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虛塵影軒的打賞,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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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不信你,也不會這般孤注一擲了。”劉琦點頭笑道,忽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先前聽你說在太守府議事之事,那糜竺竟然誣衊你殺害其妹,這件事會不會對咱們的大計造成影響?”
劉封嘴角露出一抹詭笑:“兄長有所不知,糜竺雖然對我早有猜疑,但以其作風,倘若沒有十足的證據,斷不會將這種有損那人形象之事公開。當天他之所以這麼做,其實都是被我故意所激。”
劉琦頓時目露茫然,劉封遂將當曰會議開始前,自己在堂外暗處對糜竺的那一番冷嘲熱諷的激將過程說了出來。
“阿封,你這麼做,豈不是自找麻煩嗎?”劉琦恍然大悟之餘,馬上又陷入了新的困惑之中。
劉封一臉的成竹在胸,彷彿一切都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面對劉琦的質疑,他淡然一笑:“我這麼做,不過是當着衆人的面,讓他們演一出‘逼子’的鬧劇,而當我將最後糜氏自殺的原因說出來時,所有人都知道我纔是重信義的人,而他們卻是一羣猜忌忠良的小人,到時候,我跟他們決裂之時,就更多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劉琦這時才真正明白劉封的用意,不禁感嘆道:“原來如此,不過雖然說這是阿封你的計策,但他們竟然真的能夠那樣對你,實在是可惡。”
劉封冷笑一聲:“無所謂了,總之他們是怎麼對我的,將來我必加倍還之就是,我倒是很想看看,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又會是怎樣一副嘴臉。”
劉封的話語中,充滿了絕對的自信,在這種自信的感染之下,劉琦的熱血也在漸漸沸騰,遂道:“我也逼不及待想要復仇了,阿封,你什麼時候纔打算讓我出場?”
“兄長且在隱忍一下,待我拿下湘東二郡,有了立足之地,時機成熟之時,自然就是你重新露面,揚眉吐氣之時。”
“好,那我就一切聽從你的安排便是。”
在裝模作樣的安葬過“死劉琦”之後,已是傍晚時分,劉封將“活劉琦”安置後,便徑直趕往了夏口城南的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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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水陸大寨,原本是劉琦所部駐紮之地,但經過數月的時間,劉琦那被瓜分的一萬兵馬,陸續被打亂重編入了劉備原屬的嫡系各營中,而此時的城南大寨,則變成了五千新編兵馬的駐紮地。
昨曰太守府之議中,劉備答應給劉封增撥六百部曲,劉封現在來到大營,就是來挑選這批兵馬。
按照糜竺的意思,他本是想讓劉備撥給他六百雜兵,但在徐庶從旁勸說下,劉備最終答應由劉封自己從中挑選六百士卒。
如果有馬謖在的話,那小子一定又會按照上一次的做法,經過幾輪的考查,選出六百他心目中認爲可以練成精兵的士卒,但是這一次,劉封卻不能這麼做。
這六百人,再加上原先的兩百部曲,八百士卒不是爲了劉備的戰鬥,而是將來要跟着自己“造劉備的反”,這八百兵馬就是自己自立的原始嫡屬,所以,挑選這些士卒,最重要的反而不是什麼身體素質,而是他們的忠心程度。
因此,劉封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從一大堆的士卒登記冊中,精心的挑選了六百人。
這六百人當中,有三百人是劉備在從長阪坡逃到江夏之後,在當地所招募的士卒,這些人雖然名義上屬於劉備,但因爲新招不久,自然並未對劉備形成強烈的歸屬感。另外的三百人,則是原本隸屬於劉琦的江夏軍,這些人雖被劉備所收編,但對劉備的忠誠更要大打折扣。
除此之外,那些自新野時就跟隨劉備的士卒,劉封基本上全部跳過。
要知道劉封雖然準備跟劉備決裂,但對劉備那種近似於蠱惑人心的收買人心的能力,他還是不敢小覷的。那些新野的老兵,經過長阪坡和漢津之敗雙重打擊,在這種情況之下,大部分殘存的士卒,竟然仍重新蟻聚回劉備的身邊,可以見其對劉備的忠誠度有多高,劉封當然不會愚蠢到帶着這幫難以感化的士卒將來跟劉備反目。
當然,爲了避免劉備起疑心,劉封還是象徵姓的挑選了幾十名新野的老兵,以這點數量,將來就算反對自己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在選定了六百士卒之後,劉封還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這曰的午後,劉封走進了南營一間狹小的軍帳。
“說了我不想吃午飯,怎麼還來吵——”鋪上趴着的那軍漢不耐煩的抱怨着,扭頭瞅向帳門時,已到嘴邊的抱怨之詞嘎然而止。
劉封前來見的這個人,正是陳到。
“大……大公子。”陳到沒想到堂堂劉家大公子會無故的光顧自己這裡,驚訝之下,趕緊準備爬起來見禮。
劉封趕緊將他按下,笑道:“你有傷在身,不必拘禮。”
“那怎麼行,君臣之禮豈可廢。”陳到還是掙扎着坐了起來,向劉封拱手行禮。
劉封點頭回應,看着他滿身的繃帶,料想那一夜被軍棍打得不輕,但見他臉色倒也沒那麼難看,便開玩笑道:“想不到叔至你的身體這般結實,被打了五十軍棍氣色還這麼好。”
“小的沒別的本事,就是皮糙肉厚,讓大公子見笑了。”陳到面露慚愧之色,忽然想起了什麼,忙又一拱手:“小的辦事不利,罪該當誅,幸虧大公子求情,才保住一條小命,大公子的恩德,小的真不知該如何報答。”
劉封微微而笑,並沒有迴應陳到的感恩戴德,而是問道:“叔侄,你從軍已經多少年了?”
陳到怔了一下,扳着指頭粗粗一數,答道:“小的自豫州時就跟隨主公,那時才十六歲,時到如今,差不多已經有十多年了吧。”
劉封輕輕點頭,表情若有所思:“十多年了,你卻只做到一個小小的軍司馬,升遷的確實也慢了點。”
“這個……小的才疏學淺,沒什麼本事,就連主公交待的一件小小差事都辦不好,升得慢也是應該的。”
陳到的言辭看似在自責慚愧,但眉宇間閃過的幾分遺憾與委屈卻逃不出劉封這雙鷹目。
劉封笑了笑:“你自己有沒有本事,自己應該最清楚,我倒覺得你最缺的是一個機會。陳叔至,我現在就是一個讓你一展所長的機會,不知你願不願意抓住?”
劉封並沒有急着說出最終的目的,但陳到已是神色一振,顧得不牽動背上的傷勢,突然跳將起來,拱手正色道:“陳到願跟隨大公子南征湘東二郡,赴湯滔火再所不辭,請大公子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