄧瀚!”
“正是,主公,就是他,雲漢貨棧的實際掌控人,先前打敗了夏侯惇將軍之人!”
“賈文和,我大哥他那不是被打敗的,那小子會妖法的!”夏侯淵不滿賈詡如此說,其實在曹軍心中,先前鄧瀚給他們的經歷已經成了一種隱痛,誰都不願去主動提起。不過賈詡這般說,不過是爲了顯示自己的無畏和無私,卻也是自保之道,誰讓他是個降臣。
“妙才,何必激動,敗了就是敗了,下次遇上戰而勝之即可,莫要諱疾忌醫,那纔是懦夫所爲!”曹操卻是勸道,“呵呵,孫權,不想卻也是個有點心胸的人,有趣。鄧瀚,鄧子浩,還真是少年英才,一鳴驚人,如今卻又是春風得意了啊!”
“江南,江南,果然山水秀麗,人傑地靈啊!是不是啊,子揚!”曹操卻是深思不屬,隨口道。
“……”劉曄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此時前往襄陽的大江上,鄧瀚卻是正在孫尚香的癡纏下教導着他的劍法,邊上圍着幾個孫尚香身邊的侍女,卻是一個個的繃着臉,憋着笑,此時的孫尚香可是很少見的啊!
“不對,不對,這劍法不要太直了,要走弧線的。”孫尚香笑着應道。
“不對,不對,那麼快乾嘛,先練意,不要急啊,真是笨蛋!”孫尚香勉強應是。
“哎呀,好了,娘子,我錯了,我不該罵你的,可是你的劍太硬了,不像是太極劍啊!”孫尚香不言不語。
“你這怎麼能成呢,女人不都是水做的,你怎麼不懂得溫柔啊!”孫尚香卻是小臉變得圓鼓鼓的了。
鄧瀚卻是看着孫尚香乘興而來,如今卻變得有些暴走了,不過卻依然堅持着,即便是她暴走,卻也不怕,誰讓她還不夠打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