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府鄧瀚的書房中,一大兩小三個人正在搖頭晃腦的『吟』誦這曹植的那篇銅雀臺賦,對於鄧瀚來說,經歷過唐詩宋詞的薰陶,這篇古賦對他而言,那種生於歷史中的代入感更勝過他對這篇美的欣賞,可是對於已經於詩書上略通的周不疑和鄧艾來說,這篇章自是猶如聽着天書般,只覺得奇美無比,這種狀態好似,孔老夫子的“三月不知肉味”一般,要不然儘管兩個小傢伙已經都會背誦了這首美,卻還是每天等鄧瀚回府閒暇之餘都得給他們兩個再好好的解說一番。
雖說好不倦,鄧瀚自是不煩,可是要是這生總是一直問老師同一個問題,卻也很是讓人頭痛!
“好了,今天你們少爺我就給你們『吟』誦到這裡,要是還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吧!”鄧瀚自是感到有些累倦了,給他們講解了這麼久也是需要喝口水,歇口氣的。
“少爺,你可要說話算話,明天還要給我們講解一番!”鄧艾卻是想得到更多的保證,便又問了一句。
“算了,其實你們要是想理解這篇賦,我卻是可以教你們一個辦法,自然可以深刻的體會到章中的奧秘,當然這個方法也是可以推延到所有的書籍的!”
“哦,是麼,少爺有什麼好辦法麼?”鄧艾急忙問道,一旁的周不疑卻也雙眼中散發着渴望的眼神。
“有道是,書讀百遍,其意自見!你們要是想明瞭這中之意,就多讀幾遍就好,還有句話是眼過千遍,不如手過一遍,你們要是讀了百遍之後,還不懂的話,那就一千遍的讀,實在不行就多寫幾遍!”
聽了鄧瀚這番話,不僅機敏的周不疑,連有些憨厚的鄧艾卻也是以一副懷疑的眼光看着鄧瀚,“少爺,你不是想躲懶,用這種爛招打發我們吧!”周不疑卻是開口道。
“小屁孩子,你們懂什麼,你們少爺我如今的富五車,就是以這種方式成就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我的老師,水鏡先生!”鄧瀚一邊義正言辭說道,心裡卻在暗忖:“對不起啊,師父,徒弟就先賣您這一次啊!”遠在上庸的老先生正躲進新修的房子裡和龐德公兩人趁雪暢談,卻是猛然間就打了個噴嚏。
“老夥計,沒事吧,這房子裡可沒什麼涼氣啊!”龐德公關切的問道,畢竟前段時間水鏡先生身體不好,如今雖然痊癒,而且這房子也是按照鄧瀚的指點,修了壁爐,也燒了個小鐵暖爐,卻是室內溫暖如春的。
“嘿嘿,能有什麼事,可能是誰唸叨老夫呢!”水鏡先生卻也只是笑過之後,卻是坐在了龐德公的對面,寒夜小酌,卻是雅緻。
這邊廂,鄧瀚卻是好不容易搞定了兩個另類的十萬個爲什麼,還沒歇過氣來,今夜值守雲漢情報處的楊洋卻是登門拜訪!
雖然楊洋早已不是昔日的流民,如今已經化身成劉備麾下重要的一名情報官員,可是在鄧府這裡,依然將自己擺在鄧府下人的地位上。
“少爺,從長安那邊傳來消息,長安太守鍾繇近來和天水的韓遂卻是多了幾分聯繫,而和近在槐裡的西涼太守馬騰卻是少了些瓜葛。”楊洋夤夜來訪,自然也是正事爲先。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他的消息,畢竟馬騰那邊派了他的子女馬超和馬雲祿已經秘密抵達了襄陽城,這兩日便會和主公見面,是不是鍾繇那邊有所察覺了?”鄧瀚道。
“或許吧,不過那馬超和馬雲祿出發的時候,卻也是多方掩飾,還是趁着大雪之際少無人跡的時候走的!”楊洋解釋道。
“呵呵,做什麼事情儘管都想得到最好的結果,可是事前卻是要從最壞的方面考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況且那韓遂雖與馬太守都是西涼一脈,往日也還有些交情,可是幾番齷齪下,兩方卻是已然成仇了,西涼有云,那韓遂心機深沉,有九曲黃河之稱,或許他早就在馬太守的身邊摻了沙子也說不定!”
“那我們是不是該提醒一下馬騰呢?”
“且先不忙,先讓我們在長安的人多打聽一下近來曹軍的動靜,尤其是錢糧調配之類的事情,我們還用不着自『亂』陣腳,畢竟馬太守一直以來對於朝廷的命令還是遵守的,若沒有什麼明顯的證據,以曹『操』的深沉,卻是不會直接對一位剛剛有功於他的人下手的,照以前的樣子,韓遂與長安的聯繫卻是都多於馬騰,如今北方大雪,已然有成災的徵兆,或許遠在天水的韓遂想是多要些錢糧以自救吧!”
“也是,馬騰那邊卻是大軍多駐紮於槐裡,卻是沒有天水那邊那麼多雪的!那好,就讓那邊的人先不用提醒馬騰!一切待近兩日主公見了馬氏兄妹後再說!”楊洋領會了鄧瀚的意思後,卻是這般說道。
翌日的襄陽城州府中,劉備正在陪着劉琦款待遠來的馬超兄妹。雖說如今的劉琦不管事,可是在正式的場合中,大家還都是以他爲尊。
“馬騰馬太守卻是虎父無犬子,馬氏一門不愧我大漢之忠良,馬太守鎮守西涼多年,爲國護佑邊疆,而少將軍卻也威名赫赫,被西涼衆多的異族呼爲神威天將軍,誠是不凡!現在看到馬姑娘也這般英武,可見果然是家教淵源,誠不可欺啊!”劉琦這番話卻是圓轉如意,他雖無心於政事,卻並不是沒有那種歷練,場面話自然也說得。
馬超和馬雲祿兩人聽了劉琦這番話自然也很是欣喜,奉承話自然是人人愛聽的,男女老少概莫能外!
接下來劉備卻是開口道,“我與壽成兄自是相交已久,卻是人雖隔千里,可是爲國盡忠之心都是一般,昔年備與壽成兄相遇許都,當時卻是忍見天子蒙難,我倆自是起志同心協力共討國賊,護我大漢綱常,可惜當時備卻是勢微力薄,無奈之至,可嘆國舅董承一門忠烈,都成了曹『操』的刀下亡魂!想起這些,備卻是不勝唏噓!”
廳上的衆人一時之間卻也同聲長嘆,畢竟死的不是他們,爲已故的忠烈們發散一下緬懷之情卻是應當應份的。
馬超兄妹見劉備如此說,自然臨來時,馬騰交代他們要問的那一句,許昌之事,自是不需再問,不過馬超卻是看了一下馬雲祿,兩人的任務卻是不同,得知了先前的事情,接下來卻是要馬雲祿開口說話了。
沒有絲毫的扭捏,西涼姑娘自是豪爽,馬雲祿當下便開口道,“皇叔歷經波折而始終忠於朝廷,雲祿與家兄也深感敬佩,臨來時,家父卻也和皇叔一般爲我大漢朝廷今日的情勢憂心如焚!”
“想如今,皇叔已然在荊州立足,近聞交州也在荊州的勢力範圍之中,接下來皇叔有何舉動,可否告知小女子?”
一旁的徐庶自然知道馬雲祿此言不過是代馬騰相詢,他卻是接口道,“馬姑娘有禮,我家主公自然是時刻以中興大漢爲念,自到荊州立足之時,從主公而下,我軍便立言道,漢賊不兩立,有此一句,姑娘想必能明瞭我主之志!自我軍於荊襄見立足以來,我主卻是勵精圖治,積極儲蓄力量,以待伐曹之機!先前卻是苦於勢力不足,不想做出師未捷之事而!”
“徐軍師有禮,自我和家兄進入上庸而後,直入襄陽,一路走來,卻是見到了如今的荊襄之地,卻是欣欣向榮,處處朝氣蓬勃,由此可見皇叔卻是仁義之君,座上諸位都是濟濟賢才!可是不知何時,皇叔有意北伐?”馬雲祿自是直接問道。
搖着自己的鳳羽扇,諸葛亮卻是溫言道:“馬姑娘久在北地,馬太守也曾進兵幷州,如今曹賊的兵多將廣,想必馬姑娘也是多有耳聞的,而眼下我軍於荊州卻是時日尚短,雖也是勤練兵士,多蓄錢糧,卻也比不上曹賊當下之勢!然我主自是枕戈待旦,夙夜以解救天子爲己任,眼下雖是無力大舉北伐,不過我軍卻是會乘隙而北進的!”
“小姑娘,嘿嘿,你不必急,俺老張可比你急得多了,要是可以的話,我早就領兵北上了,我可是一直想着用我的丈蛇矛將那些個混賬刺他幾百個窟窿呢,這些時日,可是把我老張給憋壞了,這手癢得很呢!”一直埋頭吃酒的張飛卻也是忍不住開口道。
“哦,張將軍若是真的手癢,不才卻是一般,自離了槐裡,一路之上卻是不敢稍『露』行跡,也是悶殺了我也!”馬超卻也是個好戰分子!
“大哥,這個時候說什麼混話呢?”馬雲祿卻在一旁怨道。馬超聞言卻是一滯,灑然失笑,諸人卻是莞爾。
“有諸公相助於皇叔,想必北伐之時也定是不遠,臨來之時,家父卻也囑咐過,若是皇叔有心北上時,且莫忘了西涼馬壽成,馬氏一門世代忠良,當次國難之際,卻也願爲王業再添功勳!”
“有壽成兄這番話,備自當更加奮發,爲早日北上剿滅國賊而努力!”劉備卻是正『色』道。
劉備正待繼續發話,卻是廳外走來一人,颯爽英姿卻是不輸於馬超,一身銀盔亮甲上卻是不帶絲毫征塵。
“稟主公,虎賁中郎將趙雲巡視各郡回來繳令!”原來是趙雲趙子龍回來了!
還未等劉備答話,那邊廂的馬超卻是朗聲道,“原來尊駕就是以千騎便破了夏侯惇六萬大軍的趙子龍!果然一身的英雄氣!”
對於馬超的這般舉動劉備卻沒有動氣,卻是溫言道,“不想子龍的名聲以遠播於西涼了!”
趙雲卻是向劉備再施一禮後,方纔開口問道,“不知這位是?”邊上一直沒有開口的鄧瀚卻是提醒道,“西涼錦馬超!”
聽的鄧瀚這般說,廳中諸人卻是爲鄧瀚這般恰到好處的稱呼暗暗點頭,馬超自然也是聽到了鄧瀚的話語,“正是某家,嘿嘿,西涼錦馬超,這個名號卻是好,比那個神威天將軍更是聽着舒服,今後我便要了這個名號了!”
自趙雲進來後便一直靜坐,觀察趙雲一舉一動的馬雲祿此時卻是向着馬超低聲開口道,“大哥不可失禮,”接着卻是盈盈起身,向廳上諸人作個團揖,然後道,“小女子代家兄致歉,不過子龍將軍的威名卻是盛傳西涼,故而家兄卻是深感敬佩,今日一見果然是見面更勝聞名!”
趙雲自是連聲遜謝,不過一旁的鄧瀚卻從趙雲那如冠玉般的臉上尋覓到了一絲赧然。
“小妹,別老是說我,你不是也對趙子龍深感敬佩麼!”今天馬超連連被妹妹說教,此時的他卻也說了一句實話,不過這句實話,卻是讓這位颯爽英姿不輸男兒的馬姑娘轉瞬間流『露』出別樣的溫柔,看的趙雲發呆,讓觀察趙雲和馬雲祿兩個人的鄧瀚卻是心下偷笑,“紅鸞星動了!”
伴隨着這般變化的卻是廳上諸人會意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